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懋仁:国际金融垄断资本对发展中国家的压榨与控制
卡塔尔半岛电视台7月10日发文,标题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给加纳30亿美元经济援助:这笔资金是否导致了我叔叔的死亡?》。文中说,5月底,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批准发放30亿美元贷款的消息在加纳全国引发了兴奋和期待。然而,我却沉思于一个挥之不去的问题:对贷款接受国施加的严格政策是否在某种程度上导致了我叔叔的英年早逝?
IMF的这笔贷款是对非洲加纳政府提供的。同时对加纳政府提出了严格的贷款条件的。其中之一就是要求接受贷款的国家政府必须削减一定数额的公共支出。加纳政府需要这笔贷款是因为新冠疫情、商品价格下跌、政治不稳定等多重因素的打击,导致其经济增长大幅度放缓,其增长率从2019年的6.5%下降到2022年的0.4%。文章没有说,IMF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条件。但这样的条件就迫使接受贷款的国家不得不在维护国家运转的公共支出方面痛下削减的狠手。
据巴基斯坦政府有关人士表示,他们在接受IMF贷款的谈判过程中,与IMF的谈判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对于IMF提出的条件,你唯一的选择就是不能对任何条件提出拒绝。这就是说,无论IMF提出的条件多么苛刻,你如果需要这笔贷款,只能无条件的接受IMF提出的全部条件。这就是说,IMF说什么,你都必须接受。你提出的任何异议,都会导致这笔贷款与你擦身而过。
那篇文章的作者说,他来自非洲的加纳,与父亲住在纽约。他的叔叔依然住在加纳。他本人在美国拿到了MBA的学位,而且还是医学院的学生。他们在美国的生活相对是比较优渥的。当他的叔叔因为患有急症,可能是高血压引发的中风,由于当地医疗条件实在太差,他的叔叔耽误了救治的时间与机会,最终不幸离世。
文章的作者说,由于要接受IMF的这笔贷款,加纳政府不得不被迫减少公共卫生的支出。其中包括,减少医疗工作者的工资,减少公共基础设施的资金,减少建设医院收治能力和提供清洁饮水等适当的卫生设备,减少用于公共产品,包括药品与诊断技术的资金。结果,IMF的参与导致死亡率的上升就不足为奇了。
在许多发展中国家接受IMF贷款的条件中,都包括了削减公共支出这一条。而在广大发展中国家中,公共支出这一项大多都是为了保证这个国家最底层人口的基本生存条件的。因此,公共支出如果被迫削减,那么这些国家的底层人口的生存必须就成为了一个极为重大而且非常严峻的问题。
那么为什么IMF要求接受贷款的国家必须要削减公共支出呢?或许,从IMF的角度来看,他们向这些国家提供贷款只是救急不救穷。所以,为了保证他们提供的贷款能够及时收回,所以,接受贷款国家的政府必须削减公共支出。这种支出在IMF看来,与恢复经济没有直接的关系,只是白白占用IMF所提供的资金。因此,虽然申请贷款的国家确实很需要这笔资金,也很需要用这笔资金来恢复经济,提振发展的动力,但是维系民生的公共支出对这些国家来说,同样也非常重要。
提供贷款的一方,与接受贷款的一方,在贷款的实际使用的领域上并不完全一致。但提供贷款的一方处于强势和主动的地位,而接受贷款的一方处于弱势与被动的地位。这种不平等的关系注定决定了接受贷款一方的强烈不满,却又无可奈何。
IMF的贷款虽然算不上高利贷,但其贷款既不是低息,更不是无息,所以这种贷款对于接受贷款的一方无论如何都具有一定的压力。如果接受贷款的条件太过苛刻,那么这对于接受贷款的国家的压力则会更大。
IMF的背后是美国,以及其他西方发达国家。他们从来不认为,IMF是什么慈善机构,所以IMF在提出贷款的苛刻条件的时候,根本无需考虑那些些国家的民生问题。你需要钱,向我借钱。我决定到底要不要把钱借给你,我必须要知道你怎么花这笔钱的。这个花钱的领域是我必须要过问的。在我看来,你乱花钱是不行的。不按我提出的条件而花掉这笔钱,在我看来就是乱花钱。所以,你在花钱的整个过程,都是需要我的监督的。
无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还是世界银行,其背后提供资金的金主都是各国的金融垄断资本财团。所以这些提供贷款的机构,所获得的利息收入,自然也都成为这些金融垄断资本财团的收入。这些放贷机构的存在,就是为国际金融垄断资本财团的利益服务的。国际金融垄断资本财团犹如黄世仁,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与世界银行就相当于穆仁智。一个是老板,一个是老板的奴仆。他们一主一仆联起手来,共同压榨广大的发展中国家。这种压榨,除了经济上的剥削之外,还有政治上的控制。这样来个双管齐下,还怕什么发展中国家不屈服?
国际金融领域中的这种不平等已经存在好几十年了。这种局面现在正面临着新的挑战。金砖国家新开发银行和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的建立,对于打破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与世界银行的垄断,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当然,这两家银行还只是刚刚起步,在资金实力上还是有一定差距的。但是随着广大发展中国家在建立全球南方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过程中,发挥自身的潜能,有越来越多的发展中国家申请加入这两家银行,必然导致它们的实力会不断加强。同时,全球南方还会组建更多的由发展中国家主导的金融机构,与国际金融垄断资本及其奴仆相抗衡,那么这个局面迟早会发生更大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