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一聊国际形势:为什么说20年代的暴风骤雨还在后头?
(一)
拜登是面子,特朗普才是里子
有读者私信说,“有些左边儿的人热衷于窝里斗,对外没有韬略,没有功能,自信又自满,对国家有一些危险,需要改变”——有偏颇之处,同时也有一定道理。虽然我们坚信目前情况的变化,特别是中美关系的变化还没有发展到足以改变内部劳动与资本矛盾的社会主要矛盾地位,但是,近年来——说白了就是2010年代中期,或者说2015年左右以来,国际形势包括西方国家内部的政治形势和整个世界政治形势确实发生了,并且仍在发生着肉眼可见的变化,即显性化的变化。换句话说,特朗普时代的“疯狂”,在奥巴马甚至更早的世纪初就已有迹可循,特朗普这个“疯子”的出现,他的赚足世界人民眼球、成为“顶流”不过是世界资本主义这一波内向化趋势的公开化表面化罢了。
拜登只是面子,特朗普才是里子。
借用西媒一句话:拜登统治的,是特朗普的美国。
(二)
今天尤需向列宁致敬
从这个意义上讲,特老头确实“虽败犹荣”,毕竟稳稳地立在历史舞台,比继续坐在那个什么总统宝座上要“荣耀”多了。只有思维上的庸人,才会以“谁”在位来断定这是“谁”的时代。
所谓“特朗普时代”意味着,主要意味着:全世界资本主义都进入内向化阶段了,前一段自由主义玩完了,民族主义保守主义开始抬头,“民族”“国家”叙事在各国都加深了。确实像历史上走向“一战”一样,因此我们说当前时代越来越跟列宁面对的世界历史时代相似。西方资本主义各国右翼民粹派登台,本身就是民族主义情绪的体现。没有对立的主要大国之间的核武器恐怖平衡,早就打起来了。有人怀疑列宁“帝国主义就是战争”论断的现当代价值,事实上,只要看看“二战”是怎么样由帝国主义者中的极右翼即德意日法西斯挑起的,只要看看“二战”以来美国又打了多少仗,只要看看日本那样的“二战”战败国居然是由右翼大党长期执政并不断侵蚀“和平宪法”的基础,只要看看当今世界的局部战争和准战争事态是怎样地不停息,他就不难明白:帝国主义不意味着战争,难道还能意味着和平吗?
我们今天,尤需向列宁致敬。
(三)
中西方社会历史运行逻辑的相通性
有趣的是,中、西方都是2015年前后开始民族主义强硬化的,在西方集中表现为2016年特朗普的当选。这表明,自从近代西方资产阶级推动创造出真正意义上的“全球史”以来,特别是70年代末某东方大国开始“融入世界”以来,中西方社会历史运行的内在逻辑已经是相通的,而且越来越相通。也就是说,各国愈发汹涌澎湃的民族主义情绪表面底下,恰恰是什么呢?是近代以来资本主义全球化,特别是80、90年代东方某大国加入西方资产阶级主导的新一波全球化以来,中西方社会历史运行的深刻的逻辑同化。毛主席在1949年《论人民民主专政》开篇所谓“顺便提一下”的“人类进步的远景的问题”,虽然“顺便”,但决非可有可无的等闲之笔,体现的是他马列主义的国际观:
“阶级消灭了,作为阶级斗争的工具的一切东西,政党和国家机器,将因其丧失作用,没有需要,逐步地衰亡下去,完结自己的历史使命,而走到更高级的人类社会。……他们必须懂得,消灭阶级,消灭国家权力,消灭党,全人类都要走这一条路的,问题只是时间和条件。全世界共产主义者比资产阶级高明,他们懂得事物的生存和发展的规律,他们懂得辩证法,他们看得远些。……对于工人阶级、劳动人民和共产党,则不是什么被推翻的问题,而是努力工作,创设条件,使阶级、国家权力和政党很自然地归于消灭,使人类进到大同境域。”
1957年,他告诫我们说:
“只要世界上还存在着帝国主义和资产阶级,我国的反革命分子和资产阶级右派分子的活动,不但总是带着阶级斗争的性质,并且总是同国际上的反动派互相呼应的。”
直到1968年,他还说:
“……我们不能说最后的胜利。几十年都不能说这个话。不能丧失警惕。按照列宁主义的观点,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最后胜利,不但需要本国无产阶级和广大人民群众的努力,而且有待于世界革命的胜利,有待于在整个地球上消灭人剥削人的制度,使整个人类都得到解放。”
正是这种后来被自以为是的机会主义庸人所抛弃了的彻底的马列主义国际观点,使毛主席作为一位伟大爱国者与那些狭隘民族主义者划清了界限。
(四)
新冠疫情为全面冷战提供准备期
话说回来,特朗普时代的种种迹象都说明世界资本主义上个阶段的“盛世”不能持续了,玩砸了,正在终结中。新冠疫情本质上还是一种特殊事态,特殊事态长期化“正常”化,就暂时加强了一些西方大国内部与民粹派对立的建制派的地位:德国是默克尔提振了此前日渐低迷的民望,美国是拜登当选……因为民粹派一般缺乏实际的治理经验,面对这个疫情完全是拉胯。
但实际上,疫情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西方社会右翼民粹化的趋势;这一波资产阶级右翼民粹化的基础,是贫富两极化,是99%与1%的对立。选择资产阶级民粹化依然是开错了药方,虽然现在的体制条件觉悟条件下他们只能如此选择。民粹化的路还没有走完,他们还要再玩一波,玩到人民发现这个保守主义跟上一阶段的自由主义一样救不了他们为止,接下去才可能有什么马列毛社会主义的真正复兴……
拜登虽然基本继承了特朗普的对华政策,但他这样已经算“不太强硬”;如果特朗普派长期掌权,只会更硬,加剧矛盾,提升冲突风险。正因为特朗普化仍是长期趋势、拜登一类登台带有相当的偶然性,所以大国冲突对抗的风险是长期的客观存在,而这个冲突对抗又是世界资本主义内向化保守时代难以避免的。从这个角度看,新冠疫情反倒延缓了大国冲突,或者说为大国提供了应对冲突的准备期(此前不管是挑战方还是守成方实际上都是准备不足的,从“贸易战”就看出来了,特朗普其实相当没章法,完全是对英美传统战略思维的侮辱)。这个准备,应该包括大国内部的民族主义精神动员。不管是冷战热战,都是大国冲突的形式;太平洋两岸两大国间不管热战,全面冷战看来跑不了,虽然冷战是逐步逐步走向全面化的……
(五)
以社会主义迎接暴风骤雨
疫情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和混乱,“没想到”的特朗普和“没想到”的新冠疫情共同构成了一个时代的开始。
总之,20年代真正的暴风骤雨应该还在后头。面对日益诡谲的国际形势,中国人民只有重拾马列毛主义,坚定不移在科学社会主义轨道上推进所谓“改革开放”和“民族复兴”,首先解决内部劳动与资本的矛盾,才可能有充分的内部凝聚力与美国进行一场全面化长期化的冷战对抗,才可能有在冷战中从制度上意识形态上击败美帝国主义、走在全人类前面开拓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新路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