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澜壮阔的上山下乡,是我们五零后成长经历中最浓墨重彩的篇章。对于那段独特、凝重的生活,舆论媒体至今百花齐放,饶有兴趣的有专家学者,也不乏平民草根,梳理回顾和探讨思考百家争鸣,见仁见智。
我不是这个话题的研究者,而今回忆这么多往事,只是想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现在和将来的年轻人,我们当年所处的环境,根本不是什么“伤痕累累”,不是“荒唐恐怖”,不是“食不果腹”,没有“失却自由”,要不,我们还有可能毫发无损地平安归来、继续人生之路吗?
前几天与邻居聊天,言及现在吃讲营养,穿要漂亮,住要宽敞,行有车代,开门七件事不用操心,孩子出生就有老爸老妈照顾接送,新时代的年轻人那真叫生活在“蜜罐里”。但他们中的不少人认为,生活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潇洒快乐,是来到世间“走一回”的题中之义,毋庸置疑。
年轻人不了解历史,“三观”成长期受“彻否”忽悠和“虚无”毒害颇多颇深,以世俗的目光,是难以理解我们在艰辛中的斗志昂扬和激情满怀的,有些甚至对于我们的念念不忘和历久弥新不以为然。所以,回顾当年“创业艰难百战多”的历程,与他们谈心交流,就是为了让他们了解真伪,识别是非,对那些颠倒黑白编造谎言,欲盖弥彰另有图谋的涂鸦、抹黑行径保持警惕,知晓我们“五零后”、我们上山下乡这一代、他们的父母这一辈,根本没有“被剥夺了青春”,而是在边疆焕发了青春,奉献了青春,足可引以为荣,无愧此生。
前几天在小区溜达,老远见到有人在注视着我,我说你不是“陈某某吗”,他惊讶我的记忆,招呼过后随即拉开家常聊生活,他频频点头:挺好,挺好的,夫妻养俩老金每月近八千,吃穿无忧。老家动迁,分到3套新房,先拿到的一套给儿子住了,另外两套明年三月也能拿到手了。这陈某原是五营三连的,74年婚后,没啥别的毛病,就是动不动打老婆,我曾经与妇联李主任专程去批评过他,也一直看他不惯——娶老婆用来练拳脚,算什么本事?他滔滔述说着自己的“来三”,我不想触他打老婆的“神经”,把话题转移到了西双版纳这段往事上。他更兴奋了,所言颇为得意的有两个“关键点”:一是不去边疆,现今夫妻俩最多能享受到一个“征地工”,月入不足五千,平时没啥,但逢年过节、遇上礼尚往来就紧巴了;二是像他这样家徒四壁、队里分红单价只有“大饼油条钿(不足六分)”的小青年,不出去闯荡,结婚肯定不会早,去兵团有了28元铁“工资”,到了年龄就结婚,又生儿又育女,没受“被独生”冲击,觉得自己还是上山下乡远去边疆的“幸运儿”呢。陈某所言不假,在勐腊结婚的老乡们,家家有着两个孩子。岁月流逝,而今,与陈某有着同样经历的大多数,又何尝不是有着同样的感受呢?
与老同事们交流,不少人感慨的是,当时为什么会那么冲动,那么随流,竟然会相信就是“云开日出”,就是“峰回路转”,面包就会有了,牛奶就会有了,其实,回乡之后生活的道路并未一帆风顺,拖儿带女另起炉灶,重新开张支撑门头,固定收入又回到挣公分一年一次分配,平时家用只能靠微薄的“月月预支”,才真正体味了“创业艰难”。要说“悔”,“悔”的是不该过早离开西双版纳,离开自己亲手栽种的橡胶林地,离开患难与共朝夕相处了八年多的老工人老朋友。离开虽不丰厚但足以度日的那份“铁工资”。这都是他们发自肺腑的由衷之言,有名有姓,我可以列举出一长串。
按传统政策,城镇、市区任何人员回原籍,在街道落下户口后,粮票布票油票糖票香烟票的,一应俱全,样样都领取得到,物质再匮乏,返城后基本生活是有保障的。如不好高骛远,如不见异思迁,倘能屈尊迂贵,即使是临时性安排,也不是没有机会在国营的、街道的或集体的企事业单位获得新岗位。但因为我们是郊区“农来”的,离开边疆时就得“农去”。携儿带女回到老家,拎起扁担挑啊挑,手握镰刀割呀割,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切从零开始,从头做起,尤其是分田到户后,“黄牛角水牛角各顾各”,“谁发财谁光荣”与集体主义、克己奉公不相吻合分道扬镳了,一些诸如盖房子争宅基地等引发的利益冲突,父母间兄弟间姐妹间妯娌间闹出了许多不愉快。好在西双版纳大森林里木材丰富,就地取材,比划比划,无师自通,多数人掌握了木工手艺。凭借这一技之能,离滇后,我们七连就有不少人进入了建筑单位,有的当了白领,有的成为“二包”,做着“996”的辛苦是辛苦点,但养家糊口、造房盖楼也不在话下。
随着年龄增大,“农来农去”成为“老知青”不能享受养老政策一视同仁的枷锁。纪念入滇四十周年聚会时,老同事们告诉我,大家正在为争取纳入“镇保”而努力。
所谓镇保,就是政府应承认八年的支边工龄,参照城镇居民水平,给与一定的养老金。跨出这一步,必须全面完整地掌握政策,谙熟政策,用好政策,用足政策。但“接轨”后的衙门是不太好进的,在官僚主义者们眼里,信访诉求无异于行乞讨饭,轻蔑的眼光,冷峻的脸色,傲慢的语气,早已与生辉着“为人民服务”的牌匾从里到外格格不入。咱们这八年“抗战”,不算农龄,不算工龄,难不成还是“黑户”了?“小鬼难缠”,就直接找说话算数的决策者。行路难,难不住,行路长,止不住!没有骂爹骂娘,没有怨天怨地,知青们以坚韧不拔和抱团侠义,冲破了官僚主义的藩篱,惊动了高层的领导,得到了充分的理解和尊重。共产党的天下毕竟好人多,五十周年再度聚会时,老同事们告诉我,“努力”见效了,他们的养老待遇已与社保并轨。家住黄楼的“小老嘎”欣喜地告诉我,他们的养老金都过了三千五,比“农保”翻番,比“镇保”高一千多。
这批“老云南”,能有今天的“幸运”,首先当然是因为在边疆耕耘八年留下了非凡的业绩,其次,是因为能以“感动上帝的精神”,使党和政府没有忘记大家当年曾经的付出和贡献,伸出援助之手,帮助大家跟上潮流分享到发展红利,有了份能足以应对开门七件事所需的稳定收入。
在边疆度过八年,回老家继续闯荡,跌宕起伏转了一大圈,“农老农去”终于划了句号。虽然来之不易“好事多磨”,但总算有了着落,衣食无虞了。回忆往事,老同事们,异口同声,感慨良多:一是对当年“哪里需要到那里去,哪里艰苦哪安家”没有怨也没有悔——没有在兵团(农场)奋斗过八年,享受今天的“好日子”是没有份儿、没有资的格。二是感谢共产党的领导好,感谢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咱们是自己栽树自己乘凉啦!
近几年,大家退休在家颐养天年,朝不见晚见,小聚不断,大聚常有,昨天是五营的,今天是二连三连七连的,明天是这几个公社那几个公社的,接着是这个区与那个区的,这个团与那个团的,提前安排,轮流活动,几乎月月能碰头,季季有预约。大家有经济条件,有健康条件,有时间条件,更重要的,是在同舟共济中淬炼铸就的那般情义那份友谊,是风雨过后见了彩虹,与日俱增,弥坚弥长。
一次次聚会,一会会交流,大家不免谈及“伤痕文学”,几乎十分之八十以上的义愤填膺和恨恨不平,大家众口一词,谴责这些无良文人和公知们搜肠刮肚连篇累牍,反反复复唠唠叨叨,不仅仅是为了个虚名为了点蝇利,而是在抹黑共和国的成长期,抹黑伟大的毛泽东时代,其甚嚣尘上的背后,必定有为私谋私黑手的操纵。我们五零后对毛主席最亲,对共产党最信,对社会主义新中国最爱。他们摇唇鼓舌指鹿为马,无非是唯恐天下不乱而在迎合某股势力某种利益,妄图的是颠覆我们五零后的“三观”,瓦解我们老知青的“精气神”,离间我们与中国共产党的同心同德和血肉相连。那个年代,都有艰辛,有曲折,有阳关道,有独木桥,需要我们去工作,去斗争,去努力,去改变,“我们是为着解决困难去工作去斗争的,越是困难的地方越是要去,这才是好同志”,毛主席的教导,永远是我们的精神动力!
说境界,也许我们不高;说格局,也许我们不大,但我们大多数五零后、老知青的信仰,是在朴素感情基础上,历经“冰冻三日”和“水滴石穿”的曲折中砥砺,形成和具有了“为人民服务”的公者意识、公者觉悟的。因此,即便是暮色苍茫乱云飞渡,黑云压城城于欲摧,也动摇不了我们听党话跟党走的信念和坚定,动摇不了我们怀念火红年代的深厚情感和对今日福祉的珍惜。就凭尔等那专门用来编造谎话散播谣言的两张嘴皮,和鲜廉寡有奶便是娘的拙劣表演,就能撼动我们的定力,去“追讨”什么“青春损失赔偿”、去做出令亲者、痛仇者快的唯恐天下不乱之事?
有位善于见风使舵、首鼠两端的“键盘侠”,实质是个嫉恨毛主席、嫉恨毛泽东时代的投机钻营者,是只貌似公允、实质猥琐、形态驯顺满腹卑劣的欺软怕硬、傍富豪傍官爷的波斯猫。据说最近又要让热爱毛主席、怀念激情岁月的人们回到那个年代里去。好啊“键盘侠”,你有本事让太阳围着地球转,我就有能力让你到我们的生产队、大队、公社里去做一回客,让你尽心尽情看一看我们队里、社里有没有懒汉混混二流子,有没有偷鸡摸狗“三只手”,有没有流氓阿飞“站街女”,有没有赌博吸毒人贩子,有没有贪官污吏恶势力.......。你压根也别担心老大爷会扯你耳朵,老大娘会揪你头发,他们待你,绝对是贵宾相迎,赛过亲人,而且还能请你尝尝咱社员们自己种自己养自己收自己吃的蔬菜瓜果鸡鸭鱼肉和喷喷香的大米饭。上海市区人来了,我们都用地里才收起来、刚刚去壳脱皮细加工、“不用小菜也能连吃三碗”的“老来青”和“农垦58号”接待,随你是猪身狗肚如何狼吞虎咽,保证管你饱保你够。这样的日子,你“键盘侠”过过吗?怎么一提起这样的日子,这样的时代,你就会像蚯蚓进了麦芒堆、刺猬被拔了浑身刺那样地不自在、呲牙咧嘴恨不得咬老天个窟窿?当年我们队里、社里的“四类分子”,还有被下放来接受“改造”的“城里人”,大庭广众之下,也没见着或者听到他们有过如此的阴阳怪气或者歇斯底里哪。
回忆再美好也是曾经,曾经的美好永远不会淡漠,更不会消失。因为,我们不但觉得那个时代美好,而且更知道那个时代为什么美好,更知道那个时代的美好是怎么来的。这份美好,这份记忆,我们还要世代传扬,让孩子们知道,新中国以来的这份美好,是怎么来的,该如何保存下去。
打错算盘了,各位公知和键盘侠们。
【文/范洪利,本文为作者投稿188金宝搏体育官网的原创稿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