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证女”与怀抱消防栓“阅兵”之类

　　上海人有事没事喜欢聚在一起“瑟瑟希唔”。怎么就“瑟瑟希唔”？普通话“说说笑话”的意思，可说着说着就不知深浅，拳脚相加的事情经常发生；这其实幸事，拳脚相加之徒基本上缺心少眼，过去就没了，与有身份的人瑟瑟希唔经常后怕一辈子，我年轻时确实不知深浅！

　　九十年代掀起了一股“阅兵”热，这对提升民族自信不啻是个好形式，不过搞着搞着就走样，记得党报借一件事发文批评了某地的“形式主义”，该地消防局也搞了次“阅兵”，政府部门和领导按主次齐刷刷站立、敬礼、注目，消防员们怀抱消防龙头齐步走过主席台，更有高校“阅兵”攀比，女生着制服，白生生的腿随风飘逸，不啻一场走台选秀，结果同学们课余互相拉踩，好不热闹…，结果惹怒党报发文批评，事实上家长们更堵心，那些制服肯定不免费的，党报当然也得维护家长。

　　那些天我也跟着起哄，那时我还年轻嘛！记得那一天我在船上拿这事“瑟瑟希唔”――我们机关干部每年有轮休度假的，那些日也轮到一次――但我明显感到“瑟瑟希唔”遇到了冷场。

　　咋知的？那年评先进落汤，直觉与那次冷场有关，那次度假与若干“有身份的人”编在一组，上船就感觉气氛不详；当然没有证据的，但我以后总是迟人半拍就怪那次，一有机会就“指桑骂槐”那几个人。

　　所以记得“瑟瑟希唔”与“不知深浅”！

　　×××××××××××××××××××××××××××××

　　短视频传着一个新词“亮证女”，我把他收录了，这几天热度降了点。

　　广西防城港有女驾车，两车相迎互不相让，该女怀掏证件示意“退让”，一出好戏就此网络传开。这种事每天成千上万的发生，人们好奇扒出所亮证件是“消防证”或“消防执法证”，还是她丈夫的，被她偷偷“怀揣”以备不时之需。

　　哈哈哈！大不了的事情，人们开启了嘲讽模式，政府也当回事，不然不会这么详细披露；但以我直觉，最近几年这种事情少多了，“我爸是王刚”不敢这么嚣张了，我看与新技术普及应用有关――比如人手一机，无死角观察。

　　心病还得心治。

　　也就是个“消防证”，或“消防执法证”之类，她竟拿来吓人！唬人！威慑他人！可见其不健全人格，可在我们社会并不少见，“我爸是王刚”愈益少见了，但要真的绝迹，不被社会关注，引不起社会思潮，那还得不少时日――我的叙事中，把他看作“民智”提升过程。

　　消防员以前称谓“消防战士”，以前属“国家武装力量”编制，与“铁道兵”一样属“国家武装力量”。

　　这事我咋知的？

　　七十年代是我知识暴涨时段，也是中美关系最甜时期，有位美国记者中国到处游，写了篇见闻录，标题大意是“不要与消防员随便开玩笑，他们是‘国家武装力量’”；是以我也牢记，遇着消防员很少与之说笑，路边经过消防局大门口总是放慢脚步心中默默“注目”。

　　“国家武装力量”就是战士、士兵的集合，战士和士兵为啥不能随便开玩笑？不能随便说笑？战士和士兵为啥非得与“威权”关联在一起？这事可能与中国当代史有关，“国家武装力量”代表了“威权”，代表了“神圣不可侵犯”、代表了“不苟言笑”…，这事就不细究了，“亮证女”是否有此心态？

　　管她有没有，我到是马上联想起怀抱消防栓的“阅兵”！马上联想到那几位让我从“瑟瑟希唔”到“瑟瑟发抖”的有身份之人！

　　【文/道一人，188金宝搏体育官网专栏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