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德孚：为制止医疗腐败开药方
2011-11-17
作者:潘德孚
来源:作者博客
面对医疗腐败，好心人都在想怎么办：有说让医与药分家；有说要全民实行医保；有说要进行医疗体制改革；有说要进行公私合作制；有说医疗市场化不够，还应该更放手开放……“药方 ”很多，都出于好心。可没有人想到，医疗腐败的系统化，有其历史渊源，不究历史条件，只讲以后怎么怎么，专开空头支票，攻其一点，不及其余，结果都是纸上谈兵。
就医疗腐败，潘德孚开出了一张全面整治的药方：
（一）政府应重建非营利性医院 再树医护传统道德
如果有非营利性医院，院领导不为经济操心，医师不会开大方，检验室不需要给医师提成，一切都为病人着想。这才是医护工作者的传统道德。因此，必须划清非营利性医院与营利性医 院的界限。地方政府要根据自己的财力规划，重新创办非营利性医院，才能重树医护职业道德。对非营利性的，拨款计划不能吃不饱饿不死；从基建到设备，政府必须全包，落实到税收之中 ；出高工资聘用德才兼备的医护人员，要求处处做医护界的表率。
对营利性的医院、诊所，都应按所得征税。医疗既为营利，就得依法纳税。不能靠免税来增加个人腰包。地方政府要以营利性医疗机构的税务收入，弥补非营利性医院的支出。以医养医 。严禁医疗承包，由检察部门起诉承包商，追查其所造成的恶劣后果，没收承包收入，追究有关责任人。
（二）防止医疗腐败，首在监督医政权力
我的朋友E君在某协会当会长，他们办了一个集体诊所。这个诊所每年为协会提供三四万元的活动经费。由于位于某大楼底层，环境潮湿，场地太小，卫生局去检查，把他们数落了一通。 他们自己也觉得应该换个地方。某次来了机会，找到了一所好房子，打报告给卫生局要求搬迁。三个协会头头一起去找主管此事的W副局长，再三恳求就是不同意。理由是与另一些医疗单位地 段过于接近。如此三番五次地来回折腾，一拖再拖，房主急于租出去。出人意料之外的是，这个地方却搬进了另一个诊所。既然他们的不准，却又准了另外一家。此事是否存在肮脏交易没有 证据不好说，但是，这所房子出租的信息是谁透露出去的？这个诊所又是如何得到批准的？其中自然有个大疑问。一个集体诊所因场地不适用，需要另搬他处，医政管理部门理所当然应该支 持。借故刁难是行政不作为；透露租房信息机密更是犯罪行为。
只有对这些许可权力进行严格监督，才有可能制止腐败。
（三）发展生命（全科）医学，发展中医中药
医学研究的目的是为了治疗。
人体结构是不断可分的。现代的分科医学越分越细。这种越分越细的研究忽视了人体疾病的整体性；忽视了人体躯壳与意识以及整体信息活动的相互关系。生命的健康活动在于体内信息 的正常运转。大多数疾病是由于人体内部的信息运行阻滞引起的。因此，人体的不舒服，有许多是感觉上、意识上的，躯壳却没有变化。现代医学的内科治疗效果不很好，正是因为它侧重于 人体的躯体研究，而忽略整体的信息和意识活动。躯体离开了生命信息和思想意识的活动，那就是一个死人。所以，人的生命是由躯体、生命信息和思想意识的共同组成。生命的健康，体现 的是躯体、生命信息和思想意识这三者的正常的共同活动。现代医学由于局限于躯体的研究，其见长于外科疾患，短于内科病的治疗。内科病大都是信息通路阻滞，或情感活动的太过或不及 所致。西方医学界已经认识到现代专科医学的尴尬，正在提倡发展全科医学。他们要求每一个做临床医师的，都必需具有全面的整体的医学知识。
任何疾病所表现的，实际都是生命中的不平衡，而传统中医却正是在这一方面见长于西医。而且，中医、中药是我们“自产自销”的，药价极为便宜，谁都负担得起。中医、中药是低成本、 高效能的。有计划、有步骤地以中医中药实行医保，政府也负担得起。医保政策向中医药倾斜，就会促使传统医学得到高速发展。细观现代世界医学的发展趋势，已经在向中医靠拢。我们是 中医中药的发源地，将来必然要向全世界输出中医人才和中药药材。现在必须及早做好准备。
（四）发展个体诊所，抵制医疗腐败
问题在于中医师不能从课堂里批量“生产”。中医学是经验医学，中医的辨证论治、处方用药，必须来自临床。我不反对课堂教学，因为学中医首先需要课本知识。但是，我们必须知道， 课堂里出来的只能算做“半成品”，难能成为“正品”。许多被分配到农村里去的中医学院的毕业生，结果都变成了半罐子的西医。因为，他们缺乏有经验的老中医长期的临床指导。优秀的中医 师只能从临床中产生，只能靠老中医手把手施教带出来。没有老中医手把手的师承传授，任何中医学院的学生都很难成为“正品”的中医师。从中医学院毕业的学生有多少可以成为“正品”呢？ 很难预料。因为，天赋是一种决定的因素，后天的努力也是一种决定的因素，老医师面授的能力和努力也是一种决定因素。可以预见，中华医学知识必将成为全球人类的保健常识；中华医药 必将给世界人类带来健康；中医中药必将成为世界上最紧缺的资源。因此，发展中华医学将是中华民族的当务之急。
我国医学自古以来都是个体行医的。解放前因西方医学的输入，才有了医疗机构--医院。解放后大规模的集体化运动，个体诊所被彻底消灭，个体医生都进入街道医院。自前个世纪八十 年代始，改革开放后，个体诊所重新产生。但它的成长却艰难曲折。我开设个体诊所的第一天，只看了一个病人，收入是2角人民币。第一个月统计，收入20元毛钱。而当时我在厂里的月工资 是74元。现在许多个体诊所生意好都是长期守业的结果。既然需要长期守业，个体诊所就不会开大方砸自己的牌子。
非典时期，温州某医院被规定为非典专治医院后，门诊停了，全部住院病人被转到别的医院去了。但全市仅只有一个疑似病例。非典过去后，此医院长期没有生意，工资也发不出了。这 说明医疗服务与商业买卖不同。商业买卖可以货比货，而医疗服务靠的是医学知识，无法进行比较。患者都不愿意给不熟识的医师诊治。新开的医院没生意，还可以借媒体进行宣传；八十年 代新开的个体诊所没生意，只能靠死死守业。再加上当时绝大多数人都有医疗劳保，看病有规定的医院发票才能报销。许多初期的个体诊所保不了最基本的生活收入。
个体诊所的医师就是法人，个人对医疗结果负全部法律责任。不像集体诊所或医院有责可推。因此，对待医疗必然谨慎小心。医学有巨大的未知空间，不是因为读了医科大学就能运用自 如的。古人说：“读方三年以为天下无病不治；医病三年才知天下无方可用。”个体不是铁饭碗，随时会因出一个医疗事故而砸碎。因此，医师必须不断学习，不断吸取新知识提高自己，争得 立足之地。
现在大医院排队看病，医师、护士因为过分忙碌而态度不好。私营小医院和集体诊所生意凋零是因为乱算药价砸了牌子。病人得不到及时的诊治是社会文明的倒退。唯一正确的方法是大 力发展合格的个体诊所，尤其是中医内科诊所。每一个个体诊所都是临床医师，都可以解决一部分病人的诊治问题。每一个个体诊所都会亲切接待病人，认真用药，合理计价。个体诊所不可 能靠做虚假广告招徕生意，而是依靠知识技能、服务态度和药品价格的整体综合。只有大力发展和扶植个体诊所，才能有效地制止医疗腐败，同时解决看病排队的现象。正如余晕先生说的一 样：建立以个体全科诊所为主体的社区卫生服务网络；政府最终只拥有私人资本不愿进入或不适合进入的医疗服务机构（如疾病控制中心、平民医院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