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证唯物论之错误解读
“在黑格尔那里,辩证法是概念的自我发展。绝对概念不仅是从来就存在的(不知在哪里?),而且是整个现存世界的真正的活的灵魂。它通过在《逻辑学》中详细探讨过的并且完全包含在它自身中的一切预备阶段而向自身发展;然后它使自己“外化”,转化为自然界,它在自然界中并没有意识到它自己,而是采取自然必然性的形式,经过新的发展,最后在人身上重新达到自我意识;这个自我意识,在历史中又从粗糙的形式中挣脱出来,直到绝对概念终于在黑格尔哲学中又完全地达到自身为止。”(《马恩选集第四卷》1995版242-243页恩格斯《费尔巴哈·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以下简称《终结》)
恩格斯正确的论述了黑格尔辩证法,核心是认知论,从概念出发外化为自然界,再返回到人,形成自我意识。缺陷:把‘物质’自然界化为自我‘意识’—化物质为意识。黑格尔把属于思维的‘意识’,与属于自然界的‘物质’混淆为一体。出现了两个错误,1.把两种不同的存在‘意识’和‘物质’,化为同质。2.颠倒了人的东西和人之外的物质‘位置’。要正确解析辩证法,除了再一次颠倒人与自然的位置,还原本来,更要纠正其认知论,分清两种不同质的存在,承认思维与物质是两个不同的存在。
黑格尔把人的本质活动,看成是思维‘意识’活动的唯一,忽视了人劳动创造的物质活动。本体论上出现偏差导致其认识论出现重大缺陷,也就是说本体论错误,认知论必然错误,相应的辩证法必然是错误的。黑格尔哲学是思维‘化’自然和人类历史,屏蔽了人的物‘化’活动。人是通过对象性活动,展现自身本质。人的本质活动不但具有思维还有物质,而且创造生活物质的劳动是人存活的基础,前提条件。黑格尔残缺的对象性活动,必然是残缺的人本质。他的认知论对思维意识活动规律有揭示,但不全面,没有说明基础前提是物质劳动,没有说明思维与物质劳动的依存关系,只是说明了与物质自然的对象关系。这是一种片面的认知论,没有人类感性活动历史。
恩格斯紧接着“因此,在自然界和历史中所显露出来的辩证的发展,即经过一切迂回曲折和暂时退步而由低级到高级的前进运动的因果联系,在黑格尔那里,只是概念的自己运动的翻版,而这种概念的自己运动是从来就有的(不知在什么地方),但无论如何是不依任何能思维的人脑为转移的。这种意识形态上的颠倒是应该消除的。”(《马恩选集第四卷》1995版243页《终结》)
前文说到,如果不纠正黑格尔本体论,他的认识论缺陷不能得到更正,认知和对象位置也就不能回归本来位置。人的历史是劳动创造的历史,包括人的形体和思维,社会历史学应该是对人的本质活动的总结归纳。对比整个人类劳动创造历史,阶级斗争是人类特殊和短暂阶段,只有说明人类历史活动的本质,才能说明阶级斗争的正义性,以后的发展趋势。把辩证法作为社会学的‘先验存在’,与传统哲学理性一样,是唯心的壁垒。资本主义社会是阶级斗争历史的特殊,没有把特殊解析清以前,把黑格尔形式辩证法当成前提和规律,显然与劳动创造历史的普遍性和特殊性矛盾,这种先验的认知论带有明显的唯心主义痕迹。
恩格斯接下来:“我们重新唯物地把我们头脑中的概念看作现实事物的反映,而不是把现实事物看作绝对概念的某一阶段的反映。这样,辩证法就归结为关于外部世界和人类思维的运动的一般规律的科学,这两个系列的规律在本质上是同一的,但是在表现上是不同的,这是因为人的头脑可以自觉地应用这些规律,而在自然界中这些规律是不自觉地、以外部必然性的形式、在无穷无尽的表面的偶然性中实现的,而且到现在为止在人类历史上多半也是如此。这样,概念的辩证法本身就变成只是现实世界的辩证运动的自觉的反映,从而黑格尔的辩证法就被倒转过来了,或者宁可说,不是用头立地而是重新用脚立地了。”
恩格斯的论述与黑格尔一样出现了问题,辩证法只包括了人的思维运动,没有人的物质劳动创造。表现在这段第二句上;“辩证法就归结为关于外部世界和人类思维的运动的一般规律的科学,”一直到段末都没有这样的补充。也可以说,在《终结》有阶级斗争的论述,没有劳动创造的阐述。在思维与存在的笛卡尔命题上,恩格斯没有遵循《德意志意识形态》中的人化自然的劳动创造学说,说明认知与劳动创造的关联。而是采取传统一元论理性归纳法,只从认知与对象的关系,做二者机械的辩证。作为马克思的助手,第二小提琴手,拉出了与主旋律不和谐的颤音,这是非常令人遗憾的事情。许多人对于思维与存在的误解,根源于恩格斯。自然界中辩证法是否为共同的唯一规律,现在没有科学证明,社会历史显然是不存在黑格尔认识论的形式辩证法。低级到高级是一种表面的,黑格尔的标准,不是人全面本质活动的论述。许多人曾指名向我发起辩论要求,我一直在回避,因为牵涉到革命导师,会否引起分裂等一系列问题。最近主要争论‘对立统一’辩证法问题。马克思主义经得起反思和批判,不应成为教条和哲学前提。我自己也愿意接受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