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点古文的收获,感觉中国的语言文字,内涵之奇妙实在是难以形容,就比如中国大胜某国球队,与中国大败某国球队,光看“胜败”两个字,不结合前后语境,就不容易弄明白这都是中国大胜的意思。窍门在于模糊,在口气上就有了倾向性。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另外有时候一篇文章,一次讲话,虽然看起来很长,其实就是为了说一句话,表达一个意思,如文章就是“文眼”,如讲话就是“核”,细细品味,玄妙无穷。“让”字,在古文字里有责备的意思,今天有允许的意思。允许你先富起来,你就可以先富起来,你不能先富起来,就要受到责备。没有让你富起来,你想什么办法也没有大用,尽管法无禁止即可为,谁也没说不让谁富起来不是。
如果有人已经富起来了,实在是迫切向往西方人的富裕生活,一时半会儿又办不下来移民,可以尝试先模糊一下自己,在精神上与资本主义米国看齐,在国内用英语思索和说话,这样,至少在菜市场买菜的时候,可以把卖菜的老头老太们侃糊涂,能节省一毛钱就节省一毛钱,如果一毛钱也节省不下来,其码也先于小百姓高大上了一回,习惯成自然,慢慢也就抬手投足充满了米国范,或者把家里的时钟调成米国时间,也就提前过上了米国人的生活。这是我所欣赏的一位高人的建议,我认为应该有价值,很多人不是已经这样做了吗?
学习古文的另一个收获,是发现古人写议论文章,一般都是言简意赅,三言两语,主题毕见。若不直说,也指代明确,迫你去想。这当然有造纸业不发达,刀笔不易的原因,但与古人的质朴耿直,敢于舍生取义也大有关系。古人虽然也有个“春秋笔法”,但立场和观点倒也不难理解。现在发达了,文章不受纸墨的限制,写文章的时候就要东绕一笔西绕一笔,把自己的真实意图混杂其间,甚至来个模糊界限,弄个“冰炭相容”。譬如修路,两点之间直线最短是公理,尽量取直就是了,偏有人要轰轰烈烈地把路修在空中,还要在关键节点旋转上那么几圈儿,指示牌上则标注:东南西北皆可往。路口很多,自由出入,但实际上只有他希望你走的那个路口有绿灯。
有那愿意而且善于怎么样的算命先生一类的,还会适时地发表文章或者演讲,含糊其辞地告诉大家,这是发出了什么什么信号,应该怎么理解怎么走,其间夹杂私货,以售其奸的手段也时隐时现。多数情况下是以其昏昏使人昭昭。若以后侥幸与什么东西契合,则洋洋得意,你看,我早就说过吧,不出我之所料 ,就应该这样走;若因为不惬人意,不能令人一目了然,受到别人指责,或直说你的文章与事实不符,也可以义正词严地予以反击,这是对我文章的曲解,我从来没有说过不应该那样走,不要怪我骂你呦。当然,也可以装聋作哑继续一路的算下去。到那得意处,还要大喊一声,且把那信号将来,我熟算。
左右逢源的诀窍就是两个字:模糊。
我也模糊一把,写此小文,既可以练笔,也可以刷一下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