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祭奠我的无产阶级兄弟姐妹


题记:这个清明节,是毛主席离开后的第45个清明节。在这个日子里,笔者当然无比怀念伟大的革命导师毛主席;不过,今天的文章却是要祭奠一下我的无产阶级兄弟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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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记得2012年的清明节,笔者与刚刚订下终身的爱人一起来到毛主席纪念堂,让毛主席“见证”我们的庄重决定。

  上午九点多,通过了安检我们进到广场,此时的广场上已经蜿蜒起几百米的“长龙”。

  2012年的天安门广场,网友拍摄

  这样的现象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在每年的清明节、9月9日、12月26日都能见到,也堪称时代的一大特色吧。不过,这样的“特色”恐怕却是某些人始料未及的。

  在去纪念堂之前不久,笔者的爱人刚刚给一首歌曲剪辑了一段短视频。歌曲名叫《守望》,是由下岗工人沙石作词,由贵州三线国企工人乌蒙雨雾谱曲、演唱,在当时被工农群众当作网络家园的“乌有之乡”上协作完成的。

  沙石同志回了一趟以前工作过的国营工厂,看到企业早已破产,厂房早已拆除,土地卖给了开发商,变成了暴富者居住的别墅小区。故地重游,回想往事,心情沉重,不久,沙石同志就写下了这首歌词,表达下岗工人对毛泽东时代工人阶级辉煌历史的怀念,对今天现实的思索和对信念的坚守。

  沙石同志在歌词中写道:

  我沿着记忆的小路流浪

  寻找你丢失在岁月里的理想

  在陌生的道路上不再彷徨

  在奢华的别墅前丢弃幻想

  这里的一切不再属于我

  到处是金钱的荒漠

  只有那棵老槐树顽强地

  在那寒风中守望

  这里的一切不再属于我

  到处是金钱的荒漠

  只有那棵老槐树顽强地

  在那寒风中守望……

  90年代末的改制大潮中,八千万曾经为共和国的工业化和现代化付出汗水与辛劳的国企工人,作为“阵痛”被牺牲掉。

  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家们攻击他们是“大锅饭养懒汉”、“效率低下”,那些托派伪装的工业党也污蔑说“铁饭碗和高福利养出了‘工人贵族’”……

  1999年春晚小品《打气》,饰演修自行车的下岗工人黄宏在里面有一段奇葩的台词,“工人要替国家想,我不下岗谁下岗!”

  这些下岗工人,相当一部分都是经验丰富、技术精湛的车工、焊工、钳工,这对共和国来讲,是一笔多么宝贵的财富啊。

  然而,下岗了能像黄宏这样去修自行车都算幸运的了。笔者2001年冬天到铁西区做社会调查,所见的却是凛冽的寒风中已经人到中年的下岗工人举着“力工”的牌子三三两两地站满了街道,长相尚可的女工甚至被迫去到了“红灯区”……

  网络图片,非笔者实拍

  1997年,刘欢发表了歌曲《从头再来》,后来还获了“五个一工程奖”,歌里唱道“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从头再来”,说的容易啊。那些珠三角、长三角的小作坊,宁肯去招年纪轻轻、肯熬夜加班,手脚麻利、能从事简单重复劳动的农民工,哪会要你人到中年的大叔?

  前年去沈阳办事,还特意去了一下十几年前到过的地方。映入眼帘的是车水马龙的商业街和一栋栋高楼,早也找不到一丝共和国长子的痕迹。这繁华早已与当年向我们倾诉的下岗工人们无关,尽管他们曾经是这里的主人,但一纸廉价的工龄买断早已剥夺了他们的主人身份。而这过眼的繁华背后,则是东北经济已经连续几年的大萧条。

  铁西区今昔对比

  电影《钢的琴》开头展现了这样的一幕:下岗工人陈桂林的婚丧乐队,在主持一场滑稽的丧礼,灵堂摆在工厂的墙边,背景是两座高耸的冷却塔,挽联上写着 “沉痛悼念母亲”……

  母亲死了,八千万下岗工人也成了牺牲的对象。只是这“牺牲”有没有意义呢?

  笔者前两天刚好在知乎看到了一个答题:“为什么同样都是机床型企业,马扎克涨价仍供不应求,而大连机床却倒闭了,沈阳机床居然还亏损了几十个亿?”

  很多了解情况的人立刻现身说法:

  这些讲述与笔者此前了解的情况很接近,真不知道那些看一眼统计数据就大言不惭地吹嘘“厉害了”的工业党们,去一线了解实际情况之后会不会脸疼。

  正如笔者的朋友白头豕在电影《钢的琴》的影评中指出的:

  《钢的琴》荒诞的不是一群下岗工人在废墟里造了一架钢的琴,荒诞的是一群能在废墟中造出一架钢的琴的工人,竟然都下岗了。

  下岗的不仅仅是这八千万国企工人,下岗的还有毛泽东时代建立起来的独立自主的完整工业体系,与之相伴随的则是工人阶级社会地位的一落千丈。

  这样的地位下降不仅发生在曾经是“主人”身份的国企老工人身上,也发生了在工二代、进城打工的农一代以及农二代身上。

  1993年11月,广东深圳市龙岗区葵涌镇致丽玩具厂发生火灾,夺走了87名年轻女工的生命,还有51人受伤,留下了终身的伤病。致丽大火背后是资本家对工人生命安全的完全无视,更是监管部门的贪污腐败与毫无作为……

  2007年10月,重庆市第二针织厂被开发商占地修房子,拆迁经过下岗女工张苏玉的房子,人们才发现张苏玉早已饿死家中、无人问津。从日记中的日期中看,最后的日记日期是:2002年8月8日。距发现她时已经五年多时间了,在她的日记中写着一句话感人肺腑的话“一个月没吃肉了,好想吃回锅肉、烧白……这是我最难熬的一段日子……”

  2010年的短短半年时间里,2010年的短短5个多月时间里,富士康发生了让世人震惊的“十三连跳”。在富士康的流水线上,工人们不仅仅像“牲口”一样日以继夜地工作着;从流水线到宿舍的两点一线,福特的标准化管理精确地规定了工作与生活的每一个细节,连上厕所都掐上了秒表,让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架架高速运转的“机器”……

  2014年12月13日,河南民工周秀云等十三人在太原某工地讨薪,与工地保安发生争执,在周秀云一方先报警的情况下,太原警察王文军到场后却单方面盘问周秀云一方,周秀云在与警察冲突中因钝性暴力致闭合性颈部损伤而死于急性呼吸循环功能衰竭……

  类似的悲剧再过去的一年时间里也以“新形式”接连地出现了:

  2020年5月6日,武汉饿了么骑手肖刚某送餐途中,在黄陂区盘龙城F空港中心城一楼的中国工商银行门口突然晕倒,后经抢救无效身亡;

  2020年12月21日,来自山西的43岁外卖骑手韩某和往常一样,作为北京饿了么的配送骑手开始工作,当天韩某已经接了36单,但配送到34单时,他倒下了。经警方尸体检验,系因猝死;

  2020年12月29日,拼多多23岁买菜女员工在下班路上猝死,据拼多多员工的爆料,买菜员工持续工作时间可以达到30小时,买菜员工月工作时间达到380小时才算是老板口中的“本分”;

  2021年1月9日,拼多多上海总部程序员“请假”回到长沙家中,从27楼纵身一跳……

  2020年12月3日凌晨,广州蛋壳公寓一名青年租客从18楼纵身跳下,室友称“他刚毕业没工作,贷款租房”,如今还被蛋壳骗光租金、面临无家可归的局面;

  2020年12月15日,北交大大三学生朓楼坠亡,在他的遗书里充满了对前途的灰心、对世界的失望以及对资本家的痛恨;

  2021年1月初(无人知道具体时间),B站up主“墨茶Official”因贫病交加,默默无闻地死在了出租屋,在毛主席诞辰127周年纪念日那天,墨茶留下了他人生的倒数第三条动态:“公者千古,死者一时”;

  2021年3月24日,包钢钢管厂34岁大龄单身青年,纵深跳下上千度的高炉钢水中自杀;

  这样的例子笔者实在不想再罗列了,仅大学生跳楼事件就接连发生了多起:

  他们都是阶层固化、内卷化的受害者。

  当然,还有那位留下遗书自杀、“用生命举报”的成都大学书记……

  在毛主席逝世后的第45个清明节来临之际,请允许我为你们献上一朵白花,祭奠我的无产阶级兄弟姐妹们。

  当然,在这沉沉死气中,笔者也看到了一丝生机。

  无论是北交大跳楼的那位大三学生,还是贫病而死的墨茶,我们终于看到了青年人开始自觉地找回到毛主席那里,开始“拒绝内卷”,尽管这样的“拒绝”会被资本家的乏走狗们泼满“懒惰”、“无能”的脏水,而导致“社会性死亡”……

  当绝望的人找回到毛主席那里,沿着毛主席指引的道路继续坚定地走下去,不再悲观、不再彷徨,这就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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