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类社会的漫长进程里,每一次大的飞跃,都是生产力与生产关系之间矛盾冲突的结果。生产力不断发展,旧的制度总会日渐衰朽,而新的制度则从斗争中孕育并成长。当旧制度已不能容纳新的生产力时,社会就会出现激烈的矛盾,历史的车轮便会朝着新的方向滚动。这里的“动”,就是这种规律性的前进,是推动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
所谓“反动”,就是逆历史规律而行,站在历史倒退的一边,竭力维护已经腐朽、阻碍发展的制度与阶级利益。反动不是偶然的情绪,而是一种阶级属性;反动派之所以反动,不是因为他们心地更坏,而是因为他们所代表的阶级已经落后,只能靠守护旧秩序来维持既得利益。
回到历史中去观察,这种“反动”随处可见。
春秋战国时期,铁器和牛耕的普及,促进了封建关系的萌芽。可是,旧的奴隶制贵族死死守住礼乐制度和世袭特权,他们抵制变法,镇压新兴地主阶级的力量。像郑国子产这样的改革者虽然一度推动历史前进,但更多的旧贵族则是竭力阻挠,终究被历史淘汰。这是奴隶社会反动派的反动。
秦末汉初,秦朝在完成大一统后,本可顺应历史对宽政与修养生息的需要,可是反动的秦二世、赵高集团依旧推行残酷的徭役和暴政,他们代表的就是一个已经无法与社会发展相适应的反动派。历史的车轮很快把他们碾碎,陈胜、吴广揭竿而起,六国贵族与农民阶级的力量共同推翻了秦朝的统治。
进入近代,反动的表现更为清晰。鸦片战争之后,中国面临“器物层面”的资本主义冲击,社会上出现了民族工业和维新派,他们试图推动新式改革。然而清朝的顽固派死死守着封建皇权,镇压洋务派中的进步力量,镇压戊戌变法,残酷屠杀太平天国和义和团的民众起义。慈禧太后为代表的统治集团,就是典型的反动派,他们的“反动”在于维护封建制度和满洲贵族的利益,即便国家已经危亡,也不愿让新的社会力量崛起。
到了二十世纪初,反动派换了一副面孔。帝国主义、军阀、买办阶级联合在一起,成为中国社会发展的绊脚石。他们在经济上依附外国资本,镇压工农运动;在政治上建立军阀割据政权,用军警屠杀工人罢工者;在思想上则宣扬“中体西用”,让人民继续接受儒家忠君顺民的旧道德。这些就是新式的反动派,他们反对的不是单一的改革,而是整个民族解放和社会革命。
最典型的还有法国大革命。十八世纪末,资本主义经济在法国已经相当活跃,新兴的资产阶级要求建立一个符合他们利益的政治制度。但旧的封建等级制度和王权专制仍牢牢压在人民头上。路易十六和贵族集团就是反动派,他们拒绝放弃封建特权,宁愿与外国反革命势力勾结,也要镇压国内的革命群众。即便革命爆发,他们仍然一次次策划反扑。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甚至亲自参与与奥地利、普鲁士的勾连,试图让外国军队血洗法国。正因为这些反动派的疯狂反扑,革命才不得不更加彻底,直到断头台把国王和王后送走。
从历史规律看,反动派的反动是一种必然姿态。封建贵族面对资本主义时要反动,资本主义面对社会主义时同样要反动。
他们之所以反动,是因为他们赖以生存的旧制度已经衰朽,一旦失去,整个阶级就会灭亡。反动派的反动是他们的求生本能,但也正是这种本能,把他们推到历史的对立面。
从经济层面看,反动派的反动体现在他们竭力保护落后的生产关系。地主死守土地制度,不许农民分地;资本家死守雇佣劳动制度,不许工人摆脱被剥削的地位。明明新的生产力要求更合理的分配、更广阔的发展空间,他们却宁愿让粮食烂在仓库里、让房屋空置在城市里,也要守住对劳动人民的压迫。历史上无数例子证明,反动派在经济上表现出的就是对落后关系的顽固维护。
从更高的层面看,反动派的反动体现在他们掌握国家机器,用暴力维持旧制度。他们拥有军队、警察、监狱、特务,他们的统治并不是靠说服和自愿,而是靠压迫和恐吓。他们害怕人民觉醒,因为一旦人民意识到自己是被剥削的,就会起来斗争,于是反动派便必须不断制造恐怖、设立禁区、清除异议,借此维持自己的统治。
从思想层面看,反动派的反动体现在他们制造各种意识形态幻象,企图麻痹和欺骗被压迫者。他们会打着“传统文化”的旗号宣扬顺从与忍耐,让人们觉得受苦受难是天命;他们会打着“爱国”的旗号,把阶级压迫伪装成民族大义;他们会打着“现代化”“效率”“竞争”的幌子,把资本逻辑包装成不容置疑的真理。甚至在资本主义已经腐朽的今天,他们还会通过娱乐至上、消费主义和鸡汤式的励志宣传,让人们沉浸在虚幻的希望中,不去质疑社会问题的根源。思想上的反动,比枪杆子更阴险,因为它能让被压迫者心甘情愿地接受奴役。
因此,所谓“反动派的反动”,并不是某个个人的保守行为,而是一种全方位的系统性对抗。他们在经济上束缚生产力,在社会上强化压迫,在思想上麻醉人民。这三者合在一起,就构成了反动派的本质。
历史上,每一个衰亡的阶级都是这样顽抗的。封建贵族在资本主义兴起时,拼命守护土地和等级制度,结果被历史扫进垃圾堆;资本主义在今天走向衰落,资产阶级又反过来阻挠无产阶级的解放,他们的命运也终将如此。
毛主席说过:“凡是反动的东西,你不打,它就不倒。”
反动派不会自己退出舞台,他们总是要负隅顽抗,把一切资源、手段都用来维护自己,直至被人民的斗争彻底推翻。
如果放在当下来看,反动的影子并不遥远。有人宁可让高房价锁死年轻人,也不肯让土地和住房回到真正的使用价值;有人宁可让金融泡沫不断吹大,也不肯让资本回流到满足人民生活的产业;有人高喊“社会稳定”“国家利益”,实际上却是替资本遮羞,压制劳动者的权益;有人推动娱乐至死、消费至上,让人们沉醉在虚假的光影和短暂的快感中,不去看清真实的阶级关系。这些现象并非孤立,而是反动派在不同层面上的同一逻辑——维护资本和既得利益,阻碍历史的发展。
反动的可怕之处,在于它常常伪装成合理甚至正义的东西。一个地主不会说“我要压迫农民”,他会说“这是祖宗留下来的礼法”;一个资本家不会说“我要剥削工人”,他会说“这是市场规律”;一个当代的反动派也不会承认自己是反动的,他们会披上各种美丽的外衣,劝人们认命、劝人们努力、劝人们相信“只要坚持就会成功”。但这些外衣再华丽,掩盖不住一个事实:他们守护的是少数人的特权和旧制度,而不是大多数人的解放与社会的进步。
从根本上讲,反动派的反动是一种必然的姿态。因为旧制度本身就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壤,一旦制度崩溃,他们的利益就会消亡。所以他们必然要反对一切进步,一切解放,一切可能撼动现有秩序的力量。他们的“反动”,其实就是他们的求生本能。但历史的规律决定了他们必然失败。因为生产力的要求无法被永久压制,人民的解放不可能被永远阻止。反动派的反动,是他们在历史舞台上最后的挣扎,是旧世界灭亡之前必然的挣扎。
因此,“反动”并不是简单的骂名,而是一个精确的科学概念。它指出了某个阶级在历史发展中的位置和作用。凡是顺应历史潮流,推动社会前进的,就是进步的;凡是逆历史潮流,维护腐朽制度的,就是反动的。反动派的反动,本质上就是他们全方位地维护落后的经济关系、社会制度和思想体系,阻碍社会进步和人民解放。他们是历史的逆流,是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最终注定要被扫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