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戈里：一支国军起义部队，为什么在朝鲜战场战功赫赫？

　　导读

　　国民党军队的本质是什么？人民军队的本质又是什么？

　　见微知著，一支起义的国民党部队如何脱胎换骨，成为人民军队的劲旅？

　　让我们走进《青年网络公开课》，由历史学者高戈里主讲：人民军队人民至上。

　　今天讲课的主题是：人民军队人民至上。这是一个很大的主题，在这个主题之下，跟大家一块分享一下我对国共两军最本质的区别这方面的认识。

　　我们首先要了解今天要讲的国共两军最本质的区别，所谓本质是什么？马克思有一句话，人的本质是各种社会关系的总和。那么一支军队的本质，也是它各种社会关系的总和。作为国民党军队和共产党军队它最本质的东西体现在人际关系上，特别是军民关系，官兵关系。其中重中之重的是官兵关系，特别能体现两种军队的本质。

　　国民党军队的本质是什么？

　　把握国民党军队本质最基本的史实，首先，看看国民党的这些高级将领怎么说的，用敌人的话来说敌人。

　　北京大学校长蒋梦麟，他曾经担任过教育部长，在抗战时期是中国红十字会的会长，抗战时期他以红十字会会长的身份，专门考察了中国的兵役制度。考察的结果中列举了大量的虐待士兵的史实，并写了一个报告给蒋介石，这个报告是这样说的：

　　被抓来的壮丁，1/4的病了不能补充到部队，1/4的逃跑了，1/4的被虐待致死了，补充到部队的1/4。

　　盟军中国战区第二任参谋长魏德迈将军说：

　　国民党军官无能、愚蠢、缺乏训练、偏狭，全然不称职。

　　抗战时期担任美国《时代周刊》远东首席记者、曾获普利策新闻奖的白修德说：

　　死在路上，死在征兵过程中，死在野蛮的新兵训练处及长途行军中的人，要比进入军队后死的人还要多。这本书的翻译者是端纳，而端纳是蒋介石的私人顾问。

　　美国驻华大使司徒雷登在他的回忆录当中曾经愤慨地谴责到：

　　整个国民党军队的军事系统终于暴露了它亏待士兵的可怕后果。抗日战争期间，国民党军官们贪污行为就已经十分猖獗，国家资源日益枯竭，前途已经无望时，这一现象依然如故。

　　抗战期间美国新闻处驻桂林办事处的主任贝克也写了一本书，其中有一句原话说到：

　　因受困和国民党腐化而被浪费的生命，有的是因为受命反对自己同胞，或出于谋略削弱非中央嫡系军队的长官而战死；有的是以同一原由在长途行军中拖死，还有的是由于把应属于他们的食物不交给他们而致死。

　　国民党的军令部长徐永昌在日记中写到，人人言我国兵好官不好。

　　军权私有是国民党军队的顽疾

　　国民党军队抓壮丁不择手段，押送新兵惨无人道，打骂士兵司空见惯，虐杀逃兵惨绝人寰。造成这种现象的根源在于军权私有，军权是长官获取利益的地带，资本都是从这里来的。国民党军队的长官对整个他所统辖部队的经济上的开支，有着说一不二的权力。国民党军队有一种现象，我们都不理解。比如营长要是提升为副团长，团长提升为副师长，有些人却不愿意，虽然职务高了，为什么不愿意干呢？原因用他们的原话说，就是没有经济权了。

　　从蒋纬国经历看国民党军队本质

　　蒋纬国对国民党的评价是，“常常有些长官动不动就打骂官兵，在部下面前中国的长官就是神仙、上帝，在长官面前，中国的部下都是白痴、笨蛋。过去部队里面基本态度是很不对的，长官骂干部的时候，不准干部问理由，其实他自己也说不出理由。也因此造成一批干部不知道要做什么，因为不知道目的何在，如此自然会盲目去做，所以训练出来的军官忠勇有余、智谋不足，冤死的人不计其数。”

　　对国民党军队的本质，蒋纬国有一个经典的“蒋式答案”：“从这些事情中，我清楚地看了中国军队是怎样一批人组成的。要带着这么一批人去打仗，还要面对如此精锐的日军要打胜仗实在不容易。”他看到了军队的上下级关系，官兵关系，这就抓到了本质。

　　压迫人民、奴役士兵是国民党败北的症结根源

　　朱德总司令在1945年对国民党的本质有一个经典的结论，“从压迫人民、奴役士兵出发，这两个出发点带来了国民党的一系列问题。国民党失败的一系列枝节问题都是从这两个根来的，从压迫人民、奴役士兵出发，从消极抗战以至于观战、专靠外援出发，从保存实力，准备内战，从排除异己，破坏团结出发，就构成了一条反人民的，失败主义的单纯防御的军事路线，这就是国民党战场连战皆北的症结所在。”

　　共产党领导的人民军队的本质特征是什么？

　　把握人民军队本质的历史缩影，讲到人民军队的本质，我们也用史实说话。这个缩影缩到一支国民党起义部队，这支部队就是国民党六十军，它在1948年10月在长春起义之后，被成建制地改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五十军，这支军队后来突破临津江，全歼英军的装甲部队，在朝鲜战场上战功赫赫。

　　底层群众翻身解放才是真正的启蒙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底层群众的翻身解放才叫真正的启蒙。

　　这是一个运动，它完善且丰富了国民党军队的教育体系，后来归纳为叫三个运动和三个教育。三个运动是破，三个教育是立，先破后立。

　　第一个运动也是核心内容，叫“控诉运动”，它还有一个名称叫“民主运动”，控诉旧社会，控诉旧军队。它是一种启蒙，让这些士兵知道，人和人应该是平等的，不能人压迫人。我们人民军队就是官兵平等，不准打人骂人，打人骂人是违反纪律的。

　　第二个运动叫土改即“土改教育”，亦称为“诉苦运动”，控诉运动是控诉旧社会和旧军队，诉苦是控诉地主剥削阶级对农民的压榨。

　　它分为几步，第一步叫倒苦水，先诉苦。苦水倒完了以后，第二步叫算细账，先算剥削账，也就是经济账，然后再算政治账。第三步叫挖苦根，即要推翻这个旧制度，要把这对旧制度的仇恨记到国民党反动派身上，记到这个万恶的剥削制度上。这就叫挖苦根。

　　第三个运动叫“思想还家运动”，又叫“阶级自觉运动”，虽然起义了，参加了人民解放军，但是思想还在国民党反动那边没有受到清算。每一个军官，要写一个自传，士兵没有文化就开班会进行自我检讨，检讨在旧军队做了哪些对不起人民的事，必须一五一十不遗漏地说出来，说完以后每个班开班会，把每个人写的拿出来说，看看有没有没说到的，这叫做初评。如果没过关，就会再来一次检讨叫复评，如果复评还没过关，就会请之前的老部下来进行揭发。

　　必须要思想上回归到人民阵营，回到自己的家。在这个过程当中有一个概念，叫破除封建关系。

　　说完了三个运动，再来说三个教育。三个教育中第一个叫“战争观念教育”，解决的是一个战争观的问题：为谁扛枪，为谁打仗。第二个叫“团结内部教育”，教导官兵关系要重建，要拥干爱兵运动，尊干爱兵。第三个教育就是“政策纪律教育”，教育士兵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不准打人骂人。

　　在五十军经历了先破后立，整支军队脱胎换骨，最大的变化就是基层指战员当家做主。有一名炮连的副连长曾说：“心里要装着士兵，要把士兵放在第一位。”经过这个洗礼，特别是建立了以士兵委员会的民主制度以后，干部自觉地接受士兵的监督，官兵关系完全焕然一新。

　　官兵一致是人民军队的本质特征

　　国民党军队有两大本质特征，一是不把士兵当人看，二是长官至上。而我们人民军队最本质的特征是什么呢？官兵一致，上下同心。它由此就带来了人民军队最独有的战斗力特质，最大限度地发挥全体指战员的主观能动性，我军打仗的时候上下一心，充分发挥各级指战员主观能动性。这样的精神面貌在其他军队是没有的，包括苏联军队，国民党军队就更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