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志夫：当“总统特赦”成为“交易”，美国“法治”便成了笑话

　【特朗普：赦免1人最低标准100万。】

　　2025年5月29日，《崔哥天天侃》节目披露一条奇闻：美国一位叫保罗·沃尔扎克的企业高管因未缴纳超1000万美元的税款，受到13项税务犯罪指控，被判处18个月监禁、赔偿438万美元，他于2024年11月已经认罪。可是近日给特朗普总统送上100万美元后，顺利获得了“总统特赦”。

　　【2011年的保罗·沃尔扎克】

　　这事放在专制社会应该不算事，因为“权大于法”。可是居然发生在被标榜为“法治”社会典范的美国，这就可称得上奇闻了。

　　然而，上网一搜，笔者发现自己实在是Out了，“总统特赦”在美国早已泛滥成灾，甚至联合国人权专家都谴责其“树立侵犯人权不受罚的坏榜样”。

　【赦免市场：美国总统已经批准的减刑、赦免记录（依次为特朗普第二任期、拜登、特朗普第一任期、奥巴马、小布什、克林顿）】

　【特朗普总统第二任期前100天赦免记录】

“总统特赦”成为以权谋私的工具

一是“党争”需要

　　美国民主共和两党可谓势不两立，水火不容，“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党的利益高于一切。美媒说，特朗普在2025年4月宣称要“废除拜登所有特赦令”，进一步将司法裁决变为党派斗争筹码，互相摧毁司法权威，两党轮番削弱判决终局性。

　　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CNN）、彭博社等多家美媒5月26日报道，特朗普宣布赦免一名用“现金换警徽”——因受贿超过7.5万美元而被判处10年监禁的前警长斯科特·詹金斯，而去年12月美国陪审团判定这位前警长犯有1项共谋罪、4项诚信服务欺诈罪以及7项与联邦资金项目相关的贿赂罪成立。这一消息爆出后，引发网友不满：“问题不在于数额，而是他确实接受了贿赂”，“对于我们这些在警察生涯中一直诚实工作的人来说，这真是令人尴尬”，“解救了？这家伙受贿7万美元，他就该一直待在监狱里”……而特朗普认为他是前任拜登政府将司法部“武器化”的受害者。

　【斯科特·詹金斯 】

　　今年4月，特朗普还赦免了一名内华达州共和党籍政客米歇尔·菲奥雷，被指控挪用原本用于修建殉职警察纪念雕像的资金用于个人开支，包括做整容手术，原本正等待联邦法院的判决。

　　据《国会山报》报道，截至目前，特朗普第二任期已赦免或减刑约1600人，是其第一任期总数的6倍，其中大部分与2021年1月6日国会骚乱有关。但赦免人数还远低于拜登4年中赦免的4245人。

二是报答“金主”

　　据美媒报道，今年3月中旬，待在家中的特雷弗·米尔顿忽然看到手机屏幕亮起，来电显示为“美利坚合众国总统行政办公室”，他以为是哪个仇人在搞恶作剧。米尔顿创立的电动卡车公司Nikola曾拍摄过一段“原型车靠自身动力前行”的视频，后来被揭穿其只是在下坡滑行，因此2022年因欺诈被定罪。在接到白宫来电大约2个月前，米尔顿像一些白领罪犯一样，试图抓住特朗普政府热衷翻案、减刑的风口。在提交的正式特赦申请中，他将自己描述为曾调查过特朗普盟友的检察官的受害者，更重要的是这位43岁的前高管捐赠了近170万美元支持特朗普2024年竞选。在度过等待转接的30秒后，特朗普本人亲自上线并告诉米尔顿，他将获得完全赦免。一周后的再次通话中，特朗普确认赦免正式生效，他说：“已经签了，你现在比婴儿屁股还干净，比我还干净，特雷弗。”

　【特雷弗·米尔顿于2023年12月离开纽约法院】

三是“护犊子”

　　“总统特赦”被用来为亲友开脱罪责由来已久。第41任总统老布什在任期最后几天赦免涉嫌参与储蓄和贷款丑闻的儿子尼尔·布什；第42任总统克林顿在任期最后一天赦免因贩卖可卡因受到指控的同父异母弟弟罗杰·克林顿；第45任总统特朗普在卸任前一个月赦免亲家查尔斯·库什纳的逃税和其他罪行……最具戏剧化的则是拜登，他曾在2023年承诺“不会赦免儿子”，在连任选举中，拜登生怕被贴上“徇私枉法”的标签，屡屡表示不会利用行政权力赦免儿子或减轻其刑罚。但在大选尘埃落定后，却出尔反尔，迅速改变立场，声称儿子遭受了“政治迫害”，因非法持枪、税务犯罪等9项罪名被定罪最高面临25年监禁并已经认罪的亨特·拜登，由此获得“无条件赦免”。

四是敛财

　　据美媒报道，传统上美国总统往往要到临近卸任时才会使用特赦权力，而自今年1月20日上任以来，特朗普已经使用特赦权十几次。在他的第二个总统任期，赦免传统评估流程已遭打破，一个前所未有的“特赦产业链”正在迅速浮出水面。企业界和金融界有影响力的人士正争相提交申请，并加大游说力度，精心打造符合特朗普口味的申请案，聘请与现政府关系密切的律师。申请者不惜砸下重金，只求在官方记录中洗脱污点（即使舆论不一定会接受）。彭博社采访了20余位律师与申请人，其中多数要求匿名。部分人预计支付律师、游说者和顾问的费用至少达到数万美元，也有人称整个流程可能花费超过100万美元。

“总统特赦”让美国法治成为笑话

1、“司法独立”名存实亡

　　美国司法独立作为三权分立和制衡机制的核心内容，其根本要求是审判程序完全自主，法官仅依据法律与证据裁判，不受外部指令干预，裁决仅能通过上诉等司法程序推翻，确保司法权不受行政权、立法权及外部势力干预，独立行使司法审判权力。而且，1803年“马伯里诉麦迪逊案”确立了最高法院的司法审查权，可宣告国会立法或总统行政命令无效，成为权力制衡关键手段。但在现实中面临政治极化、公众信任等挑战，尤其是“总统特赦”的滥用，无需国会或司法批准，特赦权缺乏实质制约，使得这一权力制衡机制严重失效。

　　总统特赦权引发的争议，深刻暴露了美国司法独立原则在政治特权面前的脆弱性，使其沦为国际社会广泛质疑的对象，美国首席大法官罗伯茨多次强调：“司法独立需无畏无偏，但当前危机四伏。”

2、“公平正义”成为儿戏

　　法治社会以公平正义为灵魂，通过权利保障、程序正当、法律平等、权力制约四大支柱，构建自由有序、稳定可信的社会秩序。公平正义是法治社会的基石，贯穿法律制定、执行和司法实践全过程。它要求法律实施中确保平等对待、合理分配权利义务，并通过完善的救济机制维护个体尊严与社会秩序。支撑公平正义的核心要素要求程序正当，司法与行政行为需严格遵循法定程序，通过公开透明的规则实现“看得见的正义”。

　　然而总统特赦权早已异化为“司法豁免特权”，其金钱政治化、家族庇护化及党争工具化彻底掏空了程序正义。有美媒指出，美国法治信仰正被特权阶层的赦免笔尖一寸寸刺穿，正义沦为权力游戏的献祭品。

3、“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只是传说

　　美国民众嘲讽美国的司法体制是“针对平民的童话”，富豪犯罪可通过“捐款换赦免”，政客家属犯罪可被总统亲手豁免，而平头百姓只能任由“法治”肆意摧残，毫无平等可言。

　　而且，美国特赦制度中不平等问题长期存在系统性种族差异，白人申请者获得特赦的概率显著高于少数族裔，司法部在受理申请时设置多重隐性门槛加剧了种族不公。比如1944年黑人士兵冤案：50名黑人士兵因抗议种族歧视被控“兵变罪”，60年后仅存的两名幸存者中一人拒绝总统特赦，坚持“无罪不需赦免”的立场；首位黑人拳王约翰逊案：1913年因跨种族婚姻被判刑，直至2018年才获象征性特赦，迟来的正义暴露制度对黑人群体的系统性忽视；拜登对2500名非暴力毒品犯罪者减刑，统计显示拉丁裔和非裔在毒品量刑中占比过高，赦免未能根本改变毒品战争对少数族裔的针对性打击。

4、司法公信力彻底崩塌

　　民主党创新了“赦免流水线”，拜登单日创纪录批量赦免37名死刑犯、2500名毒贩，并为福奇等官员提供“预防性赦免”，部分使用自动笔代签且未审阅内容，后被特朗普认定无效。民调显示，超6成美国民众认为特赦权沦为“富人逃脱法律的工具”；法律学者警告：“当认罪伏法者因捐款获释，司法程序即沦为情景喜剧。”

宪法“后门”难以弥补

　【特朗普5月1日在白宫玫瑰园举行的活动上签署了一项行政命令】

　　1787年美国制宪会议，赋予了总统在特定情况下赦免罪犯或减刑的权力。这一权力在美国《宪法》第二条第二款中得到了确认：“除了弹劾案之外，他（总统）有权对于违犯合众国法律者颁赐缓刑和特赦。”

　　理论上，美国总统的赦免权仅受两项限制：一是必须针对违反联邦层级法律的当事人，二是不能赦免被国会弹劾的对象。除此之外，总统尽可“自我发挥”，因此这项权力也被视为“一项几乎不受限制的权力”。

　　宪法设计“总统特赦”的初衷是为政治和解，如战后赦免叛乱者。在美国历史上，总统赦免权曾发挥过一些推动社会进步、弥合社会分裂的作用，重要战争结束之后是其使用高峰期。比如，在南北战争期间，1865年，南方军队首领罗伯特·李率部投降，但他本人及部下仍面临叛国审判，于是，战后联邦政府赦免了其叛国罪行和战争过错。

　　初衷或许很好，但总统赦免权在后续使用过程中，向世界生动展示了：不受管控的权力会被滥用到何等地步。

　　美国总统特赦权作为宪法赋予的特殊权力，其频繁运用与争议性案例已对司法公平性构成系统性冲击；赦免权异化为“法律后门”，现实中被用于庇护亲信、政治交易等，程序正义荡然无存。

　　据美媒说，有人曾提出过取消宪法关于“总统特赦”条款，但国会议员全都不同意，因为他们也想“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有舆论指出，美国法治实为“严格立法，普遍违法，选择执法”，特权阶层直接凌驾于法律之上。“总统特赦”的滥用，彻底揭穿了美国“司法独立”的假面具。当法律成为权贵逃脱制裁的工具，而平民仍需承担严刑峻法时，法治神话就已经终结，所谓“民主灯塔”也黯淡无光。这一制度性腐败印证了民众的尖锐批评：“美国是人治国家，法律只是统治底层的把戏。”

　　（原创，作者系昆仑策研究院特约研究员，图片源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