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空军冒充中国志愿军“提前”参战

　　《志愿军雄兵出击》中还原了当初中国请求斯大林派遣空军掩护我们入朝作战遭到“婉拒”的情形。真实的情况是，斯大林认为中国自鸦片战争以来，在遭受帝国主义侵略时从来没有靠自己的力量战胜侵略者。所以他觉得中国不会敢出兵朝鲜。

志愿军战绩令斯大林刮目相看

　　但10月25日，志愿军部队和联合国军开始遭遇，志愿军首战告捷，迎头痛击并给美韩军一个下马威。而第一次战役就彻底挫败美军的锋芒，歼灭敌人大量有生力量，并打得美军往南败退。于是，斯大林认识到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新中国人民军队已经不是过去满清政府和国民党腐败政府那样的军队了，他才开始加紧对中国空军的援助力度。

　　其实，斯大林也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就在中国决心没有苏联空军掩护孤军奋战的同时，苏联空军也在紧张地筹建和集结。按照苏联国防部的命令，1950年10月14日起，苏联空军相继组建了第11、第17、第328、第20歼击航空师，准备前往中国。

　　10月19日，就在中国出兵朝鲜当天，苏联国防部长华西列夫斯基向斯大林报告派往中国的空军和坦克兵的准备情况和具体时间。10月24日夜，志愿军第一次战役打响当天，苏联各空军师和坦克团的组建工作结束，并陆续开始按照计划向中国开进。

　　10月29日，苏联驻华顾问通知国务院总理兼外交部长周恩来，莫斯科已经同意苏联空军在中国安东驻防，并可以飞越中朝边界，还答应10天后将基地从沈阳迁到安东，当时战机上所有的苏联标志全部被抹去，所有苏联飞行员全部换装志愿军空军飞行员的服装——被称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俄罗斯部队”。

朝鲜战争中，苏联空军冒充中国志愿军，击落美军战机1106架。

　　11月1日，“中国空军俄罗斯部队”——苏联空军在鸭绿江上空和美军空军狭路相逢、展开空战，这距离中国出兵朝鲜只有12天，比苏联当时约定的时间也要早了两个月。

　　当天，苏联空军从沈阳和鞍山的两个机场出动八个架次的米格15战机，在安东到新义州上空击落了两架美军F82战机，高射炮还打下了两架，苏军没有任何损失。

　　11月1日到12日，苏联空军共击落21架侵入中国领空的美军飞机，其中还包括两架B-29战略轰炸机。11月2日，苏军总参谋长什捷缅科向斯大林详细汇报了志愿军各部队在第一次战役的战斗以及取得的战绩。志愿军在朝鲜战场上的表现，加大了斯大林的信心，斯大林指示要向首先进入东北的别洛克航空师增加120架米格15战斗机，并成立军一级的指挥机构，在安东附近增建机场。

　　11月3日，已部署在东北的151歼击航空师扩编为两个师。11月28日，苏联新组建的四个米格15歼击航空师完成在沈阳的集结任务。11月20日，苏联从各军区调集的10个坦克团到达沈阳，开始对中国坦克兵进行一对一的培训。12月1日，苏军新组建的三个强击机航空团也在沈阳完成了集结。

　　随着中国军队在朝鲜战场上的节节胜利，美军的惨败，苏联空军对中国的援助力度也开始加大。整个抗美援朝战争期间，苏联先后有10个歼击航空师，21个歼击航空兵团，2个轰炸机航空师和三个大队，共有7.2万人轮番到朝鲜参战。

　　1952年是苏联空军援助力度最大的一年，出动了2.5万到2.6万人，先后和美军进行了1400多次空战，共击落击伤美军战机1300多架，苏联空军损失飞机335架，299名苏联军人在战斗中阵亡，其中包括135名苏联飞行员和苏军地勤人员。苏军空军和美军空军的战损比为1比3，可以说是一个不小的胜利，苏军第302歼击航空师第17团副大队长苏佳金大尉，在朝鲜上空的空战中，共击落美军飞机23架，创造了喷气式战斗机时代不可逾越的世界作战记录。

　　对于苏联空军的参战，美国人其实早就知道了，但是美国人担心朝鲜战扩大进而引发美苏之间的战争，所以并没有将这件事向外界公布，两国都处于心照不宣的状态。

志愿军空军初生牛犊不怕虎

　　在苏联空军和美军空军鏖战的过程中，志愿军空军也在苏联的帮助下逐渐发展长大。当时，按惯例每次美机来犯都是志愿军“俄罗斯部队”先行起飞迎战，志愿军空军伴随观摩参战、同时担任支援任务。

　　1950年12月15日，志愿军空四师师长方子翼率28大队率先出征，飞抵安东浪头，与奉命参战的苏联第50歼击航空师驻扎在同一个机场。方子翼与苏军师长巴什盖维奇少将协商拟定了28大队实战锻炼计划。

　　28大队有飞机10架，飞行员10名，分成2个中队，每个中队4架飞机、1架备用。进驻浪头机场后，大队每天都有战斗出动，但每次都跟着苏联友军向敌机方向冲去，由于友军不尽心带领和无线电网络不畅等原因，每当苏联空军飞机突然加速出击时，混合编队的中国飞行员便被甩在后面，不要说敌机，就连友军的影子也找不到，只好扫兴返航。

　　如此跟了10多次，始终没有打上一仗。为改变现状，方子翼想脱离苏军掩护，单独干一仗。经过空军司令刘亚楼司令员准许，志愿军空军可以单干了，但表面上还需要假装跟着苏军打。

　　1951年1月5日，大队长李汉率一个中队随苏军4架飞机出战。到达作战空域时，方子翼向李汉通告敌机位置、直接下达攻击命令。李汉率中队迅速向敌机发起攻击。苏联友军师长巴什盖维奇见状大惊失色，马上要方子翼下令中国飞行员退出战斗，以免误伤友军。方子翼未予理睬，继续指挥李汉攻击。美机见我方飞机猛扑过来，迅速逃入黄海——中苏空军都不可以进入美军掌控的韩国空域与朝鲜海上空域、因为跳伞后我方无法救援——友军与我军双方均未接敌。此次攻击，虽没有什么收获，但总算跟敌机照上了面，做了许多战斗动作，得到了锻炼，增强了信心，方子翼为此感到高兴。

　　1月21日，志愿军的雷达发现美军20架F-84战斗轰炸机沿平壤至新安洲一线，企图对清川江大桥进行轰炸。作为志愿军后勤保障的“生命线”，清川江大桥一旦被炸毁，后果将不堪设想。

　　方子翼当即命令28大队队长李汉率7架飞机起飞，跟随苏联空军8架飞机一起迎敌。由于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28大队一开始都显得有点手忙脚乱，2号机和4号机均未及时出动。

　　李汉只得带着6架飞机的编队，匆匆向清川江上空飞去。

　　不一会，李汉听到了地面指挥员的通报，发现目标、立即攻击。在地面指挥所的指挥引导下，他们利用阳光，隐蔽迅速地迂回至美机后方，抢占高度和有利位置。乘美机尚未发现时，李汉令第2中队掩护，率第1中队进行攻击。李汉果断命令扔掉副油箱，全体攻击。

　　6架米格-15迎头扑了上去，可就在这时李汉却由于动作过猛，从美军编队中间穿了过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李汉懵了，还把美国空军也整懵了。

　　美军训练有素，每次空战都会遵循基本作战格斗原则；但我军匆忙上阵、训练无素=——虽然志愿军空军经过苏联空军一对一“短频快”训练格斗战术，可关键时候就忘到九霄云外。而美军战机编队被我军鲁莽冲撞，一下变得七零打落，他们不知道志愿军采取的什么战术，一时不知道怎么应对？其实，我军采用地是“无战术”，几次对战以后，美军才发现真相，可惜已经被击落击伤不少。

　　李汉咬住美机1架，逼近至400米开炮，当即将其击落。在追击中，他又击伤美机1架。此战，志愿军空军首开击落美机的纪录，自己无伤亡。

　　首战告捷，年轻的志愿军空军指战员增强了战胜美国空军的信心。而苏军虽然不满我们自行其是，但看在击落美机战功份上也就不好说啥，从此，志愿军空军开始单独出击，与苏军协调分工，逐渐扩大战果。

　　抗战时期，中国空军高志航大队，也是首战告捷击落击伤来犯日机。

　　不过，客观地说，虽然我机寡打众敌，但相对美军F84战斗轰炸机，我军驾驶的苏联米格15性能更优，稍微有些碾压F84。

　　米格-15、米格-15比斯与美军F-80、F-84、F-51、F-4U、B-26等型飞机相比在性能上都占有明显优势。而米格-15、米格-15比斯与F-86型飞机，属于同一档次的兵器，在技术战术性能上各有千秋。

　　F-84不是专用战斗机、它还兼顾对地攻击轰炸性能，可以挂载炸弹（包括战术核武器）、火箭弹。即便卸去挂载弹药，因为设计性能比如气动布局等，略逊于专职战斗鸡包括美军的F86战斗鸡。

　　在朝鲜战争中，F-84主要执行战术轰炸机任务、几乎每天使用炸弹、火箭和凝固汽油攻击朝鲜的我军铁路，桥梁，供应集中处和行进部队。而志愿军空军对其的拦截主要采取设伏它们抵达轰炸目标之前，尚未投弹和抛掉副油箱、机体比较笨重时——在此之前难以对空作战，或者在它们对地攻击轰炸完成返航途中燃油不多时发起攻击。这些时候对我比较有利，打击效果好——前者急急忙忙胡乱扔掉炸弹、抛掉副油箱再与我对抗，但已经丧失先机主动权、往往仓皇迎战、被动挨打，后者因为燃油不足以恋战、只能边打边撤，尽快逃脱我机，一旦被缠上就显得慌乱、露出破绽，被我机趁势攻击。

　　二战时期伦敦保卫战，英军战斗机寡打众敌德军战斗机，对方就是飞越英吉利海峡到伦敦上空后，燃油不足留空太长，否则飞不回基地。所以，德机每次对打英机总算尽快搞定，英军总是尽量缠斗拖延时间。一旦德军战斗机脱离回窜，英机便咬住攻击，如果跑掉，就转头击落德军轰炸机。

“米格走廊”取得局部制空权

　　“米格走廊”这个称谓是由美军飞行员最先叫响的。英文“米格走廊”——“Mig Alley”脱胎于“back alley”，也就是大街后面的窄小巷子。之所以有这样的称谓，是因为在这个空域的对战，犹如地面巷战一样，充满高度的危险性。

　　苏制米格15战斗机最大速度、升限和爬升率几个指标和美国F-86战斗机不相上下，但总体性能略逊一点。空中对决，飞机性能所起到的决定性作用不言而喻，但飞行员的斗志士气首当其冲，这也让美军飞行员对“米格走廊”心存忌惮。

　　在苏联空军的帮助下，抗美援朝战争结束后，解放军空军已经拥有25万人、27个航空师、3000多架飞机，其中有很多部队都装备着性能先进的米格15战机。几乎在一夜之间，解放军空军成为了仅次于美军和苏联的第三大空军。涌现出了王海、张积慧、刘玉堤、赵宝桐、孙生禄、韩德彩等大批空战英雄。

　　年轻的中国飞行员与苏联空军一起，在朝鲜的上空勇敢地杀出一个“米格走廊”，有力动摇了美军所谓的“空中优势”，创造了世界空战史上的奇迹。

　　“不怕死的打败了怕死的”——一位志愿军老兵在观看《志愿军 强兵出击》后接受媒体采访时说。

　　1990年，笔者读过一本约20万字的抗美援朝志愿军空军征战记录回忆（书名忘啦），该书统计，我军击落击伤美机四百多架，被击落击伤也近四百架。

　　根据最新资料，自1950年12月至1953年7月,中国人民志愿军空军先后有10个歼击师(第4、第3、第2、第14、第6、第15、第17、第12、第18、第16师)和2个轰炸师（第8、第10师)的部分部队参战,经过两年零8个月的空战,共战斗出动2.6万余架次，共击落击伤敌机425架,其中击落敌机330架、击伤95架。志愿军空军被击落击伤382架（其中击落231架、击伤151架）。在朝鲜战争中，空军取得了指挥、作战和训练等丰富的实战经验，对空军的建设和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我年轻的人民空军刚一成立就取得瞩目成就，这首先归功于我军官兵政治正确，抱着为祖国而战、不惜牺牲生命的坚强决心。反观美军，首先是国家雇佣军，其次劳师远征为别国打仗，道义不明、就为服兵役挣工资。所以，跟我军交手，必然落下风。

　　年轻的中国空军凭着“空中拼刺刀”的精神，在短短两年多的时间里，奇迹般地成长为一支令世界瞩目的空中力量，这也让对手刮目相看。

　　当时担任美国空军参谋长的范登堡就曾发出惊叹：“中国几乎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世界上主要空军强国之一。”

　　值得一提的是，在“米格走廊”这片空域，志愿军空军终于占据了一定时间的局部制空权，这也保障了向前线输送物资的大动脉的畅通。美方甚至提出空军应该“完全主动地尽量避免使其部队进入被称为米格走廊的地区”。

【文/陶勇，本文为作者投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