葛元仁：纪念毛主席“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批示发表70周年

　　毛主席，我们没有辜负您!

　　——纪念毛主席“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批示发表70周年

　　葛元仁

　　上世纪50年代，为了把一盘散沙的农民组织起来，开展了全国性的轰轰烈烈农业合作化运动。为了建设、发展、巩固农村的社会主义阵地，当时急需有文化的知识青年到农村去，协助将农民组织起来提高农业生产力，以实现为工业化提供粮食，积累资金，改变我国工业落后面貌，使我国在强敌环视、随时企图推翻社会主义新中国的环境中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1955年12月，毛主席看到郏县当时的大李庄乡，32名有小学和初中文化的贫下中农子弟积极要求到农村工作的经验后批示：“一切可以到农村去工作的这样的知识分子，应当高兴地到那里去。农村是一个广阔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由此掀起了全国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支边垦荒的热潮。今年是毛主席批示发表70周年，作为一个在农村插队七年，七十八岁的老知青对此深有感触。

　　由于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土地制度长期的统治，当时的农村在政治、经济、文化上都非常落后，有大量工作需要有知识的人去做。而越是落后的地方，就越能发挥知识的力量。而掌握了一定知识的人，只有融入社会主义发展的主流之中也才能发挥自己的作用，古代的志士仁人尚能认识到“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尽自己的社会责任，难道我们还不如他们?

　　一、广大知青基本上是大有作为的

　　对于广大到农村插队的知青来说，每个人对促进农村落后面貌的改变都“大有作为”了吗?有人说，有。有人说，没有。其实广大知青基本上是大有作为的，只不过有些是显性的，有些是隐性的，有的人意识到了，有的人没有意识到。

　　“作为”本身是一种主观意志的行动，意识到的人发挥了主观能动性，抱着改变农村落后面貌的决心，有意识地针对农村的各项落后情况做自己力所能及的工作。没有意识到的人，其实也主动地把在大城市长期生活中培养出来的文明习惯带到了农村，影响了农民，尤其是农民的孩子们，促进了农村文明的发展，难道不也是一种“作为”?而且上山下乡这个行动本身就是一种了不起的“大有作为”，它使得农民感到了城乡青年的平等，看到了缩小“三大差别”的希望，对流行了几千年的“学而优则士”“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产生了动摇。这就是为什么多年后知青回到农村乡亲们依然热烈欢迎知青所在。

　　凡是在农村插队过的知青，只要细细地回想一下，就可以发现，中国农民是勤奋的，吃苦耐劳，有很多智慧的，贫穷落后是因为缺乏文化知识，视野不开阔造成的，而且越是落后艰苦的地方，知青的作为和影响就越大。“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恰如其分地表达了这种情况。

　　毛主席的这一号召是对小学和初中毕业生发出的，因为当时的农村文盲率到了90%以上，所以在农民的眼里，我们这些从城里下乡的初高中生自然就是有知识的青年。

　　我们每个人的力量是弱小的，但当近两千多万的知青在二十七年中(1955—1981年)，一批一批地、轮流不断地到农村去，用自己具备的文化知识、文明的生活方式，冲击着农村原有的落后的生产、生活方式。

　　他们担任农业技术员，用科学种田推动农业生产;

　　担任民办教师，提高了农村的文化水平;

　　担任赤脚医生，用初级的医疗知识改善了农村的医疗条件;

　　组织各种宣传队，宣传新理念新思想。

　　形成了一股改造村村寨寨落后面貌的强大力量。

　　“国务院知青办”编的《真实的故事》，用大量事实说明了这一点。

　　人类社会进步的标志就是生产力的提升和文明程度的提高。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到农村去做到了这两点，推动了中国最广大地区农村的发展，也就推动了中国社会的发展。大家凭着“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以身许国”的精神，做出了大量在城里根本不可能做到的有利于农民群众的好事。

　　二、当地人民的评价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知青在农村的一举一动看得最清楚的是与我们朝夕相处的农民和接待我们的各级政府。

　　2013年7月，中国传媒大学摄影系的博士生导师采访我时告诉我，他有一个蒙古族的博士后学生，他到草原深处去采访这个学生的父母，想搞清楚，为什么这个蒙古族的家庭要培养孩子读到博士后。这个学生并不富裕的父母说，因为他们这里来过知青，他们想把孩子培养成像知青那样有文化，懂礼貌，讲文明的人。并且用汉语说出了12个在这里插队的天津知青的名字。这位博导说，我没有想到，被人长期非议的上山下乡，经过这么多年还对农村有如此巨大的影响。

　　2013年11月，黑河知青博物馆在北京巡展。开展前一个陕北的农民拓随娃找到我这个名誉馆长，说：“我一定要给知青博物馆送一面锦旗，表达我的心愿。”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我们陕北45岁到55岁的人，都是知青的学生。没有知青教我们，我们现在不可能发展得这么好!”

　　这是个案，还是有普遍性呢?笔者2019年编辑过一本《奉献者的足迹》，收集到了大量各地对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看法，因为内容太多，这里只能选择一小部分，以飨读者。

　　中共云南省委党史研究室在综述“云南省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时讲道：“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到贫穷落后的广大农村;跨省青年来到边远落后的云南边疆……把自己的青春年华献给农村建设事业和边疆建设事业。云南的山山水水到处留有知识青年的青春足迹，他们洒下了辛勤耕耘的汗水，……他们把黄金岁月、青春年华抛洒在红土地上，为农村建设、边疆建设、民族进步、国防巩固、祖国的橡胶事业作出了贡献。他们的贡献是多方面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对云南农村和边疆民族地区的贡献首先是文化知识在广大农村和少数民族地区的传播;其次是先进观念、先进技术的传播和影响;再次是客观上加强了城镇与农村，特别是北京、上海、重庆、成都和昆明等特大城市与云南边疆的联系。加强了机关、企事业单位、学校和军队与农村的联系，促进了城乡结合和农业建设，广大知识青年也在下乡期间创下了许许多多的业绩。”

　　勐海县史志办主任周海丽在“知青足迹回眸”一文中说，下乡的生活使知青们的人生发生了质的变化，生命被赋予了新的意义。

　　知青在勐海的历史随着岁月的流逝，在时间的积淀中让人倍加珍惜。他们没有因岁月的流逝而消失，而是深深植根于边疆民族团结、和谐进步这块深厚的土壤中，并散发出一阵阵芳香，让人回味无穷。

　　作为一个边疆小县史志办主任，我真诚地希望能利用史志这个小小的平台，将知青文稿中包含着的真实经历再现给我们的读者。让大家能够从一个知青点，一个知青微观中来解读“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内涵;感悟知青从城市到农村，从学生到农民经历了一场极为艰难的身心磨炼;学习知青身上那种坚韧不拔，吃苦耐劳，乐于奉献的精神。曼满水库、勐邦水库、纳达勐水库、宾房电站等工地上都留下了他们嘹亮的歌声和战天斗地的雄姿。

　　分享知青生活的片段，你才能相信“不经风雨，怎见彩虹”的人生真谛。我认为，各地知青的到来，他们带来了城市文明，带来了不同区域和不同民族的异质文化，与少数民族文化交融一体，对边疆经济社会的进步，发挥了推动作用。

　　陕西省委常委、延安市委书记姚引良同志在为《北京知青与延安丛书》所写的总序《宝塔山下倾听历史的回声》中说：“近28000名北京知青来延安插队，堪称是一次规模巨大的社会群体实践活动，是继红军长征到陕北后又一个庞大的外来群体，也是对延安产生了深远影响的一个重大事件。”“在经历了痛苦的磨炼和深刻的思索之后，知青们很快就从浪漫、狂热和困惑中平静了下来，以一种平民意识和平民情怀来融入生活，用青春的激情，在贫瘠荒凉的黄土地上燃起了理想的火焰，以革命英雄主义的精神面貌，面对严酷的现实开始书写自己的人生。他们与延安人民一道，发扬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延安精神，战天斗地，改造山河，搏击贫困，演绎出一幕幕‘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的青春活剧。”“在那个困苦的年代，曾作为革命中心的延安，战争创伤早已恢复，但经济建设文化建设还十分落后，知青们的到来，为这两大建设注入了活力。他们将书本知识与生产劳动相结合，将聪明才智运用到生产实践中，对提高农村落后的生产力，改变延安贫穷落后的面貌可谓勋业卓著、功莫大焉。尤其是在文化建设上，知青们更是领文明之首，开风气之先。他们每一个人，都成了文明的信使，成了乡村中一道亮眼的风景。他们将京城的先进文化、生活方式，将文明的种子和知识的甘霖，播撒在延安贫瘠的土地上;他们用自己的思维方式、行为方式和全新的生活理念深刻地影响着当地的乡俗和民风，给生活在这方闭塞土地上的群众进行了一次现代文明的启蒙。从历史的角度来重新看待和审视北京知青到延安插队落户，就能让人发现：闭塞的黄土地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能够很快顺应改革开放的时代大潮，这与知青在延安插队期间，对这块土地在思想和文化建设上所做出的贡献有着密切的关联。因此，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对于这片远离现代文明的土地，对于生息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知青们在插队的岁月中，对这方土地所付出的热情，所洒下的每一滴汗水，都具有弥足珍贵的历史价值，并将会被这片土地和生息在这片土地上的延安父老乡亲所铭记。”

　　《延安日报》2009年1月5日刊登了中共延安市委、延安市人民政府在给北京赴延插队知青的慰问信，在信中说：“在纪念北京知青赴延安插队四十周年之际，中共延安市委、延安市人民政府和二百一十三万延安人民，向你们致以亲切的问候和崇高的敬意!

　　“四十年前，近三万名北京知青响应党中央、毛主席的号召，满怀豪情地从首都北京来到革命圣地延安，上山下乡，插队落户。宝塔山下，延河畔上，你们与广大农民群众同吃、同住、同劳动，同甘共苦，风雨同舟。延安的山山洼洼到处都洒下你们辛勤的汗水，留下你们年轻的身影。你们用自己勤劳的双手与乡亲们共同创造了丰收的果实，你们用自己所学的知识为延安的建设和发展注入了青春活力和勃勃生机。在这片神圣的土地上，你们经风雨，见世面，磨砺意志，经受锻炼，增长才干。你们为建设延安奉献出青春年华，建立了不朽的功勋。延安人民永远不会忘记你们，历史也不会忘记你们。”

　　陕西中共汉中市委党史研究室在2009年12月的党史专题综述“汉中地区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中说：“广大的知识青年在农村，走与工农相结合的道路，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多数知识青年能够和群众打成一片，遵纪守法，追求进步。有的成为生产技术上的骨干，有的担任了生产队长、会计，有的成为民办教师、赤脚医生，有的自学成才，成为国家栋梁之材。在下乡知青当中有143人加入共产党，7736人加入共青团。564人选进了各级领导班子，他们下到农村坚持劳动，进行科学实验，同广大社员一起做出自己的贡献。”“‘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也造就了一批年轻人。很多人真正地与农民结合了并成为农村特别是国营农场以及生产建设兵团的中坚力量。繁重的农业劳动锻炼了他们的体魄，艰苦的生活环境磨炼了他们的意志，农民的朴实与憨厚使他们懂得了善良，时间的历练使他们愈加成熟并开始领悟了人生的真谛，广阔天地使他们发挥了聪明才智。有的当上了民办教师，成为一颗传播文化知识的种子，有的当了‘赤脚医生’为农民解除痛苦，有的成了农业技术员，在农业科技和应用上做出了可喜的成绩，有的当了生产队的会计、保管，成了农民的‘红管家’，有的在社队企业中大显身手，成为后来乡镇企业的开拓者和奠基人，有的走上了农村各级领导岗位，成为农民脱贫致富的带头人。在广大农村和农业发展需要他们贡献力量的时候，在党和国家处在困难的时候，他们用自己孱弱的身体同农村的父老乡亲一道支撑着祖国的大厦，他们那种为国分忧的觉悟，那种‘愿做祖国一块砖，东西南北任党搬’的高尚情怀，将永远受到人们的尊敬。他们为我国的农业事业献出了青春乃至生命，推动了我国农业事业的发展，谱写了一曲曲可歌可泣的青春战歌，谱写了中国青年运动史上崭新的一页。”

　　山西省平陆县委书记郭宏在为《红色移民第三十三户》所做序中说毛家山知青：“在短短的5年时间里，通过艰苦奋斗，使该村实现了‘水电路’三通、粮食总产翻番，并初步走上农业机械化轨道，得到了党中央和毛主席的肯定。他们在实践中凝成的‘毛家山知青精神’则更为人民所珍惜。这种精神就是：有崇高的理想、坚定的信念和强烈的社会责任感，爱党爱国;勇于吃苦，乐于奉献，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扎根山区，深入实际，热情为农民服务与群众建立血肉联系;言行必果，谦虚好学，务实勤奋，不计得失;组织健全，领导得力，步调一致，纪律严明。这种精神就像一座高大的丰碑，永远矗立在古虞大地，令人仰望膜拜。剖析这种精神内涵，既有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红军长征精神，也有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甘做螺丝钉的雷锋精神，既有大寨人政治挂帅、思想领先、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爱国家、爱集体的时代精神，也有‘五四’青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不畏强暴的爱国激情，还汇聚着白求恩毫不利己、专门利人、对医术精益求精，刘胡兰舍生取义、视死如归，蔡立坚扎根山区，不怕困难等精神元素。可以说，‘毛家山知青精神’是中国传统文化精髓与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以及当代先进文化成果的完美结合，代表着中国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主流。”

　　山西省静乐县人大常委会主任李如意在《永远的回忆》一文中写道：

　　“作为这一群知青的同龄人和他们生活的见证者，许久以来，我常思考他们的人生。

　　我以为，这一群人是时代风口浪尖上的弄潮儿，他们给当时的中国农村带来了一股鲜活的生命血液。在知青上山下乡的那个年代，正是年轻的共和国经济刚刚走向复苏，工业显现飞跃而农村经济依然十分落后的时期。当时一大批知青从城市来到农村，暂时消解了城市就业压力，为国家分忧解难。同时，这一大群人带着新的知识、新的文化、新的信息、新的文明，冲击了当时农场落后的生产、生活方式，有效地助推了中国农村文明的进程和文化的发展。

　　事实上，这一群人在承载我们国家命运的同时也承载了个体生命的艰辛。这一群人在我们国家需要他们走向农村的时候，放弃舒适的生活、放弃优越的环境、离开自己的亲人，毅然决然地来到农村，把自己对国家对人民的忠诚全部奉献给了广阔的乡村，奉献给了无垠的大地。”

　　黑龙江逊克县副县长刘玉东在2006年7月31日在接待前往黑龙江逊克县为金训华扫墓的知青代表团早餐会上说：“我是土生土长的逊克人，从小至今一直在逊克，没有离开过，我和你们知青是同龄人。打我记事起，逊克这里的文化只有两种，一种是俄罗斯文化，另一种就是知青文化。由于以前逊克有几个俄罗斯人的村屯，因此，逊克的日常生活受俄罗斯文化影响很大。但是，自从知青来了后，逊克的文化就受知青的影响，逐步转过来了。全县上下的衣食起居和日常生活，都跟知青学了。首先是讲卫生，过去，逊克老百姓没有刷牙的习惯，许多人不到40岁，牙齿就掉没了;也不知道洗澡，洗衣服，不要说农村，就是县城的居民，也家家有跳蚤、长虱子。养成了勤洗澡、洗衣服的习惯后，跳蚤、虱子都没有了。另外，逊克老百姓的衣服式样，家具摆设，生活习惯等等都与城里人不相上下，特别是上海文化、上海样式对我们逊克的影响最大。相反，俄罗斯文化的影响日益淡薄，现在几乎没有了。”

　　“我还可以说，知青文化对农村的影响，不是逊克一个县，而是全国的。我当了县干部以来，走了全国不少农村。我发现，现在各地农村的干部、能人，不管是基层、中层、上层干部，几乎都是当年知青教的学生。知青下乡时，我们农村的入学率是历史上最高的，根本就没有听说哪个村有什么失学儿童的事。还可以举不少例子，至少，现在全国农村都没有了跳蚤、没有了虱子。这就是知青下乡把城市文明、科学文化带到了农村的结果。你们知青自己不感觉什么，然而，我们农村人感受特别深。知青上山下乡对全国农村的影响和作用，远远超过了劳动的作用。要在中国农村的普通老百姓中讲卫生，讲文明，几千年来历朝历代都做不到，你们知青做到了，确实是伟大的功劳!”

　　鹤岗市人民政府网2011年9月5日载文：《青山黑水颂知青——知青文化概述》

　　“萝北的知青文化是指广大知青在萝北大地上，用泪水、汗水、热血所创造的物质财富与精神财富的总和”。

　　“广大知青在萝北的十年中，为萝北的文教、卫生、体育、科技和生产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为萝北的各项事业撑起了一片蓝天。知青犹如一簇种子，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开花、结果。肉与灵的洗礼使每位知青意志得到磨炼，灵魂得到洗礼;泪与血的交融让知青和北大荒人永生难忘，心灵振撼;知识与观念的碰撞丰富了生活，传承了文化;青春与年华的挽歌诠释了奉献，演绎了风采。广大知青在艰苦岁月中表现的顽强生存能力和无私奉献精神以及自强不息的人格魅力，就是我们要弘扬的知青精神。”

　　中共吉林省白城市委书记姜治莹在2009年8月8日欢迎北京知青故乡行的会议上说：“回首上世纪那段难忘的岁月，千万知青积极响应党的号召，义无反顾地投身上山下乡的洪流，用他们战天斗地的伟大实践，用他们的青春、智慧和汗水，为改变农村贫困落后的面貌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在中国社会主义建设发展史上写下了可歌可泣、浓墨重彩的辉煌篇章。”

　　内蒙古阿荣旗人民政府和党委在2011年6月给北京知青的信中说：“回首上个世纪60年代，在那段难忘的激情岁月里，正值风华正茂的你们，积极响应祖国的号召，从大都市告别父母、告别亲人、告别朋友，意气风发地踏上这片黑土地，开荒种地、铺路建房、教书育人、治病扶困。广阔的阿荣旗大地刻录下你们辛勤劳作的身影，秀美的山川留下了你们无悔的脚印。当年，正是缘于你们的到来，阿荣大地骤然现出了勃勃生机，是你们带来了大都市先进文化，带来了知识青年乐观精神，是你们架起了南北沟通的人文桥梁。”知青“成为你们一生永不褪色的名字，而阿荣旗则成为你们的第二故乡。在阿荣旗那段艰苦奋斗的岁月中，你们和阿荣旗各族人民相濡以沫、同甘共苦，结下了深情厚谊。这里有你们亲手开垦的沃土，有你们亲手耕作的良田，有你们亲手建造的家园，还有你们魂牵梦绕的战友、兄弟姐妹，更有你们曾经言传身教影响过的新一代青年”。

　　阿荣旗政协文史资料《知青记忆》在前言中写到;“从1962年到70年代末，全国范围内曾有1700万以上的城镇知识青年被送到农村这个广阔的天地里接受再教育，演绎了一场空前的、波澜壮阔的知识青年与工农群众相结合的运动”。“对这场运动的评价，褒贬不一，但这场运动对阿荣旗的影响是积极的深刻的，是具有深远历史意义的。城镇知识青年的到来，对阿荣旗经济的发展、社会的进步、文化层次的提高、生活习惯的改变，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历史不会忘记他们，黑土地不会忘记他们，阿荣旗人民也永远不会忘记他们”。

　　中共扎兰屯市委和市政府2008年7月在《致曾在原布特哈旗插队落户知识青年的慰问信》中说“四十年前，你们胸怀壮志，辞别亲人，响应党和国家的号召，从祖国的四面八方来到地处东北边陲的布特哈旗即今扎兰屯市插队落户，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繁重的体力劳动锻炼了你们的体魄，艰苦的生活环境磨炼了你们的意志。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扎兰屯开发建设时期，是你们在这两天这块热土上奉献青春、抛洒汗水，为扎兰屯的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做出了卓越的贡献;是你们为当年闭塞落后的北疆带来了城市文明，将荒蛮的土地注入了活力和生机;是你们以青春的激情和不屈的毅力，为扎兰屯各项事业的建设和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你们栽下的幼苗已长成参天大树，你们的欢声笑语仍在温暖着我们的回忆，许多往事历历在目，就像发生在昨天……扎兰屯的父老乡亲珍视与你们结下的深厚友谊，扎兰屯人民永远不会忘记你们，永远想念你们，这是历史写下的亘古不变的‘情结’。”

　　2010年7月21日，《满洲里日报》以“号外”的形式出版了纪念40年前为抢救国家财产而献身的19岁天津女知青，张勇烈士专刊的珍藏版。

　　2004年11月12日在湖南江永知青广场《知青岁月》雕塑剪彩仪式上，江永县县长伍军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动情地说：“正因为知青的到来，给江永带来的新的知识、新的技术、新的观念和新的生活方式，促进了江永经济的发展，推动了江永的文明进程。”在纵横江永45万亩的崇山峻岭里，每一座山岭都留下了知青的足迹。即使在“文革”岁月，长沙知青仅在江永高泽源林场，3年就造林10万亩。

　　陈海林是湖南城步苗族自治县西岩镇星火村人，1973年高中毕业的回乡知识青年，后任县教育局副局长，他曾经和知青在同一个村里生活，他说：“诚然，到星火大队插队的知青，不是什么名人，也不是什么大款，只不过是普通不过的普通公民;所做的工作不是什么大事业，也不是什么大手笔，只不过是再平凡不过的平凡事;但正因为这些普通人的平凡事迹中凸显了中华民族勇于吃苦的创业精神，悉心爱民的民本精神，正视人生的乐观精神。这正是当今构建和谐社会所必须的，也是社会蛀虫所无法想象的，愿当年的‘知青精神’发扬光大，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再放异彩。”

　　湖南人民至今牢记知青!2009年7月31日《湖南日报》第5版用了整版刊登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内容。

　　2010年9月13日上午，“中国·西昌知青博物馆开馆暨凉山·西昌知青专列第二故乡行”新闻发布会上，中共西昌市委常委、纪委书记、“中国·西昌知青博物馆”筹建办公室主任伍文江指出，四十多年前，来自全国各地的知识青年，响应党和国家的号召，从繁华的都市到凉山·西昌，把新思想、新文化、新风尚带到了广大农村，为凉山·西昌的经济社会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知识青年创立的不朽业绩将永载史册，凉山·西昌人民将永远铭记。建设知青博物馆，既是曾在凉山·西昌生活和奋斗过的广大知青的共同夙愿，更是西昌不忘历史、继往开来的重大举措。他强调，知青精神永远不会过时，它将会激励着西昌人民以更加饱满的热情投入到西昌跨越腾飞的建设中，希望广大知青朋友常回家看看，共同为第二故乡献计出力。

　　2018年1月11日笔者与西昌知青博物馆工作人员交谈

　　中共莒南县委、县政府领导在欢迎山东省知青文化交流促进会慰问扎根沂蒙老区老知青联谊活动的欢迎词中说：从1964年开始，我县陆续接受、安置了从淄博、济南、青岛等地上山下乡的一批批知识青年。这些知青的到来给这片英雄的热土输送了有生力量，将知识文明带给了农村，将青春活力感染了山庄，对莒南农村精神文明建设和改造农村旧面貌，发展地方经济，用自己的文化，自己的专长，用自己的双手做着极平凡的事情，默默地奉献了自己的青春，再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子孙，他们无怨无悔。快五十年了，他们从妙龄少男少女，变成了满头白发的老人，但是他们仍痴心不改，扎根在沂蒙山，受到我们当地人民的爱护和称赞!

　　福建省人大常委会原副主任、副省长王美香在给福建知青文集《永不衰落的青春》一书所做的序言中写道：“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是特殊历史时期为一代青年的成长提供的一条特殊道路。数千万知识青年奔赴农村、扎根基层，与当地人民群众艰苦奋斗、辛勤耕耘，用青春和热血、勤劳和智慧为发展农村经济、建设农村文化、服务人民群众做出了应有的贡献。

　　“1999年春，时任中共福建省委书记、省长的习近平同志应首批赴闽北插队的福州知青要求，欣然题写：‘广阔天地，终生难忘’八个大字。总书记的题词朴实无华、饱含深情、寓意深刻，道出了广大知青铭心记忆的和人生感悟。回首往昔：广阔天地，青春年华，知青奋斗的足迹踏遍八闽大地，知青挥汗耕耘的身影历历在目。白天劳动在泥田，晚上读书在灯下，改进种田技术、兴修水利工程、改善医疗条件、传播文化知识，每一位知青都有一段难忘的经历;记工员、会计、拖拉机手、赤脚医生、代课老师、生产队长、党支部书记，每一位知青都有一个名副其实的角色;是劳动的艰辛培养了他们吃苦耐劳的品格，是生活的艰苦让他们对国情、民情有了更深的了解，是同甘共苦、同生共长让他们同劳动人民建立了深厚感情，实践的磨炼使他们成熟成长。”

　　曾经担任河南省郏县“广阔天地大有作为”人民公社党委书记、郏县县委副书记、常务副县长、叶县县委副书记、县长、汝州市委书记、平顶山市委统战部部长、政协副主席的王安同志，在为《许昌知青赴郏县广阔天地大有作为人民公社插队40周年纪念册》所作的序中说：“知识青年到农村去和农民群众相结合，为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建设增添了活力。他们热情高，干劲大，爱憎分明;他们积极学习、宣传毛泽东思想，努力学习、钻研农业科学技术，脏活累活干在前;他们乐于为农民办好事，和当地群众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自知识青年下乡之后，‘广阔天地大有作为’人民公社面貌发生很大变化，社办企业从无到有，农业现代化水平得到了很大的提高，社会稳定，农业生产屡获丰收，这中间凝聚了知识青年的心血和汗水。”

　　从上面各地的部分评价中可以看到，知识青年在农村的广阔天地里确实是大有作为的。

　　三、实践出真知

　　任何人的能力都是在“作为”中培养出来的，任何人的知识也只有在“作为”中才能发挥出来。每个人完整的知识是由书本知识和实践知识两部分组成的，而书本知识也是前人实践的总结，毕竟“实践出真知”。那种认为，只有课堂的书本教育才是“受教育”，接受实践的教育不是“受教育”的观点是很片面的，站不住脚的。按照这种逻辑，那些在军校受过“正规”教育的国民党将军应该战胜没有受过军校“正规”教育的共产党将军，而事实正好相反。书本知识固然重要，而实践知识更加重要。单纯的课堂书本教育，不能代替必要的实践。书本知识只是把一般的普遍的规律进行了归纳，反映的是“共性”。而实践中我们遇到的事物都是以各种形式表现出来的“个性”，而只有通过对事物“个性”的解读，才能深刻认识事物的“共性”本质，这只有靠自己的实践才能获得，别人是无法替代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列宁说：“实践高于(理论的)认识，因为它不但有普遍性的品格，并且还有直接现实性的品格。”(列宁《哲学笔记》人民出版社1956年版第230页)

　　人类是通过实践才获得对自然界和社会的认识的。并且是通过反复实践，反复总结，不断提高的。知青们在农村和农民一起参加物质生产，在实践中获得提高。不仅利于他们认识具体的客观世界，也利于他们培养工农感情，理解书本中的一般规律。正如德国伟大的诗人歌德说的：“相信生活，它给人的教益比任何一本书籍都好。”这种认为只有课堂教育才是获得知识的唯一途径的观点，明显与知识的形成过程是相违背的，把“知识”和“实践”对立起来了，没有看到二者是“对立统一”的——“理论源于实践”，也不利于青年人成长为知识全面的人。至于把到农村去看成“降低人格”，是“屈辱”，更是封建主义思想“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的残余，蔑视从事农业体力劳动的农民，直接否定了处于农业生产第一线的农民是历史的创造者。

　　当年毛主席提出的“再教育”，就是针对知识青年只接受了书本教育，脱离工农，脱离生产实践而提出的。是为了使年轻人具备完整的知识，今后能够担当起建设社会主义的重任。

　　《共产党宣言》早就提出“把教育同物质生产结合起来”(《马克思恩格斯选集》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一卷第237页)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又一次明确“未来教育对所有已满一定年龄的儿童来说，就是生产劳动同智育和体育相结合，它不仅是提高社会生产的一种方法，而且是造就全面发展的人的唯一方法。”(《资本论》人民出版社1953年版第一卷第522页)

　　列宁在《青年团的任务》中指出：“必须使共产主义青年团把自己的训练、学习和教育同工农的劳动结合起来，不要关在自己的学校里，不要只限于阅读共产主义书籍和小册子。只有在劳动中同工农打成一片，才能成为真正的共产主义者。”(《列宁选集》人民出版社1960年版第四卷第378页)

　　所以到农村这个广阔天地去与工农结合在一起“作为”，有利于青年成为一个全面发展的人，接好共产主义的班。

　　当然，任何的“作为”都不会是一帆风顺，轻而易举地取得预想效果的，必然是充满矛盾，需要付出，利用你的知识，经历艰苦奋斗的。而正是在这个过程中使你的才干不断增长。

　　我们这一代人是在毛主席制定的“我们的教育方针，应该使受教育者在德育、智育、体育几方面都得到发展，成为有社会主义觉悟的有文化的劳动者。”(《毛泽东文集》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第七卷第226页)中成长起来的。存在决定意识，社会主义觉悟——这个正确的政治方向，不会从天上掉下来，也不会自然而然地在人的脑子里生出来，只有在“三大革命斗争”中形成。农村这个天地之所以“广阔”，就是那里的“三大革命斗争”最激烈，最突出，是历练青年人，发挥他们作用，改变世界观最好的地方。有文化是知识青年的基本功，劳动者是知识青年的本质特征，所以我们既不要高估自己，也不要妄自菲薄。毕竟1966——1979年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只占同期初高中毕业生的不到10%。

　　至于那种说，上山下乡剥夺了青年受教育的机会。我们看看没有上山下乡后的教育状况，就明白了。

　　1986年4月12日，第六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四次会议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义务教育法》，明确了九年制义务教育。同年9月国务院办公厅转发国家教委、国家计委、财政部、劳动人事部《关于实施义务教育法的若干问题的意见》提出，“全国大体可分为三类地区：……争取在本世纪末大体普及初等义务教育。”改革开放后，我国的国力比以前增强多了，20世纪末尚且不能在全国范围内普及初中教育，现在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依然不能普及高中、大学。能否使青年受高一级的教育，不在于有没有上山下乡，起决定因素的是国家的经济发展、财政状况。

　　习近平在《路就在脚下》一文中，写道：“考上大学固然可喜，但没考上大学也不用悲观，更不能绝望。路就在脚下。一个人能否成才，关键不在于是否上大学，而在于他的实际本领。”“社会本身就是一个大学校，留心处处皆学问。只要你肯学习、能吃苦，没有读过大学，照样能成才。”

　　他在《福建博士风采》丛书的《自述》中说“上山下乡的经历对我的影响是相当深的，使我形成了脚踏实地，自强不息的品格。脚踏在大地上，置身于人民群众中，会使人感到非常踏实，很有力量;基层的艰苦生活，能够磨炼一个人的意志。而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想起在那艰难困苦的条件下还能干事，就有一股遇到任何事情都勇于挑战的勇气，什么事情都不信邪，都能处变不惊，克难而进。”

　　正像任何事物都是随着其存在的物质基础的变化而变化，都有发生、发展、结束的过程一样，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是坚持和发展社会主义的需要。结束，是随着全国人民(包括知青在内)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使我国的社会主义经济得到了大发展，用二十几年时间走完了资本主义国家上百年才建成的工业体系，掌握了“两弹一星”使帝国主义不敢侵略中国，工业开始反哺农业，国民经济快速发展，工业战线需要更多有知识的青年后结束的。不是谁的主观意志决定的，而是历史的必然。

　　我们党始终关注农村问题。革命战争年代依靠农村包围城市取得了胜利，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年代依靠农业这个基础完成了社会主义工业现代化，改开以后面对“三农”问题发起了农村脱贫攻坚战。现在大批的大学毕业生找不到工作，而农村又面临不少新的问题，需要新一代有知识的青年去解决。因此毛主席70年前提出的：“一切可以到农村去工作的这样的知识分子，应当高兴地到那里去。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至今都有现实意义。

    【文/葛元仁，昆仑策特约评论员、“两弹一星”元勋葛叔平之子，188金宝搏体育官网专栏学者。本文原载“红色文化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