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0年,经历大革命失败、党内“左倾”抬头、敌人反复“围剿”等事件,土地革命进入深水区。下一步怎么办?这是亟需解决的现实问题。
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毛主席发起寻乌调查,开启一趟“寻路”之旅,开创了一整套调研方法,并在此过程中坚持了做调研工作的四种态度。
“麦要浇芽,菜要浇花”,调查工作要做到点子上,要有深入其中的态度。毛主席选择寻乌县城做调研,不仅是因为寻乌地处三省交界,更因为寻乌城商铺林立,是通往国统区的商业贸易中转门户,具有很好的典型性,解剖好这个“麻雀”可以通透其“五脏六腑”,从而通晓整个中国的基本问题。
在调查前,他列好调查提纲,选好工作重点,做好应变预案,全面准备调研内容,以便多角度了解事物真相。比如,对于调查对象从年龄、职业、受教育状况等多方面考虑,选取具有代表性的人物座谈,达到“问遍千家成行家”的效果。
“人心要实,火心要虚”,调查工作要有踏实、谦逊的态度,要甘当小学生。在《寻乌调查》中,毛主席对94家手工业店铺和47家商号的商品采购、销售进行详细记录,把市集上销售的170多种商品统统分类列举,并作出详细说明。通过对商业店铺经营状况、面临的竞争等情况的分析,他界定了该县城的社会属性。
他批评走马观花的态度,认为“如果到处只问一下子,那么一辈子也不能了解问题的深处。”他在调研中主动与商人、农夫、老秀才、小学教员等各路人物交朋友,打消他们的顾虑,融入到他们真实的生活情景中,获取了大量的一手资料。他发现贫苦人们捱着“禾头根下毛饭吃”的日子,卖儿卖女求生存,但“叨红军的恩典”。这一段当小学生的日子,强化了他对革命的责任感和革命胜利的信心。
“瓜无滚圆,人无十全”,调查工作要坚持问题导向,以不惧问题的态度达到目标。《寻乌调查》开头就说:“我做的调查以这次为最大规模。”“关于中国的富农问题我还没有全般了解的时候,同时我对于商业状况是完全的门外汉,因此下大力来做这个调查。”
毛主席丝毫不回避自身的认知局限,承认自身对占领城市以后如何建设缺乏经验,通过调查纠正过去偏差,完善土地、税收等政策。对于调研中发现的阶级对立严重等尖锐问题,他毫不回避,把旧的土地关系以及这种关系带来的剥削进行抽丝剥茧,与调研目标进行匹配并找准中间的差距所在。
“换地不如换种”,调查工作要有整体框架,对所得资料进行深度思考。《寻乌调查》一文,重点不在毛主席的翔实记录,而在于他的系统深入思考。比如,起先他把大、中地主的思想态度分为三种状况,后来发现这三类地主态度的成因缺少支撑,于是又深入调查分析,确定了大中地主全是反革命这个论断。
在来来往往的过客眼里,寻乌还是那个寻乌,一片沉寂已久的土地。直到有一天,毛主席用马克思主义的态度来看待它、用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来分析它、用马克思主义的武器来翻松它,不知不觉中播下了一颗颗种子,等季节一到,这片大地就热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