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端民族主义分裂反帝阵营
一、国际金融垄断资本主义:无产阶级与被压迫民族的共同公敌
当我们审视当今世界的基本矛盾,国际金融垄断资本主义已然成为全球无产阶级和各被压迫民族共同面对的敌人。在资本全球化的今天,一小撮国际金融寡头通过操控全球资本流动,建立了一种新型的、更为隐蔽的殖民体系。据数据显示,世界前30家金融机构控制了约120万亿美元的资产,这一数字超过全球GDP的两倍,创造了前所未有的金融垄断纪录。这些金融寡头以以钱挣钱为生存方式,将其触角伸向全世界,把它们之外的所有人都列为剥夺的对象,形成了国际剥夺与阶级剥削并存的特殊历史时期。
国际金融垄断资本的掠夺不再局限于传统意义上的赤裸裸压榨,而是通过一系列精巧设计的机制实现。它们利用金融在现代经济运行中的核心地位,操纵全球实体经济命脉,占有各国产业工人在生产过程中创造的剩余价值。同时,以新自由主义理念为理论武器,鼓吹自由化、私有化和市场化,为金融资本的全球扩张扫清制度障碍。这一过程导致的核心后果是:财富以空前速度向极少数金融精英集中,而全球范围内的贫困和不平等则日益加剧。
金融垄断资本的全球化运作创造了一个跨国资本家阶级,他们超越了传统民族国家的界限,形成了跨国的阶级联盟。跨国公司的迅猛扩张、跨界并购的频繁发生、跨国联合董事会的出现以及各种全球经济活动的制度性安排,都将世界各地的资本家联合起来,形成了压迫全球劳动者的统一阵线。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全球无产阶级却因弹性生产劳动形式——如外包、转包、家庭劳动、血汗工厂等——而变得支离破碎,难以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在金融垄断资本全球扩张的进程中,发展中国家和新兴经济体承受着尤为深重的压迫。正如列宁指出的,帝国主义的本质是发达国家通过殖民主义或新殖民主义的方式,对落后国家和人民实施侵略性的扩张和掠夺。当今的新帝国主义虽然不再主要依靠军事侵略和领土征服,而是通过全球经济一体化新秩序的操控来实施统治,但其剥削和压迫的本质并未改变。发达国家作为全球规则的制定者,在国际专业分工中凭借技术优势,使自身成为全球的实验室、控制台和金融中心,而边缘地区则专事那些消耗资源多、劳动力密集、环境污染严重的生产行业。
国际金融垄断资本的横行不仅没有给世界带来稳定与均衡发展,反而导致全球范围内出现了一系列危机。2008年爆发的国际金融危机正是金融资本贪得无厌的必然结果,而危机带来的损失却主要由全球劳动人民承担。危机过后,金融资本家阶层并未受到实质性打击,反而继续膨胀,而全球中产阶级持续萎缩,工人阶级生活条件日益恶化。这种状况不仅存在于发展中国家,在发达国家内部也同样显著,表明国际金融垄断资本主义已成为全人类的公敌。
二、阶级分析法下的共同利益:无产阶级与被压迫民族的命运交织
从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分析视角出发,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全球无产阶级与各被压迫民族之间存在着深刻的共同利益。这种共同利益根植于两者在国际金融垄断资本主义体系中所处的相似地位,他们都是这一体系的主要剥削对象,都因金融资本的全球扩张而承受着日益加深的压迫。
阶级分析法告诉我们,在当代资本主义阶级结构中,已经形成了一个以金融精英为核心的掠食者阶级。这一阶级凭借其掌控的巨大金融资源,史无前例地扩张着自己的权力。他们不仅把华尔街的意识形态转换为支配公共决策和监管政策的主导思想,还通过种种手段将国家机器转变为服务自身利益的工具。正如马克思和恩格斯精辟指出的:现代的国家政权不过是管理整个资产阶级的共同事务的委员会罢了。在这一现实下,无论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的劳动者,都面临着同一压迫体系的剥削。
国际金融垄断资本通过双重剥夺机制实现对全球劳动者的剥削。一方面,它通过传统的阶级剥削方式,压榨各国产业工人阶级创造的剩余价值;另一方面,它通过国际剥夺机制,以金融殖民手段完成自我增值,控制各社会及国家的各部门、各领域。这种双重剥夺首先让第三世界国家不堪重负,甚至被榨干了所有发展希望,导致世界贫困人口有增无减,海盗国家、无水国家相继出现。这些国家虽然形式上保持领土完整,但持续发展的能力却因财富外流而被极大削弱,甚至完全丧失了发展的可能性。这种结局和丧失国土并无本质区别:青壮年被迫离开祖国,去他国谋生,形成了20世纪以来波澜壮阔的移民浪潮。
发达国家无产阶级与发展中国家人民之间存在着利益的深层次一致性。当垄断资本将生产链条全球化,通过产业转移将发展中国家的劳动者纳入血汗工厂时,它一方面创造了发展中国家的无产阶级,另一方面也通过资本输出削弱了发达国家无产阶级的传统斗争力量。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发达国家劳动者从中获益。实际上,自从20世纪90年代以来,发达国家劳动者的处境并未变得更加富裕,其剥削率反而上升了。以日本为例,劳动者工资占国民生产总值的比例在1975年前后达到高峰,以后转入停滞,到90年代开始更是逐年下降。
跨国资本家阶级的形成是当代资本主义阶级结构的一个重要变化。随着资本所有权与管理权的分离,产生了一个执行资本总体职能的管理者资产阶级,他们虽然不是资本的直接所有者,但却实际占有和控制着资本的经营权和管理权,与资本家阶级共同分享着工人劳动创造的社会剩余价值。这一阶级的形成,使得资本输入国特别是第三世界国家的社会精英走向多元化,传统的阶级结构出现了新变化。在一般资产阶级以外出现了以政府官僚和企业管理者为主体的管理者资产阶级,他们与跨国资本合作,共同剥削本国劳动者。
国际金融垄断资本通过垄断定价权和知识产权壁垒实现对全球价值的转移和掠夺。这种剥夺甚至不需要依赖直接的投资活动,而是通过规定垄断价格而获取垄断高额利润。专利权、定价权都成为金融资本掠夺的工具。帝国主义对半殖民地国家无需过高投资,只需通过各种手段使其经济单一化,生产其所需的产品,造成其经济模式的畸形和无法自立、自给,依赖性加大,便能实施有效控制。这种控制不仅体现在经济秩序的变化上,还深刻影响着生产方式、阶级结构、阶级关系、企业制度和文化模式等多个层面。
三、极端民族主义的分化策略:垄断资本分裂反帝阵营的政治工具
极端民族主义作为一股看似反体制的力量,实则是国际金融垄断资本分裂反帝阵营、维护自身统治的政治工具。历史经验表明,垄断资本从未停止过攫取利益的脚步,它的每一次调整和妥协都是劳动人民、被压迫人民和发展中国家人民坚决斗争的结果。当这种斗争对资本统治构成实质性威胁时,垄断资本便会祭出民族主义、种族主义等分化手段,瓦解被压迫者的团结。
极端民族主义的核心策略在于制造虚假的敌对关系,使发达国家无产阶级相信他们的利益来自于对发展中国家的剥削,而非自身的劳动创造。这种发达国家靠跨国资本剥削发展中国家豢养本国无产阶级的论调,尽管与事实相去甚远,却在垄断资本操控的舆论机器推动下广为流传。事实上,发达国家大多数对外投资并非流向发展中国家,而是投在发达经济体内部,2015年美国71%的对外投资存量在发达经济体,瑞典3742.8亿美元的海外投资净资产中有3203.26亿投在OECD国家。如果真的存在所谓的豢养,那么仅靠投在发展中国家的那一小点资本,不仅要养活所有的资本,还要连带养活本国无产阶级,这无疑是一种奇谈怪论。
垄断资本善于利用民族主义情绪来转移国内矛盾。当西方发达国家内部出现经济结构失衡、贫富分化加剧、社会不公凸显等深层次矛盾时,垄断资本便会转而宣扬和利用民粹主义,攻击经济全球化和自由贸易,制造本国优先的舆论氛围。为此,它不惜破坏自己主导制定的国际经贸规则,抛弃多边主义,甚至大肆宣扬民族利己主义。对其他国家加征关税、进行贸易霸凌,表明垄断资本已撕下所谓经济自由、平等竞争的面纱,为了一己之私而赤膊上阵。
极端民族主义的另一重要功能是遮蔽阶级剥削的本质,将阶级矛盾转化为民族国家间的冲突。垄断资本通过煽动民族对立,使各国无产阶级将自身处境的不利变化归咎于外国竞争,而非资本本身的剥削逻辑。在现实中,跨国生产改变了阶级之间的关系,也改变了部分民族国家与资本积累之间的关系。随着国家内部生产结构的跨国融合,那些通过民族国家发展起来的跨国阶级,正经历着与其他国家的国内阶级进行超国家融合的过程。资本积累过程的去地域化,使得竞争越来越发生在跨国环境中的垄断集团之间。这决定了民族国家之间的冲突,实际上是国家积累与全球积累、国家分支与跨国分支之间矛盾的体现。
极端民族主义还通过制造文化身份的认同政治来分裂全球劳动者阵营。垄断资本操纵的意识形态机器不断强调不同民族、种族、宗教之间的文化差异,将阶级问题转化为身份认同问题,使全球无产阶级无法认识到彼此利益的共通性。这种文化分而治之的策略,使得国际劳工团结在意识形态层面遭遇巨大障碍。当劳动者更多关注于身份认同而非阶级地位时,他们便难以组织起有效的跨国界反抗运动。
在当代资本主义世界体系中,金融垄断资本还通过构造等级化的国际分工来分化全球劳动者。它们使发达国家一部分劳动者享有相对优越的条件,而将发展中国家劳动者置于血汗工厂之中,制造两者之间的利益对立情绪。然而实际情况是,无论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的劳动者,都面临着同样的压迫机制,资本对劳动剩余价值的无偿占有。发达国家劳动者的高生产率本应使他们获得更高的劳动报酬,但事实上自从20世纪70年代以来,发达国家劳动者的实际工资增长普遍停滞,而劳动强度和工作不稳定性却不断增加。
四、构建国际阶级团结:超越民族界限的反帝斗争前景
面对国际金融垄断资本的全球统治和极端民族主义的分化策略,全球无产阶级和各被压迫民族必须构建坚实的国际阶级团结,才能有效应对共同的敌人。历史告诉我们,垄断资本攫取利益没有止境,这是由它的本性决定的。能够让它停下来、恢复理性的,只有坚决的斗争,只有坚强的意志、顽强的反击才能给它划定一条不可逾越的红线。
国际阶级团结的构建首先需要揭露金融垄断资本的共同压迫本质。全球劳动者应当认识到,金融资本的掠夺性积累是导致全球范围内贫富分化、社会不公的根源。在国际金融资本垄断时代,金融资本的扩张及其阶级掠夺不再赤裸裸地直接榨取剩余价值,而是利用金融在现代经济运行中的特殊地位操纵实体经济,占有实体经济资本在生产过程中攫取的剩余价值。这一机制在全球范围内运作,无论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的劳动者,都是这一剥削体系的受害者。
打破垄断资本对意识形态的操控是构建国际团结的重要前提。全球无产阶级需要识破垄断资本利用民族主义、民粹主义转移视线的策略,清醒认识到真正的矛盾不是存在于不同国家的劳动者之间,而是存在于全球劳动者与国际金融垄断资本之间。近年来,欧美地区出现了罕见的政治动荡,尽管这些斗争尚不能对资本统治造成决定性冲击,但从长期看,这种不断汇聚的潜在斗争精神最终必将汇聚成颠覆资本统治的决定力量。这些斗争的出现,反映了全球劳动者对金融垄断资本统治的不满正在积聚和发酵。
全球反帝斗争需要新的组织形式和斗争策略。在资本已经实现全球联合的今天,劳动者的斗争也必须超越民族国家的界限,形成跨国界的联合与协调。跨国公司的经营者是跨国资产阶级及其构成人员,他们剥削整个世界以谋取经济利益,并力图利用和获取政治权力为其服务。面对这一现实,全球劳动者也需要建立相应的跨国组织,协调斗争策略,共同应对跨国资本的剥削。客观地讲,跨国生产对资本家阶级发挥着整合作用,而对无产阶级却起着离散作用。新的生产组织形式有利于跨国资本家组织起来,形成跨国的阶级联盟;而各种弹性生产的劳动形式,却使劳动支离破碎。因此,打破这种劳动破碎化的局面,成为国际工人阶级组织的重要任务。
支持发展中国家争取经济自主的斗争是国际阶级团结的重要组成部分。垄断资本总是企图依自己的意志、按照自己的面貌来塑造这个世界。为此,它到处输出西方经济、政治模式和文化观念,推销新自由主义和华盛顿共识,甚至不惜采取包括武力干涉在内的各种手段。它尤其不能容忍在世界上出现强有力的竞争者,只要它感到垄断利益受到威胁,就会用尽一切手段削弱、抑制其他国家的发展。在这种情况下,发展中国家维护经济主权、争取发展空间的斗争,本身就是全球反帝斗争的重要一环。
国际阶级团结还应注重构建广泛的统一战线,联合一切受金融垄断资本压迫的社会力量。在当代资本主义阶级结构中,不仅传统工人阶级受到挤压,中产阶级也日益面临被挤压的命运。危机前的阶级结构是,以金融资本家为代表的资本家阶级力量膨胀,劳工力量被削弱,中产阶级被挤压;危机后的阶级结构是:金融资本家未受实质打击,力量继续膨胀,中产阶级继续萎缩,民众在觉醒,劳工力量在壮大,但是没有形成实质性的挑战资本的力量。这种阶级结构的变化为建立广泛的反帝统一战线提供了客观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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