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树松:乱谈中西医(下)
(请接“上”)
中医是文化,是思想,是精神,是以自然规律寻求人生的“指南”,是永恒的;西医是科学,是技术,是通过化学改良或是改变物质使之对某段人生质量“改善”的技术,是随时可变的。中医西医“源头”不同,治则不同,是两股道上跑的车。所以,“中西医结合”的内核是“优势互补”,而不是其它。中医是无法以现代科学的手段改善、发展和传承的。中医能成大器者,必定是遵循自然规律的大智慧之人!
中医即中华文化的一部分,其立论一开始就顶天立地,充盈于天地(宇宙)之间,人在其中与天地者和合且贯通(人亦是天地)。万事皆不出天地,所以,中医的立论是不需要所谓的发展的,除非大自然“天地人”结构改变。中医只需在运用中随宜变化就行。因为,中医的辨证论治,是在“自我”达到最大“和谐”后的实施。
而西医则不然,就像在平地上搞建筑,看着环境、摸着风向,仰着头朝天量高,一个方向的往上盖。一旦觉得不合适了,就“拆违、拆旧”,重新变化“模样”再来,即有了现代人们所认识的所谓发展。其实,西医是为了迎合眼前的某种状态,在事后用新的“不合适”(当时觉得合适)去取代旧的“不合适”,在自己制造的废墟上摞叠,至今也没有达到“天”的高度,更遑论顺应生命和自然了。说句到家的话,西医的“发展”是用新的错误,取代旧的错误。不过是新的错误和旧一样,得实施过一个阶段才能知道罢了。如此循环而已,永远达不到人类生命与自然的高点。
最现实的例子是药物,因为中药(本药)源于自然,“天不变,道亦不变”,所以,中药自有史以来基本不变,只有充实和随机随适应用的变化(组方),对于不懂中医的人来说,这就是“守旧”“过时”。而真正的中医,却要耐得住寂寞,在“天地”间往复“遨游”,久而久之可得真谛。而西医在药品使用一个阶段以后,副作用明显显现,就要废除,要像“寻求刺激”一样,就会在实验室里进行所谓“发展”“创新”,重新研究更换新药。
我并不反对和排斥西医(西方现代科学),西医有西医的法则(不要强加于中医),也有西医的长处,西医能在短短的百十来年(20世纪初的“协和”理念始)中就能“称霸”中国医界,能被中国社会普遍接受也足以证明了西医“长处”的优势所在。学习西医的长处,并非是“西化”,如果把中医全盘西化了,那还叫中医吗!现在医学界的最大“毛病”,就是把不能同类而语的中医用西医的标准来衡量(现在的中医院还是中医院吗?倒不如说是西医的附属医院)。西医的迅猛壮大,也不能排除人有“弃深就浅”“避奥趋简”(中医深奥,非文化不成;西医简浅,有技术便可),为近利所诱而疏忽“根本”的弱点。我是希望中医在传承有道和发扬光大的前提下,中西医二者和谐共存,握手合作,体用互容,长短互补,摒弃攻击和排斥,共同造福于人类。
中西医结合,不是一方压其一方,也不是一方奴于一方,更不是双方各行其是。而是为了治病救人,中西医必须团结一心,绝不可以自优看彼缺,要互相补缺,互相提携,互相避让。中西医各有其长,但治则两异,西医“点对点”直冲“眼见”病变,中医“运全局”轻重有分。西医研究,数字推理,动物全上,表现深奥,实却单一,或绕远道而事倍功半,皆因以药力对病力,或有不逮,还有毒副作用。而且,对于所谓“新病”,无以应对,大多是药在病后才有。如药即出可以概统之,医类病而同药,但效果表面快捷,名曰抑制,或浅而有后遗。中医不然,因人、因地、因时,即同病也难同方,随适化裁,看似繁琐,运化在心,是全局与局部的有机统一。为中医者,拟方如布阵,顾其六合,布敷全体,健功能而使自祛病,不留后患,实则快捷利落干净,事半功倍,好处是蓄集倍力胜病、驱病(或如战阵,围三缺一)。并且,不论新病旧疾,一律药在病前,有的放矢。西医向中医学习,重点就是要学习中医全局观的思想,以改善西医偏狭的“局部”意识,使西医的技术赋予宏观的概念,才能有利于中西医优势互补的进行中西医结合。
然而,现在最令人忧虑的是,那些视现代西医科学技术为唯一正确极点的“主流家”们,神经质的以他们执着而狭隘的思想,一根筋的用上吊绳把自己挂起来,极力的炫耀和拔高自己,对中医疗效却视而不见,或是无情的“得鱼忘筌”,却令人悲哀!在与“新冠肺炎”战疫即将取得全国全面性胜利的时候,这种现象却又露端倪。噫!这才是真正的危害性极大的迷信!我曾经说过:“对任何事物的盲目崇拜和反对都是迷信。包括对现代科学技术的绝对崇拜。”
那些“主流家”们,是影响中医发展最大的障碍。他们坐在西医的“椅子”上,善于对中医指手画脚。他们侃侃而谈中医“这个”“那个”,在医学领域既有话语权,又有决定权。他们以对中医的一知半解(甚或不解),善于随意“嫁接”中医在“科学”方面的“错误”,他们的声音具有很大的诱惑力(欺骗性),对中医的传承和发展,似乎没有一点益处。对此,中医界极需具有正义责任感的领头人,挺起民族的脊梁,带头把中医这把交椅,坐稳坐实。
中医,是中华民族的精髓,是中国的国粹,中医的思想和易经的思想同源,足以指导人生、国运、世界运,它是世界上其他民族和国家望尘莫及而不能具备的“人类精华”。就是这样一个能泽被天下、恩德无量的“道德学问”,不但不被某些子孙后代所推崇发扬,还几次差点被被“强奸”过的“奴仆”给废除(自1929年始)。我就想,那些极欲废除中医的“奴仆”的祖辈们在中国还没有西医的时候是怎么活过来的,而且还健康的繁衍了他们。现实的中医因附势于西医,脊梁骨软弱,屡争而屡败的“战绩”,已致现在中医的状况令人生畏。在专业性极强的中医院,也已经被西化,望、闻、问、切已经成了只能证明这里是“中医院”的“摆设”,一切如西医一样全由仪器和化学代替诊断,医患之间精神上“感觉交流”的中医原则及辩证施治已不见踪影,在君、臣、佐、使组方原则的招牌下,极尽西医组方之则的乱去加减,疗效可想而知,难怪现在的一些中医也不被人相信了(有的中医为了名利在作践自己)。我曾在一处有名的中医院,目睹一位儿科专家,在短短的半小时内就能以一个早已拟好的同样的药方开给四位性别年龄不同的患儿(完全违背了中医的治则,成了技术流程)。还有在上世纪末,一次我在去南方学术访问的飞机上,恰巧和一位中医学博士(他自我介绍)并肩
而坐,无意中我便与之聊起医古文的《望诊遵经》和《内经·五运六气》,但他却是顾左而言右含糊其辞(从他尴尬的面部表情,我已断定他不知道,或是不懂,或是知之甚浅),却兴致勃勃还很自得的“吹”起CT如何如何胜过中医的妙用。我没有理由反对中医涉猎西医(多学有益),但我质疑的是一位有着中医处方权的副主任医师为什么不能正面解读医古文,要知道这是作中医的“根本”啊!可想而知他是怎么组方的了,又可以推想他带出的学生如何了,也可以认为他接受的是什么概念的中医教育!试想一下,有这样中医的中医院不要也罢!只是让这些被西方意识“强奸”而又自娱的专家们糟蹋了祖宗传下来的“血脉”啊!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要想发扬光大,要想立于不败和领袖之地,在承运起势的同时,就是要把自己特有的那一点令世界“稀罕、翘首和神秘”的东西 “略有保留”的“打”出去!让别人尝到“甜头”,又不能尽学,才能有吸引力、凝聚力。不保留特有“神秘性”的任何事物,是引不起别人关注、甚至欲望的。“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就是因为外来的和尚有他的“神秘性”,就是人们常说的“你想知道而又不知道的东西”。这一点世界西方利益集团(尤其美国)在过去近百年的时间中做得再好也不过了。虽然,他们的目的多是“不善”者,但从客观上讲,他们所用的方式方法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不善人者善人之资”,以西方作为镜子,运用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未尝不可。
中华民族文化的根本是不能改变的。如果,一个光靠“引进”别人的东西来“改善”自己,替别人当吹鼓手的同时还要显示一下自己的“能耐和荣耀”的民族和国家是没有前途可言的,那将是“医得眼前疮,剜却心头肉”,最终是费力不讨好,得不偿失的永远落后于世界发展的步伐,而结果也是不堪想象的。不是国家被“侵略”(并不一定是武力,最可怕的是思想、是文化),就是民族被“强奸”,成为世界上可怜巴巴地被“奴役”的 “精神胜利者”。由此想到对西医的“引进”,再好也是走别人的路哦!亦步亦趋,永远不可能超越向你施舍“引进”的前者。
中医是中华民族独有的,中医所体现的是中华民族傲立于世界的伟大精神!任何一个民族的精神都是与生俱来的,它是伴随着这个民族的产生而产生,是固有的。民族精神只有其“民族性”,没有其它“性”,它不会因客观环境的变化而变化,是永恒不变的。只要地球上有中国人的存在,就有中华民族精神的存在,有民族精神中医就不会灭绝,只不过有盛衰期罢了。
中国,就是中国,中医是中国的!中华厚土必然还会培养出中华民族的脊梁来,中医的恩泽一定能普洒全球!
(朱树松·2020年4月28日重新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