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书主办的电影《浪浪山小妖怪》观影活动邀请傅首尔和苏敏担任嘉宾,因为两位嘉宾讲了与电影主题无关却与个人价值观强相关的观点,在网络上引发了强烈争议,尤其是苏敏称“在猪妈妈身上我看见了前半生的自己”,鼓励“猪妈妈离开浪浪山”的言论遭到了很多网民的批判。
苏敏回应称,“当时导演给了我几个主题,让我按照PPT的顺序去讲”,苏敏还给出了PPT页面内容:






笔者相信苏敏的回应是实事求是的,唯一的疑点在于她说“导演给了我几个主题”,却没有说清楚是哪个“导演”,让很多人误以为是动画片的导演於水。
截至目前,除了电影发行方注册的官方微博“@电影浪浪山小妖怪”在活动次日与苏敏有过一次礼节性的互动(转发了苏敏的微博),导演於水与苏敏没有过任何互动,反而是在此之前与《黑神话》的冯骥有过微博互动。
苏敏口中所谓的“导演”显然只能是此次观影活动的“导演”,而苏敏给出的活动邀请函也明确地给出了活动的真正主办方——“‘薯’你最懂浪浪山”(薯:“小红书”中“书”的谐音):

此外,我们从苏敏提供的“导演”给她的PPT也可以看出,PPT下面打着大大的logo——“小红书”:

从苏敏的回应看,我们日常看到的“脱口秀”、“网红”,他们的公开言论很可能是被“导演”的结果,讲什么、怎么讲都是“导演”提前策划好的,他们本质上也只是演员。
在这场声势浩大的抵制《浪浪山小妖怪》、声讨傅首尔和苏敏的网络热潮中,活动的主办方、争议言论的“导演”方——“小红薯”竟然完美地隐身了。
苏敏在回应里称工作人员告诉她女儿不必在意网上的言论,那些都是“营销号利用激烈的语言来煽动大家的情绪,从而达到获得流量的目的”。工作人员还真是典型的“倒打一耙”,复盘整个事件,分明就是你们自己将苏敏按照你们的PPT讲述的言论进行二创,以更加吸引眼球的方式大肆传播才引起网民的关注和激烈情绪,进而引发了这轮网络热潮。
看了苏敏过往的经历,笔者对于苏敏的个人选择是尊重和认同,如果她的前夫确如她所讲述的情形;唯一不认同的,只是她对前夫的过度消费。即便如此,笔者对苏敏谈不上反感。
真正让笔者反感的是某些媒体和势力对苏敏的“过度消费”,利用苏敏来挑唆性别对立、激化家庭矛盾——从这次观影活动我们可以看出来,苏敏自始至终也不过就是活动“导演”的提线木偶,“导演”根据结合她的人生经历,硬是凑出了几页与电影主题几乎毫不相关的PPT。
由此我们可以推论,以往引爆舆论的有关苏敏的那些访谈、影视,是不是也有平台在背后策划、引导方向呢?甚至于那些脱口秀网红们,背后也是有势力、平台在策划、引导,而她们仅仅就是“演员”呢?
当然,笔者并不是说苏敏就是无责的。在话题炒作和舆论制造的过程中,资本平台与苏敏是在相互成就、各取所取,资本平台达成了不可告人的目的,苏敏获得了经济收益。
于是,才有了无数个苏敏自觉地服膺某些势力制造性别对立的价值取向,以求获得平台青睐,进而形成心心相印的小圈子。例如,这几天笔者在社交媒体上刷到了不少“网暴”猪爸爸的内容,ta们的言论远比苏敏可是更露骨、更过分,例如下面这条微博以及下面的评论区:




笔者严重怀疑上面这群“网暴”猪爸爸的家伙,究竟有没有认真看过电影:
1、影片里并没有任何一个镜头或台词直接表明猪爸爸有酗酒的行为,反而明确交代了猪爸爸平时喝不了酒,猪妈妈也不会允许,猪爸爸的身体状况是修炼失败的后遗症并非酒精麻痹的结果;影片里猪爸爸之所以突然提出喝酒,是因为小猪妖带着小伙伴回来看他,他觉得儿子看起来“有点出息”了,这让他感到欣慰和高兴,想用一点酒来助兴,表达开心的心情,再加上家里有“客人”,他才趁机提出这个平时不敢或不能提的要求;
2、猪爸爸瘫痪的确与修炼秘籍失败有关,但猪爸爸冒险修炼秘籍也是为了改善家庭经济状况。《浪浪山小妖怪》里并未直白交代猪爸爸放弃修仙的原因,但从影片的一些细节我们能看出端倪:猪爸爸年轻时进入大王洞,也曾心怀理想,但最终发现现实的残酷和体系的僵化(比如努力不被认可、关系重于能力),热情被消耗殆尽;猪爸爸在大王洞的经历可能让他看清,没有背景的普通小妖难有出头之日,于是冒险修炼大招导致自己瘫痪;
3、从影片的细节可以看出来,猪妈妈在家庭里的地位是最高的,不仅管得住猪爸爸,也管得了小猪妖,小猪妖与猪爸爸讲一点意见相左的话还要等猪妈妈不在的时候,这与苏敏自述的“前半生”根本不一样;猪妈妈是一位朴实和务实的劳动妇女,猪妈妈常以猪爸爸为“反面教材”,认为他不安分、瞎折腾,导致家庭陷入困境,叮嘱小猪妖“你可别学你爸,安稳在大王洞待着才叫正经”,这与猪爸爸鼓励小猪妖追求理想形成了鲜明对比;不过,也正是猪妈妈的朴实和务实才撑住了这个风雨飘摇的家庭。
从《浪浪山小妖怪》中小猪妖的家庭身上,我们看到了无数个普普通通的底层工薪家庭的日常,看到了底层劳动人民朴素的善良,更看到了底层家庭在阶级固化的秩序之下实现阶层升迁的艰难。然而,那些人不去指责造成小猪妖家庭困境的真正根源——浪浪山的剥削压迫秩序,反过头来却通过造谣、污蔑“网暴”猪爸爸,指责猪爸爸无能,鼓励猪妈妈“为自己活一回”、勇敢出走,这不是在宣扬精致利己主义又是什么?
当然,笔者也并不认为猪妈妈天生就应该做一个家庭妇女,就应该被困在家庭里,不该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只是我们应该去分析,造成猪妈妈困境的究竟是性别压迫还是阶级压迫。
想要真正地解放女性,让女性从旧的家庭分工中脱离出来,唯有首先实现家务劳动的社会化。而家务劳动的社会化在新中国前三十年已经有所探索,如单位食堂,公社和工厂的免费托儿所、养老院等等。
但是,家务劳动社会化的普及必须依赖社会主义公有制。在私有制下,有能力购买家庭劳动服务的只有资产阶级。女性在自家从事家务劳动是不创造剩余价值的,家政公司出售家务劳动服务却是要榨取剩余价值的;家务劳动参与市场交换之后,无产阶级获得的仅能维持劳动力再生产水平的工资根本不足以支付家务劳动服务的市场价格。
无产阶级的家庭只能被迫选择让一方或者双方自己来进行家务劳动,因为旧的习惯才普遍形成了“男主外女主内”的家庭分工方式。放到今天,这样的家庭分工在普遍意义上已经与性别压迫无关了(当然,笔者并不否认目前仍有一小部分的家庭内部的性别不平等存在),一方面今天很多女性已经不从事家务劳动,也可能是“男主内”;另一方面,在今天的某些价值观视角下,让男性在家干家务、女性在外面从事繁重的工作会被视作“不爱老婆”的体现——比较直观的,就是反对“女主内”的同一批人经常指责毛泽东时代让妇女“杀猪”、“下矿”。
这里说一个“有趣”的现象。50年代初期,美国的双职工家庭占比不足50%;然而,到了新世纪初期,双职工家庭的占比已经超过了90%。因为,新自由主义加剧了美国的社会不平等,女性不出来工作,家庭可能就无法继续生存。这算进步还是倒退呢?女性出来工作并不意味着家务劳动可以被省略,只是夫妻双方需要在工作时间之外再去额外付出家务劳动。
与社会主义公有制主动解放女性,让女性可以自主走出家庭完全不同的是,新自由主义则是把女性驱赶出家庭,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自由与平等?
正如笔者在之前的文章所指出的,某些所谓的女权不去指责阶级压迫和社会不平等,反而抽象地将造成女性“家庭分工”困境的责任推给了男性,在家庭内部制造男女对立,从性别上瓦解无产阶级的团结,这是在给剥削阶级转嫁矛盾充当可耻的打手。
【文/子午,188金宝搏体育官网专栏作者。本文原载于“子夜呐喊”公众号,授权188金宝搏体育官网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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