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南街村（6）

　　9月19日上午，笔者来到南街学校，了解该校的思政教育情况。我在想，共产主义、集体主义的思想在南街村大放光芒，这固然是好事。但更重要的，是这种思想要有接班人，这样集体义才能继续下去。我不禁想到一个“砖家”对王宏斌的发问：如果你哪天出了车祸，南街人的事业还能继续下去吗？

　　“砖家”问的听上去“高明”，砖家的意思，南街村搞集体义是“人治”。而“砖家”们讲究的是制度，认为制度才是最先进的，最现代的。

　　而王宏斌不这样认为，他认为制度并不可靠，制度都可以修改的。关键的是人的理想、信念，有了坚定的理想、信念，集体主义事业肯定就可以持续下去。南街村是很重视红色教育的。

　　南街村的红色教育有三大活动，就是：大学毛著、大学雷锋、大唱红色歌曲。

　　南街村学毛著的力度，可能不亚于六十年代。南街村的广播，每天都在播毛主席的故事，播毛主席的原声讲话，每天都是播红色歌曲。东方红广场的四个大屏幕，也每天在滚动播放毛主席的纪录片。南街村报的报眼，每期雷打不动地刊登一条毛主席语录。南街村报专门安排第三版为精神文明版，主要报道学毛泽东思想和学雷锋的动态消息。

　　年轻人结婚，班长王宏斌向每一对新人赠送毛泽东选集四卷和一枚毛主席像章。

　　李晓会副校长告诉笔者，南街学校每天第八节课的大合唱，都是唱红色歌曲为主。每个学生都会唱《学习雷锋好榜样》，这是学生四首必唱歌曲之一。

　　在主教学楼一楼的一间教室里，有一副巨大的用毛主席像拼出来的中国地图。这一千多枚像章，全都是由家长捐献出来的珍藏。用毛主席像拼出来的图像，还有天安门、延安窑洞等。墙壁上还挂着一幅巨大的丝织毛主席像，那是由杭州丝绸厂在六十年代出品的，十分珍贵，也是由家长捐献的，南街学校不但师生热爱毛主席，家长也十分热爱毛主席，南街村的民间珍藏了很多毛主席像、毛主席著作。

　　南街村为什么大唱红色歌曲呢？王宏斌回忆，在小的时候，只要是肚子饿了，或者累了，大伙唱首歌，唱《大海航行靠舵手》《万丈高楼平地起》《社员都是向阳花》，一唱，大伙忘了饿也忘了累。现在想起来确实“神”。那就是精神的力量，那就是革命歌曲的力量。

　　这些歌曲的文艺性、政治性和感染力都是无可非议的。大唱革命歌曲，就是要弘扬革命前辈的大无畏革命精神，就是要用那高昂激越的音乐给南街人添油加劲。南街村开始创业时，南街村支部一班人就一起唱《团结就是力量》，把群众唱到一起来了。

　　南街村大唱红色歌曲，不是禁止流行歌曲，而是以红色歌曲为主旋律。但那些抒发个人小资情调的歌曲，唱起来让人精神颓唐、萎靡不振。这些个流行歌曲，把老百姓的精神唱没了，干啥都懒洋洋的，没有一点劲儿。有人说那简是隔江犹唱后庭花的亡国之音，还真是有几分道理。

　　广东有一个记者采访王宏斌时，打断王宏斌的回答，直接问：你们南街村听不听港台流行歌曲？那架式，好像要给王宏斌扣上“老封建”的恶名。王宏斌说，也唱，也听，你中午吃烩面，难道不准别个吃捞面？但是，在南街村红色革命歌曲是主旋律。毛主席他老人家讲了，百花齐放嘛。

　　在南街学校，笔者看到走廊过道两边，挂着长长的锦旗。这些锦旗都是家长送的。老师的耐心教育，或解决学生的心理问题，或帮助亲子关系进一步良性发展，或让学生成绩显著提高，或让学生在第二课活动中学有所长、大显身手。家长就会给老师送锦旗。以至于过道两边都挂不下了。

　　在我的家乡湖南，我也接触过不少老师，老师们叫苦说，现在的老师是一门“高危职业”。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话的时候，真的是大吃一惊：老师是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特别最近几年来，老师的工资待遇也不错，成了众多人羡慕的职业。怎么会是“高危”职业呢？原来，老师压力很大，不但有来自教育行政部门和学校的压力，更有来自家长的压力。教师根本不能对学生有任何的警戒教育，就是说话严肃一点，都有可能招来家长的投诉。只要家长一投诉，就是老师的错，就要被款，或者受处分。老师在学生面前，有时还得“装孙子”。

　　有的私立学校更离谱，老师挨了家长的骂，受了委屈，反映给校长时，校长竟然在大会上说：家长花几万元钱送孩子来读书，你受点委屈怎么啦？会死吗？

　　老师两头受气。

　　与此相反，一些城区学校的班主任，则利用手中的权力大为敛财：排个座位收家长红包，选个班干部甚至小组长收家长红包，评个优秀收家长红包。有的家长为了讨好老师，竟然送金器，送银行卡。一些城区小学的班主任，发了不少黑心财，成为“先富起来”的人。更不说“补课”名正主言顺地收钱了。师心成了黑心，根本教育不了孩子，而是实实在在地把孩子给“教”坏了。这些教师，完全成了市场下的奴隶。

　　在南街学校，我却感到心情振奋。学校多年以来一直零投诉，只有家长给老师送锦旗。南街村只有200多个孩子，但学校却有三千多学让，很多邻村或邻村的邻村孩子们都被送到这里接受一流的教育，接受毛泽东思想的教育。接受雷锋精神的熏陶。

　　南街学校被誉为中国雷锋第一学校。一楼主教学楼的一间教室里，陈列着不同年代的雷锋画像，这些各个年代的画像，也都是家长捐献的珍藏，有的是60年代初的，学校装裱之后挂出来展示，这是为了让学生明白，雷锋不仅属于某一个时代，雷锋精神是不断传承的。当中的一张大桌上，陈列着各种关于雷锋的书籍，有科学社会义和国际共运史，还有学校的校报。学生定期到这里来观看、阅览。在另一间教室里，则陈列着由学生创作的他们理解的雷锋，把他们心中的雷锋画出来。每年的三月四日和三月五日。学校就组织孩子们进行学雷锋的集体活动。《学习雷锋好榜样》的歌曲，更是天天天在校园唱响，组织学生工东方红广场搞活动时，也会合唱这首歌。

　　南街村不仅孩子们学雷锋，成年人也学雷锋。南街人学雷锋的典型体现是倡导傻子精神，传播傻子文化，以当傻子为荣。村委对面三层楼顶处，竖着一块巨大的宣传牌，上面有刘胡兰、白求恩、张思德、焦裕禄、雷锋等的光辉形象，形象上面有一句标语：这个世界是傻子的世界，由傻子去创造、由傻子去推动，由傻子去创造，最后是属于傻子的。”村里有“二百五团队”，这个团队最最初的11人，到现在300多人。这个二百五团队什么都要带头去奉献，什么事都要毫无条件地身先士卒。在这种傻子精神的浸润下，连年轻人也干了很多的“傻”事。年轻人李黑和东北人做成了生意，建立了感情，邀请东北人到家里玩了一回。这个东北人送给李黑两捆人参，给他补身子。但李黑却把它交到了村里。但村党委觉得，人家都这么心痛我们的销售人员，我们自己怎能不心痛？硬是还给李黑。李黑要把人参送到敬老院，几个“回合”之后，村里集体决还给李黑。李黑感动得热泪夺眶而出。司机姚有才向湖北送一车方便面时，车子在途中被一辆货车撞坏，在等待修理期间，来了几拔歹徒要抢走这车方便面。为了保护集体财产不受损失，姚有才先是抱起一块大石头与歹徒拼命，后来死死不肯交车钥匙，被打得遍体鳞伤……千钧一发之际，村党委副书记从天而降。南街村的人，不论男女老少，都像傻子一样，爱集体如家。

　　正是由于南街人的傻子精神，曾经的“难街村”，才变成了今天的南街村。

　　而我们身边的很多人，你要他做什么事，他首先必问这个有没有“报销”。只要是“公家”报销费用，不要自己出钱，那就顶格消费。“不用白不用”“不玩白不玩”。只是公家的东西，坏了也没有人管，水龙头长流水没人关，电灯白天晚上都开着，空调有没有人都开着。反正不要自己出钱，只要是“公家”的东西，就不去珍惜。这样的“聪明”人多了，一个单位还怎么搞得下去？可是你不这样，人家就要骂你“二百五”、“关你鸟事”。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千里迢迢到南街村里采访，也是为了尽一个“匹夫”的责任，看一看南街村，把南街村的红色力量发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