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承认,中国在男女平等方面,在妇女解放方面确实已经取得了较大的成就。各界妇女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建设事业上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和力量。在人们的观念中,男女平等也是被普遍承认与接受了,虽然有些承认与接受只是表面上的,某些人在意识深处多少还是有可能残存着轻视女性的观点残余。
有人说,在男女平等方面,西方做得要好一些。他们那里有不少女性担任重要的职务和岗位。在一些北欧国家以及亚太国家,都有女性担任政府首脑如政府总理一职的。而在中国,担任政府部门或者各省市中正职官员位置的女性似乎还是太少了。
这方面的问题比较复杂。从某种角度上说,中国女性担任部门或者政府中正职的数量确实很少,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我们在妇女解放与男女平等方面还有着不小的差距,还需要进一步解放思想,还需要不断地克服重男轻女的错误观念。另一方面,在一些西方国家,女性担任政府首脑的确实反映了他们在观念上有进步的因素,在男女平等方面也确实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但是,我们也要看到,对于女性担任重要职位的现象,也是需要进行分析的。其中有的确实是因为其能力较强,能够胜任所担任的职位。但也有是因为家族方面的原因。这样的家族一般都有着从政的经历与势力,因此这些家族中的女性要来从政,就比一般家庭中的女性要容易得多。比如,如果希拉里·克林顿,不是美国前总统比尔·克林顿的妻子,那么她在2016年美国总统竞选中还能有多大的可能性被民主党提名为总统候选人?所以对女性从政这一点,还是要进行具体分析的。
中国大陆上,一些有所谓有成就的男性,都希望自己的配偶在家做全职太太。他们的想法是,我在外面打拼,家里总得有人管。自己的妻子去做全职太太,相夫教子,家庭就稳定了,我在外面工作心也安定了。这样做有什么不好,有什么不对?有的女性也很愿意做这种全职太太。她们的想法是,丈夫在外面挣钱养家,我在家里负责貌美如花。这都是两相情愿的事。我的选择有什么错吗?
任何选择都无所谓对错,但任何选择导致的结果都是要人们自己来承担的。一个男性,如果认为自己能赚钱,而且能赚很多钱,就希望自己的妻子去做全职太太,这本身就不存在对自己配偶的尊重。虽然有的女性自己很愿意做全职太太,但你以为你负责貌美如花,你的外貌就真的能永远如花吗?任何美貌都是短暂的,虽然有的女性不愿意接受,但这就是客观规律,没有人能与之对抗。所以,一个妻子在自己丈夫心里的位置,外貌绝对不可能永远是第一位的。鲁迅说过,墓中的白骨一直都在傲视少女脸上的轻红。还有,在现实中,那些所谓有着身份地位的男性,有几个是没有外室的?又有多少是没有抛弃结发妻子、另娶娇娘的?这里哪有尊重?哪有平等?
在一些地区,男方要向女方支付高价彩礼,已经成为了一种变相的买卖婚姻。表面上看,这是女方为了要争取女性在男方的家庭地位,但如果深入追究起来,女性不过是男方买来的商品。商品再贵重,在男性的眼里还能有什么地位?所谓彩礼越高,地位也越高,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一件商品,无论价格有多贵重,还不是用久了就不稀罕了,不喜欢就弃之如敝屐了?索要高价彩礼,说难听一点,不是女方对自身的尊重,而恰恰是一种自轻自贱。
这种索要高价彩礼的恶俗,已经成为目前结婚比例不高的重要原因之一。一些不特别富裕的家庭,无力支付如此之高的彩礼,他们的儿子就无法结婚。这也造成了一系列较为严重的社会问题。
有些大龄女性,因为年轻时的种种原因没有适时结婚,现在也就不再想结婚了。社会中流传着一种说法,这类女性认为,我自己收入不低,自己完全能够自立。我为什么一定要结婚,一定要找个男人。还要伺候他,还要为他生孩子,这不是给自己找累吗?这样的婚姻对我们这样的女性有什么意义?
这类女性对婚姻存在这样的理解,与她们自己的经历或者所见所闻有一定的关系。她们有这样的观念,还是与今天在社会中存在着一定程度的男女不平等有着重要的关系。她们把婚姻看做是要伺候男人,要为男人生孩子,这本身就因为在今天社会上,某些男方家庭就是这样来看待婚姻,看待婚姻中的女性的。
在五六十年代,这种索要彩礼的做法是有人管的。农村里有合作社、有人民公社来管这类不良风俗,在城市里,人们工作的单位也是有人要管这种事的。在七十年代,彩礼几乎是不存在的。农村小伙子结婚,家里是一定要给盖新房的。这种新房似乎是由男方拿出了一笔巨资,但毕竟还不能说是彩礼。现在农村没有人民公社了,移风易俗的事很少有人管了。城市里的企事业单位,以及政府部门也没人来管这种事了。人们现在的观念是,这都是个人的私事,任何单位和机构都无权干涉。于是,这种把婚姻市场化的做法就逐渐泛滥开来。而婚姻在社会主义中国,本来就不应该成为一种市场行为。
看起来,中国要实现更进一步的男女平等,在妇女解放的道路上要更进一步,还是要走上一段比较艰辛的路的。如果我们在这方面没有长足的进步,那么中国的发展,中华民族的崛起,中国式现代化的实现,都会存在较多的障碍、较大的坎坷。所以,解决男女平等和妇女解放的问题,在今天的中国,不是可有可无的问题,不是可轻可重的问题,而实在是一个重大的需要尽快解决的问题。
【作者系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