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柳青】我们失去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太久了
我要讲的柳青,并不是柳传志的女儿滴滴总裁柳青,而是写作了《创业史》的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家柳青。 5月21日,电影《柳青》上映,让这位人生充满曲折的文学大师再度进入人们的眼帘。
柳青,原名刘蕴华,陕北吴堡人,1916年出生,12岁加入共青团,20岁加入中国共产党。
人们最熟悉的是他关于我国农村合作化运动的长篇小说《创业史》;人们最津津乐道的是他放弃干部身份而扎根长安县农村14年和农民打成一片,一心一意搞创作;人们最遗憾和不解的是为什么他这样优秀的无产阶级文学奖也会受到政治迫害,甚至妻子也被逼自杀。
这样传奇的经历使人们充满了对柳青的好奇,而更多的则是对他做出了与“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相反选择的不解。
当下的人们为什么很难理解柳青?
首先是他为什么要放弃大好的前途和干部身份而宁愿做一个土里土气的农民?
现在大部分人追求的是什么?无非是名利二字,大约学生从上学起就被灌输要好好学习,未来考个好大学。大学毕业之后做什么呢?一是升官,二是发财。要再回到农村或者是去做一个普通的工人,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在主流的叙事里,毛泽东年代知识分子接受工人阶级或者贫下中农的改造是“受迫害”,而在建国之初,大规模的政治运动尚未来临,柳青竟然主动选择下放当农民,甚至拒绝省委宣传部的邀请,这难道不是脑子有问题吗?
在他们眼里,人性是自私的,人生一场,无非是要为了自己的幸福去奋斗,去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为了无产阶级的解放而奋斗?不存在的。
他们自己绝不会做出柳青那样的举动,也很难理解柳青的选择,甚至给他扣上了去农村“享受生活”的帽子。
第二,农业合作化有什么好歌颂的?
改开之后,流行的是“先富带后富”,小岗村模式才能发家致富,而农业的典范大寨则变的一文不值。
既然合作化运动是“大锅饭养懒汉”,那柳青费尽心思对这样一条错误的道路进行描绘,那又有什么意义呢?书中描写的那些典范真的存在吗?皇甫村的合作化能搞得那么好?
时代变了,合作化时期的农村大概在人们眼中只剩下了“肥猪赛大象”的荒唐图景,哪里绝不会有什么值得挖掘的保障。
第三,文学创作是阳春白雪,和农村的泥腿子有什么关系?
近几十年来的主流文学是伤痕文学,是知识分子在“遭受迫害”之后的控诉。对于工农兵占领艺术舞台,他们是极为仇视的。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帝王将相和才子佳人们又重新占领了舞台,工农兵则被边缘化。
此时的艺术,更多的是艺术家的专利,艺术创作和柳青提到的“生活的学校、政治的学校、艺术的学校”渐行渐远,大概只剩下“艺术的学校”了。当下最火的“艺术家”是流量小生,例如郑爽,可以日入208万,他们怎么会理解柳青呢?
柳青在他的文章《二十年来的信仰和体会》中提到:
“历史向现代中国作家出了三个试题:
一、到底是接受还是不接受毛泽东同志的《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精神?
二、是革命感情上满腔热情地接受呢?还是由于当今中国社会性质的限制不得已接受呢?
三、是仅仅从马克思列宁主义政治观点的角度上接受呢?还是同时从马克思列宁主义美学观点的角度上接受呢?”
我们用这三个问题去问问当下的“艺术家”们,他们恐怕会给你一个大大的嘲讽。如今的艺术,和毛主席的“文艺要为工农兵服务”相差的可能不止十万八千里了。就拿电影和电视剧这两种最为普及的艺术形式来说,它们和普通百姓的生活沾多少边呢?
人们之所以难以理解柳青,是因为时代变了,因为人们的思想变了。那是一个“我为人人”的时代,而如今却是“人人为我”。
怎样才能不互相否定呢?那就只能抽空柳青精神的内核,把当代人可以接受的那些抽象的“无私奉献”“吃苦耐劳”等精神来包装一下呈现给群众了。其中最核心的问题,“文艺为什么人服务”却被抹得干干净净。
高尔基说过,“作家是阶级的眼睛、耳朵和声音。”柳青这样的作家就是无产阶级的“眼睛、耳朵和声音”,然而,我们已经失去自己的“眼睛、耳朵和声音”太久了。
我们还要在这样看不到、听不清和说不出的痛苦中忍受多久呢?
红色卫士
2021年5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