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到一条微博:“《黑与白》是小说版的《罗刹海史》,刘继明是文坛的刀郎。”一开始觉得博主有蹭热度之嫌,可仔细一想,觉得很有道理。道理何在?且听我慢慢道来。
《罗刹海史》点击超18亿,火遍全球了,自不必多说。《黑与白》是作家刘继明最近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通过叙述顾筝、王晟、杜威、巴东等中心人物的活动轨迹及其衍生出的错综复杂社会关系,聚集了上至庙堂中枢下至底层草根的社会各阶层典型人物,聚焦了百年中国史尤其是改开史的重大事件,勾勒了涵盖城乡朝野的广阔社会生活画卷。时代潮音与人物命运交相辉映,腐朽沉沦与亢进奋起激烈碰撞,黑与白、美与丑、善与恶纠緾交织,在这部作品里上演了一幕幕惊心动魄、感人至深、发人深省的人间活剧。”(滠水农夫:《人间正道是沧桑——读刘继明长篇小说《黑与白》)如果这样介绍还嫌比较抽象,再看《黑与白》主要人物王晟的经历:王晟名牌大学研究生毕业,有才华和理想,也不乏书生气,是某省级文化产业集团的副总编,一次,王晟受亡友生前之托,将一封举报信发到网上,触犯了包括自己的上司兼同乡在内的既得利益集团,遭到打击报复,许多昔日的同事好友从此与王晟形同路人,最后,他以诽谤罪被判刑。在狱中,王晟经历了凤凰涅槃一般的新生,三年后,当他出狱时,已经成为了一个具有阶级意识的“人民知识分子”……
《罗刹海市》是蒲松龄《聊斋志异》中的一篇,讲的是商人之子马骥的一场“奇幻漂流记”,写了罗刹国和海市(龙宫)两个世界:罗刹国是一个虚构的国家,那里的人以丑为美,越丑越是担任高官、掌管朝政,完全是一个颠倒过来的世界,蒲松龄借罗刹国揭露与讽刺当时的社会现实,表达心中的愤懑与不平。正如有人对歌词的解读:一丘河:一丘之貉,指封杀他的那个团伙。苟苟营:狗苟蝇营,就是无耻卑劣嘛。草鸡打鸣当司晨:草鸡就是母鸡,母鸡冒充公鸡报时那就扯鸡九蛋吗?半扇门楣:简单讲就是“又当婊子又立牌坊”的意思;它红描...煤球...脏东西:就是不管你装扮得有多美,根本上你就是个烂货脏东西。“西边的欧钢有老板,生儿维特根斯坦。他言说马户驴又鸟。到底那马户是驴,还是驴是又鸟鸡。那驴是鸡那个鸡是驴。那鸡是驴那个驴是鸡。那马户又鸟,是我们人类根本的问题。”根本的问题是什么问题?这几句话可以说是对《罗刹海市》的一个总括,借助那驴是鸡那个鸡是驴,那鸡是驴那个驴是鸡,马户又鸟都分不清,暗讽社会上是非不分,黑白不辩,祸国殃民,蝇营狗苟,一丘之貉。刀郎就像是一名战士,刀郎的歌,是战斗的武器,他是在用歌声做武器战斗,是在针对当下中国的社会现实做着强有力的现实批判,为生民立言,为底层发声。有评论者认为,刀郎“磨刀十载”携带新专辑的强势回归,绝不是为了向曾经封杀他的“高公公们“复仇,而是标志着“人民文艺”的复兴。
《罗刹海史》中的马骥跟《黑与白》中的王晟,刀郎和刘继明的经历是不是很相似?与刀郎十年前被主流乐坛的“高公公”们排斥封杀一样,几年前,刘继明因为举报文坛腐败集团,被其背后的势力打击报复,从此与文坛“决裂”,像刀郎那样“回到了人民中间”,五年磨一剑,写出了这部长篇巨制。评论者称《黑与白》是“人民现实主义文学”:“人民现实主义是站在广大无产阶级的立场,捍卫人民利益,反映人民心声的文学;价值观上,人民现实主义是在社会主义遭受严重挫折,共产主义运动处于低潮的时代,揭露和批判资本主义在全世界范围复辟的文学;创作方法上,人民现实主义是对批判现实主义、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无产阶级文学和左翼文学的继承与发展。刘继明从《人境》到《黑与白》的创作实践,是对“纯文学”、底层文学和新社会主义文学的重大超越,以一己之力,为中国当代文学开辟出了一条新的道路。”(三人谈:《黑与白》和人民现实主义)
稍有不同的是,《罗刹海史》作为流行音乐具有强大的传播力,而在视听网络为越来越多人接受的时代,长篇小说《黑与白》只是一种小众化阅读,为少数人所知。但刀郎对“人民文艺复兴”的推动和刘继明“回到人民中间”的努力,却殊途同归,具有同样重要的思想和艺术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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