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懋仁:只开西医课程的医科大学,需要开设中医基础理论课程
在普通大众心目中,对中医认可的普遍性开始增长。有越来越多的疑难病症的患者,在西医缺乏有效治疗手段和药物的情况下,多会去看中医。但是,在国内普遍占优势的西医医院里,受过西医教育的医生们,其中有不少人至今对中医疑虑重重。当患者对西医医生说起自己曾经找中医看过,而且曾经有过什么样的疗效时,西医的医生们几乎都会表示怀疑,他们从根本上就不相信中医能够治愈相关的疾病。
在国内,西医绝对是占优势的,在各级政府中的卫健委部门里,其领导者和管理者大多也都出身于西医。这种状态对于我们振兴中医确实不太有利。可能上级下达一个文件,要求各级卫健委在振兴中医方面要采取一个怎样的行政措施,卫健委一般也不会拒绝,也会下达相关文件。但是在具体执行过程中,卫健委的领导们是不是真的理解了上级的意图,是不是真的也是发自内心地认为必须要振兴中医,这都是会让人产生不少疑问的。而且这样的状态在短时间内也是很难改变的。
如果要解决这样的问题,恐怕还要从根源上来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其中有一个方法就是在国内现有的医学院或者医科大学中,要普遍开设中医理论的课程。学习西医的医学生,都有必要接受最基础的中医理论的教育和培训。
多年来,在我们的中医学院,或者中医药大学里,学生们都要接受一定学时的西医课程。现在有不少中医医院或者中医科的医生,也都会给患者开出带有西药的药方。但是我们那些只学西医的医生,除了能开一些中成药的药方之外,几乎都不太会开中草药的药方。当然,情况也不是绝对的。有的学过西医的医生,也能给患者开出中药药方,原因在于,这些医生的家学都有中医的传统。他们的中医家学是祖传的,所以他们本来就有一定的中医基础。他们虽然后来学的是西医,但他们的这点中医底子对于他们在诊断和治疗中还是能发挥出很大作用的。
因此,在目前有限的条件下,初步在以西医为主的医科大学里开设中医基础理论是有可能性的。可能在最初阶段,在师资上会遇到一定的困难。但是在我们的中医药大学里,有不少退休的教师,在我们的中医医院里,也有不少退休的医师。他们完全可以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之后,到以西医为主的医科大学里讲授中医基础理论的课程。
在医科大学开设中医基础理论的课程,是非常重要的。我们现在那些学了西医的医生,总是对中医疑虑重重,他们的基本观念就是认为,中医不是科学,而西医才是科学。如果从科学的狭义上来说,这样的说法也并不错。西医的所谓科学是从观察入手的。观察、实验、分析、归纳是所谓科学的基本方法。西医的哲学基础是经验论。只有我能看到的,或者触摸到的症状,我才能了解这类疾病,才有可能针对这类疾病提出治疗方案。对于中医,从某个角度来看,也有一定的经验论的属性。中医的望、闻、问、切,也是一种观察,也需要分析、判断和归纳。西医看血相,看各种指标,中医通过脉像来判断人体中在那些方面存在着失衡的问题,而且不需要那么多检测数据,同样可以提出治疗的方案和办法来。只是中医没有用那么多的试剂,没有用那么多仪器设备。中医对经络理论的认知,不需要西医的解剖学。解剖学的对象是对那些失去生命的肉体,中医对经络和穴位的认知不需要通过解剖,而且一旦对无生命的肉体解剖之后,也找不到经络与穴位。因为经络与穴位只有在有生命的肉体中才能存在,而且才能运转。但是西医的解剖学对中医来说,没有太多实际意义。即便对活体实施麻醉之后,其身体状态肯定与没有施加麻醉的状态有着很大的区别。
经络不具备解剖学的依据,但是在医疗实践中,经络理论却能够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中医根据经络理论,再根据五行理论,中医的诊断与治疗都是能够发挥正常治疗效用的。我们都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我们从来不认为,只有眼见为实,只有感觉到了的才能是真理。只要实践证明中医方法在诊断与治疗是有效的,那么我们就没有理由怀疑中医的真理性与有效性。
从中西医之间的差异来看,我们不应该只把西医看成科学。或者说,西医只是西方科学体系中的一个分支。而在这个世界上,中医的历史性与中医的有效性,至少在表明,除了西方式科学之外,还有另一种产生于中国文明的另一种医学体系,或者说是另一种与西方科学所不同的东方科学。我不知道在这里使用东方科学这个词汇是否合适。这只不过是要表明,对科学的定义并不应该只有西方所界定的唯一定义。中医的科学定义应该具有另外的语汇和概念。两种科学范畴的适用领域是应该既有所联系,也有所区别的。我们不能用一种科学范畴来否定另一种科学范畴。
我们也可以采用另外的视角来观察,即西方科学是某一种西方文明的表现,而中医则是另一种东方文明的表现。在这个问题上,两者完全可以并行不悖。我们既可以使用西方文明的科学去解决某些问题,我们同样也可以用东方文明的另一种方式去解决那些西方科学所无法解决或者无法有效解决的另外一些问题。
在新冠疫情肆虐期间,中国既使用西医方法,也使用中医方法,一起来治疗患者。有不少统计数据证明,用中医药来治疗的病患,往往效果要更好些。主要是患者死亡率大大降低,甚至没有发生死亡的病例,更没有出现严重的后遗症。而经过西医治疗的新冠肺炎的患者,固然也有很多被治愈的,但无法完全避免死亡的病例,同时有些后遗症也是无法避免的。当然,我们不能就此就下结论说,西医一定就不如中医,中医就一定要高于西医。对于不同的疾病,对于不同的领域,中医与西医还是各有所长。但是长期以来某些西医医生所存在的对中医的绝对轻视,甚至从根本上否定中医的做法和观念,是必须要从根本上加以改变的。
有位院士,在其年轻时,其父因为患病,找来一位中医来治。不幸的是,那位中医未能治愈院士父亲的疾病,而且其父很快就亡故了。于是这位院士就断言中医不行,中医不如西医,甚至断言中医都是庸医。说老实话,中医确实也有庸医,但正如西医同样也会有庸医一样。院士所给出的这样的结论未免太过草率。在现实中,确实有很多西医难以治愈的疾病,但经过那些有经验且技艺高超的中医医生的治疗,都恢复了健康,而且预后都很完美。还是那句话,不是中医就绝对优于西医,但是,中医确实也具备某些西医治疗方式疗效不太理想的优势。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任何偏见都无法否认。
我们各级卫健委要正视中医是我们传统文化中的巨大宝库,要正视中医有很多独到的疗效。学过西医的领导们、专家们、主任们,最好还是要虚下心来,老老实实地向中医药学认真学习。真正做好弘扬中医药伟大宝库的作用,为维护和保障人民的健康发挥更大的作用。所以中国各所以西医为唯一学习专业的医科大学,都应该开设中医理论的学习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