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社会主义革命经历了两个大的历史时期
帝国主义时代的无产阶级社会主义革命不是一次完成的,无产阶级夺取政权也不意味着社会主义革命的最后胜利,而只是为社会主义革命的全面展开创造了条件,拉开了序幕。社会主义革命是一个包含着高潮和低潮,胜利和失败,前进和倒退的世界范围的漫长历史过程,贯穿整个帝国主义时代。列宁指出:“社会主义革命不是一次行动,不是一条战线上的一次会战,而是充满着激烈的阶级冲突的整整一个时代,是在一切战线上,也就是说,在经济和政治的一切问题上进行的一系列的会战,这些会战只有通过剥夺资产阶级才能完成。”[1]社会主义革命确实是充满着贯穿整个时代的激烈的阶级斗争,不仅有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斗争,还有人民群众与新的剥削阶级的斗争。而在这种包括一切战线的一系列的斗争中,无产阶级和人民群众并不总是胜利者。事实上,无产阶级的世界社会主义革命自开始以来已经经历了无数次的大大小小的高潮和低潮的交替,但从长时段的历史进程看,可以分成两个大的历史时期。第一个是革命持续发展的时期,大约是从二十世纪初期到1970年代中期。第二个时期是革命陷入退潮的时期,从1970年代中期开始,至今尚未结束。
在第一个时期,社会主义性质的革命在历史上首次取得成功,并从俄国向世界范围扩展,从而使人类社会的面貌发生根本性改变。对此,斯大林做出了深刻的总结。他说:“过去的革命,结局通常都是由一个剥削者集团代替另一个剥削者集团执掌政权。剥削者更换了,剥削仍然存在。……十月革命根本不同于这些革命。十月革命的目的不是由一种剥削形式代替另一种剥削形式,不是由一个剥削者集团代替另一个剥削者集团,而是消灭人对人的任何剥削,消灭所有一切剥削者集团,建立无产阶级专政,建立至今所有存在过的被压迫阶级中最革命的阶级的政权,组织新的无阶级的社会主义社会。正因为如此,十月革命的胜利是人类历史中的根本转变,是世界资本主义历史命运中的根本转变,是世界无产阶级解放运动中的根本转变,是全世界被剥削群众的斗争方法和组织形式、生活方式和传统、文化和思想上的根本转变。”[2]在这个时期,被剥削阶级和被压迫民族的解放成为世界政治的主旋律,从而“使整个世界资本主义本身的存在发生了问题”。[3]在这个时期,人类社会的生产关系和社会形态在一些国家已进入到更高阶段,新制度、新思想、新文化在旧社会的废墟上朝气蓬勃地生长起来。对于这个伟大的时期,毛泽东寄托了无限的革命理想。他在1962年满怀希望地说:“从现在起,五十年内外至一百年内外,是世界上社会制度彻底改变的时代,是一个翻天覆地的时代。”[4]1966年8月,中国共产党八届十一中全会公报说:“当前正处在世界革命的一个新时代。各种政治力量战争经历着一个大动荡、大分化、大改组的局面。各国人民的革命运动,特别是亚洲、非洲、拉丁美洲人民的革命运动,战争蓬勃发展。尽管国际形势的发展不可避免地会出现各种曲折和反复,但是,帝国主义走向全面崩溃,社会主义走向全世界胜利的总趋势,是改变不了的。”[5]
当然,现在看来这些判断显然太乐观了。社会主义革命发展的趋势在特定时间段内和特点条件下可能逆转,历史车轮也可能倒转。1970年代以后世界社会主义革命全面陷入低潮,社会主义制度全面瓦解,或彻底终结或变成标签,无产阶级重新沦为雇佣劳动者,而资本主义重新在全球范围扩展。伟大的社会主义运动之所以失败,关键是社会主义的基本原则在实践中发生了蜕变,无产阶级专政和平地演变为官僚特权阶级专政。以苏联为例,“这个新阶级以工人阶级的名义所建立的对整个社会的垄断,主要就是对工人阶级本身的垄断。首先是知识上的垄断,先对所谓的无产阶级先锋队,跟着是对整个无产阶级。这是这个新阶级所必须完成的最大的骗局。”[6]随着苏共的逐渐蜕变,它从无产阶级的先锋队变成凌驾于全体人民之上的统治者,垄断一切权力,大搞党政合一,并从政治、经济、思想等方面对社会进行全面控制。在1988年6月召开的苏共第十九次全国代表会议上,戈尔巴乔夫对此批评说“(苏共)几十年来不是在法律范围内组织社会生活,而主要是执行强制命令和指令;口头上宣扬民主原则,实际上独断专行;在讲台上宣扬人民政权,实际上是唯意志论和主观主义;大谈民主制度,实际上是践踏民主生活方式准则,缺乏批评和公开性。”[7]一个特别值得注意的问题是,当戈尔巴乔夫试图对苏共进行以“公开性”、“民主化”、“多样化”为导向的改革时,苏共很快就轰然倒塌。也就是说,苏共只能靠专制维持生命,但即使如此,最后的时刻也总会到来,而且可能不是和平地到来。就这样,苏共从人民的领路人变成了人民的对立面,最终在人民的唾弃下极不光彩地退出历史舞台,世界社会主义运动也随之瓦解、蜕变。值得注意的是,苏联特殊的所有制在苏共和苏联社会主义的蜕变中起了重要作用。社会主义的基本特征是公有制,但公有制究竟应该怎样实现始终是个没有真正解决的问题。社会主义国家建立了不同于私人所有制的强大的国有企业和国有经济,但在发展过程中,这种所有制的公有或全民所有性质逐渐发生蜕变。结果是,社会绝大部分资金、生产资料、产品都掌握在官僚特权阶级手中。“所有权不过是享有利润和控制的权利。如果有人把阶级利益解释为这种权利,那么分析到最后,我们可以说共产主义国家正有一种新的所有权形式在兴起,或者说,正有一个新的统治剥削阶级在兴起。”[8]这种所有制不是真正的社会主义性质的公有制,但也不同于国家资本主义,因为国家资本主义也是以私人所有制为基础的。这是一种官僚特权所有制,是不成熟的社会主义发生异化的结果。所以,苏共和苏联社会主义的蜕变即和平演变并不是在戈尔巴乔夫上台后才发生的,戈尔巴乔夫只不过是挤破了脓包。
为了防止中国出现官僚特权阶级,防止马列主义变成修正主义,毛泽东提出了一整套政治论断,发动了一系列政治运动。毛泽东指出:“社会主义社会是一个相当长的历史阶段。在社会主义这个历史阶段中,还存在着阶级、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存在着社会主义同资本主义两条道路的斗争,存在着资本主义复辟的危险性。”[9]“现在的苏联是资产阶级专政,是大资产阶级专政,德国法西斯式的专政,希特勒式的专政。”[10]毛泽东认为:“混进党里、政府里、军队里和各种文化界的资产阶级代表人物,是一批反革命的修正主义分子,一旦时机成熟,他们就会要夺取政权,由无产阶级专政变为资产阶级专政。”[11]为了防止中共像苏共那样修正主义化,防止官僚特权阶级的出现,防止无产阶级专政发生和平演变,毛泽东发动了文化大革命,目的就是用人民群众的力量,用大民主的方式与在党内已广泛占据领导地位的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进行斗争。因为毛泽东认为,只开展党内斗争已经不能解决问题了,必须发动群众,用民主的方式解决问题。事实上,无产阶级专政如果不与民主相结合就很容易发生蜕变。“为着战胜强大的敌人,无产阶级专政要求权力的高度集中。这个高度集中的权力,是必须和高度的民主相结合的。当着集中制被片面地强调了的时候,就会出现许多错误。”[12]
做出这一切政治论断,发动这一切政治运动的思想基础就是毛泽东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学说。毛泽东认为,在生产资料所有制的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以后,还存在阶级和阶级斗争,无产阶级还必须继续革命。因为“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之间谁胜谁负的问题还没有真正解决。”“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阶级斗争,各派政治力量之间的阶级斗争,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在意识形态方面的阶级斗争,还是长时期的,曲折的,有时甚至是很激烈的。”“斗争的中心,就是走社会主义道路还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问题,是坚持无产阶级专政还是复辟资产阶级专政的问题。”[13]事实完全证明了毛泽东的这一学说。苏联以及其他社会主义国家的和平演变就是在生产资料的社会主义改造完成后发生的。也就是说,生产资料的社会主义改造,资产阶级作为阶级的整体消失,不能保证社会主义不被颠覆或不发生异化,不能保证旧的剥削阶级的不死灰复燃和不出现新的剥削阶级。
毛泽东的这一思想是和马列主义一脉相承的。马克思早就清楚地把无产阶级的革命的社会主义与形形色色的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和资产阶级社会主义做了明确区分。对于无产阶级的革命的社会主义的基本特征,马克思指出:“这种社会主义就是宣布不断革命,就是无产阶级的阶级专政,这种专政是达到消灭一切阶级差别,达到消灭这些差别所由产生的一切生产关系,达到消灭和这些生产关系相适应的一切社会关系,达到改变由这些社会关系产生出来的一切观念的必然的过渡阶段。”[14]也就是说,革命的社会主义是一个过渡阶段,而在这个阶段中,需要为消灭阶级差别和产生这种差别的社会关系进行不断的革命。在社会主义革命的整个过程中,资产阶级民主派在反对封建专制的阶段可以作为同路人和无产阶级一同战斗,但一旦这个目标实现他们就立即停步不前并反对革命了。对此,马克思和恩格斯指出:“民主派小资产者只不过希望实现了上述要求便赶快结束革命,而我们的利益和我们的任务却是要不间断地进行革命,直到把一切大大小小的有产阶级的统治全都消灭,直到无产阶级夺得国家政权,直到无产者的联合不仅在一个国家内,而且在世界一切举足轻重的国家内都发展到使这些国家的无产者之间的竞争停止,至少是发展到使那些有决定意义的生产力集中到了无产者手中。对我们说来,问题不在于改变私有制,而只在于消灭私有制,不在于掩盖阶级对立,而在于消灭阶级,不在于改良现存社会,而在于建立新社会。”[15]马克思的这个论述至今仍有深刻的现实意义。在中国革命的反帝反封建阶段,小资产阶级甚至资产阶级可以加入共产党与无产阶级一同战斗,而一旦到达社会主义阶段,他们立刻就与真正的革命者分道扬镳,从而引发激烈的路线斗争。所以,革命者应该牢记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告诫:“但是,为了要达到自己的最终胜利,首先还必须靠他们自己努力:他们应该认清自己的阶级利益,尽快采取自己独立政党的立场,一时一刻也不能因为听信民主派小资产者的花言巧语而动摇对无产阶级政党的独立组织的信念。他们的战斗口号应该是:不断革命。”[16]
列宁说过:“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早已阐明,如果不把平等了解为消灭阶级,反映商品生产关系的平等概念就会变成一种偏见。这个关于资产阶级民主主义平等概念不同于社会主义平等概念的起码真理,是常常被人遗忘的。只要不忘记这个真理,就可以清楚地看到,无产阶级推翻资产阶级就是朝着消灭阶级的方向迈进了最有决定意义的一步,而无产阶级要完成这一事业,就应当利用国家政权机关来继续进行阶级斗争,就应当对被推翻了的资产阶级和动摇不定的小资产阶级采用斗争、影响、诱导等不同的方法来继续进行阶级斗争。”[17]也就是说,马克思主义的核心观点就是消灭阶级,这是整个社会主义时期的历史任务,是实现共产主义的根本前提,而要消灭阶级能不发生阶级斗争吗?对此,列宁进一步阐述说:“赶走沙皇并不困难,这总共用了几天的工夫。赶走地主也不很困难,这在几个月内就做到了;赶走资本家同样也不是很困难的事情。但是,要消灭阶级就无比困难了;工人和农民的区分仍然存在。如果一个农民单独占用一块土地,拥有余粮,即他本人及其家畜都不需要的粮食,而别人却没有粮食吃,那么这个农民也就变成剥削者了。他剩余的粮食愈多,获利就愈大,至于别人,就让他们挨饿去吧,‘他们愈饿,我的粮食就卖得愈贵’。应该使所有的人都按照一个共同的计划和共同的规章,在公共的土地上和公共的工厂中工作。这容易做到吗?你们知道,要做到这一点,决不像赶走沙皇、地主和资本家那样容易。这里需要无产阶级去重新教育和改造一部分农民,把劳动农民争取过来,以便消灭那些富裕的和专靠别人贫困来发财致富的农民的反抗。可见,无产阶级斗争的任务,并没有因为推翻了沙皇、赶走了地主和资本家而宣告结束,我们称之为无产阶级专政的制度,正是要来完成这项任务。阶级斗争还在继续,只是改变了形式。这是无产阶级为了使旧的剥削者不能卷土重来,使分散的愚昧的农民群众联合起来而进行的阶级斗争。阶级斗争在继续,我们的任务就是要使一切利益都服从这个斗争。我们也要使我们的共产主义道德服从这个任务。我们说:道德是为摧毁剥削者的旧社会、把全体劳动者团结到创立共产主义者新社会的无产阶级周围服务的。”[18]事实上,完成生产资料社会主义改造后的阶级斗争的任务远不只是教育和改造农民,最重要的是防止在无产阶级特别是所谓无产阶级的先锋队中出现新的剥削阶级。但尽管如此,社会主义国家中还是出现了新的剥削阶级,社会主义就是被这个新的阶级而不是被外部的资本主义国家葬送的。
革命的退潮历史上已多次出现。1925年,斯大林在分析当时的世界形势时指出:“世界革命运动目前已经进入革命退潮时期,但是这次退潮由于许多原因(关于这些原因我在下面还要谈),一定会被来潮代替。来潮可能以无产阶级的胜利来结束,也可能不以胜利来结束,而被新的退潮代替,但是新的退潮也一定会被革命的新的来潮代替。现今时期的取消派说,已经出现的平静现象是世界革命的末日。但是,他们弄错了,正像他们过去在我国革命的第一个阶段和第二个阶段弄错了一样,那时他们把革命运动的每一次退潮都看成革命的毁灭。这就是在革命的每个阶段内即每个战略时期内的起伏情形。这些起伏说明什么呢?它们是不是说明,列宁关于世界革命的新时代的论点已经失去意义或者可能会失去意义呢?当然不是!它们只是说明,革命的发展通常不是直线上升,不是继续不断地向上高涨,而是要经过曲折的道路,经过进攻和退却、来潮和退潮的道路的。在发展进程中来潮和退潮锻炼了革命力量并且准备了革命的最终胜利。这就是已经到来的革命退潮时期的历史意义,这就是目前我们所处的平静时期的历史意义。”[19]斯大林说的当时的革命退潮只是欧洲“出现了某种平静现象,即我们所说的资本主义的暂时稳定”,而且与此相伴的是“同时还出现了苏联经济的发展和政治威力的增长”。[20]显然,目前的革命退潮远比当时惨重得多,因为现在决不仅仅是“出现了某种平静现象”,而是社会主义革命的全面失败,但把这种失败看成“革命的毁灭”恐怕也是当代取消派的误判。事实上,革命的因素正在酝酿之中,无产阶级需要为新的革命高潮的到来做好各方面的准备。
目前,社会主义革命退潮的过程尚未结束,但离谷底似已不远。由此看来,社会主义革命具有一种大时间跨度的周期性,但只要是螺旋式上升就有进入更高阶段的希望。为此,需要开启一项客观诚实地全面总结社会主义革命历史经验教训的伟大工程。这个工程不能只由官方机构完成,也不能只体现官方观点,而必须由包括社会主义的批评者和反对者在内的全社会共同完成。这将是政治民主在理论和思想上的表现,而没有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的复兴和进步。事实上,无产阶级要进行新的社会主义的斗争首先就要争取民主。正像列宁所指出的:“如果认为争取民主的斗争会使无产阶级脱离社会主义革命,或者会掩盖、遮挡住社会主义革命等等,那是根本错误的。相反,正像不实现充分的民主,社会主义就不能胜利一样,无产阶级不为民主而进行全面的彻底的革命的斗争,就不能作好战胜资产阶级的准备。”[21]
还有一种理论,说“事实上有两个不同的社会主义社会”。“一个是在人类社会发展序列中处于资本主义社会之后的那个社会主义社会。按照马克思的设想,在资本主义社会中社会生产力高度发展起来后,会有这么一个时候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成为生产力进一步发展的桎梏, 即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无法容纳已经发展到如此高度的社会生产力,于是社会经济制度就会发生变革,建立起社会主义社会。这时建立起来的社会主义社会, 就是我在这里说的第一个涵义的社会主义社会。 这样的社会主义社会从来没有过。 它是根据历史唯物主义的一般原理,和至今我们对人类社会发展历史的知识,由克思最早做出的科学论断。……同这一种涵义下的社会主义社会不一样, 还有另外一种涵义下的社会主义社会,那是现实的社会主义社会。这种社会主义社会是某些国家在某种特定的历史条件,由该国的无产阶级政党夺得政权、剥夺了资本家的财产而建立起来的。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俄国就是这样的国家。在俄国建立起来的社会主义社会就是这种第二个涵义的社会主义社会。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出现的那些社会主义国家的社会主义都是这种涵义下的社会主义。这些国家里的社会主义社会也是一种与资本主义社会并存、与资本主义处于竞赛中的社会主义社会。总之,前面说的第一个涵义的社会主义社会不会再变成资本主义社会,而后面说的第二个涵义下的社会主义社会,就有再变成资本主义社会的可能性,而且这种可能性在俄国和东欧已经转化成为现实。当然社会主义国家还有一条道路——改革。经过改革,争取这个国家得以在社会主义的道路上继续前进。”[22]这段话的潜台词其实是非常明显的,那就是说现实中的社会主义不是“根据历史唯物主义的一般原理,和至今我们对人类社会发展历史的知识,由克思最早做出的科学论断”的那种社会主义,是违反历史规律的,因而是不可能也不应该存在的,要么变回资本主义要么改革,但是真不知道在这个逻辑下改革和变回资本主义有什么区别。其实作者也承认他说的第一种涵义的社会主义是“只是抽象的、观念上的东西”。是的,马克思主义是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从来都从客观和现实出发。社会主义根本不可能从所谓生产力高度发展的资本主义中直接变出来。生产力的高度发展已经使资本主义进入了帝国主义阶段并开始向社会主义过渡,而且这个过渡在世界帝国主义体系的薄弱环节首先发生了,这就是过渡的具体的历史事实。当然,社会主义确实倒退回去了,但这恐怕是在从资本主义向共产主义的过渡中难以避免的现象。出现这种现象就说具体的、现实的社会主义不符合抽象的、观念的社会主义,这除了否定社会主义还有什么别的意义吗?
《共产党宣言》指出:“共产主义革命就是同传统的所有制关系实行最彻底的决裂;毫不奇怪,它在自己的发展进程中要同传统的观念实行最彻底的决裂。”[23]正因为如此,共产主义革命才成为人类历史上难度最大的革命,不可避免地要经历多次的高潮低潮,进步倒退,以及自身的异化和旧制度的复辟。但不管怎样,进步、解放应该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基本趋势,共产主义革命将以新的姿态出现开辟历史进程。
[1] 社会主义革命和民族自决权,列宁选集第2卷,第562页。
[2] 十月革命的国际性质,《斯大林选集》上册电子版,第617页。
[3] 十月革命的国际性质,《斯大林选集》上册电子版,第621页。
[4] 人民日报1968年3月14日。时代性质判断157
[5] 《中国共产党第八届中央委员会第十一次全体会议公报》,《人民日报》1966年8月14日。
[6] 密洛凡·德热拉斯著,陈逸译:《新阶级——对共产主义制度的分析》,世界知识出版社,1963年2月第一版,电子版第27页。
[7] 王亚军、田仲卿:《从联盟到独联体——一个帝国的衰亡》,西北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第106页。
[8] 密洛凡·德热拉斯著,陈逸译:《新阶级——对共产主义制度的分析》,世界知识出版社,1963年2月第一版,电子版第23页。
[9] 毛泽东在一九六二年八月北戴河中央工作会议和九月党的八届十中全会上的讲话。
[10] 毛泽东在一九六四年五月十一日的一次谈话。
[11] 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通知》。一九六六年五月十六日。
[12] 关于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1956年4月5日《人民日报》
[13] 中国共产党第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
[14]马克思: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电子版第1卷,第462页。
[15]马克思和恩格斯:共产主义者同盟中央委员会告同盟书,《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电子版第1卷,第368页。
[16]马克思和恩格斯:共产主义者同盟中央委员会告同盟书,《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电子版第1卷,第375页。
[17]无产阶级专政时代的经济和政治,新版《列宁选集》第4卷电子版,第69页。
[18]青年团的任务,新版《列宁选集》第4卷电子版,第290页。
[19] 《俄共(布)第十四次代表会议的工作总结》,《斯大林选集》(上卷)电子版,第323-324页。
[20] 《俄共(布)第十四次代表会议的工作总结》,《斯大林选集》(上卷)电子版,第322页。
[21]社会主义革命和民族自决权,列宁选集第2卷,第562页。
[22] 于光远:《论时代问题》,《学海》 2001年第3期。
[23]马克思和恩格斯:共产党宣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电子版第1卷,第29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