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践唯一论之批判
序言:借鉴了很多中国哲人的观点,在此向达者先贤们致敬。这些观点都属于哲学教科书或常识之外的‘大逆不道’或者是‘离经叛道’,既然士心认可,责难由自己承担,暂时隐没他们名字。关键词除了前三条,其余都有单篇论述,力求显露出马克思哲学的独特理性。
第一章:实践唯一之批判
第二章:《费尔巴哈提纲》之评价
第三章:马克思认知论
第四章:哲学是什么
内容提要:劳动创造是人的始基性对象化活动,由此作为自然物的人与动物分离,本能意识逐渐发展为自我意识、思维理性。私有制产生后,思维意识-精神劳动与感性物质劳动逐渐分离,形成了根本分工,其它分工是根本分工衍化,由此劳动创造演变为统治阶级主导下的各种实践活动。劳动创造是马克思狭义历史观的基本概念,也是其劳动者解放人类解放的核心基础;实践是其解释一般、广义历史的基本概念,二者不相等、不能互相代替。
关键词:界限、抽象、批判、偶然与必然、理性、主体与本体、劳动创造与实践、人本质与对象化活动、客观与主观、社会历史。
第一章实践唯一论之批判
批判是对极限的分析和对界限的反思。批判的实质是对“极限的分析和对界限的反思”,为了辨别“偶然的、特殊的、专制强制的成分”。正是这种专横和专制的抽象观念和抽象力量的存在,使得“厘定界限”成为哲学批判的中心主题和任务。通过“厘定界限”,消解无边界抽象观念和力量对人的思想和生活的无所不在的控制,推动思想解放和人的解放,是人的思想和生活对于哲学的内在呼唤,因而也构成哲学“批判”的根本使命。
“厘定界限”首先意味着要揭穿前述独断、专横的抽象观念和抽象力量的有限性、无边界性和非绝对性,从而使封闭僵化结构出现松动、暴露缝隙,最终动摇其似乎不可撼动、“天经地义”的支配和统治地位。跨越边界、无限扩张和膨胀之抽象思维,以对人的思想和现实生活的全面统治为取向的。哲学的独特思想特质就在于通过反思批判性活动,揭示抽象观念之有限性和绝对化外观下的内在矛盾,从而使这种外观所具有的幻象和欺骗性得到充分的显现。
哲学的批判就是对权威话语和压迫性力量的控诉、反抗和抵制,这是哲学批判作为一种特殊的哲学活动所呈现出来的精神选择。哲学批判必然具有“解构”和“超越”的精神气质。否则哲学的批判活动就将失去其灵魂和生命,这是区分真假的哲学批判试金石。无界限膨胀的抽象观念和抽象力量代表着控制一切的超级话语和终极力量,因而它总是以“唯我独尊”的神圣的、免于批判的形象示人,哲学的批判就是要终结这种虚幻的神圣性,使之从“皇帝”变成“公民”—可以平等对话的对象。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必须推翻那些使人成为被侮辱、被奴役、被遗弃和被蔑视的东西的一切关系。”在此意义上,哲学批判对“界限”的厘定,宣告了一切终极真理、最高价值和最后权威的终结,哲学批判具有“反潮流”“反偶像”的鲜明性质。
“批判”是一种谦逊的内在超越活动。一提到“批判”,在人们的心目中,经常涌现出一种居高临下的裁决者的想象。在历史上,我们也经常把“批判”与某种真理在握、进行法官般审判的姿态内在关联在一起。这种理解所存在的最根本困境是:批判者是如何获得这种唯我独尊、居高临下的权威的?批判者何以会拥有可以批判一切却使自身免于被批判的特权?很显然充满着思想傲慢和话语暴力的“批判”,是一种蛮横和专制的“批判”。批判者置身于“批判”之外而自视拥有免于批判的特权,注定了这种批判必然是独断和外在的。真正哲学批判正是要通过对话,以理性思维之规定,将霸权和现实生活中的专制力量的消解,使一切以神圣形象和非神圣形象出现的傲慢和强制失去“魔力”。
实践唯一论发表了四十七年多,也按照该理论实践了四十七年。我们按照上述理性批判方式,对其超越边界、教条引用方式进行揭示。实践是检验真理唯一标准”,该结论成立必须有以下三个前提。第一实践者知道什么是真理。第二实践者按照真理的指引去实践。第三实践者能归纳经验、能够对感性实践活动进行理性解析。
真理是真的理性思维之简称。理性思维到马克思,其形式内容有了许多变化。首先不再是简单古典哲学的形式逻辑思辨,不再是世界终极归属思辨。马克思把人的感性对象性活动—劳动创造及其衍生的实践,作为理性思维之对象,彻底超越了古典哲学求世界终极唯一归属结论的壁垒。马克思对现实的人—工人劳动的解剖,解析出劳动创造了人,劳动是思精神劳动(思维)与物质劳动即感性物质对象性活动的统一。人在感性对象化活动展现出自身本质。马克思哲学的‘存在’不是抽象的实体或物质,而是人们的现实生活过程。
劳动创造及衍生的实践是感性对象化活动,本身不具备真的理性。在人类语言文字帮助下,感性活动的记忆就是经验,约比动物感性意识和经验宽阔长久,避免了简单的重复。但这依然不是真的理性思维,而只是照相般的复刻感性活动。理性思维是人的生存过程逐渐形成的特殊意识活动,属于精神范畴、无形无限,它对感性经验等意识进行再加工。加工过程采取简单形式逻辑,剔除暂时表象寻找出本质、相对长久的真相、再以客体、他者的立场模拟进行辩证思维,推测出事物必然趋势,运用创造性思维模拟出未来实践路线,即思维的穿透性和前瞻性。对比经验,就知道感性活动及其复刻记忆意识,不能达到理性思维的效果和境界。真的理性就是马克思所说的具有实现性的力量和彼岸性。实践是出于某种需要例如受动的生活物质需要,这个需要不是全部出于真的理性。把实践说成是主观达到客观实际的行动,是把其中包含的部分可能性当成全部。把可能性说成是必然性,局部说成是全体。这是一种粗糙虚假设定,带有浓重的主观随意性,与理性精神和加工过程不符。
客观是哲学发展到科学的一个概念,即假设于自然对象立场,模拟其运动轨迹的人之推理,且以自然本质运动为标准。哲学发展到马克思时代,主要以人和复数的人—社会活动和实践为对象。而人在社会中属于各个阶级,受本阶级物质生活和受统治阶级思想左右。一个阶级的主观思维和意志,成为他阶级客观,反之亦然,且统治阶级也在不断修正自己的意志并且付诸于行动。因此,对比自然之客观,社会历史之客观只是过往的表面事实,并不代表社会之必然走向。社会客观远不如自然客观接近相对真理,具有一致性的对象。社会实践者身份不明确,客观就成为含糊其辞的真相,不言自明自以为是的真理,任何人都能借用,与马克思主义的劳动者阶级性无关。这也是本文后面为什么要论述马克思狭义历史观与广义历史观之区别。
客观实际是真理的另一种说法。实践活动是一种矛盾性的活动,自然性与自由性、感性与理性、因果性与目的性与受动性等矛盾性的因素和向度在实践活动中否定性地统一在一起,生成我们充满矛盾的、活生生的现实世界。对这些矛盾关系中任何一方的抽离,都将会使人的现实世界失去其现实性。这一点构成了人区别于其他存在者的独特之处,纯粹的自然物或纯粹的超自然物(神)都是无所谓“矛盾”和“悖论”的,前者是“死的物质”,后者是极端超越的神圣世界,单极性、单向性构成了其存在的基本特性,唯有“人的存在”及其世界充满矛盾性和悖论性。在此意义上,坚持对象性感性物质活动—实践观点,必然意味着超越两极对立的观点并坚持矛盾的观点,意味着‘唯一’思维之荒谬。
在关于“真理标准”的讨论中,实践观点的上述思想内涵并没有完全被触及。改革开放47年来,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领域所讨论的现代性与反现代性的矛盾、资本的利用与资本的驯服的矛盾、个人主体性与共同体的矛盾、经济增长与社会发展的矛盾、社会的分化与社会的统一性的矛盾,劳动者相对贫困等等,都是我们的现实生活展开中并对于社会发展具有根本性意义的重大问题,对它们的自觉反省,有力地提升了人们对自身生存状态的自觉,并为“改变世界”,推动社会变革发挥了特殊的作用。
所谓的‘唯物辩证法’,把自然对象之客观(带有时代主观认知局限之真相和相对真理),与社会存在活动等同,把自然规律推广到社会,灭失了人之特殊:思维意识与实践活动双重循环活动,并且人之理性与实践结合推动创造了人的历史,否定既往恒定的形式。这种哲学本质是把人的活动简单地说成是自然物的运动,用一般遮掩了特殊,背离了马克思哲学。“实践是主观达到客观之行动”这是论者自以为是的真理,无论这里的客观和主观都不能指向真理、真相。毛主席有个观点很有哲学道理:‘特殊包含一般,解析了特殊也就显露出一般普遍性。’(关于《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谈话)。引申一步,解析不了特殊,说明解析者的道理不具备普遍真理性,更不具有彼岸性,实践出来违反初衷。苏联哲学就是这样的反面典型。
马克思费尔巴哈提纲第二条:“人的思维是否具有客观的真理性,这不是一个理论的问题,而是一个实践的问题。人应该在实践中证明自己思维的真理性,即自己思维的现实性和力量,自己思维的此岸性。关于思维——离开实践的思维——的现实性或非现实性的争论,是一个纯粹经院哲学的问题。”当年实践唯一论的引用使得费尔巴哈提纲风靡一时,但如何解释确是问题。
首先客观一词与第一条对象性是同一个德文词汇,马克思较少使用客观这个含混概念,译成中文‘客观’一词就是疑问。因为马克思此前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以下简称手稿)中解析人本质中就说到:本质展现在人的对象性活动中。劳动创造是对象化活动,是人的思维意识与感性物质劳动的统一,是双向驱动循环。这是马克思新唯物论不同于旧唯物论的关键。唯物论是单向度循环,认为思维是物质运动的产物,不能阐述清人的存在与动物存在区别。第二马克思没有否定思维具有真理性。第三马克思定义真理的外在表现:人应该在实践中证明自己思维的真理性,思维的现实性和力量,自己思维的此岸性。彼岸性即思维超越现实,具有前瞻和现实穿透性。现实性和力量说明真的理性思维可以指导实践、兑现真理为现实。
当年引用后不恰当的解释,有三大错误。第一、把理性与感性搅和在一起,把真的理性思维问题说成是感性物质活动-实践,偷换了概念。第二把人类思维与感性实践双循环的存在,变为感性活动的单循环存在。第三引申一个荒谬的结论,实践即真理,切断了马克思哲学中人本质与劳动创造的联系、与劳动者的关联。
实践检验问题,不但涉及真理认知能力,还涉及到实践者是否站在劳动者立场上,从历史到现实的解析人本质,为解放劳动者和人类而实践。这是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以下简称《形态》)费尔巴哈章第二节定义的实践唯物主义(即共产主义)。必须强调实践者必须有劳动者的立场,信奉马克思哲学的人本质分析,以及社会学里‘客观’一词需要明确定义,不能含糊其辞。只有具备这样的素质,才能矫正实践偏离真理、以及真理认知误差问题。以上论述解答自己开篇第二段提出的实践检验的前提和实践者素质立场问题。历史上在反教条运动中形成新的无边界、膨胀的抽象教条。束缚了人们的思维,固守落后僵化的思维,这是中国困境之哲学问题。
第二章《提纲》之评价
《费尔巴哈提纲》(以下简称《提纲》)不是马克思哲学的第一份文件,《手稿》才是。《提纲》是针对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在社会历史领域的主观唯心主义的批判提要,也是马克思从狭义历史观拓展到广义历史观的准备。光凭着《提纲》不能说明一般历史和特殊的资本主义社会。从哲学上看,无法说明“和唯物主义相反,唯心主义却把能动的方面抽象地发展了。”《提纲》本身不能提供逻辑演绎的充分和必要条件,实践这个词汇是从劳动创造繁衍而来,不能展示马克思哲学的主体论和本体论。
《形态》是解释人类历史的论述,即广义历史唯物主义,回应了《提纲》。筋骨为狭义历史唯物主义,即劳动创造论,源于《手稿》。劳动创造论与实践本体论有较大差距,提纲第八条:全部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前者解析出人的始基性本质,后者说明私有制产生后的历史。这就是狭义历史唯物主义和广义历史唯物主义之差别。这是万万不能混为一谈的,抹杀了关键区别,也就抹杀了马克思哲学的特征:与劳动创造和劳动者的联系。后人把马克思本体论解释成实践,抹杀了劳动创造的主体,抹杀了劳动创造分离、异化的重大历史意义与劳动者解放人类解放的哲学意义。
《形态》【费尔巴哈章】第二节第二段,专门解释了实践唯物主义:“实际上,而且对实践的唯物主义者即共产主义者来说,全部问题都在于使现存世界革命化,实际地反对并改变现存的事物。”为了与泛实践观念区分开来,马克思规定了自己的实践的唯物主义者即共产主义者,明确了阶级性人类解放观念就是改变现存事物的革命。后人有意模糊这个专有名词,模糊特定的实践主体,必然抹杀了革命性。这个观念并非单纯的从唯物主义自然观推演,而是结合《手稿》和《形态》,从劳动异化之历史推导出来的。1848年的《共产党宣言》即是上述理论发展而来的产物。
“它作为包含着新世界观的天才萌芽的第一个文件”,这是恩格斯的评价。这是一个历史误会。恩格斯一生没有提及过《手稿》,马克思去世后,也没有按照《手稿》和《形态》的思路去解释社会历史,而是从自然方面去解释社会。第二小提琴手,大约没见过或者不认可《手稿》标新立异,把主旋律拉跑调,也就不足为奇!
实践唯一论:“辩证唯物主义所说的真理是客观真理,是人的思想对于客观世界及其规律的正确反映。”这句话对物质自然的科学研究似乎有点道理,因为客观指人模拟物质自然立场,推测演绎其运动,标准是物质自然的运动轨迹。这时客观具有人类一致性。而在私有制产生后的社会历史里,不具有这样人类一致的客观标准。一个阶级的生活、意识状态被他阶级认为是一种主观的状态,反之亦然。例如拿劳动创造作活动为官僚资产阶级日常标准,这是不会被承认的。拿官僚资产阶级的搜刮生活、意识做标准,劳动者不认账也无法实现。社会历史的物质生活方式受人类对自然认知、技术还有生产分配秩序(社会伦理)和统治阶级意识形态影响。概括起来是自然认知、社会伦理和意识形态三方面影响,任何一方面的固守与变化都会影响一个区域或民族的社会历史,进展快慢的形态。这就是世界上各个区域、国家近代社会以前,社会历史不尽相同,五花八门,没有相同的模式。
只是到了后资本主义时代,社会变为简单的两个阶级,劳动者阶级和资产阶级,其它属于附属分子,社会实践运动为资本和雇佣劳动。意识形态是自为的资产阶级阶级意识和以马克思主义为代表的劳动者阶级意识,后者目前只是自在的阶级,还不是自我觉醒的阶级意识,‘真理’由官僚资产阶级说了算。‘客观真理,是人的思想对于客观世界及其规律的正确反映。’除了自然认知方面,社会学方面还是个问号。从资产阶级崛起算起有四百年历史,有众口一致的社会真理吗?没有,哪怕一半人认可的都没有。在理论上和实践上都不存在这样的社会客观真理。
《提纲》是针对费尔巴哈哲学弊端,不是阐述马克思哲学完整的逻辑推演,没有叙述起点,人本质分析。第二《提纲》语言抽象,主体为人类没有明确劳动者为主体,本体为实践不是劳动创造,是广义历史观的论述提要。比如第十条:“旧唯物主义的立脚点是市民社会,新唯物主义的立脚点则是人类社会或社会的人类。”旧唯物主义瞄着思维与存在的终极归属问题,费尔巴哈有进步来到市民社会。““市民社会”这一用语是在18世纪产生的,当时财产关系已经摆脱了古典古代的和中世纪的共同体。真正的市民社会只是随同资产阶级发展起来的;但是市民社会这一名称始终标志着直接从生产和交往中发展起来的社会组织,这种社会组织在一切时代都构成国家的基础以及任何其他的观念的上层建筑的基础。”(《形态》【费尔巴哈章】结尾段)。如果不结合《手稿》和《形态》,一般读者如士心很难理解市民社会和人类社会的含义。大约只有自以为‘天才’‘通圣者’才能解读《提纲》的全部含义,不知今日社会还能否产出这类‘天才’‘通圣者’。
定义《提纲》是马克思历史观的第一份文件,意味着屏蔽了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做出的创新,对既往经济学哲学的艰苦批判,屏蔽马克思历史观的基础、核心和根本价值观,意味着马克思历史观剔除了劳动创造这个历史起点、阶级分析。没有了无产阶级性,成为资产阶级也可以接受的理论。因为第八条:全部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不论历史上的各个社会制度还是资本主义社会,本质上实践的。第三、不解析《手稿》和《形态》,后人包括马克思的第二小提琴手,从提纲本身理解只能获得教条甚至是误解。把马克思哲学方法说成是神秘的天才思维,这是宗教的教条方式,而不是可以解析社会历史的认知论。
第三章马克思认知论
序言:大航海和文艺复兴开启了欧洲近代,启蒙了近代理性思维。哥白尼(1473年2月19日—1543年5月24日),是文艺复兴时期的波兰天文学家、数学家、教会法博士、神父。40岁时,他提出了日心说,深刻改变了人类对自然和自身的认知。英国的唯物主义哲学家弗兰西斯·培根(Francis Bacon,1561—1626)。他开创了实证学,那时哲学与科学还没分家,著名的哲学家都是科学家。其后牛顿,《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光学》。他在1687年发表的论文《自然定律》里,对万有引力和三大运动定律进行了描述。这些描述奠定了此后三个世纪里物理世界的科学观点,并成为了现代工程学的基础。笛卡尔(1596年3月31日生于法国安德尔,1650年2月11日逝世于瑞典斯德哥尔摩)给哲学领域多创了一条路,笛卡尔的哲学思想影响了一代人,他是资产阶级哲学的开创者之一,他将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结合在一起。德国哲学家开创了近代客观唯心主义·康德(德语:Immanuel Kant,1724年4月22日-1804年2月12日),也是启蒙时期最后一位哲学家科学家集一身者。后面是我们熟悉的哲学家黑格尔和费尔巴哈。
马克思从唯物、唯心论两个方面和科学进展吸取了精华,在内涵方面剔除了矛盾和不透彻的立论;从外延方面,考察他们理论辐射的边界含混,开创新唯物论。他巴黎旅居期间,经过艰苦的学习,做了大量古典经济学家们的笔记,重新思考以往学到的哲学,对现实的人—工人劳动者进行社会学经济学和哲学解析。单以何为第一性的区别,表述不了马克思哲学丰富的内涵和对以往哲学的超越。当然笔者并不否认马克思的天分和博学,否则无法说明这个新哲学创造者不是别人。就像毛泽东思想的缔造者只能是毛伟人而不是别人。而参与者与其有较大差距,甚至误解伟人们的思想。
从创造而言,唯物论瓦解了神创造自然和人类社会说,费尔巴哈《基督教本质》解释了是人创造了神,做出了重大贡献。黑格尔唯心论解释了人可以认知对象,即思维与存在同一性问题。而从自然发展到人能理性思维之间是个空白,填补空白者是马克思。彻底瓦解神创论,还有待科学和社会学的发展,解释清楚自然界是如何形成的,自然界的奇点和奇点以前的脉络,社会何时能够和谐,何时能与自然和谐。
【正文】
1844年,马克思从考察工人劳动与工资、资本关系入手,学习国民经济学(古典)经济学,开始了继承与批判。在这个艰苦过程中,结合其哲学素养,考察既往的先进思想,比如空想共产主义傅里叶、圣西门,辨别资本主义经济学的真伪。马克思主义来源于欧洲文化的继承与批判,是欧洲文化的精华。
西方部分马克思思想研究者,认为《手稿》带有旧哲学痕迹不成熟,比如说术语,叙述抽象。但如果从工资与资本地租部分看,这太具体了。哲学研究必然使用抽象,剔除暂时、表象挖掘本质。这恰好说明马克思哲学对既往哲学的继承关系,一个新生儿必然带有母体的胎盘和血污。关键是考察其对以往哲学的批判,有没有新的超越观点,这种新观念是否立论自洽(从简单逻辑规则到边界定义清晰),事实它洽和历史续冾。单凭术语、是否抽象判断不了一个新思想、新哲学的产生。假如按术语、抽象来定义,可以说希腊哲学后就没有发展。至今人们仍然使用本体论、思维与存在,一般逻辑、现实抽象等方式继续哲学。当然也有西方部分研究者把《手稿》与《形态》对立起来,他们没有看到从始基性劳动创造历史观到实践的广义历史观的联系和区别。这些说法对于中国理性思维浅薄者来说影响很大,自以为博学者拿来、未经批判的引用。批判尤其是哲学批判,讲究学术素养和规范,对内核和边界的审视,是否矛盾、含混,人云亦云者不适合哲学研究。
《手稿》【异化劳动与私有财产】“国民经济学从私有财产的事实出发。它没有给我们说明这个事实。它把私有财产在现实中所经历的物质过程,放进一般的、抽象的公式,然后把这些公式当做规律。它不理解这些规律,就是说,它没有指明这些规律是怎样从私有财产的本质中产生出来的。国民经济学没有向我们说明劳动和资本分离以及资本和土地分离的原因。例如,当它确定工资和资本利润之间的关系时,它把资本家的利益当做最终原因;就是说,它把应当加以阐明的东西当做前提。”(至今经济学家们还是仿照他们的祖宗,进行混账、颠倒黑白的解说。)马克思以此为开端,采取科学的办法收集素材,写成了《资本论》。《手稿》为了说明劳动与人的异化,揭示了劳动与人本质应然状态,这就必然从社会历史和思想历史两个方面着手。《手稿》中关于黑格尔及整个哲学批判是非常重要部分,体现了马克思从关怀怜悯劳动者到理论自觉,从理性思维角度阐述劳动和劳动者的历史和现实作用。这是马克思狭义历史观的由来,异化概念以人始基性本质和理性思维历史批判继承展开。
从人的存在、人的必须对象活动去认知,从人的创造的生活物质去解析人的本质,这是马克思创新出来的新哲学道路。笛卡尔400年前就意识到了人的二重本质---思维与存在,却无法透析二者关系。唯物论和唯心论都试图解开此谜题,但无法正确解析二者关系。由于二者都遵循理性求唯一传统,也都认为感性是物体表面暂时映像,理性是物体内在的、长久的本质联系。世界终极本质的理性追求是旧哲学的最高宗旨,思维与存在的抽象解析成为马克思以前旧哲学的基本乃至最高命题。 恩格斯关于思维与存在的命题,只是说明了马克思以前哲学的状况和局限,没有阐述清马克思哲学的突破创新:思维与人的感性物质活动—人的始基性存在关联与矛盾。因此,恩格斯解释的“马克思哲学”回到了古典哲学壁垒中。面对马克思主义是生产力决定论的质疑,马克思愤怒的回答:我不是‘马克思主义者’。恩格斯是马克思应对世俗噪音的盾牌和麻烦解决者,外界对马克思的误解与恩格斯的不清晰解释有一定责任。后人通常误把恩格斯的解析当成马克思哲学,把《反杜林论》、《自然辩证》、《终结》当成马克思哲学的正解和唯一,从未研究二人思维差距和关键差别。
唯物论不是从人的感性现实活动进行历史追踪,而是把思维与存在当成抽象的对象,在思索过程中丢失了思索的主体‘人’,忘却了思索是人所具有的本质和能力(即人不在场)。思维与存在命题揭示了人的存在和思维的矛盾,而旧唯物论却解析成何为本源的问题。只解决了动物起源问题,却没有分辨出人与动物的区别。还是没有回答笛卡尔问题:思维者与存在者的矛盾和统一问题。传统思辨壁垒使得唯物论进入死胡同,无法解答人之谜题。(唯物论带领科学进入了物与物的实证研究,而作为虚无、虚实关系研究,其走向衰亡的道路,被现代哲学和科学鄙视。反社会主义急先锋哈耶克、资产阶级及其代理人、金融垄断财团,依然坚定不移的高举着这面旗帜。)只有辨别出马克思哲学与唯物论的差异,同时正确解析唯心论的认知问题,才能理解马克思‘新’唯物主义蕴含的基本原理、特征。
《德意志意识形态》【费尔巴哈章】:“思想、观念、意识的生产最初是直接与人们的物质活动,与人们的物质交往,与现实生活的语言交织在一起的。人们的想象、思维、精神交往在这里还是人们物质行动的直接产物。表现在某一民族的政治、法律、道德、宗教、形而上学等的语言中的精神生产也是这样。人们是自己的观念、思想等等的生产者,但这里所说的人们是现实的、从事活动的人们,他们受自己的生产力和与之相适应的交往的一定发展——直到交往的最遥远的形态——所制约。意识[dasBewuβtsein] 在任何时候都只能是被意识到了的存在[dasbewu βteSein],而人们的存在就是他们的现实生活过程。如果在全部意识形态中,人们和他们的关系就像在照相机中一样是倒立呈像的,那么这种现象也是从人们生活的历史过程中产生的,正如物体在视网膜上的倒影是直接从人们生活的生理过程中产生的一样。(1995版《马恩选集第一卷》72页)
此处的‘意识’包含认知,与此前的认知论不同,马克思哲学的‘存在’不是抽象的实体—追溯世界本源,而是指明人们的现实生活过程。与旧唯物论的‘物质’抽象概念不同,该哲学主体是人,本体是‘感性的’人的物质活动和交往。意识是意识到的存在,马克思哲学第一次把存在问题与思维意识连接起来,把抽象的存在解释成普通人可以理解的状况。把理性与‘感性’恰当的结合,这不止是对唯物论和唯心论思辨理性的超越,也是对以往哲学‘理性’的超越。对于唯物论的物质活动,感性对象活动延伸为人的形体、物质运动。把呆滞的、冰冷的自然物质延伸到人的有意识感性对象化物质活动。简要说,把物质本体运动变为人的感性物质活动。对于唯心论来说,意识的自我运动变为依托人的感性物质活动之意识升华。
我们的哲学教科书谈到‘思维与存在’关系有两点缺陷:1.‘存在’是抽象的 2.‘存在’等同于物质,在这个物质是主观的抽象思维外化。唯物论一旦踏上这块翻板,在社会历史领域就变成主观唯心主义。在《手稿》【哲学批判】部分,马克思解析了黑格尔客观唯心主义思维外化为客观、自然,就是主观随意性的表现。由于唯物论与唯心论一样有思维与存在归一的本源追溯要求,在科学研究没有给出精准答案时,只能采取主观思维外化的方式去抽象归纳,类似主观随意性猜测。马克思没有采取这样的方式,而是把物质自然与人的活动对象等同,避免人为的主观设定、猜测。
人们创造自己的物质与精神生活也是一种存在,且是人类存在的主要形式和内容。对以往哲学的超越和深入:理性与感性的结合,思维与物质劳动的双重循环。哲学教科书的认知论,停留在德国古典哲学范畴,没有超越黑格尔和费尔巴哈,还在纠缠世界唯一的本源性,谁为第一。这种思维教条即不科学也不哲学,以致当下很多人以唯物论唯心论判断思维归属,判断思维对错、正义与否。这种呆滞落后的思维教条无法教人们对于现实进行真的理性解析,思想没有穿透性和彼岸性—前瞻性。资产阶级的唯物论盛行,生产力决定论乃至资本决定论、跟着美国走的现实主义和修正主义猖獗。这恐怕是当年实践唯一论提倡者没有预见到的现象。
‘存在’不能被认知,对于观察者是‘无’,‘无’是一种未被认知的存在。“··,被抽象地理解的,孤立的,被认为与人分离的自然界,对人说来也是无。”(2014版《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114页)以自然对象而言,‘无’指的人类感性和理性未察觉的对象、规律范畴。之所以谈及有无,是因为物质自然没有被人类感性物质对象化活动涉及时,这个‘无’就不能成为人的认知对象。客观自然存在不能仅凭自身就成为认知对象,认知对象是有条件的。第一性存在需要在一定条件和范畴才能被人感知,‘客观’不能解释成一切存在,脱离人的活动存在。实践因而不能自然而然的形成主观至客观的通道。马克思的人化自然观还有认知论的含义在内,德国近代唯心论关于认知与对象关系很有启迪,尤其是康德的物自体与黑格尔的可感知与可认知的同一性。无论自然还是社会都存在超出人们感性认知和理性认知的对象范畴,这种必然、规律不是一成不变的等待发现,而是根据人们的对象化活动扩展而进入认知范畴,经过感性经验的归纳和进一步的理性追索而接近。本质在(可感知的)现象之后。毛伟人1960年《关于苏联政治经济学家教科书谈话》,早就批判过苏联自以为是的先验哲学,而这种观念来自斯大林的从自然推导出来的唯物辩证法。这种看似科学实际上带有主观唯心主义的社会历史观。斯大林是个伟大的马克思主义实践者,但其哲学上的错误观念,给苏联留下了政治经济生活隐患。说马克思的历史观由辩证唯物主义拓展而来,这是斯大林的定义,是个思维历史上的重大误解,起源于恩格斯。而中国后人不如伟人毛泽东,没有很好继承马克思哲学,把错误认知当成不可质疑的真理。【从笔者发表的初期文章看,一度在旧哲学壁垒中转磨,试图弥合唯物辩证法与马克思历史观的裂缝。当面对网友质疑存在诸多矛盾无法内洽,不得不正视二者的差异。】
‘科学研究自然缩小‘无’的范围,但也意识到,科学认知半径扩大,‘无’的周长越大。如果以预定的思维方式、规律去研讨自然,则是拿‘已知’来固定认知半径,封闭‘已知’周长,止步于‘无知’。 自然辩证法关于自然世界的认知就是一种牢笼,用马克思哲学来解析,这是对自然的主观设定和思维外化,主观唯心本质一清二楚,走上了黑格尔自然认知的老路。马克思哲学要求理性思维从人类始基性对象化活动中解析认知问题,并得出结论人的本质展现在感性对象化活动中。而这个始基性活动就是劳动创造,实践是私有制产生后人类繁衍出的行为。《手稿》由此阐述了狭义历史观,并且在《形态》【费尔巴哈章】扩展为广义世界观。由此可见,马克思的人化自然世界观,是从劳动创造开始的狭义历史观扩展的到广义世界观,并不是基于自然的唯物论扩展到社会。而且是突破了唯物一元论的障碍,把古典哲学(近代唯物论唯心论)追踪终极本质归属问题,聚焦到人本质:思维与人的感性存在活动关系。人们认为存在着一条自然与社会规律的超然、恒久不变的‘客观’真理,就是没有考虑到认知与人们对象活动的紧密联系,真理-真的理性认知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随着人们存在—对象活动而逐渐接近变化。实践唯一论在批判教条的同时,搞了一个新教条:一成不变的客观真理。在自然科学和社会学里不存在,没有这样神乎其神的超然存在,这不过是先验论的翻版。
马克思以前的哲学,追求世界抽象的本质,唯物论与唯心论都同意思维与存在同一性,他们争论的二者归属问题。到了黑格尔,他解析出思维与存在有差异、二者对立。‘有无’属于差异范畴,异化属于对立范畴。他的辩证法例如主奴辩证法,奴隶的自我思维升华是通过感性物质对象化劳动获得。但黑格尔解释成思维意识的自我运动,遇到宝藏空手而归、买椟还玉。劳动物化的对象还是人的思维意识具象化产物,与人未加工过的物质自然—认知对象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对象。黑格尔混淆了二者差异,把认知对象物一律当成主观臆造物。马克思的感性物质对象化活动,清晰的区分自然物和人造物。异化劳动也解析出对立的根本原因。
许多教科书编篡者,在他们的哲学论文中承认马克思哲学对旧哲学的突破,但在哲学教科书中回避焦点问题。否则他们就要回答第一性问题是否滞后性、是否符合马克思哲学;实践唯一论遮蔽了马克思认知论核心问题:人是思维与感性物质活动双重驱动循环物,实践不能作为真理终证手段和终结手段。实践唯一具有片面性和截止性,对思维与存在同一性解释中带有武断、主观随意性。
近代哲学以笛卡尔批判性和反思性的怀疑精神开始,打破了思维与存在在古代哲学中抽象的同一性。“我思故我在”,就是思维映射着的‘我’的存在,与表达存在概念就在反思中对立起来,思维与存在的关系因此成了近代反思哲学的基本问题。哲学的反思批判是一种思维程序,思维与存在作为两个对立的理念是这一思维抽象程序的结果,因此二者之间的对立是由思维建构的两个相互排斥的理念之间的对立。反思哲学框架中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不是自然发生学意义上的思维与存在谁派生谁,谁创造谁的第一性问题,也不是生活中思维是否能够认识存在的同一性问题,而是在逻辑上思维与存在何为思想起点,内在性的思维如何可能确证外在对象的问题。笛卡尔不会愚蠢到在实际生活中否定外在的存在,休谟、贝克莱也没有在经验上否定物质的存在,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也从来不是否定现实中我们都在认识把握事物。
思维与存在涉及到三个问题:1时空上先后2思维能否认知存在即同一性问题3思维何以能认知存在?唯物论在第一性问题上获胜,物质自然先于人类存在,也就先于思维存在。在第二个问题上,唯物论和唯心论最后都承认思维可以认知外在对象。但在第三个问题上,二者都没给回答人为什么能思维,意识何以发展到认知存在问题。马克思填补了这个空白,解答了人与动物分离到人的意识产生过程。苏联哲学是倒退,回到古典哲学范畴,只回答第一第二问题,遮蔽了马克思对第三个问题的解答。中国哲学教科书如是,回避了哲学第三问答。如果用哲学术语回顾上述问题,那就是物质自然第一性到思维与存在同一性是如何发生的。这个解答绕不开人与动物区别、人本质问题,劳动创造的历史作用。哲学和科学真理出现后,并不能立即被认可,尤其是哲学上真的理性思维结论,即使经过200年实践,也还没被承认。实践检验存在时空滞后性,存在理性思维差异性,存在思维与实践对立性。
哲学是世界观、人生观、何以为人的学问。这个学问没了‘真’的追逐与坚持,各种学问发展迟缓,甚至走上歧途。改开后华夏重实践、重物质生产,而对劳动者本质生活忽视。生产力是人、复数的人即社会思维与感性结合的外在表现。重视工具和科学理性,忽视人的价值理性,是当前华夏陷于困境的主观原因。认知是属人的,人作为主体,其继承的认知程度决定了个体再认知的能力。第二,继承的认知是否包括了‘有、无’的范畴和界限。第三,认知理性能否结合人-社会感性现实活动及其过往的历史。有了这样的基础,才谈得到真理认知标准。真理认知不确定主体、本体运动、不考察其继承和认知能力,直接谈实践,只能是无头苍蝇,瞎飞乱撞。
例如中国秦汉后2000年,用物质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推动生产关系就解释不通。秦汉、唐宋、明清之际,中国多次生产力独占世界鳌头并没有产生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社会制度、文化文明的前进。后人只看到了马克思物质生产力方面的论述,没有看到思维意识、阶级意识对社会形体的影响论述。关键是把人的历史看做是物质自然运动,而不是双重驱动。当私有制产生后,精神劳动与物质劳动产生了根本分工,精神劳动可以脱离物质劳动,有了自己的运动模式。中国秦汉后的明儒暗法的就是杂交一统文化,人权天授、人权神授的主观认知论,闷杀了客观自然追索,闷杀了真的理性追索精神和道路。
马克思的《资本论》第一卷出版后,俄国民粹主义者米海洛夫斯基试图把马克思关于西欧资本主义起源的论述简单地推广到一切国家(包括俄国)中去。马克思对他这种欧洲中心主义式的见解进行了严肃的批判:“他一定要把我关于西欧资本主义起源的历史概述彻底变成一般发展道路的历史哲学理论,一切民族,不管它们所处的历史环境如何,都注定要走这条道路,——以便最后都达到在保证社会劳动生产力既高度发展的同时又保证人类最全面的发展这样一种经济形态。但是我要请他原谅。他这样做会给我过多的荣誉,同时也会给我过多的侮辱。”(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人民出版社1963年版,第130页。)马克思不但深入地研究了欧洲社会的历史发展,而且也借助于人类学研究的资料,深入地思考了非欧洲社会发展的历史倾向及两种不同类型的社会之间的重大的差异,并坚决反对把欧洲社会研究中形成的一些见解简单地推广到其它社会历史中去。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可以说,马克思既处在西方哲学文化的传统之中,但又以一个世界主义者的远大目光超越了这一传统。
中国人语言文字历史悠久,但传承缺乏理性。我们对自然认知落后于西方,传统社会学即统治学,愚民学问第一,民智处于茫然状态。中国人在周秦之际,在自然学和社会学上走在世界前列,我们做出了大范围治水修运河,修筑长城的奇迹,中国人的实践能力和历史都让西方人惊叹。到了近代,自然真理和社会真理认知水准低下,以致除了语言文字历史,现在的小学到大学认知体系基本照搬西方。2000多年实践,没有出现比西方先进的自然真知和社会真理系统。认知的主体,无论是个人还是复数人的社会,在两个甲子前才开始启蒙。100年前,少数精英才知道民主与科学,才知道社会真理---马克思主义。
马克思承认物质自然先于人类存在,是人的无机界来源,而人的思维意识是人类劳动创造生活物质的产物,并且循环参与了劳动创造,在劳动创造过程中发展完善。马克思哲学是唯生活物质劳动创造论,也可以简称为人的物质劳动创造论,与唯物论具有不同的主体和本体运动。他讨论的人的存在与发展,不是物的起源与构造,物质运行规律。把马克思哲学说成“物质自然溯源’的世界观,那等于说马克思还未挣脱古典思辨哲学的壁垒,还未正确解答笛卡尔‘思维与存在’的命题。因为唯物论与唯心论都没能正确解答该命题,又都阐述了部分真理。人的认知从‘无’到‘有’,伴随劳动创造生活物质过程。唯心论以为‘思维意识’原始存在,没有从人的劳动创造生活物质起点去考虑。唯物论没有看到人的特殊活动---劳动创造,把思维意识看成是一般物质运动衍生物,凡是存在的都能即刻的被认知。唯物论做出了物质直接产生思维意识的结论,类似电流通的短路过程,略过了人类劳动创造历史。唯物论与唯心论一样,其一元理性推导过程遮蔽了人的生成历史。这就是在人类社会历史解析过程中,与唯心论一致的根源,唯物论社会历史观的‘翻板’。理性一元论思辨,使得唯物论和唯心论的社会观同流合污。
思维意识形成的观点,是个人的经历之思维。一方面是个体的受教育程度,一方面个体对认知传承的接受程度和反思能力。不应忽略‘个人的经历’的社会现实,包含社会秩序、伦理,对社会历史的主流意识形态和生活物质的传承环境。‘意识是意识到的存在’,对存在反思的能力、程度才是观点形成的关键。把思维意识传承和生活物质传承两个环境条件叙说全,才是马克思的认知论,才是‘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的正解。
劳动创造叙述了人类生成历史,承接了唯物论正确的前提:物质自然先于人类存在,是人的无机界,链接了唯心论人的主体活动认知历史,同时补全了人的物质活动,说明劳动创造是思维与物质的联合行动,及各自发展的历史。这就是马克思对唯物论和唯心论的超越。“当现实的、有形体的、站在稳固的地球上呼出和吸入一切自然力的人,通过自己的外化把自己现实的、对象性的本质力量设定为异己的对象时,这种设定并不是主体;它是对象性的本质力量的主体性,因而这些本质力量的活动也必须是对象性的活动。对象性的存在物是进行对象性活动的,而只要它的本质规定中不包含对象性的东西,它就不能进行对象性的活动。它所以能创造或设定对象,只是因为它本身是被对象所设定的,因为它本来就是自然界。因此,并不是它在设定这一行动中从自己的“纯粹的活动”转而创造对象,而是它的对象性的产物仅仅证实了它的对象性活动,证实了它的活动是对象性的自然存在物的活动。····
我们在这里看到,彻底的自然主义或人道主义,既不同于唯心主义,也不同于唯物主义,同时又是把这两者结合的真理。我们同时也看到,只有自然主义能理解世界历史的行动。《手稿》【哲学批判部分】
人类创造的生活物质是人的本质力量外化的结果,从结果上看是存在‘思维的设定’与对象的物质活动,即包含人的物质与思维的联合行动。这种外化设定不是主观随意性,而是由于人同时是自然物,被对象属性制限定。即人同时又是被动物。在此前提下,有意识生命活动,不是‘唯心论’纯粹的思维意识活动,也不是‘唯物论’纯粹的物质运动。马克思针对‘人的习惯成自然的感性现实活动’解析,超越了唯心论和唯物论,是把这两者结合的真理。对象性活动及其结果解析---感性对象化物质劳动创造,把黑格尔的思维意识与唯物论的物质运动链接起来,清楚的解释了人的本质。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继续了劳动创造的探讨,并且化为简洁的表达:“···,而发展着自己的物质生产和物质交往的人们,在改变自己的这个现实的同时也改变着自己的思维和思维的产物。”(1995版《马恩选集第一卷》73页)
马克思通过人的物质生产和交往及其结果,解析人的本质,他的理论基础是人们的物质‘劳动创造’。去掉‘劳动创造’,只剩下物质,那就是彻头彻尾的‘旧唯物论’,也就无法体现马克思哲学的‘新’、辨别不出马克思辩证法与黑格尔辩证法的不同层次。马克思辩证法包含黑格尔认知论辩证法,还结合人的‘物质劳动’。用毛泽东的话说:实践---认识--再实践。黑格尔把人的本质运动规定为单一的思维意识运动,马克思补全了人的必须---生活物质的创造活动。中国的哲学教科书,没有正确解释马克思辩证法,没有从人的必须活动去解析,而是受嫁接论影响,认为把黑格尔思维自我运动的认知论转换成唯物论的物质基础就万事大吉。
社会是现实的个人与为了生存结成的与他人的关系即单数和复数的人。历史是在自然时间和空间的社会表现。“···人是一个特殊的个体,并且正是他的特殊性使他成为一个个体,成为一个现实的、单个的社会存“人也生产社会。活动和享受,无论就其内容或就其存在方式来说,都是社会的,是社会的活动和社会的享受。自然界的人的本质只有对社会的人来说才是存在的;因为只有在社会中,自然界对人来说才是人与人联系的纽带,才是他为别人的存在和别人为他的存在,才是人的现实的生活要素;只有在社会中,自然界才是人自己的人的存在的基础。
···首先应当避免重新把“社会“当作抽象的东西同个人对立起来。个人是社会存在物。···他也是总体,观念的总体,被思考和被感知的社会的自为的主体存在,正如他在现实中既作为对社会存在的直观和现实感受而存在,又作为人的生命表现的总体而存在一样。”(《手稿》【共产主义】
不从人类的起点解析,教条的把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第二版跋的那句话为根据:思维是“移入人的头脑并在人的头脑中改造过的物质的东西”,说思维是特殊物质。把感性移入头脑进行加工不是瞬间完成的,是人类劳动创造的上百万年经历形成的。不是物质的直接演变,而是经过人的特殊活动,从意识结合劳动的反复循环过程,才形成当下人们思维意识基因,在社会生活中再现。这些人把特殊化为一般,遮蔽了人类的发展形成历史。有人说是导师观点,看看《实践论》,伟人总是把认知与人的劳动创造实践紧密相连。再看看列宁,如果没有创造精神,他怎能打破第二国际的教条,领导俄国十月革命,成功的建立苏维埃政权。
这些统一于物性论者,用着人的第二本质‘思维意识’论述世界观问题,但同时否定自己特殊本质‘思维意识’的存在,也否定了人的特殊存在。这些人无法区分唯物论和马克思物质劳动创造学说。我们应该向马克思那样现实的考虑问题:“思维和存在虽有区别,但同时彼此处于统一中。”(2014版《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81页)
【小结:首先。要明确思维与实践是两个范畴。实践是感性物质活动,思维是对感性活动的抽象分析。经验是对感性活动的归纳,依靠社会遗传,没有脱离感性范畴。真的理性—真理,是对感性活动和感性意识的再加工,由表及里的解析,寻找同类事物本质。这种追寻活动即是理性思维过程,且通过指导实践再思维,是不断切近本质的过程。这是马克思哲学的最基本思路。实践是思维对象和来源,但不等于真的理性。感性物质活动与理性思维不相等,不能搞混两个概念和范畴,否则走向理性混乱,思维即实践,坐而论道就能实现梦想;或实践就是真理,资本主义及西方的社会活动就是在实现真理。
第二。经验属于感性意识之记忆。动物类基本都有这种功能,通过基因遗传保留。而真的理性,是对感性意识的再加工,由表及里剔除暂时,发掘其相对永恒—也就是本质。这是只有人类才有的功能,且在人类有文字后才形成的。经验可以传承实践,但经验无法传承真的理性追索。感性意识及记忆不是理性思维,二者完全不等。经验不等于真理—真的理性追索。而真的理性追索,可以解析到事物本质,因而指导实践避免迷茫、被表面化性迷惑。这就是真理的前瞻性和穿通性。相对永恒是说人们认知、理性追索具有时代、主观局限,不可能一下子就追索到绝对、永恒。真理具有相对性和暂时性。
第三。中国人思维习惯是归纳法,是不求本质解析的类比,脱离具体事物内在分析,变换概念远离本质分析,形成狡辩,还自鸣得意说这是辩证法。这是明显带有缺陷和谬误的思维。有一个谬误:“辩证唯物主义叙述的是客观真理”。人们把客观当做永恒,不言自明的铁律和真理。把这个当做马克思辩证法是对马克思辩证法的曲解,其本质是自以为是的真理。真的理性追索是一个不断接近本质的过程,不断祛除主观错误的理性与实践循环过程。
在此回答辩友的一个质疑:马克思的人本质解释在达尔文《进化论》出版之前,没有科学依据。180年来考古学和人类学都证实了人类对象化劳动创造了自己的结论。哲学和科学一样都有前瞻性,这就是真的理性具有彼岸性、穿透性和实现性。理性思维并非永远落后现实活动与时间,自从根本分工产生以后,理性思维就有了自己的形式,其中一个典型就是数学,基本走在实证学的前面。】
第四章哲学是什么?
哲学研究者之所以要不断追问这个问题,主要有以下三点理由:
第一,哲学自身的不确定性。与一切实证科学比较,哲学缺乏一个共同认可的确定的研究领域。正是这种不确定性促使哲学家们不断反躬自问哲学何谓?以便在变化着的时代背景下对哲学做出新的理解和阐释。
其二,正是通过对哲学何谓的解答,解答者选择了一种确定的哲学观,从而自觉地从这种哲学观出发去探索具体的哲学问题。如果一个研究者只注重对具体哲学问题的思考,却缺乏总体上的哲学观,他的思想就会始终处于碎片化的状态中,这样的研究者充其量只能成为哲学匠,却无缘升格为哲学家,更不可能成为原创性的哲学家。
其三,只有当研究者不断追问哲学何谓时,才能在哲学研究中始终保持新鲜的,即永不衰竭的、怀疑的、批判的精神。在哲学研究中经常遭遇到的情景是:当某人站在哲学殿堂之外时,总是充满好奇心地追问:哲学何谓?而一旦成了哲学系的学生,他就再也没有兴趣去追问这个问题了,仿佛他研究哲学必须以忘记哲学为代价。其实,这种不追问的状态正是哲学思维衰退乃至死亡的一个标志。
中国哲学教科书给出的定义:“哲学是关于自然、社会和人类思维一般规律的科学”。
对于康德以前的哲学,这个定义描述了近似的状况。从哲学历史说起,最初自然科学与哲学都从属于哲学。而到文艺复兴时期,大航海开启,近代哲学拉开了序幕,直观的唯物论和唯心论走向理性思维、实证思维,科学开始从哲学母体中分离。近代理性的唯物主义成为反宗教唯灵论、反封建的旗帜,成为资产阶级走向政治舞台的先导和工具。资本主义制度建立的国家,首先挣脱宗教对世俗的统治,然后是挣脱封建皇权对世俗的统治。
近代唯物论最初的敌人是唯灵论,包括笛卡尔(1596年3月31日-1650年2月11日)的客观唯心主义也是如此。近代唯物论与唯心论的对立,来自笛卡尔“我思故我在”。古典哲学与本体论紧密关联,那就是追踪世界本源:物质与意识二者谁是世界本意本源?笛卡尔提出的命题也是个悖论,思维与个体‘我的存在’二者不可分离,失去一个对立方就无法存在。近代唯物论和唯心论由此开始撕裂,经过二百年思辨和社会发展,到马克思(1818年5月5日-1883年3月14日)才给出合乎理性与历史的答案:人的思维与人的对象化感性物质活动相互依存循环。“思维和存在虽有区别,但同时彼此处于统一中。”(2014版《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81页)
到了马克思时代,科学与哲学正式分离,最后一位集科学与哲学于一身的是康德,此后哲学科学全才罕见。马克思把思维与(物质)存在命题(本体论)改为思维与人的存在,本体论是劳动创造感性物质活动。中国教科书对哲学的定义看似全面,实际上似是而非。首先马克思后的哲学不包括科学但汲取了科学的养分和成果。马克思哲学,他主要研究资本主义社会的特殊运行和其产生的历史,并且他拒绝把研究的背景西欧的发展历史说成是世界普遍的必然性规律。最重要的是马克思时代,科学发展加速,科学运用于社会生产,加剧了工具扭曲人本质、加剧了人性异化。也就是科学、工具理性与人的存在发展背离问题。生产力首先是人对科学、工具的理解和利用,然后才是人与人的关系和秩序,第三才是道德与伦理问题。马克思在他那个时代已经揭示了生产力发展与人的存在发展的矛盾,科学与哲学的矛盾。说马克思经济学没有道德尺度,那是不了解马克思从根本的社会生活解析出对人本质的异化、扭曲。这个‘道’是劳动创造本体论,比起一般的道德谴责要深刻的多,更具有理性思维的前瞻性穿透性,阐述出资本主义社会的深刻无法粉饰的弊端。从《资本论》逆溯《共产党宣言》、《形态》到《手稿》,其中的道德标准是思维历史上最为严苛,也是最为透彻的。
哲学历史是理性思维发展的历史。轴心时代指公元前七年,欧洲、亚洲以及非洲与亚欧陆桥连接的区域即阿拉伯地区思维迅猛发展,脱离人类蒙昧意识时期。三者有差异,但并不大。阿拉伯文明消失于战争,中国哲学萌芽消失于皇权一统战争和制度,只有欧洲西欧一直处于类似中国的春秋战国状况,理性思维在夹缝中存在下来。用科学来比较形容马克思以后的哲学发展,这显然不顾历史。科学产生于哲学,其方法论和研究范畴是一一对应和自然物。其次用矛盾律和排中律这种简单的逻辑推理,也否定了这样的结论。这好比说父母是儿子一样荒诞。类似题目士心都有专门的论文,不在此赘述。当然由于科学与哲学有着一样的理性思维传统,除了有简单逻辑思维一致性,还有就是立论自洽,事实它洽和续洽的一致性要求。
根据时代发展和马克思的发展,哲学可定义为如下:理性思维对既有存在的反思、怀疑和批判,对于不符合人始基性本质发展的存在进行否定和创新,以此指导人们在实践中改变既有的存在。
在此提及辛顿(人工智能之父)的告诫:(科学)人工智能的发展,不能伤害人类的生存与发展。科学是确定性的研究,哲学是不确定性研究,涉及无限无形的社会性问题,主要是人类生存与发展的各种不确定性矛盾。而今科学发展也来到瓶颈,其发展与人类存在、发展发生了巨大的无法回避的矛盾。中国人对于确定性研究的科学近似盲目崇拜的的地步,藐视不确定性的哲学思维,然而又希望现实焦虑中哲学给出确定无疑的发展路径。终结哲学的口号喊了180年,但人们依然无法消灭哲学,无法消灭人类生存价值的忧虑和思考。人们依然未解决马克思提出的劳动者解放目标,更没有解放全人类。我们依然超越马克思哲学范畴,我们与马克思生活在同一时代。
实践唯一论之批判
序言:借鉴了很多中国哲人的观点,在此向达者先贤们致敬。这些观点都属于哲学教科书或常识之外的‘大逆不道’或者是‘离经叛道’,既然士心认可,责难由自己承担,暂时隐没他们名字。关键词除了前三条,其余都有单篇论述,力求显露出马克思哲学的独特理性。
第一章:实践唯一之批判
第二章:《费尔巴哈提纲》之评价
第三章:马克思认知论
第四章:哲学是什么
内容提要:劳动创造是人的始基性对象化活动,由此作为自然物的人与动物分离,本能意识逐渐发展为自我意识、思维理性。私有制产生后,思维意识-精神劳动与感性物质劳动逐渐分离,形成了根本分工,其它分工是根本分工衍化,由此劳动创造演变为统治阶级主导下的各种实践活动。劳动创造是马克思狭义历史观的基本概念,也是其劳动者解放人类解放的核心基础;实践是其解释一般、广义历史的基本概念,二者不相等、不能互相代替。
关键词:界限、抽象、批判、偶然与必然、理性、主体与本体、劳动创造与实践、人本质与对象化活动、客观与主观、社会历史。
第一章实践唯一论之批判
批判是对极限的分析和对界限的反思。批判的实质是对“极限的分析和对界限的反思”,为了辨别“偶然的、特殊的、专制强制的成分”。正是这种专横和专制的抽象观念和抽象力量的存在,使得“厘定界限”成为哲学批判的中心主题和任务。通过“厘定界限”,消解无边界抽象观念和力量对人的思想和生活的无所不在的控制,推动思想解放和人的解放,是人的思想和生活对于哲学的内在呼唤,因而也构成哲学“批判”的根本使命。
“厘定界限”首先意味着要揭穿前述独断、专横的抽象观念和抽象力量的有限性、无边界性和非绝对性,从而使封闭僵化结构出现松动、暴露缝隙,最终动摇其似乎不可撼动、“天经地义”的支配和统治地位。跨越边界、无限扩张和膨胀之抽象思维,以对人的思想和现实生活的全面统治为取向的。哲学的独特思想特质就在于通过反思批判性活动,揭示抽象观念之有限性和绝对化外观下的内在矛盾,从而使这种外观所具有的幻象和欺骗性得到充分的显现。
哲学的批判就是对权威话语和压迫性力量的控诉、反抗和抵制,这是哲学批判作为一种特殊的哲学活动所呈现出来的精神选择。哲学批判必然具有“解构”和“超越”的精神气质。否则哲学的批判活动就将失去其灵魂和生命,这是区分真假的哲学批判试金石。无界限膨胀的抽象观念和抽象力量代表着控制一切的超级话语和终极力量,因而它总是以“唯我独尊”的神圣的、免于批判的形象示人,哲学的批判就是要终结这种虚幻的神圣性,使之从“皇帝”变成“公民”—可以平等对话的对象。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必须推翻那些使人成为被侮辱、被奴役、被遗弃和被蔑视的东西的一切关系。”在此意义上,哲学批判对“界限”的厘定,宣告了一切终极真理、最高价值和最后权威的终结,哲学批判具有“反潮流”“反偶像”的鲜明性质。
“批判”是一种谦逊的内在超越活动。一提到“批判”,在人们的心目中,经常涌现出一种居高临下的裁决者的想象。在历史上,我们也经常把“批判”与某种真理在握、进行法官般审判的姿态内在关联在一起。这种理解所存在的最根本困境是:批判者是如何获得这种唯我独尊、居高临下的权威的?批判者何以会拥有可以批判一切却使自身免于被批判的特权?很显然充满着思想傲慢和话语暴力的“批判”,是一种蛮横和专制的“批判”。批判者置身于“批判”之外而自视拥有免于批判的特权,注定了这种批判必然是独断和外在的。真正哲学批判正是要通过对话,以理性思维之规定,将霸权和现实生活中的专制力量的消解,使一切以神圣形象和非神圣形象出现的傲慢和强制失去“魔力”。
实践唯一论发表了四十七年多,也按照该理论实践了四十七年。我们按照上述理性批判方式,对其超越边界、教条引用方式进行揭示。实践是检验真理唯一标准”,该结论成立必须有以下三个前提。第一实践者知道什么是真理。第二实践者按照真理的指引去实践。第三实践者能归纳经验、能够对感性实践活动进行理性解析。
真理是真的理性思维之简称。理性思维到马克思,其形式内容有了许多变化。首先不再是简单古典哲学的形式逻辑思辨,不再是世界终极归属思辨。马克思把人的感性对象性活动—劳动创造及其衍生的实践,作为理性思维之对象,彻底超越了古典哲学求世界终极唯一归属结论的壁垒。马克思对现实的人—工人劳动的解剖,解析出劳动创造了人,劳动是思精神劳动(思维)与物质劳动即感性物质对象性活动的统一。人在感性对象化活动展现出自身本质。马克思哲学的‘存在’不是抽象的实体或物质,而是人们的现实生活过程。
劳动创造及衍生的实践是感性对象化活动,本身不具备真的理性。在人类语言文字帮助下,感性活动的记忆就是经验,约比动物感性意识和经验宽阔长久,避免了简单的重复。但这依然不是真的理性思维,而只是照相般的复刻感性活动。理性思维是人的生存过程逐渐形成的特殊意识活动,属于精神范畴、无形无限,它对感性经验等意识进行再加工。加工过程采取简单形式逻辑,剔除暂时表象寻找出本质、相对长久的真相、再以客体、他者的立场模拟进行辩证思维,推测出事物必然趋势,运用创造性思维模拟出未来实践路线,即思维的穿透性和前瞻性。对比经验,就知道感性活动及其复刻记忆意识,不能达到理性思维的效果和境界。真的理性就是马克思所说的具有实现性的力量和彼岸性。实践是出于某种需要例如受动的生活物质需要,这个需要不是全部出于真的理性。把实践说成是主观达到客观实际的行动,是把其中包含的部分可能性当成全部。把可能性说成是必然性,局部说成是全体。这是一种粗糙虚假设定,带有浓重的主观随意性,与理性精神和加工过程不符。
客观是哲学发展到科学的一个概念,即假设于自然对象立场,模拟其运动轨迹的人之推理,且以自然本质运动为标准。哲学发展到马克思时代,主要以人和复数的人—社会活动和实践为对象。而人在社会中属于各个阶级,受本阶级物质生活和受统治阶级思想左右。一个阶级的主观思维和意志,成为他阶级客观,反之亦然,且统治阶级也在不断修正自己的意志并且付诸于行动。因此,对比自然之客观,社会历史之客观只是过往的表面事实,并不代表社会之必然走向。社会客观远不如自然客观接近相对真理,具有一致性的对象。社会实践者身份不明确,客观就成为含糊其辞的真相,不言自明自以为是的真理,任何人都能借用,与马克思主义的劳动者阶级性无关。这也是本文后面为什么要论述马克思狭义历史观与广义历史观之区别。
客观实际是真理的另一种说法。实践活动是一种矛盾性的活动,自然性与自由性、感性与理性、因果性与目的性与受动性等矛盾性的因素和向度在实践活动中否定性地统一在一起,生成我们充满矛盾的、活生生的现实世界。对这些矛盾关系中任何一方的抽离,都将会使人的现实世界失去其现实性。这一点构成了人区别于其他存在者的独特之处,纯粹的自然物或纯粹的超自然物(神)都是无所谓“矛盾”和“悖论”的,前者是“死的物质”,后者是极端超越的神圣世界,单极性、单向性构成了其存在的基本特性,唯有“人的存在”及其世界充满矛盾性和悖论性。在此意义上,坚持对象性感性物质活动—实践观点,必然意味着超越两极对立的观点并坚持矛盾的观点,意味着‘唯一’思维之荒谬。
在关于“真理标准”的讨论中,实践观点的上述思想内涵并没有完全被触及。改革开放47年来,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领域所讨论的现代性与反现代性的矛盾、资本的利用与资本的驯服的矛盾、个人主体性与共同体的矛盾、经济增长与社会发展的矛盾、社会的分化与社会的统一性的矛盾,劳动者相对贫困等等,都是我们的现实生活展开中并对于社会发展具有根本性意义的重大问题,对它们的自觉反省,有力地提升了人们对自身生存状态的自觉,并为“改变世界”,推动社会变革发挥了特殊的作用。
所谓的‘唯物辩证法’,把自然对象之客观(带有时代主观认知局限之真相和相对真理),与社会存在活动等同,把自然规律推广到社会,灭失了人之特殊:思维意识与实践活动双重循环活动,并且人之理性与实践结合推动创造了人的历史,否定既往恒定的形式。这种哲学本质是把人的活动简单地说成是自然物的运动,用一般遮掩了特殊,背离了马克思哲学。“实践是主观达到客观之行动”这是论者自以为是的真理,无论这里的客观和主观都不能指向真理、真相。毛主席有个观点很有哲学道理:‘特殊包含一般,解析了特殊也就显露出一般普遍性。’(关于《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谈话)。引申一步,解析不了特殊,说明解析者的道理不具备普遍真理性,更不具有彼岸性,实践出来违反初衷。苏联哲学就是这样的反面典型。
马克思费尔巴哈提纲第二条:“人的思维是否具有客观的真理性,这不是一个理论的问题,而是一个实践的问题。人应该在实践中证明自己思维的真理性,即自己思维的现实性和力量,自己思维的此岸性。关于思维———离开实践的思维——的现实性或非现实性的争论,是一个纯粹经院哲学的问题。”当年实践唯一论的引用使得费尔巴哈提纲风靡一时,但如何解释确是问题。
首先客观一词与第一条对象性是同一个德文词汇,马克思较少使用客观这个含混概念,译成中文‘客观’一词就是疑问。因为马克思此前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以下简称手稿)中解析人本质中就说到:本质展现在人的对象性活动中。劳动创造是对象化活动,是人的思维意识与感性物质劳动的统一,是双向驱动循环。这是马克思新唯物论不同于旧唯物论的关键。唯物论是单向度循环,认为思维是物质运动的产物,不能阐述清人的存在与动物存在区别。第二马克思没有否定思维具有真理性。第三马克思定义真理的外在表现:人应该在实践中证明自己思维的真理性,思维的现实性和力量,自己思维的此岸性。彼岸性即思维超越现实,具有前瞻和现实穿透性。现实性和力量说明真的理性思维可以指导实践、兑现真理为现实。
当年引用后不恰当的解释,有三大错误。第一、把理性与感性搅和在一起,把真的理性思维问题说成是感性物质活动-实践,偷换了概念。第二把人类思维与感性实践双循环的存在,变为感性活动的单循环存在。第三引申一个荒谬的结论,实践即真理,切断了马克思哲学中人本质与劳动创造的联系、与劳动者的关联。
实践检验问题,不但涉及真理认知能力,还涉及到实践者是否站在劳动者立场上,从历史到现实的解析人本质,为解放劳动者和人类而实践。这是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以下简称《形态》)费尔巴哈章第二节定义的实践唯物主义(即共产主义)。必须强调实践者必须有劳动者的立场,信奉马克思哲学的人本质分析,以及社会学里‘客观’一词需要明确定义,不能含糊其辞。只有具备这样的素质,才能矫正实践偏离真理、以及真理认知误差问题。以上论述解答自己开篇第二段提出的实践检验的前提和实践者素质立场问题。历史上在反教条运动中形成新的无边界、膨胀的抽象教条。束缚了人们的思维,固守落后僵化的思维,这是中国困境之哲学问题。
第二章《提纲》之评价
《费尔巴哈提纲》(以下简称《提纲》)不是马克思哲学的第一份文件,《手稿》才是。《提纲》是针对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在社会历史领域的主观唯心主义的批判提要,也是马克思从狭义历史观拓展到广义历史观的准备。光凭着《提纲》不能说明一般历史和特殊的资本主义社会。从哲学上看,无法说明“和唯物主义相反,唯心主义却把能动的方面抽象地发展了。”《提纲》本身不能提供逻辑演绎的充分和必要条件,实践这个词汇是从劳动创造繁衍而来,不能展示马克思哲学的主体论和本体论。
《形态》是解释人类历史的论述,即广义历史唯物主义,回应了《提纲》。筋骨为狭义历史唯物主义,即劳动创造论,源于《手稿》。劳动创造论与实践本体论有较大差距,提纲第八条:全部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前者解析出人的始基性本质,后者说明私有制产生后的历史。这就是狭义历史唯物主义和广义历史唯物主义之差别。这是万万不能混为一谈的,抹杀了关键区别,也就抹杀了马克思哲学的特征:与劳动创造和劳动者的联系。后人把马克思本体论解释成实践,抹杀了劳动创造的主体,抹杀了劳动创造分离、异化的重大历史意义与劳动者解放人类解放的哲学意义。
《形态》【费尔巴哈章】第二节第二段,专门解释了实践唯物主义:“实际上,而且对实践的唯物主义者即共产主义者来说,全部问题都在于使现存世界革命化,实际地反对并改变现存的事物。”为了与泛实践观念区分开来,马克思规定了自己的实践的唯物主义者即共产主义者,明确了阶级性人类解放观念就是改变现存事物的革命。后人有意模糊这个专有名词,模糊特定的实践主体,必然抹杀了革命性。这个观念并非单纯的从唯物主义自然观推演,而是结合《手稿》和《形态》,从劳动异化之历史推导出来的。1848年的《共产党宣言》即是上述理论发展而来的产物。
“它作为包含着新世界观的天才萌芽的第一个文件”,这是恩格斯的评价。这是一个历史误会。恩格斯一生没有提及过《手稿》,马克思去世后,也没有按照《手稿》和《形态》的思路去解释社会历史,而是从自然方面去解释社会。第二小提琴手,大约没见过或者不认可《手稿》标新立异,把主旋律拉跑调,也就不足为奇!
实践唯一论:“辩证唯物主义所说的真理是客观真理,是人的思想对于客观世界及其规律的正确反映。”这句话对物质自然的科学研究似乎有点道理,因为客观指人模拟物质自然立场,推测演绎其运动,标准是物质自然的运动轨迹。这时客观具有人类一致性。而在私有制产生后的社会历史里,不具有这样人类一致的客观标准。一个阶级的生活、意识状态被他阶级认为是一种主观的状态,反之亦然。例如拿劳动创造作活动为官僚资产阶级日常标准,这是不会被承认的。拿官僚资产阶级的搜刮生活、意识做标准,劳动者不认账也无法实现。社会历史的物质生活方式受人类对自然认知、技术还有生产分配秩序(社会伦理)和统治阶级意识形态影响。概括起来是自然认知、社会伦理和意识形态三方面影响,任何一方面的固守与变化都会影响一个区域或民族的社会历史,进展快慢的形态。这就是世界上各个区域、国家近代社会以前,社会历史不尽相同,五花八门,没有相同的模式。
只是到了后资本主义时代,社会变为简单的两个阶级,劳动者阶级和资产阶级,其它属于附属分子,社会实践运动为资本和雇佣劳动。意识形态是自为的资产阶级阶级意识和以马克思主义为代表的劳动者阶级意识,后者目前只是自在的阶级,还不是自我觉醒的阶级意识,‘真理’由官僚资产阶级说了算。‘客观真理,是人的思想对于客观世界及其规律的正确反映。’除了自然认知方面,社会学方面还是个问号。从资产阶级崛起算起有四百年历史,有众口一致的社会真理吗?没有,哪怕一半人认可的都没有。在理论上和实践上都不存在这样的社会客观真理。
《提纲》是针对费尔巴哈哲学弊端,不是阐述马克思哲学完整的逻辑推演,没有叙述起点,人本质分析。第二《提纲》语言抽象,主体为人类没有明确劳动者为主体,本体为实践不是劳动创造,是广义历史观的论述提要。比如第十条:“旧唯物主义的立脚点是市民社会,新唯物主义的立脚点则是人类社会或社会的人类。”旧唯物主义瞄着思维与存在的终极归属问题,费尔巴哈有进步来到市民社会。““市民社会”这一用语是在18世纪产生的,当时财产关系已经摆脱了古典古代的和中世纪的共同体。真正的市民社会只是随同资产阶级发展起来的;但是市民社会这一名称始终标志着直接从生产和交往中发展起来的社会组织,这种社会组织在一切时代都构成国家的基础以及任何其他的观念的上层建筑的基础。”(《形态》【费尔巴哈章】结尾段)。如果不结合《手稿》和《形态》,一般读者如士心很难理解市民社会和人类社会的含义。大约只有自以为‘天才’‘通圣者’才能解读《提纲》的全部含义,不知今日社会还能否产出这类‘天才’‘通圣者’。
定义《提纲》是马克思历史观的第一份文件,意味着屏蔽了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做出的创新,对既往经济学哲学的艰苦批判,屏蔽马克思历史观的基础、核心和根本价值观,意味着马克思历史观剔除了劳动创造这个历史起点、阶级分析。没有了无产阶级性,成为资产阶级也可以接受的理论。因为第八条:全部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不论历史上的各个社会制度还是资本主义社会,本质上实践的。第三、不解析《手稿》和《形态》,后人包括马克思的第二小提琴手,从提纲本身理解只能获得教条甚至是误解。把马克思哲学方法说成是神秘的天才思维,这是宗教的教条方式,而不是可以解析社会历史的认知论。
第三章马克思认知论
序言:大航海和文艺复兴开启了欧洲近代,启蒙了近代理性思维。哥白尼(1473年2月19日—1543年5月24日),是文艺复兴时期的波兰天文学家、数学家、教会法博士、神父。40岁时,他提出了日心说,深刻改变了人类对自然和自身的认知。英国的唯物主义哲学家弗兰西斯·培根(Francis Bacon,1561—1626)。他开创了实证学,那时哲学与科学还没分家,著名的哲学家都是科学家。其后牛顿,《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光学》。他在1687年发表的论文《自然定律》里,对万有引力和三大运动定律进行了描述。这些描述奠定了此后三个世纪里物理世界的科学观点,并成为了现代工程学的基础。笛卡尔(1596年3月31日生于法国安德尔,1650年2月11日逝世于瑞典斯德哥尔摩)给哲学领域多创了一条路,笛卡尔的哲学思想影响了一代人,他是资产阶级哲学的开创者之一,他将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结合在一起。德国哲学家开创了近代客观唯心主义·康德(德语:Immanuel Kant,1724年4月22日-1804年2月12日),也是启蒙时期最后一位哲学家科学家集一身者。后面是我们熟悉的哲学家黑格尔和费尔巴哈。
马克思从唯物、唯心论两个方面和科学进展吸取了精华,在内涵方面剔除了矛盾和不透彻的立论;从外延方面,考察他们理论辐射的边界含混,开创新唯物论。他巴黎旅居期间,经过艰苦的学习,做了大量古典经济学家们的笔记,重新思考以往学到的哲学,对现实的人—工人劳动者进行社会学经济学和哲学解析。单以何为第一性的区别,表述不了马克思哲学丰富的内涵和对以往哲学的超越。当然笔者并不否认马克思的天分和博学,否则无法说明这个新哲学创造者不是别人。就像毛泽东思想的缔造者只能是毛伟人而不是别人。而参与者与其有较大差距,甚至误解伟人们的思想。
从创造而言,唯物论瓦解了神创造自然和人类社会说,费尔巴哈《基督教本质》解释了是人创造了神,做出了重大贡献。黑格尔唯心论解释了人可以认知对象,即思维与存在同一性问题。而从自然发展到人能理性思维之间是个空白,填补空白者是马克思。彻底瓦解神创论,还有待科学和社会学的发展,解释清楚自然界是如何形成的,自然界的奇点和奇点以前的脉络,社会何时能够和谐,何时能与自然和谐。
【正文】
1844年,马克思从考察工人劳动与工资、资本关系入手,学习国民经济学(古典)经济学,开始了继承与批判。在这个艰苦过程中,结合其哲学素养,考察既往的先进思想,比如空想共产主义傅里叶、圣西门,辨别资本主义经济学的真伪。马克思主义来源于欧洲文化的继承与批判,是欧洲文化的精华。
西方部分马克思思想研究者,认为《手稿》带有旧哲学痕迹不成熟,比如说术语,叙述抽象。但如果从工资与资本地租部分看,这太具体了。哲学研究必然使用抽象,剔除暂时、表象挖掘本质。这恰好说明马克思哲学对既往哲学的继承关系,一个新生儿必然带有母体的胎盘和血污。关键是考察其对以往哲学的批判,有没有新的超越观点,这种新观念是否立论自洽(从简单逻辑规则到边界定义清晰),事实它洽和历史续冾。单凭术语、是否抽象判断不了一个新思想、新哲学的产生。假如按术语、抽象来定义,可以说希腊哲学后就没有发展。至今人们仍然使用本体论、思维与存在,一般逻辑、现实抽象等方式继续哲学。当然也有西方部分研究者把《手稿》与《形态》对立起来,他们没有看到从始基性劳动创造历史观到实践的广义历史观的联系和区别。这些说法对于中国理性思维浅薄者来说影响很大,自以为博学者拿来、未经批判的引用。批判尤其是哲学批判,讲究学术素养和规范,对内核和边界的审视,是否矛盾、含混,人云亦云者不适合哲学研究。
《手稿》【异化劳动与私有财产】“国民经济学从私有财产的事实出发。它没有给我们说明这个事实。它把私有财产在现实中所经历的物质过程,放进一般的、抽象的公式,然后把这些公式当做规律。它不理解这些规律,就是说,它没有指明这些规律是怎样从私有财产的本质中产生出来的。国民经济学没有向我们说明劳动和资本分离以及资本和土地分离的原因。例如,当它确定工资和资本利润之间的关系时,它把资本家的利益当做最终原因;就是说,它把应当加以阐明的东西当做前提。”(至今经济学家们还是仿照他们的祖宗,进行混账、颠倒黑白的解说。)马克思以此为开端,采取科学的办法收集素材,写成了《资本论》。《手稿》为了说明劳动与人的异化,揭示了劳动与人本质应然状态,这就必然从社会历史和思想历史两个方面着手。《手稿》中关于黑格尔及整个哲学批判是非常重要部分,体现了马克思从关怀怜悯劳动者到理论自觉,从理性思维角度阐述劳动和劳动者的历史和现实作用。这是马克思狭义历史观的由来,异化概念以人始基性本质和理性思维历史批判继承展开。
从人的存在、人的必须对象活动去认知,从人的创造的生活物质去解析人的本质,这是马克思创新出来的新哲学道路。笛卡尔400年前就意识到了人的二重本质---思维与存在,却无法透析二者关系。唯物论和唯心论都试图解开此谜题,但无法正确解析二者关系。由于二者都遵循理性求唯一传统,也都认为感性是物体表面暂时映像,理性是物体内在的、长久的本质联系。世界终极本质的理性追求是旧哲学的最高宗旨,思维与存在的抽象解析成为马克思以前旧哲学的基本乃至最高命题。 恩格斯关于思维与存在的命题,只是说明了马克思以前哲学的状况和局限,没有阐述清马克思哲学的突破创新:思维与人的感性物质活动—人的始基性存在关联与矛盾。因此,恩格斯解释的“马克思哲学”回到了古典哲学壁垒中。面对马克思主义是生产力决定论的质疑,马克思愤怒的回答:我不是‘马克思主义者’。恩格斯是马克思应对世俗噪音的盾牌和麻烦解决者,外界对马克思的误解与恩格斯的不清晰解释有一定责任。后人通常误把恩格斯的解析当成马克思哲学,把《反杜林论》、《自然辩证》、《终结》当成马克思哲学的正解和唯一,从未研究二人思维差距和关键差别。
唯物论不是从人的感性现实活动进行历史追踪,而是把思维与存在当成抽象的对象,在思索过程中丢失了思索的主体‘人’,忘却了思索是人所具有的本质和能力(即人不在场)。思维与存在命题揭示了人的存在和思维的矛盾,而旧唯物论却解析成何为本源的问题。只解决了动物起源问题,却没有分辨出人与动物的区别。还是没有回答笛卡尔问题:思维者与存在者的矛盾和统一问题。传统思辨壁垒使得唯物论进入死胡同,无法解答人之谜题。(唯物论带领科学进入了物与物的实证研究,而作为虚无、虚实关系研究,其走向衰亡的道路,被现代哲学和科学鄙视。反社会主义急先锋哈耶克、资产阶级及其代理人、金融垄断财团,依然坚定不移的高举着这面旗帜。)只有辨别出马克思哲学与唯物论的差异,同时正确解析唯心论的认知问题,才能理解马克思‘新’唯物主义蕴含的基本原理、特征。
《德意志意识形态》【费尔巴哈章】:“思想、观念、意识的生产最初是直接与人们的物质活动,与人们的物质交往,与现实生活的语言交织在一起的。人们的想象、思维、精神交往在这里还是人们物质行动的直接产物。表现在某一民族的政治、法律、道德、宗教、形而上学等的语言中的精神生产也是这样。人们是自己的观念、思想等等的生产者,但这里所说的人们是现实的、从事活动的人们,他们受自己的生产力和与之相适应的交往的一定发展——直到交往的最遥远的形态——所制约。意识[dasBewuβtsein] 在任何时候都只能是被意识到了的存在[dasbewu βteSein],而人们的存在就是他们的现实生活过程。如果在全部意识形态中,人们和他们的关系就像在照相机中一样是倒立呈像的,那么这种现象也是从人们生活的历史过程中产生的,正如物体在视网膜上的倒影是直接从人们生活的生理过程中产生的一样。(1995版《马恩选集第一卷》72页)
此处的‘意识’包含认知,与此前的认知论不同,马克思哲学的‘存在’不是抽象的实体—追溯世界本源,而是指明人们的现实生活过程。与旧唯物论的‘物质’抽象概念不同,该哲学主体是人,本体是‘感性的’人的物质活动和交往。意识是意识到的存在,马克思哲学第一次把存在问题与思维意识连接起来,把抽象的存在解释成普通人可以理解的状况。把理性与‘感性’恰当的结合,这不止是对唯物论和唯心论思辨理性的超越,也是对以往哲学‘理性’的超越。对于唯物论的物质活动,感性对象活动延伸为人的形体、物质运动。把呆滞的、冰冷的自然物质延伸到人的有意识感性对象化物质活动。简要说,把物质本体运动变为人的感性物质活动。对于唯心论来说,意识的自我运动变为依托人的感性物质活动之意识升华。
我们的哲学教科书谈到‘思维与存在’关系有两点缺陷:1.‘存在’是抽象的 2.‘存在’等同于物质,在这个物质是主观的抽象思维外化。唯物论一旦踏上这块翻板,在社会历史领域就变成主观唯心主义。在《手稿》【哲学批判】部分,马克思解析了黑格尔客观唯心主义思维外化为客观、自然,就是主观随意性的表现。由于唯物论与唯心论一样有思维与存在归一的本源追溯要求,在科学研究没有给出精准答案时,只能采取主观思维外化的方式去抽象归纳,类似主观随意性猜测。马克思没有采取这样的方式,而是把物质自然与人的活动对象等同,避免人为的主观设定、猜测。
人们创造自己的物质与精神生活也是一种存在,且是人类存在的主要形式和内容。对以往哲学的超越和深入:理性与感性的结合,思维与物质劳动的双重循环。哲学教科书的认知论,停留在德国古典哲学范畴,没有超越黑格尔和费尔巴哈,还在纠缠世界唯一的本源性,谁为第一。这种思维教条即不科学也不哲学,以致当下很多人以唯物论唯心论判断思维归属,判断思维对错、正义与否。这种呆滞落后的思维教条无法教人们对于现实进行真的理性解析,思想没有穿透性和彼岸性—前瞻性。资产阶级的唯物论盛行,生产力决定论乃至资本决定论、跟着美国走的现实主义和修正主义猖獗。这恐怕是当年实践唯一论提倡者没有预见到的现象。
‘存在’不能被认知,对于观察者是‘无’,‘无’是一种未被认知的存在。“··,被抽象地理解的,孤立的,被认为与人分离的自然界,对人说来也是无。”(2014版《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114页)以自然对象而言,‘无’指的人类感性和理性未察觉的对象、规律范畴。之所以谈及有无,是因为物质自然没有被人类感性物质对象化活动涉及时,这个‘无’就不能成为人的认知对象。客观自然存在不能仅凭自身就成为认知对象,认知对象是有条件的。第一性存在需要在一定条件和范畴才能被人感知,‘客观’不能解释成一切存在,脱离人的活动存在。实践因而不能自然而然的形成主观至客观的通道。马克思的人化自然观还有认知论的含义在内,德国近代唯心论关于认知与对象关系很有启迪,尤其是康德的物自体与黑格尔的可感知与可认知的同一性。无论自然还是社会都存在超出人们感性认知和理性认知的对象范畴,这种必然、规律不是一成不变的等待发现,而是根据人们的对象化活动扩展而进入认知范畴,经过感性经验的归纳和进一步的理性追索而接近。本质在(可感知的)现象之后。毛伟人1960年《关于苏联政治经济学家教科书谈话》,早就批判过苏联自以为是的先验哲学,而这种观念来自斯大林的从自然推导出来的唯物辩证法。这种看似科学实际上带有主观唯心主义的社会历史观。斯大林是个伟大的马克思主义实践者,但其哲学上的错误观念,给苏联留下了政治经济生活隐患。说马克思的历史观由辩证唯物主义拓展而来,这是斯大林的定义,是个思维历史上的重大误解,起源于恩格斯。而中国后人不如伟人毛泽东,没有很好继承马克思哲学,把错误认知当成不可质疑的真理。【从笔者发表的初期文章看,一度在旧哲学壁垒中转磨,试图弥合唯物辩证法与马克思历史观的裂缝。当面对网友质疑存在诸多矛盾无法内洽,不得不正视二者的差异。】
‘科学研究自然缩小‘无’的范围,但也意识到,科学认知半径扩大,‘无’的周长越大。如果以预定的思维方式、规律去研讨自然,则是拿‘已知’来固定认知半径,封闭‘已知’周长,止步于‘无知’。 自然辩证法关于自然世界的认知就是一种牢笼,用马克思哲学来解析,这是对自然的主观设定和思维外化,主观唯心本质一清二楚,走上了黑格尔自然认知的老路。马克思哲学要求理性思维从人类始基性对象化活动中解析认知问题,并得出结论人的本质展现在感性对象化活动中。而这个始基性活动就是劳动创造,实践是私有制产生后人类繁衍出的行为。《手稿》由此阐述了狭义历史观,并且在《形态》【费尔巴哈章】扩展为广义世界观。由此可见,马克思的人化自然世界观,是从劳动创造开始的狭义历史观扩展的到广义世界观,并不是基于自然的唯物论扩展到社会。而且是突破了唯物一元论的障碍,把古典哲学(近代唯物论唯心论)追踪终极本质归属问题,聚焦到人本质:思维与人的感性存在活动关系。人们认为存在着一条自然与社会规律的超然、恒久不变的‘客观’真理,就是没有考虑到认知与人们对象活动的紧密联系,真理-真的理性认知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随着人们存在—对象活动而逐渐接近变化。实践唯一论在批判教条的同时,搞了一个新教条:一成不变的客观真理。在自然科学和社会学里不存在,没有这样神乎其神的超然存在,这不过是先验论的翻版。
马克思以前的哲学,追求世界抽象的本质,唯物论与唯心论都同意思维与存在同一性,他们争论的二者归属问题。到了黑格尔,他解析出思维与存在有差异、二者对立。‘有无’属于差异范畴,异化属于对立范畴。他的辩证法例如主奴辩证法,奴隶的自我思维升华是通过感性物质对象化劳动获得。但黑格尔解释成思维意识的自我运动,遇到宝藏空手而归、买椟还玉。劳动物化的对象还是人的思维意识具象化产物,与人未加工过的物质自然—认知对象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对象。黑格尔混淆了二者差异,把认知对象物一律当成主观臆造物。马克思的感性物质对象化活动,清晰的区分自然物和人造物。异化劳动也解析出对立的根本原因。
许多教科书编篡者,在他们的哲学论文中承认马克思哲学对旧哲学的突破,但在哲学教科书中回避焦点问题。否则他们就要回答第一性问题是否滞后性、是否符合马克思哲学;实践唯一论遮蔽了马克思认知论核心问题:人是思维与感性物质活动双重驱动循环物,实践不能作为真理终证手段和终结手段。实践唯一具有片面性和截止性,对思维与存在同一性解释中带有武断、主观随意性。
近代哲学以笛卡尔批判性和反思性的怀疑精神开始,打破了思维与存在在古代哲学中抽象的同一性。“我思故我在”,就是思维映射着的‘我’的存在,与表达存在概念就在反思中对立起来,思维与存在的关系因此成了近代反思哲学的基本问题。哲学的反思批判是一种思维程序,思维与存在作为两个对立的理念是这一思维抽象程序的结果,因此二者之间的对立是由思维建构的两个相互排斥的理念之间的对立。反思哲学框架中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不是自然发生学意义上的思维与存在谁派生谁,谁创造谁的第一性问题,也不是生活中思维是否能够认识存在的同一性问题,而是在逻辑上思维与存在何为思想起点,内在性的思维如何可能确证外在对象的问题。笛卡尔不会愚蠢到在实际生活中否定外在的存在,休谟、贝克莱也没有在经验上否定物质的存在,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也从来不是否定现实中我们都在认识把握事物。
思维与存在涉及到三个问题:1时空上先后2思维能否认知存在即同一性问题3思维何以能认知存在?唯物论在第一性问题上获胜,物质自然先于人类存在,也就先于思维存在。在第二个问题上,唯物论和唯心论最后都承认思维可以认知外在对象。但在第三个问题上,二者都没给回答人为什么能思维,意识何以发展到认知存在问题。马克思填补了这个空白,解答了人与动物分离到人的意识产生过程。苏联哲学是倒退,回到古典哲学范畴,只回答第一第二问题,遮蔽了马克思对第三个问题的解答。中国哲学教科书如是,回避了哲学第三问答。如果用哲学术语回顾上述问题,那就是物质自然第一性到思维与存在同一性是如何发生的。这个解答绕不开人与动物区别、人本质问题,劳动创造的历史作用。哲学和科学真理出现后,并不能立即被认可,尤其是哲学上真的理性思维结论,即使经过200年实践,也还没被承认。实践检验存在时空滞后性,存在理性思维差异性,存在思维与实践对立性。
哲学是世界观、人生观、何以为人的学问。这个学问没了‘真’的追逐与坚持,各种学问发展迟缓,甚至走上歧途。改开后华夏重实践、重物质生产,而对劳动者本质生活忽视。生产力是人、复数的人即社会思维与感性结合的外在表现。重视工具和科学理性,忽视人的价值理性,是当前华夏陷于困境的主观原因。认知是属人的,人作为主体,其继承的认知程度决定了个体再认知的能力。第二,继承的认知是否包括了‘有、无’的范畴和界限。第三,认知理性能否结合人-社会感性现实活动及其过往的历史。有了这样的基础,才谈得到真理认知标准。真理认知不确定主体、本体运动、不考察其继承和认知能力,直接谈实践,只能是无头苍蝇,瞎飞乱撞。
例如中国秦汉后2000年,用物质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推动生产关系就解释不通。秦汉、唐宋、明清之际,中国多次生产力独占世界鳌头并没有产生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社会制度、文化文明的前进。后人只看到了马克思物质生产力方面的论述,没有看到思维意识、阶级意识对社会形体的影响论述。关键是把人的历史看做是物质自然运动,而不是双重驱动。当私有制产生后,精神劳动与物质劳动产生了根本分工,精神劳动可以脱离物质劳动,有了自己的运动模式。中国秦汉后的明儒暗法的就是杂交一统文化,人权天授、人权神授的主观认知论,闷杀了客观自然追索,闷杀了真的理性追索精神和道路。
马克思的《资本论》第一卷出版后,俄国民粹主义者米海洛夫斯基试图把马克思关于西欧资本主义起源的论述简单地推广到一切国家(包括俄国)中去。马克思对他这种欧洲中心主义式的见解进行了严肃的批判:“他一定要把我关于西欧资本主义起源的历史概述彻底变成一般发展道路的历史哲学理论,一切民族,不管它们所处的历史环境如何,都注定要走这条道路,——以便最后都达到在保证社会劳动生产力既高度发展的同时又保证人类最全面的发展这样一种经济形态。但是我要请他原谅。他这样做会给我过多的荣誉,同时也会给我过多的侮辱。”(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人民出版社1963年版,第130页。)马克思不但深入地研究了欧洲社会的历史发展,而且也借助于人类学研究的资料,深入地思考了非欧洲社会发展的历史倾向及两种不同类型的社会之间的重大的差异,并坚决反对把欧洲社会研究中形成的一些见解简单地推广到其它社会历史中去。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可以说,马克思既处在西方哲学文化的传统之中,但又以一个世界主义者的远大目光超越了这一传统。
中国人语言文字历史悠久,但传承缺乏理性。我们对自然认知落后于西方,传统社会学即统治学,愚民学问第一,民智处于茫然状态。中国人在周秦之际,在自然学和社会学上走在世界前列,我们做出了大范围治水修运河,修筑长城的奇迹,中国人的实践能力和历史都让西方人惊叹。到了近代,自然真理和社会真理认知水准低下,以致除了语言文字历史,现在的小学到大学认知体系基本照搬西方。2000多年实践,没有出现比西方先进的自然真知和社会真理系统。认知的主体,无论是个人还是复数人的社会,在两个甲子前才开始启蒙。100年前,少数精英才知道民主与科学,才知道社会真理---马克思主义。
马克思承认物质自然先于人类存在,是人的无机界来源,而人的思维意识是人类劳动创造生活物质的产物,并且循环参与了劳动创造,在劳动创造过程中发展完善。马克思哲学是唯生活物质劳动创造论,也可以简称为人的物质劳动创造论,与唯物论具有不同的主体和本体运动。他讨论的人的存在与发展,不是物的起源与构造,物质运行规律。把马克思哲学说成“物质自然溯源’的世界观,那等于说马克思还未挣脱古典思辨哲学的壁垒,还未正确解答笛卡尔‘思维与存在’的命题。因为唯物论与唯心论都没能正确解答该命题,又都阐述了部分真理。人的认知从‘无’到‘有’,伴随劳动创造生活物质过程。唯心论以为‘思维意识’原始存在,没有从人的劳动创造生活物质起点去考虑。唯物论没有看到人的特殊活动---劳动创造,把思维意识看成是一般物质运动衍生物,凡是存在的都能即刻的被认知。唯物论做出了物质直接产生思维意识的结论,类似电流通的短路过程,略过了人类劳动创造历史。唯物论与唯心论一样,其一元理性推导过程遮蔽了人的生成历史。这就是在人类社会历史解析过程中,与唯心论一致的根源,唯物论社会历史观的‘翻板’。理性一元论思辨,使得唯物论和唯心论的社会观同流合污。
思维意识形成的观点,是个人的经历之思维。一方面是个体的受教育程度,一方面个体对认知传承的接受程度和反思能力。不应忽略‘个人的经历’的社会现实,包含社会秩序、伦理,对社会历史的主流意识形态和生活物质的传承环境。‘意识是意识到的存在’,对存在反思的能力、程度才是观点形成的关键。把思维意识传承和生活物质传承两个环境条件叙说全,才是马克思的认知论,才是‘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的正解。
劳动创造叙述了人类生成历史,承接了唯物论正确的前提:物质自然先于人类存在,是人的无机界,链接了唯心论人的主体活动认知历史,同时补全了人的物质活动,说明劳动创造是思维与物质的联合行动,及各自发展的历史。这就是马克思对唯物论和唯心论的超越。“当现实的、有形体的、站在稳固的地球上呼出和吸入一切自然力的人,通过自己的外化把自己现实的、对象性的本质力量设定为异己的对象时,这种设定并不是主体;它是对象性的本质力量的主体性,因而这些本质力量的活动也必须是对象性的活动。对象性的存在物是进行对象性活动的,而只要它的本质规定中不包含对象性的东西,它就不能进行对象性的活动。它所以能创造或设定对象,只是因为它本身是被对象所设定的,因为它本来就是自然界。因此,并不是它在设定这一行动中从自己的“纯粹的活动”转而创造对象,而是它的对象性的产物仅仅证实了它的对象性活动,证实了它的活动是对象性的自然存在物的活动。····
我们在这里看到,彻底的自然主义或人道主义,既不同于唯心主义,也不同于唯物主义,同时又是把这两者结合的真理。我们同时也看到,只有自然主义能理解世界历史的行动。《手稿》【哲学批判部分】
人类创造的生活物质是人的本质力量外化的结果,从结果上看是存在‘思维的设定’与对象的物质活动,即包含人的物质与思维的联合行动。这种外化设定不是主观随意性,而是由于人同时是自然物,被对象属性制限定。即人同时又是被动物。在此前提下,有意识生命活动,不是‘唯心论’纯粹的思维意识活动,也不是‘唯物论’纯粹的物质运动。马克思针对‘人的习惯成自然的感性现实活动’解析,超越了唯心论和唯物论,是把这两者结合的真理。对象性活动及其结果解析---感性对象化物质劳动创造,把黑格尔的思维意识与唯物论的物质运动链接起来,清楚的解释了人的本质。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继续了劳动创造的探讨,并且化为简洁的表达:“···,而发展着自己的物质生产和物质交往的人们,在改变自己的这个现实的同时也改变着自己的思维和思维的产物。”(1995版《马恩选集第一卷》73页)
马克思通过人的物质生产和交往及其结果,解析人的本质,他的理论基础是人们的物质‘劳动创造’。去掉‘劳动创造’,只剩下物质,那就是彻头彻尾的‘旧唯物论’,也就无法体现马克思哲学的‘新’、辨别不出马克思辩证法与黑格尔辩证法的不同层次。马克思辩证法包含黑格尔认知论辩证法,还结合人的‘物质劳动’。用毛泽东的话说:实践---认识--再实践。黑格尔把人的本质运动规定为单一的思维意识运动,马克思补全了人的必须---生活物质的创造活动。中国的哲学教科书,没有正确解释马克思辩证法,没有从人的必须活动去解析,而是受嫁接论影响,认为把黑格尔思维自我运动的认知论转换成唯物论的物质基础就万事大吉。
社会是现实的个人与为了生存结成的与他人的关系即单数和复数的人。历史是在自然时间和空间的社会表现。“···人是一个特殊的个体,并且正是他的特殊性使他成为一个个体,成为一个现实的、单个的社会存“人也生产社会。活动和享受,无论就其内容或就其存在方式来说,都是社会的,是社会的活动和社会的享受。自然界的人的本质只有对社会的人来说才是存在的;因为只有在社会中,自然界对人来说才是人与人联系的纽带,才是他为别人的存在和别人为他的存在,才是人的现实的生活要素;只有在社会中,自然界才是人自己的人的存在的基础。
···首先应当避免重新把“社会“当作抽象的东西同个人对立起来。个人是社会存在物。···他也是总体,观念的总体,被思考和被感知的社会的自为的主体存在,正如他在现实中既作为对社会存在的直观和现实感受而存在,又作为人的生命表现的总体而存在一样。”(《手稿》【共产主义】
不从人类的起点解析,教条的把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第二版跋的那句话为根据:思维是“移入人的头脑并在人的头脑中改造过的物质的东西”,说思维是特殊物质。把感性移入头脑进行加工不是瞬间完成的,是人类劳动创造的上百万年经历形成的。不是物质的直接演变,而是经过人的特殊活动,从意识结合劳动的反复循环过程,才形成当下人们思维意识基因,在社会生活中再现。这些人把特殊化为一般,遮蔽了人类的发展形成历史。有人说是导师观点,看看《实践论》,伟人总是把认知与人的劳动创造实践紧密相连。再看看列宁,如果没有创造精神,他怎能打破第二国际的教条,领导俄国十月革命,成功的建立苏维埃政权。
这些统一于物性论者,用着人的第二本质‘思维意识’论述世界观问题,但同时否定自己特殊本质‘思维意识’的存在,也否定了人的特殊存在。这些人无法区分唯物论和马克思物质劳动创造学说。我们应该向马克思那样现实的考虑问题:“思维和存在虽有区别,但同时彼此处于统一中。”(2014版《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81页)
【小结:首先。要明确思维与实践是两个范畴。实践是感性物质活动,思维是对感性活动的抽象分析。经验是对感性活动的归纳,依靠社会遗传,没有脱离感性范畴。真的理性—真理,是对感性活动和感性意识的再加工,由表及里的解析,寻找同类事物本质。这种追寻活动即是理性思维过程,且通过指导实践再思维,是不断切近本质的过程。这是马克思哲学的最基本思路。实践是思维对象和来源,但不等于真的理性。感性物质活动与理性思维不相等,不能搞混两个概念和范畴,否则走向理性混乱,思维即实践,坐而论道就能实现梦想;或实践就是真理,资本主义及西方的社会活动就是在实现真理。
第二。经验属于感性意识之记忆。动物类基本都有这种功能,通过基因遗传保留。而真的理性,是对感性意识的再加工,由表及里剔除暂时,发掘其相对永恒—也就是本质。这是只有人类才有的功能,且在人类有文字后才形成的。经验可以传承实践,但经验无法传承真的理性追索。感性意识及记忆不是理性思维,二者完全不等。经验不等于真理—真的理性追索。而真的理性追索,可以解析到事物本质,因而指导实践避免迷茫、被表面化性迷惑。这就是真理的前瞻性和穿通性。相对永恒是说人们认知、理性追索具有时代、主观局限,不可能一下子就追索到绝对、永恒。真理具有相对性和暂时性。
第三。中国人思维习惯是归纳法,是不求本质解析的类比,脱离具体事物内在分析,变换概念远离本质分析,形成狡辩,还自鸣得意说这是辩证法。这是明显带有缺陷和谬误的思维。有一个谬误:“辩证唯物主义叙述的是客观真理”。人们把客观当做永恒,不言自明的铁律和真理。把这个当做马克思辩证法是对马克思辩证法的曲解,其本质是自以为是的真理。真的理性追索是一个不断接近本质的过程,不断祛除主观错误的理性与实践循环过程。
在此回答辩友的一个质疑:马克思的人本质解释在达尔文《进化论》出版之前,没有科学依据。180年来考古学和人类学都证实了人类对象化劳动创造了自己的结论。哲学和科学一样都有前瞻性,这就是真的理性具有彼岸性、穿透性和实现性。理性思维并非永远落后现实活动与时间,自从根本分工产生以后,理性思维就有了自己的形式,其中一个典型就是数学,基本走在实证学的前面。】
第四章哲学是什么?
哲学研究者之所以要不断追问这个问题,主要有以下三点理由:
第一,哲学自身的不确定性。与一切实证科学比较,哲学缺乏一个共同认可的确定的研究领域。正是这种不确定性促使哲学家们不断反躬自问哲学何谓?以便在变化着的时代背景下对哲学做出新的理解和阐释。
其二,正是通过对哲学何谓的解答,解答者选择了一种确定的哲学观,从而自觉地从这种哲学观出发去探索具体的哲学问题。如果一个研究者只注重对具体哲学问题的思考,却缺乏总体上的哲学观,他的思想就会始终处于碎片化的状态中,这样的研究者充其量只能成为哲学匠,却无缘升格为哲学家,更不可能成为原创性的哲学家。
其三,只有当研究者不断追问哲学何谓时,才能在哲学研究中始终保持新鲜的,即永不衰竭的、怀疑的、批判的精神。在哲学研究中经常遭遇到的情景是:当某人站在哲学殿堂之外时,总是充满好奇心地追问:哲学何谓?而一旦成了哲学系的学生,他就再也没有兴趣去追问这个问题了,仿佛他研究哲学必须以忘记哲学为代价。其实,这种不追问的状态正是哲学思维衰退乃至死亡的一个标志。
中国哲学教科书给出的定义:“哲学是关于自然、社会和人类思维一般规律的科学”。
对于康德以前的哲学,这个定义描述了近似的状况。从哲学历史说起,最初自然科学与哲学都从属于哲学。而到文艺复兴时期,大航海开启,近代哲学拉开了序幕,直观的唯物论和唯心论走向理性思维、实证思维,科学开始从哲学母体中分离。近代理性的唯物主义成为反宗教唯灵论、反封建的旗帜,成为资产阶级走向政治舞台的先导和工具。资本主义制度建立的国家,首先挣脱宗教对世俗的统治,然后是挣脱封建皇权对世俗的统治。
近代唯物论最初的敌人是唯灵论,包括笛卡尔(1596年3月31日-1650年2月11日)的客观唯心主义也是如此。近代唯物论与唯心论的对立,来自笛卡尔“我思故我在”。古典哲学与本体论紧密关联,那就是追踪世界本源:物质与意识二者谁是世界本意本源?笛卡尔提出的命题也是个悖论,思维与个体‘我的存在’二者不可分离,失去一个对立方就无法存在。近代唯物论和唯心论由此开始撕裂,经过二百年思辨和社会发展,到马克思(1818年5月5日-1883年3月14日)才给出合乎理性与历史的答案:人的思维与人的对象化感性物质活动相互依存循环。“思维和存在虽有区别,但同时彼此处于统一中。”(2014版《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81页)
到了马克思时代,科学与哲学正式分离,最后一位集科学与哲学于一身的是康德,此后哲学科学全才罕见。马克思把思维与(物质)存在命题(本体论)改为思维与人的存在,本体论是劳动创造感性物质活动。中国教科书对哲学的定义看似全面,实际上似是而非。首先马克思后的哲学不包括科学但汲取了科学的养分和成果。马克思哲学,他主要研究资本主义社会的特殊运行和其产生的历史,并且他拒绝把研究的背景西欧的发展历史说成是世界普遍的必然性规律。最重要的是马克思时代,科学发展加速,科学运用于社会生产,加剧了工具扭曲人本质、加剧了人性异化。也就是科学、工具理性与人的存在发展背离问题。生产力首先是人对科学、工具的理解和利用,然后才是人与人的关系和秩序,第三才是道德与伦理问题。马克思在他那个时代已经揭示了生产力发展与人的存在发展的矛盾,科学与哲学的矛盾。说马克思经济学没有道德尺度,那是不了解马克思从根本的社会生活解析出对人本质的异化、扭曲。这个‘道’是劳动创造本体论,比起一般的道德谴责要深刻的多,更具有理性思维的前瞻性穿透性,阐述出资本主义社会的深刻无法粉饰的弊端。从《资本论》逆溯《共产党宣言》、《形态》到《手稿》,其中的道德标准是思维历史上最为严苛,也是最为透彻的。
哲学历史是理性思维发展的历史。轴心时代指公元前七年,欧洲、亚洲以及非洲与亚欧陆桥连接的区域即阿拉伯地区思维迅猛发展,脱离人类蒙昧意识时期。三者有差异,但并不大。阿拉伯文明消失于战争,中国哲学萌芽消失于皇权一统战争和制度,只有欧洲西欧一直处于类似中国的春秋战国状况,理性思维在夹缝中存在下来。用科学来比较形容马克思以后的哲学发展,这显然不顾历史。科学产生于哲学,其方法论和研究范畴是一一对应和自然物。其次用矛盾律和排中律这种简单的逻辑推理,也否定了这样的结论。这好比说父母是儿子一样荒诞。类似题目士心都有专门的论文,不在此赘述。当然由于科学与哲学有着一样的理性思维传统,除了有简单逻辑思维一致性,还有就是立论自洽,事实它洽和续洽的一致性要求。
根据时代发展和马克思的发展,哲学可定义为如下:理性思维对既有存在的反思、怀疑和批判,对于不符合人始基性本质发展的存在进行否定和创新,以此指导人们在实践中改变既有的存在。
在此提及辛顿(人工智能之父)的告诫:(科学)人工智能的发展,不能伤害人类的生存与发展。科学是确定性的研究,哲学是不确定性研究,涉及无限无形的社会性问题,主要是人类生存与发展的各种不确定性矛盾。而今科学发展也来到瓶颈,其发展与人类存在、发展发生了巨大的无法回避的矛盾。中国人对于确定性研究的科学近似盲目崇拜的的地步,藐视不确定性的哲学思维,然而又希望现实焦虑中哲学给出确定无疑的发展路径。终结哲学的口号喊了180年,但人们依然无法消灭哲学,无法消灭人类生存价值的忧虑和思考。人们依然未解决马克思提出的劳动者解放目标,更没有解放全人类。我们依然超越马克思哲学范畴,我们与马克思生活在同一时代。
实践唯一论之批判
序言:借鉴了很多中国哲人的观点,在此向达者先贤们致敬。这些观点都属于哲学教科书或常识之外的‘大逆不道’或者是‘离经叛道’,既然士心认可,责难由自己承担,暂时隐没他们名字。关键词除了前三条,其余都有单篇论述,力求显露出马克思哲学的独特理性。
第一章:实践唯一之批判
第二章:《费尔巴哈提纲》之评价
第三章:马克思认知论
第四章:哲学是什么
内容提要:劳动创造是人的始基性对象化活动,由此作为自然物的人与动物分离,本能意识逐渐发展为自我意识、思维理性。私有制产生后,思维意识-精神劳动与感性物质劳动逐渐分离,形成了根本分工,其它分工是根本分工衍化,由此劳动创造演变为统治阶级主导下的各种实践活动。劳动创造是马克思狭义历史观的基本概念,也是其劳动者解放人类解放的核心基础;实践是其解释一般、广义历史的基本概念,二者不相等、不能互相代替。
关键词:界限、抽象、批判、偶然与必然、理性、主体与本体、劳动创造与实践、人本质与对象化活动、客观与主观、社会历史。
第一章实践唯一论之批判
批判是对极限的分析和对界限的反思。批判的实质是对“极限的分析和对界限的反思”,为了辨别“偶然的、特殊的、专制强制的成分”。正是这种专横和专制的抽象观念和抽象力量的存在,使得“厘定界限”成为哲学批判的中心主题和任务。通过“厘定界限”,消解无边界抽象观念和力量对人的思想和生活的无所不在的控制,推动思想解放和人的解放,是人的思想和生活对于哲学的内在呼唤,因而也构成哲学“批判”的根本使命。
“厘定界限”首先意味着要揭穿前述独断、专横的抽象观念和抽象力量的有限性、无边界性和非绝对性,从而使封闭僵化结构出现松动、暴露缝隙,最终动摇其似乎不可撼动、“天经地义”的支配和统治地位。跨越边界、无限扩张和膨胀之抽象思维,以对人的思想和现实生活的全面统治为取向的。哲学的独特思想特质就在于通过反思批判性活动,揭示抽象观念之有限性和绝对化外观下的内在矛盾,从而使这种外观所具有的幻象和欺骗性得到充分的显现。
哲学的批判就是对权威话语和压迫性力量的控诉、反抗和抵制,这是哲学批判作为一种特殊的哲学活动所呈现出来的精神选择。哲学批判必然具有“解构”和“超越”的精神气质。否则哲学的批判活动就将失去其灵魂和生命,这是区分真假的哲学批判试金石。无界限膨胀的抽象观念和抽象力量代表着控制一切的超级话语和终极力量,因而它总是以“唯我独尊”的神圣的、免于批判的形象示人,哲学的批判就是要终结这种虚幻的神圣性,使之从“皇帝”变成“公民”—可以平等对话的对象。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必须推翻那些使人成为被侮辱、被奴役、被遗弃和被蔑视的东西的一切关系。”在此意义上,哲学批判对“界限”的厘定,宣告了一切终极真理、最高价值和最后权威的终结,哲学批判具有“反潮流”“反偶像”的鲜明性质。
“批判”是一种谦逊的内在超越活动。一提到“批判”,在人们的心目中,经常涌现出一种居高临下的裁决者的想象。在历史上,我们也经常把“批判”与某种真理在握、进行法官般审判的姿态内在关联在一起。这种理解所存在的最根本困境是:批判者是如何获得这种唯我独尊、居高临下的权威的?批判者何以会拥有可以批判一切却使自身免于被批判的特权?很显然充满着思想傲慢和话语暴力的“批判”,是一种蛮横和专制的“批判”。批判者置身于“批判”之外而自视拥有免于批判的特权,注定了这种批判必然是独断和外在的。真正哲学批判正是要通过对话,以理性思维之规定,将霸权和现实生活中的专制力量的消解,使一切以神圣形象和非神圣形象出现的傲慢和强制失去“魔力”。
实践唯一论发表了四十七年多,也按照该理论实践了四十七年。我们按照上述理性批判方式,对其超越边界、教条引用方式进行揭示。实践是检验真理唯一标准”,该结论成立必须有以下三个前提。第一实践者知道什么是真理。第二实践者按照真理的指引去实践。第三实践者能归纳经验、能够对感性实践活动进行理性解析。
真理是真的理性思维之简称。理性思维到马克思,其形式内容有了许多变化。首先不再是简单古典哲学的形式逻辑思辨,不再是世界终极归属思辨。马克思把人的感性对象性活动—劳动创造及其衍生的实践,作为理性思维之对象,彻底超越了古典哲学求世界终极唯一归属结论的壁垒。马克思对现实的人—工人劳动的解剖,解析出劳动创造了人,劳动是思精神劳动(思维)与物质劳动即感性物质对象性活动的统一。人在感性对象化活动展现出自身本质。马克思哲学的‘存在’不是抽象的实体或物质,而是人们的现实生活过程。
劳动创造及衍生的实践是感性对象化活动,本身不具备真的理性。在人类语言文字帮助下,感性活动的记忆就是经验,约比动物感性意识和经验宽阔长久,避免了简单的重复。但这依然不是真的理性思维,而只是照相般的复刻感性活动。理性思维是人的生存过程逐渐形成的特殊意识活动,属于精神范畴、无形无限,它对感性经验等意识进行再加工。加工过程采取简单形式逻辑,剔除暂时表象寻找出本质、相对长久的真相、再以客体、他者的立场模拟进行辩证思维,推测出事物必然趋势,运用创造性思维模拟出未来实践路线,即思维的穿透性和前瞻性。对比经验,就知道感性活动及其复刻记忆意识,不能达到理性思维的效果和境界。真的理性就是马克思所说的具有实现性的力量和彼岸性。实践是出于某种需要例如受动的生活物质需要,这个需要不是全部出于真的理性。把实践说成是主观达到客观实际的行动,是把其中包含的部分可能性当成全部。把可能性说成是必然性,局部说成是全体。这是一种粗糙虚假设定,带有浓重的主观随意性,与理性精神和加工过程不符。
客观是哲学发展到科学的一个概念,即假设于自然对象立场,模拟其运动轨迹的人之推理,且以自然本质运动为标准。哲学发展到马克思时代,主要以人和复数的人—社会活动和实践为对象。而人在社会中属于各个阶级,受本阶级物质生活和受统治阶级思想左右。一个阶级的主观思维和意志,成为他阶级客观,反之亦然,且统治阶级也在不断修正自己的意志并且付诸于行动。因此,对比自然之客观,社会历史之客观只是过往的表面事实,并不代表社会之必然走向。社会客观远不如自然客观接近相对真理,具有一致性的对象。社会实践者身份不明确,客观就成为含糊其辞的真相,不言自明自以为是的真理,任何人都能借用,与马克思主义的劳动者阶级性无关。这也是本文后面为什么要论述马克思狭义历史观与广义历史观之区别。
客观实际是真理的另一种说法。实践活动是一种矛盾性的活动,自然性与自由性、感性与理性、因果性与目的性与受动性等矛盾性的因素和向度在实践活动中否定性地统一在一起,生成我们充满矛盾的、活生生的现实世界。对这些矛盾关系中任何一方的抽离,都将会使人的现实世界失去其现实性。这一点构成了人区别于其他存在者的独特之处,纯粹的自然物或纯粹的超自然物(神)都是无所谓“矛盾”和“悖论”的,前者是“死的物质”,后者是极端超越的神圣世界,单极性、单向性构成了其存在的基本特性,唯有“人的存在”及其世界充满矛盾性和悖论性。在此意义上,坚持对象性感性物质活动—实践观点,必然意味着超越两极对立的观点并坚持矛盾的观点,意味着‘唯一’思维之荒谬。
在关于“真理标准”的讨论中,实践观点的上述思想内涵并没有完全被触及。改革开放47年来,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领域所讨论的现代性与反现代性的矛盾、资本的利用与资本的驯服的矛盾、个人主体性与共同体的矛盾、经济增长与社会发展的矛盾、社会的分化与社会的统一性的矛盾,劳动者相对贫困等等,都是我们的现实生活展开中并对于社会发展具有根本性意义的重大问题,对它们的自觉反省,有力地提升了人们对自身生存状态的自觉,并为“改变世界”,推动社会变革发挥了特殊的作用。
所谓的‘唯物辩证法’,把自然对象之客观(带有时代主观认知局限之真相和相对真理),与社会存在活动等同,把自然规律推广到社会,灭失了人之特殊:思维意识与实践活动双重循环活动,并且人之理性与实践结合推动创造了人的历史,否定既往恒定的形式。这种哲学本质是把人的活动简单地说成是自然物的运动,用一般遮掩了特殊,背离了马克思哲学。“实践是主观达到客观之行动”这是论者自以为是的真理,无论这里的客观和主观都不能指向真理、真相。毛主席有个观点很有哲学道理:‘特殊包含一般,解析了特殊也就显露出一般普遍性。’(关于《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谈话)。引申一步,解析不了特殊,说明解析者的道理不具备普遍真理性,更不具有彼岸性,实践出来违反初衷。苏联哲学就是这样的反面典型。
马克思费尔巴哈提纲第二条:“人的思维是否具有客观的真理性,这不是一个理论的问题,而是一个实践的问题。人应该在实践中证明自己思维的真理性,即自己思维的现实性和力量,自己思维的此岸性。关于思维———离开实践的思维——的现实性或非现实性的争论,是一个纯粹经院哲学的问题。”当年实践唯一论的引用使得费尔巴哈提纲风靡一时,但如何解释确是问题。
首先客观一词与第一条对象性是同一个德文词汇,马克思较少使用客观这个含混概念,译成中文‘客观’一词就是疑问。因为马克思此前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以下简称手稿)中解析人本质中就说到:本质展现在人的对象性活动中。劳动创造是对象化活动,是人的思维意识与感性物质劳动的统一,是双向驱动循环。这是马克思新唯物论不同于旧唯物论的关键。唯物论是单向度循环,认为思维是物质运动的产物,不能阐述清人的存在与动物存在区别。第二马克思没有否定思维具有真理性。第三马克思定义真理的外在表现:人应该在实践中证明自己思维的真理性,思维的现实性和力量,自己思维的此岸性。彼岸性即思维超越现实,具有前瞻和现实穿透性。现实性和力量说明真的理性思维可以指导实践、兑现真理为现实。
当年引用后不恰当的解释,有三大错误。第一、把理性与感性搅和在一起,把真的理性思维问题说成是感性物质活动-实践,偷换了概念。第二把人类思维与感性实践双循环的存在,变为感性活动的单循环存在。第三引申一个荒谬的结论,实践即真理,切断了马克思哲学中人本质与劳动创造的联系、与劳动者的关联。
实践检验问题,不但涉及真理认知能力,还涉及到实践者是否站在劳动者立场上,从历史到现实的解析人本质,为解放劳动者和人类而实践。这是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以下简称《形态》)费尔巴哈章第二节定义的实践唯物主义(即共产主义)。必须强调实践者必须有劳动者的立场,信奉马克思哲学的人本质分析,以及社会学里‘客观’一词需要明确定义,不能含糊其辞。只有具备这样的素质,才能矫正实践偏离真理、以及真理认知误差问题。以上论述解答自己开篇第二段提出的实践检验的前提和实践者素质立场问题。历史上在反教条运动中形成新的无边界、膨胀的抽象教条。束缚了人们的思维,固守落后僵化的思维,这是中国困境之哲学问题。
第二章《提纲》之评价
《费尔巴哈提纲》(以下简称《提纲》)不是马克思哲学的第一份文件,《手稿》才是。《提纲》是针对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在社会历史领域的主观唯心主义的批判提要,也是马克思从狭义历史观拓展到广义历史观的准备。光凭着《提纲》不能说明一般历史和特殊的资本主义社会。从哲学上看,无法说明“和唯物主义相反,唯心主义却把能动的方面抽象地发展了。”《提纲》本身不能提供逻辑演绎的充分和必要条件,实践这个词汇是从劳动创造繁衍而来,不能展示马克思哲学的主体论和本体论。
《形态》是解释人类历史的论述,即广义历史唯物主义,回应了《提纲》。筋骨为狭义历史唯物主义,即劳动创造论,源于《手稿》。劳动创造论与实践本体论有较大差距,提纲第八条:全部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前者解析出人的始基性本质,后者说明私有制产生后的历史。这就是狭义历史唯物主义和广义历史唯物主义之差别。这是万万不能混为一谈的,抹杀了关键区别,也就抹杀了马克思哲学的特征:与劳动创造和劳动者的联系。后人把马克思本体论解释成实践,抹杀了劳动创造的主体,抹杀了劳动创造分离、异化的重大历史意义与劳动者解放人类解放的哲学意义。
《形态》【费尔巴哈章】第二节第二段,专门解释了实践唯物主义:“实际上,而且对实践的唯物主义者即共产主义者来说,全部问题都在于使现存世界革命化,实际地反对并改变现存的事物。”为了与泛实践观念区分开来,马克思规定了自己的实践的唯物主义者即共产主义者,明确了阶级性人类解放观念就是改变现存事物的革命。后人有意模糊这个专有名词,模糊特定的实践主体,必然抹杀了革命性。这个观念并非单纯的从唯物主义自然观推演,而是结合《手稿》和《形态》,从劳动异化之历史推导出来的。1848年的《共产党宣言》即是上述理论发展而来的产物。
“它作为包含着新世界观的天才萌芽的第一个文件”,这是恩格斯的评价。这是一个历史误会。恩格斯一生没有提及过《手稿》,马克思去世后,也没有按照《手稿》和《形态》的思路去解释社会历史,而是从自然方面去解释社会。第二小提琴手,大约没见过或者不认可《手稿》标新立异,把主旋律拉跑调,也就不足为奇!
实践唯一论:“辩证唯物主义所说的真理是客观真理,是人的思想对于客观世界及其规律的正确反映。”这句话对物质自然的科学研究似乎有点道理,因为客观指人模拟物质自然立场,推测演绎其运动,标准是物质自然的运动轨迹。这时客观具有人类一致性。而在私有制产生后的社会历史里,不具有这样人类一致的客观标准。一个阶级的生活、意识状态被他阶级认为是一种主观的状态,反之亦然。例如拿劳动创造作活动为官僚资产阶级日常标准,这是不会被承认的。拿官僚资产阶级的搜刮生活、意识做标准,劳动者不认账也无法实现。社会历史的物质生活方式受人类对自然认知、技术还有生产分配秩序(社会伦理)和统治阶级意识形态影响。概括起来是自然认知、社会伦理和意识形态三方面影响,任何一方面的固守与变化都会影响一个区域或民族的社会历史,进展快慢的形态。这就是世界上各个区域、国家近代社会以前,社会历史不尽相同,五花八门,没有相同的模式。
只是到了后资本主义时代,社会变为简单的两个阶级,劳动者阶级和资产阶级,其它属于附属分子,社会实践运动为资本和雇佣劳动。意识形态是自为的资产阶级阶级意识和以马克思主义为代表的劳动者阶级意识,后者目前只是自在的阶级,还不是自我觉醒的阶级意识,‘真理’由官僚资产阶级说了算。‘客观真理,是人的思想对于客观世界及其规律的正确反映。’除了自然认知方面,社会学方面还是个问号。从资产阶级崛起算起有四百年历史,有众口一致的社会真理吗?没有,哪怕一半人认可的都没有。在理论上和实践上都不存在这样的社会客观真理。
《提纲》是针对费尔巴哈哲学弊端,不是阐述马克思哲学完整的逻辑推演,没有叙述起点,人本质分析。第二《提纲》语言抽象,主体为人类没有明确劳动者为主体,本体为实践不是劳动创造,是广义历史观的论述提要。比如第十条:“旧唯物主义的立脚点是市民社会,新唯物主义的立脚点则是人类社会或社会的人类。”旧唯物主义瞄着思维与存在的终极归属问题,费尔巴哈有进步来到市民社会。““市民社会”这一用语是在18世纪产生的,当时财产关系已经摆脱了古典古代的和中世纪的共同体。真正的市民社会只是随同资产阶级发展起来的;但是市民社会这一名称始终标志着直接从生产和交往中发展起来的社会组织,这种社会组织在一切时代都构成国家的基础以及任何其他的观念的上层建筑的基础。”(《形态》【费尔巴哈章】结尾段)。如果不结合《手稿》和《形态》,一般读者如士心很难理解市民社会和人类社会的含义。大约只有自以为‘天才’‘通圣者’才能解读《提纲》的全部含义,不知今日社会还能否产出这类‘天才’‘通圣者’。
定义《提纲》是马克思历史观的第一份文件,意味着屏蔽了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做出的创新,对既往经济学哲学的艰苦批判,屏蔽马克思历史观的基础、核心和根本价值观,意味着马克思历史观剔除了劳动创造这个历史起点、阶级分析。没有了无产阶级性,成为资产阶级也可以接受的理论。因为第八条:全部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不论历史上的各个社会制度还是资本主义社会,本质上实践的。第三、不解析《手稿》和《形态》,后人包括马克思的第二小提琴手,从提纲本身理解只能获得教条甚至是误解。把马克思哲学方法说成是神秘的天才思维,这是宗教的教条方式,而不是可以解析社会历史的认知论。
第三章马克思认知论
序言:大航海和文艺复兴开启了欧洲近代,启蒙了近代理性思维。哥白尼(1473年2月19日—1543年5月24日),是文艺复兴时期的波兰天文学家、数学家、教会法博士、神父。40岁时,他提出了日心说,深刻改变了人类对自然和自身的认知。英国的唯物主义哲学家弗兰西斯·培根(Francis Bacon,1561—1626)。他开创了实证学,那时哲学与科学还没分家,著名的哲学家都是科学家。其后牛顿,《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光学》。他在1687年发表的论文《自然定律》里,对万有引力和三大运动定律进行了描述。这些描述奠定了此后三个世纪里物理世界的科学观点,并成为了现代工程学的基础。笛卡尔(1596年3月31日生于法国安德尔,1650年2月11日逝世于瑞典斯德哥尔摩)给哲学领域多创了一条路,笛卡尔的哲学思想影响了一代人,他是资产阶级哲学的开创者之一,他将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结合在一起。德国哲学家开创了近代客观唯心主义·康德(德语:Immanuel Kant,1724年4月22日-1804年2月12日),也是启蒙时期最后一位哲学家科学家集一身者。后面是我们熟悉的哲学家黑格尔和费尔巴哈。
马克思从唯物、唯心论两个方面和科学进展吸取了精华,在内涵方面剔除了矛盾和不透彻的立论;从外延方面,考察他们理论辐射的边界含混,开创新唯物论。他巴黎旅居期间,经过艰苦的学习,做了大量古典经济学家们的笔记,重新思考以往学到的哲学,对现实的人—工人劳动者进行社会学经济学和哲学解析。单以何为第一性的区别,表述不了马克思哲学丰富的内涵和对以往哲学的超越。当然笔者并不否认马克思的天分和博学,否则无法说明这个新哲学创造者不是别人。就像毛泽东思想的缔造者只能是毛伟人而不是别人。而参与者与其有较大差距,甚至误解伟人们的思想。
从创造而言,唯物论瓦解了神创造自然和人类社会说,费尔巴哈《基督教本质》解释了是人创造了神,做出了重大贡献。黑格尔唯心论解释了人可以认知对象,即思维与存在同一性问题。而从自然发展到人能理性思维之间是个空白,填补空白者是马克思。彻底瓦解神创论,还有待科学和社会学的发展,解释清楚自然界是如何形成的,自然界的奇点和奇点以前的脉络,社会何时能够和谐,何时能与自然和谐。
【正文】
1844年,马克思从考察工人劳动与工资、资本关系入手,学习国民经济学(古典)经济学,开始了继承与批判。在这个艰苦过程中,结合其哲学素养,考察既往的先进思想,比如空想共产主义傅里叶、圣西门,辨别资本主义经济学的真伪。马克思主义来源于欧洲文化的继承与批判,是欧洲文化的精华。
西方部分马克思思想研究者,认为《手稿》带有旧哲学痕迹不成熟,比如说术语,叙述抽象。但如果从工资与资本地租部分看,这太具体了。哲学研究必然使用抽象,剔除暂时、表象挖掘本质。这恰好说明马克思哲学对既往哲学的继承关系,一个新生儿必然带有母体的胎盘和血污。关键是考察其对以往哲学的批判,有没有新的超越观点,这种新观念是否立论自洽(从简单逻辑规则到边界定义清晰),事实它洽和历史续冾。单凭术语、是否抽象判断不了一个新思想、新哲学的产生。假如按术语、抽象来定义,可以说希腊哲学后就没有发展。至今人们仍然使用本体论、思维与存在,一般逻辑、现实抽象等方式继续哲学。当然也有西方部分研究者把《手稿》与《形态》对立起来,他们没有看到从始基性劳动创造历史观到实践的广义历史观的联系和区别。这些说法对于中国理性思维浅薄者来说影响很大,自以为博学者拿来、未经批判的引用。批判尤其是哲学批判,讲究学术素养和规范,对内核和边界的审视,是否矛盾、含混,人云亦云者不适合哲学研究。
《手稿》【异化劳动与私有财产】“国民经济学从私有财产的事实出发。它没有给我们说明这个事实。它把私有财产在现实中所经历的物质过程,放进一般的、抽象的公式,然后把这些公式当做规律。它不理解这些规律,就是说,它没有指明这些规律是怎样从私有财产的本质中产生出来的。国民经济学没有向我们说明劳动和资本分离以及资本和土地分离的原因。例如,当它确定工资和资本利润之间的关系时,它把资本家的利益当做最终原因;就是说,它把应当加以阐明的东西当做前提。”(至今经济学家们还是仿照他们的祖宗,进行混账、颠倒黑白的解说。)马克思以此为开端,采取科学的办法收集素材,写成了《资本论》。《手稿》为了说明劳动与人的异化,揭示了劳动与人本质应然状态,这就必然从社会历史和思想历史两个方面着手。《手稿》中关于黑格尔及整个哲学批判是非常重要部分,体现了马克思从关怀怜悯劳动者到理论自觉,从理性思维角度阐述劳动和劳动者的历史和现实作用。这是马克思狭义历史观的由来,异化概念以人始基性本质和理性思维历史批判继承展开。
从人的存在、人的必须对象活动去认知,从人的创造的生活物质去解析人的本质,这是马克思创新出来的新哲学道路。笛卡尔400年前就意识到了人的二重本质---思维与存在,却无法透析二者关系。唯物论和唯心论都试图解开此谜题,但无法正确解析二者关系。由于二者都遵循理性求唯一传统,也都认为感性是物体表面暂时映像,理性是物体内在的、长久的本质联系。世界终极本质的理性追求是旧哲学的最高宗旨,思维与存在的抽象解析成为马克思以前旧哲学的基本乃至最高命题。 恩格斯关于思维与存在的命题,只是说明了马克思以前哲学的状况和局限,没有阐述清马克思哲学的突破创新:思维与人的感性物质活动—人的始基性存在关联与矛盾。因此,恩格斯解释的“马克思哲学”回到了古典哲学壁垒中。面对马克思主义是生产力决定论的质疑,马克思愤怒的回答:我不是‘马克思主义者’。恩格斯是马克思应对世俗噪音的盾牌和麻烦解决者,外界对马克思的误解与恩格斯的不清晰解释有一定责任。后人通常误把恩格斯的解析当成马克思哲学,把《反杜林论》、《自然辩证》、《终结》当成马克思哲学的正解和唯一,从未研究二人思维差距和关键差别。
唯物论不是从人的感性现实活动进行历史追踪,而是把思维与存在当成抽象的对象,在思索过程中丢失了思索的主体‘人’,忘却了思索是人所具有的本质和能力(即人不在场)。思维与存在命题揭示了人的存在和思维的矛盾,而旧唯物论却解析成何为本源的问题。只解决了动物起源问题,却没有分辨出人与动物的区别。还是没有回答笛卡尔问题:思维者与存在者的矛盾和统一问题。传统思辨壁垒使得唯物论进入死胡同,无法解答人之谜题。(唯物论带领科学进入了物与物的实证研究,而作为虚无、虚实关系研究,其走向衰亡的道路,被现代哲学和科学鄙视。反社会主义急先锋哈耶克、资产阶级及其代理人、金融垄断财团,依然坚定不移的高举着这面旗帜。)只有辨别出马克思哲学与唯物论的差异,同时正确解析唯心论的认知问题,才能理解马克思‘新’唯物主义蕴含的基本原理、特征。
《德意志意识形态》【费尔巴哈章】:“思想、观念、意识的生产最初是直接与人们的物质活动,与人们的物质交往,与现实生活的语言交织在一起的。人们的想象、思维、精神交往在这里还是人们物质行动的直接产物。表现在某一民族的政治、法律、道德、宗教、形而上学等的语言中的精神生产也是这样。人们是自己的观念、思想等等的生产者,但这里所说的人们是现实的、从事活动的人们,他们受自己的生产力和与之相适应的交往的一定发展——直到交往的最遥远的形态——所制约。意识[dasBewuβtsein] 在任何时候都只能是被意识到了的存在[dasbewu βteSein],而人们的存在就是他们的现实生活过程。如果在全部意识形态中,人们和他们的关系就像在照相机中一样是倒立呈像的,那么这种现象也是从人们生活的历史过程中产生的,正如物体在视网膜上的倒影是直接从人们生活的生理过程中产生的一样。(1995版《马恩选集第一卷》72页)
此处的‘意识’包含认知,与此前的认知论不同,马克思哲学的‘存在’不是抽象的实体—追溯世界本源,而是指明人们的现实生活过程。与旧唯物论的‘物质’抽象概念不同,该哲学主体是人,本体是‘感性的’人的物质活动和交往。意识是意识到的存在,马克思哲学第一次把存在问题与思维意识连接起来,把抽象的存在解释成普通人可以理解的状况。把理性与‘感性’恰当的结合,这不止是对唯物论和唯心论思辨理性的超越,也是对以往哲学‘理性’的超越。对于唯物论的物质活动,感性对象活动延伸为人的形体、物质运动。把呆滞的、冰冷的自然物质延伸到人的有意识感性对象化物质活动。简要说,把物质本体运动变为人的感性物质活动。对于唯心论来说,意识的自我运动变为依托人的感性物质活动之意识升华。
我们的哲学教科书谈到‘思维与存在’关系有两点缺陷:1.‘存在’是抽象的 2.‘存在’等同于物质,在这个物质是主观的抽象思维外化。唯物论一旦踏上这块翻板,在社会历史领域就变成主观唯心主义。在《手稿》【哲学批判】部分,马克思解析了黑格尔客观唯心主义思维外化为客观、自然,就是主观随意性的表现。由于唯物论与唯心论一样有思维与存在归一的本源追溯要求,在科学研究没有给出精准答案时,只能采取主观思维外化的方式去抽象归纳,类似主观随意性猜测。马克思没有采取这样的方式,而是把物质自然与人的活动对象等同,避免人为的主观设定、猜测。
人们创造自己的物质与精神生活也是一种存在,且是人类存在的主要形式和内容。对以往哲学的超越和深入:理性与感性的结合,思维与物质劳动的双重循环。哲学教科书的认知论,停留在德国古典哲学范畴,没有超越黑格尔和费尔巴哈,还在纠缠世界唯一的本源性,谁为第一。这种思维教条即不科学也不哲学,以致当下很多人以唯物论唯心论判断思维归属,判断思维对错、正义与否。这种呆滞落后的思维教条无法教人们对于现实进行真的理性解析,思想没有穿透性和彼岸性—前瞻性。资产阶级的唯物论盛行,生产力决定论乃至资本决定论、跟着美国走的现实主义和修正主义猖獗。这恐怕是当年实践唯一论提倡者没有预见到的现象。
‘存在’不能被认知,对于观察者是‘无’,‘无’是一种未被认知的存在。“··,被抽象地理解的,孤立的,被认为与人分离的自然界,对人说来也是无。”(2014版《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114页)以自然对象而言,‘无’指的人类感性和理性未察觉的对象、规律范畴。之所以谈及有无,是因为物质自然没有被人类感性物质对象化活动涉及时,这个‘无’就不能成为人的认知对象。客观自然存在不能仅凭自身就成为认知对象,认知对象是有条件的。第一性存在需要在一定条件和范畴才能被人感知,‘客观’不能解释成一切存在,脱离人的活动存在。实践因而不能自然而然的形成主观至客观的通道。马克思的人化自然观还有认知论的含义在内,德国近代唯心论关于认知与对象关系很有启迪,尤其是康德的物自体与黑格尔的可感知与可认知的同一性。无论自然还是社会都存在超出人们感性认知和理性认知的对象范畴,这种必然、规律不是一成不变的等待发现,而是根据人们的对象化活动扩展而进入认知范畴,经过感性经验的归纳和进一步的理性追索而接近。本质在(可感知的)现象之后。毛伟人1960年《关于苏联政治经济学家教科书谈话》,早就批判过苏联自以为是的先验哲学,而这种观念来自斯大林的从自然推导出来的唯物辩证法。这种看似科学实际上带有主观唯心主义的社会历史观。斯大林是个伟大的马克思主义实践者,但其哲学上的错误观念,给苏联留下了政治经济生活隐患。说马克思的历史观由辩证唯物主义拓展而来,这是斯大林的定义,是个思维历史上的重大误解,起源于恩格斯。而中国后人不如伟人毛泽东,没有很好继承马克思哲学,把错误认知当成不可质疑的真理。【从笔者发表的初期文章看,一度在旧哲学壁垒中转磨,试图弥合唯物辩证法与马克思历史观的裂缝。当面对网友质疑存在诸多矛盾无法内洽,不得不正视二者的差异。】
‘科学研究自然缩小‘无’的范围,但也意识到,科学认知半径扩大,‘无’的周长越大。如果以预定的思维方式、规律去研讨自然,则是拿‘已知’来固定认知半径,封闭‘已知’周长,止步于‘无知’。 自然辩证法关于自然世界的认知就是一种牢笼,用马克思哲学来解析,这是对自然的主观设定和思维外化,主观唯心本质一清二楚,走上了黑格尔自然认知的老路。马克思哲学要求理性思维从人类始基性对象化活动中解析认知问题,并得出结论人的本质展现在感性对象化活动中。而这个始基性活动就是劳动创造,实践是私有制产生后人类繁衍出的行为。《手稿》由此阐述了狭义历史观,并且在《形态》【费尔巴哈章】扩展为广义世界观。由此可见,马克思的人化自然世界观,是从劳动创造开始的狭义历史观扩展的到广义世界观,并不是基于自然的唯物论扩展到社会。而且是突破了唯物一元论的障碍,把古典哲学(近代唯物论唯心论)追踪终极本质归属问题,聚焦到人本质:思维与人的感性存在活动关系。人们认为存在着一条自然与社会规律的超然、恒久不变的‘客观’真理,就是没有考虑到认知与人们对象活动的紧密联系,真理-真的理性认知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随着人们存在—对象活动而逐渐接近变化。实践唯一论在批判教条的同时,搞了一个新教条:一成不变的客观真理。在自然科学和社会学里不存在,没有这样神乎其神的超然存在,这不过是先验论的翻版。
马克思以前的哲学,追求世界抽象的本质,唯物论与唯心论都同意思维与存在同一性,他们争论的二者归属问题。到了黑格尔,他解析出思维与存在有差异、二者对立。‘有无’属于差异范畴,异化属于对立范畴。他的辩证法例如主奴辩证法,奴隶的自我思维升华是通过感性物质对象化劳动获得。但黑格尔解释成思维意识的自我运动,遇到宝藏空手而归、买椟还玉。劳动物化的对象还是人的思维意识具象化产物,与人未加工过的物质自然—认知对象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对象。黑格尔混淆了二者差异,把认知对象物一律当成主观臆造物。马克思的感性物质对象化活动,清晰的区分自然物和人造物。异化劳动也解析出对立的根本原因。
许多教科书编篡者,在他们的哲学论文中承认马克思哲学对旧哲学的突破,但在哲学教科书中回避焦点问题。否则他们就要回答第一性问题是否滞后性、是否符合马克思哲学;实践唯一论遮蔽了马克思认知论核心问题:人是思维与感性物质活动双重驱动循环物,实践不能作为真理终证手段和终结手段。实践唯一具有片面性和截止性,对思维与存在同一性解释中带有武断、主观随意性。
近代哲学以笛卡尔批判性和反思性的怀疑精神开始,打破了思维与存在在古代哲学中抽象的同一性。“我思故我在”,就是思维映射着的‘我’的存在,与表达存在概念就在反思中对立起来,思维与存在的关系因此成了近代反思哲学的基本问题。哲学的反思批判是一种思维程序,思维与存在作为两个对立的理念是这一思维抽象程序的结果,因此二者之间的对立是由思维建构的两个相互排斥的理念之间的对立。反思哲学框架中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不是自然发生学意义上的思维与存在谁派生谁,谁创造谁的第一性问题,也不是生活中思维是否能够认识存在的同一性问题,而是在逻辑上思维与存在何为思想起点,内在性的思维如何可能确证外在对象的问题。笛卡尔不会愚蠢到在实际生活中否定外在的存在,休谟、贝克莱也没有在经验上否定物质的存在,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也从来不是否定现实中我们都在认识把握事物。
思维与存在涉及到三个问题:1时空上先后2思维能否认知存在即同一性问题3思维何以能认知存在?唯物论在第一性问题上获胜,物质自然先于人类存在,也就先于思维存在。在第二个问题上,唯物论和唯心论最后都承认思维可以认知外在对象。但在第三个问题上,二者都没给回答人为什么能思维,意识何以发展到认知存在问题。马克思填补了这个空白,解答了人与动物分离到人的意识产生过程。苏联哲学是倒退,回到古典哲学范畴,只回答第一第二问题,遮蔽了马克思对第三个问题的解答。中国哲学教科书如是,回避了哲学第三问答。如果用哲学术语回顾上述问题,那就是物质自然第一性到思维与存在同一性是如何发生的。这个解答绕不开人与动物区别、人本质问题,劳动创造的历史作用。哲学和科学真理出现后,并不能立即被认可,尤其是哲学上真的理性思维结论,即使经过200年实践,也还没被承认。实践检验存在时空滞后性,存在理性思维差异性,存在思维与实践对立性。
哲学是世界观、人生观、何以为人的学问。这个学问没了‘真’的追逐与坚持,各种学问发展迟缓,甚至走上歧途。改开后华夏重实践、重物质生产,而对劳动者本质生活忽视。生产力是人、复数的人即社会思维与感性结合的外在表现。重视工具和科学理性,忽视人的价值理性,是当前华夏陷于困境的主观原因。认知是属人的,人作为主体,其继承的认知程度决定了个体再认知的能力。第二,继承的认知是否包括了‘有、无’的范畴和界限。第三,认知理性能否结合人-社会感性现实活动及其过往的历史。有了这样的基础,才谈得到真理认知标准。真理认知不确定主体、本体运动、不考察其继承和认知能力,直接谈实践,只能是无头苍蝇,瞎飞乱撞。
例如中国秦汉后2000年,用物质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推动生产关系就解释不通。秦汉、唐宋、明清之际,中国多次生产力独占世界鳌头并没有产生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社会制度、文化文明的前进。后人只看到了马克思物质生产力方面的论述,没有看到思维意识、阶级意识对社会形体的影响论述。关键是把人的历史看做是物质自然运动,而不是双重驱动。当私有制产生后,精神劳动与物质劳动产生了根本分工,精神劳动可以脱离物质劳动,有了自己的运动模式。中国秦汉后的明儒暗法的就是杂交一统文化,人权天授、人权神授的主观认知论,闷杀了客观自然追索,闷杀了真的理性追索精神和道路。
马克思的《资本论》第一卷出版后,俄国民粹主义者米海洛夫斯基试图把马克思关于西欧资本主义起源的论述简单地推广到一切国家(包括俄国)中去。马克思对他这种欧洲中心主义式的见解进行了严肃的批判:“他一定要把我关于西欧资本主义起源的历史概述彻底变成一般发展道路的历史哲学理论,一切民族,不管它们所处的历史环境如何,都注定要走这条道路,——以便最后都达到在保证社会劳动生产力既高度发展的同时又保证人类最全面的发展这样一种经济形态。但是我要请他原谅。他这样做会给我过多的荣誉,同时也会给我过多的侮辱。”(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人民出版社1963年版,第130页。)马克思不但深入地研究了欧洲社会的历史发展,而且也借助于人类学研究的资料,深入地思考了非欧洲社会发展的历史倾向及两种不同类型的社会之间的重大的差异,并坚决反对把欧洲社会研究中形成的一些见解简单地推广到其它社会历史中去。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可以说,马克思既处在西方哲学文化的传统之中,但又以一个世界主义者的远大目光超越了这一传统。
中国人语言文字历史悠久,但传承缺乏理性。我们对自然认知落后于西方,传统社会学即统治学,愚民学问第一,民智处于茫然状态。中国人在周秦之际,在自然学和社会学上走在世界前列,我们做出了大范围治水修运河,修筑长城的奇迹,中国人的实践能力和历史都让西方人惊叹。到了近代,自然真理和社会真理认知水准低下,以致除了语言文字历史,现在的小学到大学认知体系基本照搬西方。2000多年实践,没有出现比西方先进的自然真知和社会真理系统。认知的主体,无论是个人还是复数人的社会,在两个甲子前才开始启蒙。100年前,少数精英才知道民主与科学,才知道社会真理---马克思主义。
马克思承认物质自然先于人类存在,是人的无机界来源,而人的思维意识是人类劳动创造生活物质的产物,并且循环参与了劳动创造,在劳动创造过程中发展完善。马克思哲学是唯生活物质劳动创造论,也可以简称为人的物质劳动创造论,与唯物论具有不同的主体和本体运动。他讨论的人的存在与发展,不是物的起源与构造,物质运行规律。把马克思哲学说成“物质自然溯源’的世界观,那等于说马克思还未挣脱古典思辨哲学的壁垒,还未正确解答笛卡尔‘思维与存在’的命题。因为唯物论与唯心论都没能正确解答该命题,又都阐述了部分真理。人的认知从‘无’到‘有’,伴随劳动创造生活物质过程。唯心论以为‘思维意识’原始存在,没有从人的劳动创造生活物质起点去考虑。唯物论没有看到人的特殊活动---劳动创造,把思维意识看成是一般物质运动衍生物,凡是存在的都能即刻的被认知。唯物论做出了物质直接产生思维意识的结论,类似电流通的短路过程,略过了人类劳动创造历史。唯物论与唯心论一样,其一元理性推导过程遮蔽了人的生成历史。这就是在人类社会历史解析过程中,与唯心论一致的根源,唯物论社会历史观的‘翻板’。理性一元论思辨,使得唯物论和唯心论的社会观同流合污。
思维意识形成的观点,是个人的经历之思维。一方面是个体的受教育程度,一方面个体对认知传承的接受程度和反思能力。不应忽略‘个人的经历’的社会现实,包含社会秩序、伦理,对社会历史的主流意识形态和生活物质的传承环境。‘意识是意识到的存在’,对存在反思的能力、程度才是观点形成的关键。把思维意识传承和生活物质传承两个环境条件叙说全,才是马克思的认知论,才是‘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的正解。
劳动创造叙述了人类生成历史,承接了唯物论正确的前提:物质自然先于人类存在,是人的无机界,链接了唯心论人的主体活动认知历史,同时补全了人的物质活动,说明劳动创造是思维与物质的联合行动,及各自发展的历史。这就是马克思对唯物论和唯心论的超越。“当现实的、有形体的、站在稳固的地球上呼出和吸入一切自然力的人,通过自己的外化把自己现实的、对象性的本质力量设定为异己的对象时,这种设定并不是主体;它是对象性的本质力量的主体性,因而这些本质力量的活动也必须是对象性的活动。对象性的存在物是进行对象性活动的,而只要它的本质规定中不包含对象性的东西,它就不能进行对象性的活动。它所以能创造或设定对象,只是因为它本身是被对象所设定的,因为它本来就是自然界。因此,并不是它在设定这一行动中从自己的“纯粹的活动”转而创造对象,而是它的对象性的产物仅仅证实了它的对象性活动,证实了它的活动是对象性的自然存在物的活动。····
我们在这里看到,彻底的自然主义或人道主义,既不同于唯心主义,也不同于唯物主义,同时又是把这两者结合的真理。我们同时也看到,只有自然主义能理解世界历史的行动。《手稿》【哲学批判部分】
人类创造的生活物质是人的本质力量外化的结果,从结果上看是存在‘思维的设定’与对象的物质活动,即包含人的物质与思维的联合行动。这种外化设定不是主观随意性,而是由于人同时是自然物,被对象属性制限定。即人同时又是被动物。在此前提下,有意识生命活动,不是‘唯心论’纯粹的思维意识活动,也不是‘唯物论’纯粹的物质运动。马克思针对‘人的习惯成自然的感性现实活动’解析,超越了唯心论和唯物论,是把这两者结合的真理。对象性活动及其结果解析---感性对象化物质劳动创造,把黑格尔的思维意识与唯物论的物质运动链接起来,清楚的解释了人的本质。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继续了劳动创造的探讨,并且化为简洁的表达:“···,而发展着自己的物质生产和物质交往的人们,在改变自己的这个现实的同时也改变着自己的思维和思维的产物。”(1995版《马恩选集第一卷》73页)
马克思通过人的物质生产和交往及其结果,解析人的本质,他的理论基础是人们的物质‘劳动创造’。去掉‘劳动创造’,只剩下物质,那就是彻头彻尾的‘旧唯物论’,也就无法体现马克思哲学的‘新’、辨别不出马克思辩证法与黑格尔辩证法的不同层次。马克思辩证法包含黑格尔认知论辩证法,还结合人的‘物质劳动’。用毛泽东的话说:实践---认识--再实践。黑格尔把人的本质运动规定为单一的思维意识运动,马克思补全了人的必须---生活物质的创造活动。中国的哲学教科书,没有正确解释马克思辩证法,没有从人的必须活动去解析,而是受嫁接论影响,认为把黑格尔思维自我运动的认知论转换成唯物论的物质基础就万事大吉。
社会是现实的个人与为了生存结成的与他人的关系即单数和复数的人。历史是在自然时间和空间的社会表现。“···人是一个特殊的个体,并且正是他的特殊性使他成为一个个体,成为一个现实的、单个的社会存“人也生产社会。活动和享受,无论就其内容或就其存在方式来说,都是社会的,是社会的活动和社会的享受。自然界的人的本质只有对社会的人来说才是存在的;因为只有在社会中,自然界对人来说才是人与人联系的纽带,才是他为别人的存在和别人为他的存在,才是人的现实的生活要素;只有在社会中,自然界才是人自己的人的存在的基础。
···首先应当避免重新把“社会“当作抽象的东西同个人对立起来。个人是社会存在物。···他也是总体,观念的总体,被思考和被感知的社会的自为的主体存在,正如他在现实中既作为对社会存在的直观和现实感受而存在,又作为人的生命表现的总体而存在一样。”(《手稿》【共产主义】
不从人类的起点解析,教条的把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第二版跋的那句话为根据:思维是“移入人的头脑并在人的头脑中改造过的物质的东西”,说思维是特殊物质。把感性移入头脑进行加工不是瞬间完成的,是人类劳动创造的上百万年经历形成的。不是物质的直接演变,而是经过人的特殊活动,从意识结合劳动的反复循环过程,才形成当下人们思维意识基因,在社会生活中再现。这些人把特殊化为一般,遮蔽了人类的发展形成历史。有人说是导师观点,看看《实践论》,伟人总是把认知与人的劳动创造实践紧密相连。再看看列宁,如果没有创造精神,他怎能打破第二国际的教条,领导俄国十月革命,成功的建立苏维埃政权。
这些统一于物性论者,用着人的第二本质‘思维意识’论述世界观问题,但同时否定自己特殊本质‘思维意识’的存在,也否定了人的特殊存在。这些人无法区分唯物论和马克思物质劳动创造学说。我们应该向马克思那样现实的考虑问题:“思维和存在虽有区别,但同时彼此处于统一中。”(2014版《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81页)
【小结:首先。要明确思维与实践是两个范畴。实践是感性物质活动,思维是对感性活动的抽象分析。经验是对感性活动的归纳,依靠社会遗传,没有脱离感性范畴。真的理性—真理,是对感性活动和感性意识的再加工,由表及里的解析,寻找同类事物本质。这种追寻活动即是理性思维过程,且通过指导实践再思维,是不断切近本质的过程。这是马克思哲学的最基本思路。实践是思维对象和来源,但不等于真的理性。感性物质活动与理性思维不相等,不能搞混两个概念和范畴,否则走向理性混乱,思维即实践,坐而论道就能实现梦想;或实践就是真理,资本主义及西方的社会活动就是在实现真理。
第二。经验属于感性意识之记忆。动物类基本都有这种功能,通过基因遗传保留。而真的理性,是对感性意识的再加工,由表及里剔除暂时,发掘其相对永恒—也就是本质。这是只有人类才有的功能,且在人类有文字后才形成的。经验可以传承实践,但经验无法传承真的理性追索。感性意识及记忆不是理性思维,二者完全不等。经验不等于真理—真的理性追索。而真的理性追索,可以解析到事物本质,因而指导实践避免迷茫、被表面化性迷惑。这就是真理的前瞻性和穿通性。相对永恒是说人们认知、理性追索具有时代、主观局限,不可能一下子就追索到绝对、永恒。真理具有相对性和暂时性。
第三。中国人思维习惯是归纳法,是不求本质解析的类比,脱离具体事物内在分析,变换概念远离本质分析,形成狡辩,还自鸣得意说这是辩证法。这是明显带有缺陷和谬误的思维。有一个谬误:“辩证唯物主义叙述的是客观真理”。人们把客观当做永恒,不言自明的铁律和真理。把这个当做马克思辩证法是对马克思辩证法的曲解,其本质是自以为是的真理。真的理性追索是一个不断接近本质的过程,不断祛除主观错误的理性与实践循环过程。
在此回答辩友的一个质疑:马克思的人本质解释在达尔文《进化论》出版之前,没有科学依据。180年来考古学和人类学都证实了人类对象化劳动创造了自己的结论。哲学和科学一样都有前瞻性,这就是真的理性具有彼岸性、穿透性和实现性。理性思维并非永远落后现实活动与时间,自从根本分工产生以后,理性思维就有了自己的形式,其中一个典型就是数学,基本走在实证学的前面。】
第四章哲学是什么?
哲学研究者之所以要不断追问这个问题,主要有以下三点理由:
第一,哲学自身的不确定性。与一切实证科学比较,哲学缺乏一个共同认可的确定的研究领域。正是这种不确定性促使哲学家们不断反躬自问哲学何谓?以便在变化着的时代背景下对哲学做出新的理解和阐释。
其二,正是通过对哲学何谓的解答,解答者选择了一种确定的哲学观,从而自觉地从这种哲学观出发去探索具体的哲学问题。如果一个研究者只注重对具体哲学问题的思考,却缺乏总体上的哲学观,他的思想就会始终处于碎片化的状态中,这样的研究者充其量只能成为哲学匠,却无缘升格为哲学家,更不可能成为原创性的哲学家。
其三,只有当研究者不断追问哲学何谓时,才能在哲学研究中始终保持新鲜的,即永不衰竭的、怀疑的、批判的精神。在哲学研究中经常遭遇到的情景是:当某人站在哲学殿堂之外时,总是充满好奇心地追问:哲学何谓?而一旦成了哲学系的学生,他就再也没有兴趣去追问这个问题了,仿佛他研究哲学必须以忘记哲学为代价。其实,这种不追问的状态正是哲学思维衰退乃至死亡的一个标志。
中国哲学教科书给出的定义:“哲学是关于自然、社会和人类思维一般规律的科学”。
对于康德以前的哲学,这个定义描述了近似的状况。从哲学历史说起,最初自然科学与哲学都从属于哲学。而到文艺复兴时期,大航海开启,近代哲学拉开了序幕,直观的唯物论和唯心论走向理性思维、实证思维,科学开始从哲学母体中分离。近代理性的唯物主义成为反宗教唯灵论、反封建的旗帜,成为资产阶级走向政治舞台的先导和工具。资本主义制度建立的国家,首先挣脱宗教对世俗的统治,然后是挣脱封建皇权对世俗的统治。
近代唯物论最初的敌人是唯灵论,包括笛卡尔(1596年3月31日-1650年2月11日)的客观唯心主义也是如此。近代唯物论与唯心论的对立,来自笛卡尔“我思故我在”。古典哲学与本体论紧密关联,那就是追踪世界本源:物质与意识二者谁是世界本意本源?笛卡尔提出的命题也是个悖论,思维与个体‘我的存在’二者不可分离,失去一个对立方就无法存在。近代唯物论和唯心论由此开始撕裂,经过二百年思辨和社会发展,到马克思(1818年5月5日-1883年3月14日)才给出合乎理性与历史的答案:人的思维与人的对象化感性物质活动相互依存循环。“思维和存在虽有区别,但同时彼此处于统一中。”(2014版《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81页)
到了马克思时代,科学与哲学正式分离,最后一位集科学与哲学于一身的是康德,此后哲学科学全才罕见。马克思把思维与(物质)存在命题(本体论)改为思维与人的存在,本体论是劳动创造感性物质活动。中国教科书对哲学的定义看似全面,实际上似是而非。首先马克思后的哲学不包括科学但汲取了科学的养分和成果。马克思哲学,他主要研究资本主义社会的特殊运行和其产生的历史,并且他拒绝把研究的背景西欧的发展历史说成是世界普遍的必然性规律。最重要的是马克思时代,科学发展加速,科学运用于社会生产,加剧了工具扭曲人本质、加剧了人性异化。也就是科学、工具理性与人的存在发展背离问题。生产力首先是人对科学、工具的理解和利用,然后才是人与人的关系和秩序,第三才是道德与伦理问题。马克思在他那个时代已经揭示了生产力发展与人的存在发展的矛盾,科学与哲学的矛盾。说马克思经济学没有道德尺度,那是不了解马克思从根本的社会生活解析出对人本质的异化、扭曲。这个‘道’是劳动创造本体论,比起一般的道德谴责要深刻的多,更具有理性思维的前瞻性穿透性,阐述出资本主义社会的深刻无法粉饰的弊端。从《资本论》逆溯《共产党宣言》、《形态》到《手稿》,其中的道德标准是思维历史上最为严苛,也是最为透彻的。
哲学历史是理性思维发展的历史。轴心时代指公元前七年,欧洲、亚洲以及非洲与亚欧陆桥连接的区域即阿拉伯地区思维迅猛发展,脱离人类蒙昧意识时期。三者有差异,但并不大。阿拉伯文明消失于战争,中国哲学萌芽消失于皇权一统战争和制度,只有欧洲西欧一直处于类似中国的春秋战国状况,理性思维在夹缝中存在下来。用科学来比较形容马克思以后的哲学发展,这显然不顾历史。科学产生于哲学,其方法论和研究范畴是一一对应和自然物。其次用矛盾律和排中律这种简单的逻辑推理,也否定了这样的结论。这好比说父母是儿子一样荒诞。类似题目士心都有专门的论文,不在此赘述。当然由于科学与哲学有着一样的理性思维传统,除了有简单逻辑思维一致性,还有就是立论自洽,事实它洽和续洽的一致性要求。
根据时代发展和马克思的发展,哲学可定义为如下:理性思维对既有存在的反思、怀疑和批判,对于不符合人始基性本质发展的存在进行否定和创新,以此指导人们在实践中改变既有的存在。
在此提及辛顿(人工智能之父)的告诫:(科学)人工智能的发展,不能伤害人类的生存与发展。科学是确定性的研究,哲学是不确定性研究,涉及无限无形的社会性问题,主要是人类生存与发展的各种不确定性矛盾。而今科学发展也来到瓶颈,其发展与人类存在、发展发生了巨大的无法回避的矛盾。中国人对于确定性研究的科学近似盲目崇拜的的地步,藐视不确定性的哲学思维,然而又希望现实焦虑中哲学给出确定无疑的发展路径。终结哲学的口号喊了180年,但人们依然无法消灭哲学,无法消灭人类生存价值的忧虑和思考。人们依然未解决马克思提出的劳动者解放目标,更没有解放全人类。我们依然超越马克思哲学范畴,我们与马克思生活在同一时代。
实践唯一论之批判
序言:借鉴了很多中国哲人的观点,在此向达者先贤们致敬。这些观点都属于哲学教科书或常识之外的‘大逆不道’或者是‘离经叛道’,既然士心认可,责难由自己承担,暂时隐没他们名字。关键词除了前三条,其余都有单篇论述,力求显露出马克思哲学的独特理性。
第一章:实践唯一之批判
第二章:《费尔巴哈提纲》之评价
第三章:马克思认知论
第四章:哲学是什么
内容提要:劳动创造是人的始基性对象化活动,由此作为自然物的人与动物分离,本能意识逐渐发展为自我意识、思维理性。私有制产生后,思维意识-精神劳动与感性物质劳动逐渐分离,形成了根本分工,其它分工是根本分工衍化,由此劳动创造演变为统治阶级主导下的各种实践活动。劳动创造是马克思狭义历史观的基本概念,也是其劳动者解放人类解放的核心基础;实践是其解释一般、广义历史的基本概念,二者不相等、不能互相代替。
关键词:界限、抽象、批判、偶然与必然、理性、主体与本体、劳动创造与实践、人本质与对象化活动、客观与主观、社会历史。
第一章实践唯一论之批判
批判是对极限的分析和对界限的反思。批判的实质是对“极限的分析和对界限的反思”,为了辨别“偶然的、特殊的、专制强制的成分”。正是这种专横和专制的抽象观念和抽象力量的存在,使得“厘定界限”成为哲学批判的中心主题和任务。通过“厘定界限”,消解无边界抽象观念和力量对人的思想和生活的无所不在的控制,推动思想解放和人的解放,是人的思想和生活对于哲学的内在呼唤,因而也构成哲学“批判”的根本使命。
“厘定界限”首先意味着要揭穿前述独断、专横的抽象观念和抽象力量的有限性、无边界性和非绝对性,从而使封闭僵化结构出现松动、暴露缝隙,最终动摇其似乎不可撼动、“天经地义”的支配和统治地位。跨越边界、无限扩张和膨胀之抽象思维,以对人的思想和现实生活的全面统治为取向的。哲学的独特思想特质就在于通过反思批判性活动,揭示抽象观念之有限性和绝对化外观下的内在矛盾,从而使这种外观所具有的幻象和欺骗性得到充分的显现。
哲学的批判就是对权威话语和压迫性力量的控诉、反抗和抵制,这是哲学批判作为一种特殊的哲学活动所呈现出来的精神选择。哲学批判必然具有“解构”和“超越”的精神气质。否则哲学的批判活动就将失去其灵魂和生命,这是区分真假的哲学批判试金石。无界限膨胀的抽象观念和抽象力量代表着控制一切的超级话语和终极力量,因而它总是以“唯我独尊”的神圣的、免于批判的形象示人,哲学的批判就是要终结这种虚幻的神圣性,使之从“皇帝”变成“公民”—可以平等对话的对象。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必须推翻那些使人成为被侮辱、被奴役、被遗弃和被蔑视的东西的一切关系。”在此意义上,哲学批判对“界限”的厘定,宣告了一切终极真理、最高价值和最后权威的终结,哲学批判具有“反潮流”“反偶像”的鲜明性质。
“批判”是一种谦逊的内在超越活动。一提到“批判”,在人们的心目中,经常涌现出一种居高临下的裁决者的想象。在历史上,我们也经常把“批判”与某种真理在握、进行法官般审判的姿态内在关联在一起。这种理解所存在的最根本困境是:批判者是如何获得这种唯我独尊、居高临下的权威的?批判者何以会拥有可以批判一切却使自身免于被批判的特权?很显然充满着思想傲慢和话语暴力的“批判”,是一种蛮横和专制的“批判”。批判者置身于“批判”之外而自视拥有免于批判的特权,注定了这种批判必然是独断和外在的。真正哲学批判正是要通过对话,以理性思维之规定,将霸权和现实生活中的专制力量的消解,使一切以神圣形象和非神圣形象出现的傲慢和强制失去“魔力”。
实践唯一论发表了四十七年多,也按照该理论实践了四十七年。我们按照上述理性批判方式,对其超越边界、教条引用方式进行揭示。实践是检验真理唯一标准”,该结论成立必须有以下三个前提。第一实践者知道什么是真理。第二实践者按照真理的指引去实践。第三实践者能归纳经验、能够对感性实践活动进行理性解析。
真理是真的理性思维之简称。理性思维到马克思,其形式内容有了许多变化。首先不再是简单古典哲学的形式逻辑思辨,不再是世界终极归属思辨。马克思把人的感性对象性活动—劳动创造及其衍生的实践,作为理性思维之对象,彻底超越了古典哲学求世界终极唯一归属结论的壁垒。马克思对现实的人—工人劳动的解剖,解析出劳动创造了人,劳动是思精神劳动(思维)与物质劳动即感性物质对象性活动的统一。人在感性对象化活动展现出自身本质。马克思哲学的‘存在’不是抽象的实体或物质,而是人们的现实生活过程。
劳动创造及衍生的实践是感性对象化活动,本身不具备真的理性。在人类语言文字帮助下,感性活动的记忆就是经验,约比动物感性意识和经验宽阔长久,避免了简单的重复。但这依然不是真的理性思维,而只是照相般的复刻感性活动。理性思维是人的生存过程逐渐形成的特殊意识活动,属于精神范畴、无形无限,它对感性经验等意识进行再加工。加工过程采取简单形式逻辑,剔除暂时表象寻找出本质、相对长久的真相、再以客体、他者的立场模拟进行辩证思维,推测出事物必然趋势,运用创造性思维模拟出未来实践路线,即思维的穿透性和前瞻性。对比经验,就知道感性活动及其复刻记忆意识,不能达到理性思维的效果和境界。真的理性就是马克思所说的具有实现性的力量和彼岸性。实践是出于某种需要例如受动的生活物质需要,这个需要不是全部出于真的理性。把实践说成是主观达到客观实际的行动,是把其中包含的部分可能性当成全部。把可能性说成是必然性,局部说成是全体。这是一种粗糙虚假设定,带有浓重的主观随意性,与理性精神和加工过程不符。
客观是哲学发展到科学的一个概念,即假设于自然对象立场,模拟其运动轨迹的人之推理,且以自然本质运动为标准。哲学发展到马克思时代,主要以人和复数的人—社会活动和实践为对象。而人在社会中属于各个阶级,受本阶级物质生活和受统治阶级思想左右。一个阶级的主观思维和意志,成为他阶级客观,反之亦然,且统治阶级也在不断修正自己的意志并且付诸于行动。因此,对比自然之客观,社会历史之客观只是过往的表面事实,并不代表社会之必然走向。社会客观远不如自然客观接近相对真理,具有一致性的对象。社会实践者身份不明确,客观就成为含糊其辞的真相,不言自明自以为是的真理,任何人都能借用,与马克思主义的劳动者阶级性无关。这也是本文后面为什么要论述马克思狭义历史观与广义历史观之区别。
客观实际是真理的另一种说法。实践活动是一种矛盾性的活动,自然性与自由性、感性与理性、因果性与目的性与受动性等矛盾性的因素和向度在实践活动中否定性地统一在一起,生成我们充满矛盾的、活生生的现实世界。对这些矛盾关系中任何一方的抽离,都将会使人的现实世界失去其现实性。这一点构成了人区别于其他存在者的独特之处,纯粹的自然物或纯粹的超自然物(神)都是无所谓“矛盾”和“悖论”的,前者是“死的物质”,后者是极端超越的神圣世界,单极性、单向性构成了其存在的基本特性,唯有“人的存在”及其世界充满矛盾性和悖论性。在此意义上,坚持对象性感性物质活动—实践观点,必然意味着超越两极对立的观点并坚持矛盾的观点,意味着‘唯一’思维之荒谬。
在关于“真理标准”的讨论中,实践观点的上述思想内涵并没有完全被触及。改革开放47年来,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领域所讨论的现代性与反现代性的矛盾、资本的利用与资本的驯服的矛盾、个人主体性与共同体的矛盾、经济增长与社会发展的矛盾、社会的分化与社会的统一性的矛盾,劳动者相对贫困等等,都是我们的现实生活展开中并对于社会发展具有根本性意义的重大问题,对它们的自觉反省,有力地提升了人们对自身生存状态的自觉,并为“改变世界”,推动社会变革发挥了特殊的作用。
所谓的‘唯物辩证法’,把自然对象之客观(带有时代主观认知局限之真相和相对真理),与社会存在活动等同,把自然规律推广到社会,灭失了人之特殊:思维意识与实践活动双重循环活动,并且人之理性与实践结合推动创造了人的历史,否定既往恒定的形式。这种哲学本质是把人的活动简单地说成是自然物的运动,用一般遮掩了特殊,背离了马克思哲学。“实践是主观达到客观之行动”这是论者自以为是的真理,无论这里的客观和主观都不能指向真理、真相。毛主席有个观点很有哲学道理:‘特殊包含一般,解析了特殊也就显露出一般普遍性。’(关于《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谈话)。引申一步,解析不了特殊,说明解析者的道理不具备普遍真理性,更不具有彼岸性,实践出来违反初衷。苏联哲学就是这样的反面典型。
马克思费尔巴哈提纲第二条:“人的思维是否具有客观的真理性,这不是一个理论的问题,而是一个实践的问题。人应该在实践中证明自己思维的真理性,即自己思维的现实性和力量,自己思维的此岸性。关于思维———离开实践的思维——的现实性或非现实性的争论,是一个纯粹经院哲学的问题。”当年实践唯一论的引用使得费尔巴哈提纲风靡一时,但如何解释确是问题。
首先客观一词与第一条对象性是同一个德文词汇,马克思较少使用客观这个含混概念,译成中文‘客观’一词就是疑问。因为马克思此前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以下简称手稿)中解析人本质中就说到:本质展现在人的对象性活动中。劳动创造是对象化活动,是人的思维意识与感性物质劳动的统一,是双向驱动循环。这是马克思新唯物论不同于旧唯物论的关键。唯物论是单向度循环,认为思维是物质运动的产物,不能阐述清人的存在与动物存在区别。第二马克思没有否定思维具有真理性。第三马克思定义真理的外在表现:人应该在实践中证明自己思维的真理性,思维的现实性和力量,自己思维的此岸性。彼岸性即思维超越现实,具有前瞻和现实穿透性。现实性和力量说明真的理性思维可以指导实践、兑现真理为现实。
当年引用后不恰当的解释,有三大错误。第一、把理性与感性搅和在一起,把真的理性思维问题说成是感性物质活动-实践,偷换了概念。第二把人类思维与感性实践双循环的存在,变为感性活动的单循环存在。第三引申一个荒谬的结论,实践即真理,切断了马克思哲学中人本质与劳动创造的联系、与劳动者的关联。
实践检验问题,不但涉及真理认知能力,还涉及到实践者是否站在劳动者立场上,从历史到现实的解析人本质,为解放劳动者和人类而实践。这是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以下简称《形态》)费尔巴哈章第二节定义的实践唯物主义(即共产主义)。必须强调实践者必须有劳动者的立场,信奉马克思哲学的人本质分析,以及社会学里‘客观’一词需要明确定义,不能含糊其辞。只有具备这样的素质,才能矫正实践偏离真理、以及真理认知误差问题。以上论述解答自己开篇第二段提出的实践检验的前提和实践者素质立场问题。历史上在反教条运动中形成新的无边界、膨胀的抽象教条。束缚了人们的思维,固守落后僵化的思维,这是中国困境之哲学问题。
第二章《提纲》之评价
《费尔巴哈提纲》(以下简称《提纲》)不是马克思哲学的第一份文件,《手稿》才是。《提纲》是针对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在社会历史领域的主观唯心主义的批判提要,也是马克思从狭义历史观拓展到广义历史观的准备。光凭着《提纲》不能说明一般历史和特殊的资本主义社会。从哲学上看,无法说明“和唯物主义相反,唯心主义却把能动的方面抽象地发展了。”《提纲》本身不能提供逻辑演绎的充分和必要条件,实践这个词汇是从劳动创造繁衍而来,不能展示马克思哲学的主体论和本体论。
《形态》是解释人类历史的论述,即广义历史唯物主义,回应了《提纲》。筋骨为狭义历史唯物主义,即劳动创造论,源于《手稿》。劳动创造论与实践本体论有较大差距,提纲第八条:全部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前者解析出人的始基性本质,后者说明私有制产生后的历史。这就是狭义历史唯物主义和广义历史唯物主义之差别。这是万万不能混为一谈的,抹杀了关键区别,也就抹杀了马克思哲学的特征:与劳动创造和劳动者的联系。后人把马克思本体论解释成实践,抹杀了劳动创造的主体,抹杀了劳动创造分离、异化的重大历史意义与劳动者解放人类解放的哲学意义。
《形态》【费尔巴哈章】第二节第二段,专门解释了实践唯物主义:“实际上,而且对实践的唯物主义者即共产主义者来说,全部问题都在于使现存世界革命化,实际地反对并改变现存的事物。”为了与泛实践观念区分开来,马克思规定了自己的实践的唯物主义者即共产主义者,明确了阶级性人类解放观念就是改变现存事物的革命。后人有意模糊这个专有名词,模糊特定的实践主体,必然抹杀了革命性。这个观念并非单纯的从唯物主义自然观推演,而是结合《手稿》和《形态》,从劳动异化之历史推导出来的。1848年的《共产党宣言》即是上述理论发展而来的产物。
“它作为包含着新世界观的天才萌芽的第一个文件”,这是恩格斯的评价。这是一个历史误会。恩格斯一生没有提及过《手稿》,马克思去世后,也没有按照《手稿》和《形态》的思路去解释社会历史,而是从自然方面去解释社会。第二小提琴手,大约没见过或者不认可《手稿》标新立异,把主旋律拉跑调,也就不足为奇!
实践唯一论:“辩证唯物主义所说的真理是客观真理,是人的思想对于客观世界及其规律的正确反映。”这句话对物质自然的科学研究似乎有点道理,因为客观指人模拟物质自然立场,推测演绎其运动,标准是物质自然的运动轨迹。这时客观具有人类一致性。而在私有制产生后的社会历史里,不具有这样人类一致的客观标准。一个阶级的生活、意识状态被他阶级认为是一种主观的状态,反之亦然。例如拿劳动创造作活动为官僚资产阶级日常标准,这是不会被承认的。拿官僚资产阶级的搜刮生活、意识做标准,劳动者不认账也无法实现。社会历史的物质生活方式受人类对自然认知、技术还有生产分配秩序(社会伦理)和统治阶级意识形态影响。概括起来是自然认知、社会伦理和意识形态三方面影响,任何一方面的固守与变化都会影响一个区域或民族的社会历史,进展快慢的形态。这就是世界上各个区域、国家近代社会以前,社会历史不尽相同,五花八门,没有相同的模式。
只是到了后资本主义时代,社会变为简单的两个阶级,劳动者阶级和资产阶级,其它属于附属分子,社会实践运动为资本和雇佣劳动。意识形态是自为的资产阶级阶级意识和以马克思主义为代表的劳动者阶级意识,后者目前只是自在的阶级,还不是自我觉醒的阶级意识,‘真理’由官僚资产阶级说了算。‘客观真理,是人的思想对于客观世界及其规律的正确反映。’除了自然认知方面,社会学方面还是个问号。从资产阶级崛起算起有四百年历史,有众口一致的社会真理吗?没有,哪怕一半人认可的都没有。在理论上和实践上都不存在这样的社会客观真理。
《提纲》是针对费尔巴哈哲学弊端,不是阐述马克思哲学完整的逻辑推演,没有叙述起点,人本质分析。第二《提纲》语言抽象,主体为人类没有明确劳动者为主体,本体为实践不是劳动创造,是广义历史观的论述提要。比如第十条:“旧唯物主义的立脚点是市民社会,新唯物主义的立脚点则是人类社会或社会的人类。”旧唯物主义瞄着思维与存在的终极归属问题,费尔巴哈有进步来到市民社会。““市民社会”这一用语是在18世纪产生的,当时财产关系已经摆脱了古典古代的和中世纪的共同体。真正的市民社会只是随同资产阶级发展起来的;但是市民社会这一名称始终标志着直接从生产和交往中发展起来的社会组织,这种社会组织在一切时代都构成国家的基础以及任何其他的观念的上层建筑的基础。”(《形态》【费尔巴哈章】结尾段)。如果不结合《手稿》和《形态》,一般读者如士心很难理解市民社会和人类社会的含义。大约只有自以为‘天才’‘通圣者’才能解读《提纲》的全部含义,不知今日社会还能否产出这类‘天才’‘通圣者’。
定义《提纲》是马克思历史观的第一份文件,意味着屏蔽了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做出的创新,对既往经济学哲学的艰苦批判,屏蔽马克思历史观的基础、核心和根本价值观,意味着马克思历史观剔除了劳动创造这个历史起点、阶级分析。没有了无产阶级性,成为资产阶级也可以接受的理论。因为第八条:全部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不论历史上的各个社会制度还是资本主义社会,本质上实践的。第三、不解析《手稿》和《形态》,后人包括马克思的第二小提琴手,从提纲本身理解只能获得教条甚至是误解。把马克思哲学方法说成是神秘的天才思维,这是宗教的教条方式,而不是可以解析社会历史的认知论。
第三章马克思认知论
序言:大航海和文艺复兴开启了欧洲近代,启蒙了近代理性思维。哥白尼(1473年2月19日—1543年5月24日),是文艺复兴时期的波兰天文学家、数学家、教会法博士、神父。40岁时,他提出了日心说,深刻改变了人类对自然和自身的认知。英国的唯物主义哲学家弗兰西斯·培根(Francis Bacon,1561—1626)。他开创了实证学,那时哲学与科学还没分家,著名的哲学家都是科学家。其后牛顿,《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光学》。他在1687年发表的论文《自然定律》里,对万有引力和三大运动定律进行了描述。这些描述奠定了此后三个世纪里物理世界的科学观点,并成为了现代工程学的基础。笛卡尔(1596年3月31日生于法国安德尔,1650年2月11日逝世于瑞典斯德哥尔摩)给哲学领域多创了一条路,笛卡尔的哲学思想影响了一代人,他是资产阶级哲学的开创者之一,他将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结合在一起。德国哲学家开创了近代客观唯心主义·康德(德语:Immanuel Kant,1724年4月22日-1804年2月12日),也是启蒙时期最后一位哲学家科学家集一身者。后面是我们熟悉的哲学家黑格尔和费尔巴哈。
马克思从唯物、唯心论两个方面和科学进展吸取了精华,在内涵方面剔除了矛盾和不透彻的立论;从外延方面,考察他们理论辐射的边界含混,开创新唯物论。他巴黎旅居期间,经过艰苦的学习,做了大量古典经济学家们的笔记,重新思考以往学到的哲学,对现实的人—工人劳动者进行社会学经济学和哲学解析。单以何为第一性的区别,表述不了马克思哲学丰富的内涵和对以往哲学的超越。当然笔者并不否认马克思的天分和博学,否则无法说明这个新哲学创造者不是别人。就像毛泽东思想的缔造者只能是毛伟人而不是别人。而参与者与其有较大差距,甚至误解伟人们的思想。
从创造而言,唯物论瓦解了神创造自然和人类社会说,费尔巴哈《基督教本质》解释了是人创造了神,做出了重大贡献。黑格尔唯心论解释了人可以认知对象,即思维与存在同一性问题。而从自然发展到人能理性思维之间是个空白,填补空白者是马克思。彻底瓦解神创论,还有待科学和社会学的发展,解释清楚自然界是如何形成的,自然界的奇点和奇点以前的脉络,社会何时能够和谐,何时能与自然和谐。
【正文】
1844年,马克思从考察工人劳动与工资、资本关系入手,学习国民经济学(古典)经济学,开始了继承与批判。在这个艰苦过程中,结合其哲学素养,考察既往的先进思想,比如空想共产主义傅里叶、圣西门,辨别资本主义经济学的真伪。马克思主义来源于欧洲文化的继承与批判,是欧洲文化的精华。
西方部分马克思思想研究者,认为《手稿》带有旧哲学痕迹不成熟,比如说术语,叙述抽象。但如果从工资与资本地租部分看,这太具体了。哲学研究必然使用抽象,剔除暂时、表象挖掘本质。这恰好说明马克思哲学对既往哲学的继承关系,一个新生儿必然带有母体的胎盘和血污。关键是考察其对以往哲学的批判,有没有新的超越观点,这种新观念是否立论自洽(从简单逻辑规则到边界定义清晰),事实它洽和历史续冾。单凭术语、是否抽象判断不了一个新思想、新哲学的产生。假如按术语、抽象来定义,可以说希腊哲学后就没有发展。至今人们仍然使用本体论、思维与存在,一般逻辑、现实抽象等方式继续哲学。当然也有西方部分研究者把《手稿》与《形态》对立起来,他们没有看到从始基性劳动创造历史观到实践的广义历史观的联系和区别。这些说法对于中国理性思维浅薄者来说影响很大,自以为博学者拿来、未经批判的引用。批判尤其是哲学批判,讲究学术素养和规范,对内核和边界的审视,是否矛盾、含混,人云亦云者不适合哲学研究。
《手稿》【异化劳动与私有财产】“国民经济学从私有财产的事实出发。它没有给我们说明这个事实。它把私有财产在现实中所经历的物质过程,放进一般的、抽象的公式,然后把这些公式当做规律。它不理解这些规律,就是说,它没有指明这些规律是怎样从私有财产的本质中产生出来的。国民经济学没有向我们说明劳动和资本分离以及资本和土地分离的原因。例如,当它确定工资和资本利润之间的关系时,它把资本家的利益当做最终原因;就是说,它把应当加以阐明的东西当做前提。”(至今经济学家们还是仿照他们的祖宗,进行混账、颠倒黑白的解说。)马克思以此为开端,采取科学的办法收集素材,写成了《资本论》。《手稿》为了说明劳动与人的异化,揭示了劳动与人本质应然状态,这就必然从社会历史和思想历史两个方面着手。《手稿》中关于黑格尔及整个哲学批判是非常重要部分,体现了马克思从关怀怜悯劳动者到理论自觉,从理性思维角度阐述劳动和劳动者的历史和现实作用。这是马克思狭义历史观的由来,异化概念以人始基性本质和理性思维历史批判继承展开。
从人的存在、人的必须对象活动去认知,从人的创造的生活物质去解析人的本质,这是马克思创新出来的新哲学道路。笛卡尔400年前就意识到了人的二重本质---思维与存在,却无法透析二者关系。唯物论和唯心论都试图解开此谜题,但无法正确解析二者关系。由于二者都遵循理性求唯一传统,也都认为感性是物体表面暂时映像,理性是物体内在的、长久的本质联系。世界终极本质的理性追求是旧哲学的最高宗旨,思维与存在的抽象解析成为马克思以前旧哲学的基本乃至最高命题。 恩格斯关于思维与存在的命题,只是说明了马克思以前哲学的状况和局限,没有阐述清马克思哲学的突破创新:思维与人的感性物质活动—人的始基性存在关联与矛盾。因此,恩格斯解释的“马克思哲学”回到了古典哲学壁垒中。面对马克思主义是生产力决定论的质疑,马克思愤怒的回答:我不是‘马克思主义者’。恩格斯是马克思应对世俗噪音的盾牌和麻烦解决者,外界对马克思的误解与恩格斯的不清晰解释有一定责任。后人通常误把恩格斯的解析当成马克思哲学,把《反杜林论》、《自然辩证》、《终结》当成马克思哲学的正解和唯一,从未研究二人思维差距和关键差别。
唯物论不是从人的感性现实活动进行历史追踪,而是把思维与存在当成抽象的对象,在思索过程中丢失了思索的主体‘人’,忘却了思索是人所具有的本质和能力(即人不在场)。思维与存在命题揭示了人的存在和思维的矛盾,而旧唯物论却解析成何为本源的问题。只解决了动物起源问题,却没有分辨出人与动物的区别。还是没有回答笛卡尔问题:思维者与存在者的矛盾和统一问题。传统思辨壁垒使得唯物论进入死胡同,无法解答人之谜题。(唯物论带领科学进入了物与物的实证研究,而作为虚无、虚实关系研究,其走向衰亡的道路,被现代哲学和科学鄙视。反社会主义急先锋哈耶克、资产阶级及其代理人、金融垄断财团,依然坚定不移的高举着这面旗帜。)只有辨别出马克思哲学与唯物论的差异,同时正确解析唯心论的认知问题,才能理解马克思‘新’唯物主义蕴含的基本原理、特征。
《德意志意识形态》【费尔巴哈章】:“思想、观念、意识的生产最初是直接与人们的物质活动,与人们的物质交往,与现实生活的语言交织在一起的。人们的想象、思维、精神交往在这里还是人们物质行动的直接产物。表现在某一民族的政治、法律、道德、宗教、形而上学等的语言中的精神生产也是这样。人们是自己的观念、思想等等的生产者,但这里所说的人们是现实的、从事活动的人们,他们受自己的生产力和与之相适应的交往的一定发展——直到交往的最遥远的形态——所制约。意识[dasBewuβtsein] 在任何时候都只能是被意识到了的存在[dasbewu βteSein],而人们的存在就是他们的现实生活过程。如果在全部意识形态中,人们和他们的关系就像在照相机中一样是倒立呈像的,那么这种现象也是从人们生活的历史过程中产生的,正如物体在视网膜上的倒影是直接从人们生活的生理过程中产生的一样。(1995版《马恩选集第一卷》72页)
此处的‘意识’包含认知,与此前的认知论不同,马克思哲学的‘存在’不是抽象的实体—追溯世界本源,而是指明人们的现实生活过程。与旧唯物论的‘物质’抽象概念不同,该哲学主体是人,本体是‘感性的’人的物质活动和交往。意识是意识到的存在,马克思哲学第一次把存在问题与思维意识连接起来,把抽象的存在解释成普通人可以理解的状况。把理性与‘感性’恰当的结合,这不止是对唯物论和唯心论思辨理性的超越,也是对以往哲学‘理性’的超越。对于唯物论的物质活动,感性对象活动延伸为人的形体、物质运动。把呆滞的、冰冷的自然物质延伸到人的有意识感性对象化物质活动。简要说,把物质本体运动变为人的感性物质活动。对于唯心论来说,意识的自我运动变为依托人的感性物质活动之意识升华。
我们的哲学教科书谈到‘思维与存在’关系有两点缺陷:1.‘存在’是抽象的 2.‘存在’等同于物质,在这个物质是主观的抽象思维外化。唯物论一旦踏上这块翻板,在社会历史领域就变成主观唯心主义。在《手稿》【哲学批判】部分,马克思解析了黑格尔客观唯心主义思维外化为客观、自然,就是主观随意性的表现。由于唯物论与唯心论一样有思维与存在归一的本源追溯要求,在科学研究没有给出精准答案时,只能采取主观思维外化的方式去抽象归纳,类似主观随意性猜测。马克思没有采取这样的方式,而是把物质自然与人的活动对象等同,避免人为的主观设定、猜测。
人们创造自己的物质与精神生活也是一种存在,且是人类存在的主要形式和内容。对以往哲学的超越和深入:理性与感性的结合,思维与物质劳动的双重循环。哲学教科书的认知论,停留在德国古典哲学范畴,没有超越黑格尔和费尔巴哈,还在纠缠世界唯一的本源性,谁为第一。这种思维教条即不科学也不哲学,以致当下很多人以唯物论唯心论判断思维归属,判断思维对错、正义与否。这种呆滞落后的思维教条无法教人们对于现实进行真的理性解析,思想没有穿透性和彼岸性—前瞻性。资产阶级的唯物论盛行,生产力决定论乃至资本决定论、跟着美国走的现实主义和修正主义猖獗。这恐怕是当年实践唯一论提倡者没有预见到的现象。
‘存在’不能被认知,对于观察者是‘无’,‘无’是一种未被认知的存在。“··,被抽象地理解的,孤立的,被认为与人分离的自然界,对人说来也是无。”(2014版《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114页)以自然对象而言,‘无’指的人类感性和理性未察觉的对象、规律范畴。之所以谈及有无,是因为物质自然没有被人类感性物质对象化活动涉及时,这个‘无’就不能成为人的认知对象。客观自然存在不能仅凭自身就成为认知对象,认知对象是有条件的。第一性存在需要在一定条件和范畴才能被人感知,‘客观’不能解释成一切存在,脱离人的活动存在。实践因而不能自然而然的形成主观至客观的通道。马克思的人化自然观还有认知论的含义在内,德国近代唯心论关于认知与对象关系很有启迪,尤其是康德的物自体与黑格尔的可感知与可认知的同一性。无论自然还是社会都存在超出人们感性认知和理性认知的对象范畴,这种必然、规律不是一成不变的等待发现,而是根据人们的对象化活动扩展而进入认知范畴,经过感性经验的归纳和进一步的理性追索而接近。本质在(可感知的)现象之后。毛伟人1960年《关于苏联政治经济学家教科书谈话》,早就批判过苏联自以为是的先验哲学,而这种观念来自斯大林的从自然推导出来的唯物辩证法。这种看似科学实际上带有主观唯心主义的社会历史观。斯大林是个伟大的马克思主义实践者,但其哲学上的错误观念,给苏联留下了政治经济生活隐患。说马克思的历史观由辩证唯物主义拓展而来,这是斯大林的定义,是个思维历史上的重大误解,起源于恩格斯。而中国后人不如伟人毛泽东,没有很好继承马克思哲学,把错误认知当成不可质疑的真理。【从笔者发表的初期文章看,一度在旧哲学壁垒中转磨,试图弥合唯物辩证法与马克思历史观的裂缝。当面对网友质疑存在诸多矛盾无法内洽,不得不正视二者的差异。】
‘科学研究自然缩小‘无’的范围,但也意识到,科学认知半径扩大,‘无’的周长越大。如果以预定的思维方式、规律去研讨自然,则是拿‘已知’来固定认知半径,封闭‘已知’周长,止步于‘无知’。 自然辩证法关于自然世界的认知就是一种牢笼,用马克思哲学来解析,这是对自然的主观设定和思维外化,主观唯心本质一清二楚,走上了黑格尔自然认知的老路。马克思哲学要求理性思维从人类始基性对象化活动中解析认知问题,并得出结论人的本质展现在感性对象化活动中。而这个始基性活动就是劳动创造,实践是私有制产生后人类繁衍出的行为。《手稿》由此阐述了狭义历史观,并且在《形态》【费尔巴哈章】扩展为广义世界观。由此可见,马克思的人化自然世界观,是从劳动创造开始的狭义历史观扩展的到广义世界观,并不是基于自然的唯物论扩展到社会。而且是突破了唯物一元论的障碍,把古典哲学(近代唯物论唯心论)追踪终极本质归属问题,聚焦到人本质:思维与人的感性存在活动关系。人们认为存在着一条自然与社会规律的超然、恒久不变的‘客观’真理,就是没有考虑到认知与人们对象活动的紧密联系,真理-真的理性认知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随着人们存在—对象活动而逐渐接近变化。实践唯一论在批判教条的同时,搞了一个新教条:一成不变的客观真理。在自然科学和社会学里不存在,没有这样神乎其神的超然存在,这不过是先验论的翻版。
马克思以前的哲学,追求世界抽象的本质,唯物论与唯心论都同意思维与存在同一性,他们争论的二者归属问题。到了黑格尔,他解析出思维与存在有差异、二者对立。‘有无’属于差异范畴,异化属于对立范畴。他的辩证法例如主奴辩证法,奴隶的自我思维升华是通过感性物质对象化劳动获得。但黑格尔解释成思维意识的自我运动,遇到宝藏空手而归、买椟还玉。劳动物化的对象还是人的思维意识具象化产物,与人未加工过的物质自然—认知对象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对象。黑格尔混淆了二者差异,把认知对象物一律当成主观臆造物。马克思的感性物质对象化活动,清晰的区分自然物和人造物。异化劳动也解析出对立的根本原因。
许多教科书编篡者,在他们的哲学论文中承认马克思哲学对旧哲学的突破,但在哲学教科书中回避焦点问题。否则他们就要回答第一性问题是否滞后性、是否符合马克思哲学;实践唯一论遮蔽了马克思认知论核心问题:人是思维与感性物质活动双重驱动循环物,实践不能作为真理终证手段和终结手段。实践唯一具有片面性和截止性,对思维与存在同一性解释中带有武断、主观随意性。
近代哲学以笛卡尔批判性和反思性的怀疑精神开始,打破了思维与存在在古代哲学中抽象的同一性。“我思故我在”,就是思维映射着的‘我’的存在,与表达存在概念就在反思中对立起来,思维与存在的关系因此成了近代反思哲学的基本问题。哲学的反思批判是一种思维程序,思维与存在作为两个对立的理念是这一思维抽象程序的结果,因此二者之间的对立是由思维建构的两个相互排斥的理念之间的对立。反思哲学框架中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不是自然发生学意义上的思维与存在谁派生谁,谁创造谁的第一性问题,也不是生活中思维是否能够认识存在的同一性问题,而是在逻辑上思维与存在何为思想起点,内在性的思维如何可能确证外在对象的问题。笛卡尔不会愚蠢到在实际生活中否定外在的存在,休谟、贝克莱也没有在经验上否定物质的存在,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也从来不是否定现实中我们都在认识把握事物。
思维与存在涉及到三个问题:1时空上先后2思维能否认知存在即同一性问题3思维何以能认知存在?唯物论在第一性问题上获胜,物质自然先于人类存在,也就先于思维存在。在第二个问题上,唯物论和唯心论最后都承认思维可以认知外在对象。但在第三个问题上,二者都没给回答人为什么能思维,意识何以发展到认知存在问题。马克思填补了这个空白,解答了人与动物分离到人的意识产生过程。苏联哲学是倒退,回到古典哲学范畴,只回答第一第二问题,遮蔽了马克思对第三个问题的解答。中国哲学教科书如是,回避了哲学第三问答。如果用哲学术语回顾上述问题,那就是物质自然第一性到思维与存在同一性是如何发生的。这个解答绕不开人与动物区别、人本质问题,劳动创造的历史作用。哲学和科学真理出现后,并不能立即被认可,尤其是哲学上真的理性思维结论,即使经过200年实践,也还没被承认。实践检验存在时空滞后性,存在理性思维差异性,存在思维与实践对立性。
哲学是世界观、人生观、何以为人的学问。这个学问没了‘真’的追逐与坚持,各种学问发展迟缓,甚至走上歧途。改开后华夏重实践、重物质生产,而对劳动者本质生活忽视。生产力是人、复数的人即社会思维与感性结合的外在表现。重视工具和科学理性,忽视人的价值理性,是当前华夏陷于困境的主观原因。认知是属人的,人作为主体,其继承的认知程度决定了个体再认知的能力。第二,继承的认知是否包括了‘有、无’的范畴和界限。第三,认知理性能否结合人-社会感性现实活动及其过往的历史。有了这样的基础,才谈得到真理认知标准。真理认知不确定主体、本体运动、不考察其继承和认知能力,直接谈实践,只能是无头苍蝇,瞎飞乱撞。
例如中国秦汉后2000年,用物质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推动生产关系就解释不通。秦汉、唐宋、明清之际,中国多次生产力独占世界鳌头并没有产生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社会制度、文化文明的前进。后人只看到了马克思物质生产力方面的论述,没有看到思维意识、阶级意识对社会形体的影响论述。关键是把人的历史看做是物质自然运动,而不是双重驱动。当私有制产生后,精神劳动与物质劳动产生了根本分工,精神劳动可以脱离物质劳动,有了自己的运动模式。中国秦汉后的明儒暗法的就是杂交一统文化,人权天授、人权神授的主观认知论,闷杀了客观自然追索,闷杀了真的理性追索精神和道路。
马克思的《资本论》第一卷出版后,俄国民粹主义者米海洛夫斯基试图把马克思关于西欧资本主义起源的论述简单地推广到一切国家(包括俄国)中去。马克思对他这种欧洲中心主义式的见解进行了严肃的批判:“他一定要把我关于西欧资本主义起源的历史概述彻底变成一般发展道路的历史哲学理论,一切民族,不管它们所处的历史环境如何,都注定要走这条道路,——以便最后都达到在保证社会劳动生产力既高度发展的同时又保证人类最全面的发展这样一种经济形态。但是我要请他原谅。他这样做会给我过多的荣誉,同时也会给我过多的侮辱。”(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人民出版社1963年版,第130页。)马克思不但深入地研究了欧洲社会的历史发展,而且也借助于人类学研究的资料,深入地思考了非欧洲社会发展的历史倾向及两种不同类型的社会之间的重大的差异,并坚决反对把欧洲社会研究中形成的一些见解简单地推广到其它社会历史中去。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可以说,马克思既处在西方哲学文化的传统之中,但又以一个世界主义者的远大目光超越了这一传统。
中国人语言文字历史悠久,但传承缺乏理性。我们对自然认知落后于西方,传统社会学即统治学,愚民学问第一,民智处于茫然状态。中国人在周秦之际,在自然学和社会学上走在世界前列,我们做出了大范围治水修运河,修筑长城的奇迹,中国人的实践能力和历史都让西方人惊叹。到了近代,自然真理和社会真理认知水准低下,以致除了语言文字历史,现在的小学到大学认知体系基本照搬西方。2000多年实践,没有出现比西方先进的自然真知和社会真理系统。认知的主体,无论是个人还是复数人的社会,在两个甲子前才开始启蒙。100年前,少数精英才知道民主与科学,才知道社会真理---马克思主义。
马克思承认物质自然先于人类存在,是人的无机界来源,而人的思维意识是人类劳动创造生活物质的产物,并且循环参与了劳动创造,在劳动创造过程中发展完善。马克思哲学是唯生活物质劳动创造论,也可以简称为人的物质劳动创造论,与唯物论具有不同的主体和本体运动。他讨论的人的存在与发展,不是物的起源与构造,物质运行规律。把马克思哲学说成“物质自然溯源’的世界观,那等于说马克思还未挣脱古典思辨哲学的壁垒,还未正确解答笛卡尔‘思维与存在’的命题。因为唯物论与唯心论都没能正确解答该命题,又都阐述了部分真理。人的认知从‘无’到‘有’,伴随劳动创造生活物质过程。唯心论以为‘思维意识’原始存在,没有从人的劳动创造生活物质起点去考虑。唯物论没有看到人的特殊活动---劳动创造,把思维意识看成是一般物质运动衍生物,凡是存在的都能即刻的被认知。唯物论做出了物质直接产生思维意识的结论,类似电流通的短路过程,略过了人类劳动创造历史。唯物论与唯心论一样,其一元理性推导过程遮蔽了人的生成历史。这就是在人类社会历史解析过程中,与唯心论一致的根源,唯物论社会历史观的‘翻板’。理性一元论思辨,使得唯物论和唯心论的社会观同流合污。
思维意识形成的观点,是个人的经历之思维。一方面是个体的受教育程度,一方面个体对认知传承的接受程度和反思能力。不应忽略‘个人的经历’的社会现实,包含社会秩序、伦理,对社会历史的主流意识形态和生活物质的传承环境。‘意识是意识到的存在’,对存在反思的能力、程度才是观点形成的关键。把思维意识传承和生活物质传承两个环境条件叙说全,才是马克思的认知论,才是‘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的正解。
劳动创造叙述了人类生成历史,承接了唯物论正确的前提:物质自然先于人类存在,是人的无机界,链接了唯心论人的主体活动认知历史,同时补全了人的物质活动,说明劳动创造是思维与物质的联合行动,及各自发展的历史。这就是马克思对唯物论和唯心论的超越。“当现实的、有形体的、站在稳固的地球上呼出和吸入一切自然力的人,通过自己的外化把自己现实的、对象性的本质力量设定为异己的对象时,这种设定并不是主体;它是对象性的本质力量的主体性,因而这些本质力量的活动也必须是对象性的活动。对象性的存在物是进行对象性活动的,而只要它的本质规定中不包含对象性的东西,它就不能进行对象性的活动。它所以能创造或设定对象,只是因为它本身是被对象所设定的,因为它本来就是自然界。因此,并不是它在设定这一行动中从自己的“纯粹的活动”转而创造对象,而是它的对象性的产物仅仅证实了它的对象性活动,证实了它的活动是对象性的自然存在物的活动。····
我们在这里看到,彻底的自然主义或人道主义,既不同于唯心主义,也不同于唯物主义,同时又是把这两者结合的真理。我们同时也看到,只有自然主义能理解世界历史的行动。《手稿》【哲学批判部分】
人类创造的生活物质是人的本质力量外化的结果,从结果上看是存在‘思维的设定’与对象的物质活动,即包含人的物质与思维的联合行动。这种外化设定不是主观随意性,而是由于人同时是自然物,被对象属性制限定。即人同时又是被动物。在此前提下,有意识生命活动,不是‘唯心论’纯粹的思维意识活动,也不是‘唯物论’纯粹的物质运动。马克思针对‘人的习惯成自然的感性现实活动’解析,超越了唯心论和唯物论,是把这两者结合的真理。对象性活动及其结果解析---感性对象化物质劳动创造,把黑格尔的思维意识与唯物论的物质运动链接起来,清楚的解释了人的本质。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继续了劳动创造的探讨,并且化为简洁的表达:“···,而发展着自己的物质生产和物质交往的人们,在改变自己的这个现实的同时也改变着自己的思维和思维的产物。”(1995版《马恩选集第一卷》73页)
马克思通过人的物质生产和交往及其结果,解析人的本质,他的理论基础是人们的物质‘劳动创造’。去掉‘劳动创造’,只剩下物质,那就是彻头彻尾的‘旧唯物论’,也就无法体现马克思哲学的‘新’、辨别不出马克思辩证法与黑格尔辩证法的不同层次。马克思辩证法包含黑格尔认知论辩证法,还结合人的‘物质劳动’。用毛泽东的话说:实践---认识--再实践。黑格尔把人的本质运动规定为单一的思维意识运动,马克思补全了人的必须---生活物质的创造活动。中国的哲学教科书,没有正确解释马克思辩证法,没有从人的必须活动去解析,而是受嫁接论影响,认为把黑格尔思维自我运动的认知论转换成唯物论的物质基础就万事大吉。
社会是现实的个人与为了生存结成的与他人的关系即单数和复数的人。历史是在自然时间和空间的社会表现。“···人是一个特殊的个体,并且正是他的特殊性使他成为一个个体,成为一个现实的、单个的社会存“人也生产社会。活动和享受,无论就其内容或就其存在方式来说,都是社会的,是社会的活动和社会的享受。自然界的人的本质只有对社会的人来说才是存在的;因为只有在社会中,自然界对人来说才是人与人联系的纽带,才是他为别人的存在和别人为他的存在,才是人的现实的生活要素;只有在社会中,自然界才是人自己的人的存在的基础。
···首先应当避免重新把“社会“当作抽象的东西同个人对立起来。个人是社会存在物。···他也是总体,观念的总体,被思考和被感知的社会的自为的主体存在,正如他在现实中既作为对社会存在的直观和现实感受而存在,又作为人的生命表现的总体而存在一样。”(《手稿》【共产主义】
不从人类的起点解析,教条的把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第二版跋的那句话为根据:思维是“移入人的头脑并在人的头脑中改造过的物质的东西”,说思维是特殊物质。把感性移入头脑进行加工不是瞬间完成的,是人类劳动创造的上百万年经历形成的。不是物质的直接演变,而是经过人的特殊活动,从意识结合劳动的反复循环过程,才形成当下人们思维意识基因,在社会生活中再现。这些人把特殊化为一般,遮蔽了人类的发展形成历史。有人说是导师观点,看看《实践论》,伟人总是把认知与人的劳动创造实践紧密相连。再看看列宁,如果没有创造精神,他怎能打破第二国际的教条,领导俄国十月革命,成功的建立苏维埃政权。
这些统一于物性论者,用着人的第二本质‘思维意识’论述世界观问题,但同时否定自己特殊本质‘思维意识’的存在,也否定了人的特殊存在。这些人无法区分唯物论和马克思物质劳动创造学说。我们应该向马克思那样现实的考虑问题:“思维和存在虽有区别,但同时彼此处于统一中。”(2014版《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81页)
【小结:首先。要明确思维与实践是两个范畴。实践是感性物质活动,思维是对感性活动的抽象分析。经验是对感性活动的归纳,依靠社会遗传,没有脱离感性范畴。真的理性—真理,是对感性活动和感性意识的再加工,由表及里的解析,寻找同类事物本质。这种追寻活动即是理性思维过程,且通过指导实践再思维,是不断切近本质的过程。这是马克思哲学的最基本思路。实践是思维对象和来源,但不等于真的理性。感性物质活动与理性思维不相等,不能搞混两个概念和范畴,否则走向理性混乱,思维即实践,坐而论道就能实现梦想;或实践就是真理,资本主义及西方的社会活动就是在实现真理。
第二。经验属于感性意识之记忆。动物类基本都有这种功能,通过基因遗传保留。而真的理性,是对感性意识的再加工,由表及里剔除暂时,发掘其相对永恒—也就是本质。这是只有人类才有的功能,且在人类有文字后才形成的。经验可以传承实践,但经验无法传承真的理性追索。感性意识及记忆不是理性思维,二者完全不等。经验不等于真理—真的理性追索。而真的理性追索,可以解析到事物本质,因而指导实践避免迷茫、被表面化性迷惑。这就是真理的前瞻性和穿通性。相对永恒是说人们认知、理性追索具有时代、主观局限,不可能一下子就追索到绝对、永恒。真理具有相对性和暂时性。
第三。中国人思维习惯是归纳法,是不求本质解析的类比,脱离具体事物内在分析,变换概念远离本质分析,形成狡辩,还自鸣得意说这是辩证法。这是明显带有缺陷和谬误的思维。有一个谬误:“辩证唯物主义叙述的是客观真理”。人们把客观当做永恒,不言自明的铁律和真理。把这个当做马克思辩证法是对马克思辩证法的曲解,其本质是自以为是的真理。真的理性追索是一个不断接近本质的过程,不断祛除主观错误的理性与实践循环过程。
在此回答辩友的一个质疑:马克思的人本质解释在达尔文《进化论》出版之前,没有科学依据。180年来考古学和人类学都证实了人类对象化劳动创造了自己的结论。哲学和科学一样都有前瞻性,这就是真的理性具有彼岸性、穿透性和实现性。理性思维并非永远落后现实活动与时间,自从根本分工产生以后,理性思维就有了自己的形式,其中一个典型就是数学,基本走在实证学的前面。】
第四章哲学是什么?
哲学研究者之所以要不断追问这个问题,主要有以下三点理由:
第一,哲学自身的不确定性。与一切实证科学比较,哲学缺乏一个共同认可的确定的研究领域。正是这种不确定性促使哲学家们不断反躬自问哲学何谓?以便在变化着的时代背景下对哲学做出新的理解和阐释。
其二,正是通过对哲学何谓的解答,解答者选择了一种确定的哲学观,从而自觉地从这种哲学观出发去探索具体的哲学问题。如果一个研究者只注重对具体哲学问题的思考,却缺乏总体上的哲学观,他的思想就会始终处于碎片化的状态中,这样的研究者充其量只能成为哲学匠,却无缘升格为哲学家,更不可能成为原创性的哲学家。
其三,只有当研究者不断追问哲学何谓时,才能在哲学研究中始终保持新鲜的,即永不衰竭的、怀疑的、批判的精神。在哲学研究中经常遭遇到的情景是:当某人站在哲学殿堂之外时,总是充满好奇心地追问:哲学何谓?而一旦成了哲学系的学生,他就再也没有兴趣去追问这个问题了,仿佛他研究哲学必须以忘记哲学为代价。其实,这种不追问的状态正是哲学思维衰退乃至死亡的一个标志。
中国哲学教科书给出的定义:“哲学是关于自然、社会和人类思维一般规律的科学”。
对于康德以前的哲学,这个定义描述了近似的状况。从哲学历史说起,最初自然科学与哲学都从属于哲学。而到文艺复兴时期,大航海开启,近代哲学拉开了序幕,直观的唯物论和唯心论走向理性思维、实证思维,科学开始从哲学母体中分离。近代理性的唯物主义成为反宗教唯灵论、反封建的旗帜,成为资产阶级走向政治舞台的先导和工具。资本主义制度建立的国家,首先挣脱宗教对世俗的统治,然后是挣脱封建皇权对世俗的统治。
近代唯物论最初的敌人是唯灵论,包括笛卡尔(1596年3月31日-1650年2月11日)的客观唯心主义也是如此。近代唯物论与唯心论的对立,来自笛卡尔“我思故我在”。古典哲学与本体论紧密关联,那就是追踪世界本源:物质与意识二者谁是世界本意本源?笛卡尔提出的命题也是个悖论,思维与个体‘我的存在’二者不可分离,失去一个对立方就无法存在。近代唯物论和唯心论由此开始撕裂,经过二百年思辨和社会发展,到马克思(1818年5月5日-1883年3月14日)才给出合乎理性与历史的答案:人的思维与人的对象化感性物质活动相互依存循环。“思维和存在虽有区别,但同时彼此处于统一中。”(2014版《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81页)
到了马克思时代,科学与哲学正式分离,最后一位集科学与哲学于一身的是康德,此后哲学科学全才罕见。马克思把思维与(物质)存在命题(本体论)改为思维与人的存在,本体论是劳动创造感性物质活动。中国教科书对哲学的定义看似全面,实际上似是而非。首先马克思后的哲学不包括科学但汲取了科学的养分和成果。马克思哲学,他主要研究资本主义社会的特殊运行和其产生的历史,并且他拒绝把研究的背景西欧的发展历史说成是世界普遍的必然性规律。最重要的是马克思时代,科学发展加速,科学运用于社会生产,加剧了工具扭曲人本质、加剧了人性异化。也就是科学、工具理性与人的存在发展背离问题。生产力首先是人对科学、工具的理解和利用,然后才是人与人的关系和秩序,第三才是道德与伦理问题。马克思在他那个时代已经揭示了生产力发展与人的存在发展的矛盾,科学与哲学的矛盾。说马克思经济学没有道德尺度,那是不了解马克思从根本的社会生活解析出对人本质的异化、扭曲。这个‘道’是劳动创造本体论,比起一般的道德谴责要深刻的多,更具有理性思维的前瞻性穿透性,阐述出资本主义社会的深刻无法粉饰的弊端。从《资本论》逆溯《共产党宣言》、《形态》到《手稿》,其中的道德标准是思维历史上最为严苛,也是最为透彻的。
哲学历史是理性思维发展的历史。轴心时代指公元前七年,欧洲、亚洲以及非洲与亚欧陆桥连接的区域即阿拉伯地区思维迅猛发展,脱离人类蒙昧意识时期。三者有差异,但并不大。阿拉伯文明消失于战争,中国哲学萌芽消失于皇权一统战争和制度,只有欧洲西欧一直处于类似中国的春秋战国状况,理性思维在夹缝中存在下来。用科学来比较形容马克思以后的哲学发展,这显然不顾历史。科学产生于哲学,其方法论和研究范畴是一一对应和自然物。其次用矛盾律和排中律这种简单的逻辑推理,也否定了这样的结论。这好比说父母是儿子一样荒诞。类似题目士心都有专门的论文,不在此赘述。当然由于科学与哲学有着一样的理性思维传统,除了有简单逻辑思维一致性,还有就是立论自洽,事实它洽和续洽的一致性要求。
根据时代发展和马克思的发展,哲学可定义为如下:理性思维对既有存在的反思、怀疑和批判,对于不符合人始基性本质发展的存在进行否定和创新,以此指导人们在实践中改变既有的存在。
在此提及辛顿(人工智能之父)的告诫:(科学)人工智能的发展,不能伤害人类的生存与发展。科学是确定性的研究,哲学是不确定性研究,涉及无限无形的社会性问题,主要是人类生存与发展的各种不确定性矛盾。而今科学发展也来到瓶颈,其发展与人类存在、发展发生了巨大的无法回避的矛盾。中国人对于确定性研究的科学近似盲目崇拜的的地步,藐视不确定性的哲学思维,然而又希望现实焦虑中哲学给出确定无疑的发展路径。终结哲学的口号喊了180年,但人们依然无法消灭哲学,无法消灭人类生存价值的忧虑和思考。人们依然未解决马克思提出的劳动者解放目标,更没有解放全人类。我们依然超越马克思哲学范畴,我们与马克思生活在同一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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