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新生：分析美国经济增长不能盲人摸象

美国首都华盛顿，一名男子戴着口罩从美联储大楼前经过。新华社资料图

　　美国公布2021年国内生产总值统计指标，其中国内生产总值22.99万亿美元，同比增长7.58%。（可以肯定，美国还会调整统计指标，但不管怎样，这仍然是一个令人吃惊的数字。）

　　对于美国经济增长，一些经济学者不以为然，他们认为这其中存在水分，不能只看美国经济的增长量，还要看美国经济的质量。

　　对于这种说法，我们认为，应当进行一分为二的分析。首先，美国仍然是世界最大的经济体，美国经济增长毋庸置疑。美国经济之所以实现快速增长，不是因为美国传统产业具有爆发力，也不是因为美国网络平台企业或者数字经济具有强劲的动力，而是因为美国联邦政府持续不断的大规模投入。可以这样说，美国联邦政府是美国经济增长的最大推动者。

　　正是由于美国联邦政府的财政赤字政策，才使得美国经济特别是美国的金融经济呈现出持续增长的势头。美国联邦政府的财政赤字已经接近300000亿美元，达到了极限。但是，如果没有美国的财政赤字政策，美国经济要想实现快速增长，将会非常困难。其中的道理非常简单。国内生产总值是一个增长的概念。美国经济增长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增长，或者说是一个资本概念上的增长。

　　通俗地说，美国联邦政府制定财政赤字计划，向美国中产阶级家庭发放救助款，并且向美国中小企业发放贷款，要求美国中小企业减少失业率。美国民主党政府的策略是，如果美国中小企业不关门倒闭，保持营业状态，可以从美国小企业管理局领取救助款，美国失业率就能保持在相对较低的水平。美国普通家庭可以收到来自美国联邦政府的支票，而这些现金支票直接用来偿还住房贷款，资金很快进入美国的投资银行，美国投资银行利用美国联邦政府的救助款，投资美国的资本市场，从而使美国的资本市场价格上扬。美国资本市场的价格上涨，客观上导致美国上市公司收入增加，美国国内生产总值必然会增加。美国经济实际上已经实现了“国内大循环”。只不过这种经济循环是建立在美国联邦政府的财政赤字基础之上的，这样的经济增长能否持续下去，关键还要看美国联邦政府财政赤字是否会进一步扩大，美国基础设施建设计划能否起到杠杆作用，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是否会继续支持美国联邦政府的财政赤字计划继续购买美国国债。如果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减少购买美国国债，而美国联邦政府的基础设施建设计划实施存在障碍，那么，美国经济增长的速度很快会悬崖式的下跌，美国经济有可能会出现大规模的危机。

　　其次，美国联邦政府已经预感到，经济增长动力越来越小，美国必须采取措施，解决美国经济增长的问题。美国联邦政府采取的策略是，发展美国的军事经济。

　　所谓军事经济就是要制造冲突，增加军火销售，从而使美国军工既得利益集团获得巨额利润。美国军事经济带动美国经济增长，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美国之所以在欧洲方向制造乌克兰危机，之所以在亚洲方面，不断地排兵布阵，制造大兵压境的假象，根本原因就在于，美国希望出现军事冲突，一旦爆发战争，美国军工既得利益集团企业股票价格就会迅速上涨，美国军工企业就会获得订单，美国军事工业就会快速发展。这对于美国经济的发展具有非常重要的现实意义。

　　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美国政府现在不遗余力，在世界各地挑起事端。美国不断渲染俄罗斯进攻乌克兰恐怖紧张气氛。尽管俄罗斯反复强调，只要乌克兰不直接向东部地区的俄罗斯人发起进攻，俄罗斯不会进攻乌克兰。可是，美国仍然开足马力，渲染战争气氛，并且要求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国家向乌克兰提供武器。现在波罗的海沿岸国家已经向乌克兰提供大规模的先进武器，美国军用飞机源源不断地进入乌克兰的机场，向乌克兰运送弹药。美国这样做是唯恐天下不乱。只要爆发冲突，美国经济就会增长。因为美国远在大西洋的彼岸，乌克兰冲突不会给美国经济带来直接冲击，相反地，会让欧洲国家陷入灾难，欧洲国家一定会直接向美国求助，美国不仅向欧洲国家出售军火，而且可以向欧洲国家出售天然气，抢占俄罗斯在欧洲的天然气市场份额。可以这样说，美国已经意识到政府的财政赤字计划不可持续，美国必须另辟蹊径，开辟战场，确保美国的军事经济持续发展。

　　第三，美国是一个军国主义国家，是一个依靠军事工业集团实现经济增长的国家。上个世纪80年代，由于美国克林顿政府的副总统戈尔建设信息高速公路，催生了美国的网络经济，美国经济辉煌一时。

　　可是，美国骄傲自满，在科技创新领域，追求高精尖，美国生产的武器越来越先进，可是投入产出不成比例。美国生产的最先进隐形战斗机接二连三的出事，从而使参与研制美国隐形战斗机的国家感到心寒。美国虽然拥有庞大的航空母舰战斗群，但是，在局部战场上，美国航空母舰的威慑作用已经很难出现。越来越多的国家对于美国气势汹汹军事挑衅不屑一顾。美国在波斯湾地区和阿曼湾地区的武装挑衅，没有让伊朗彻底屈服，反而暴露出美国的软肋。

　　可以这样说，美国炮舰政策边际效用越来越小，在这种情况下，美国对军事科技的投入规模越大，美国所面临的财政赤字也就越多。但即便如此，美国庞大的军工既得利益集团已经绑架美国联邦政府，美国联邦政府要想削减美国军费开支比登天还难。虽然美国财政赤字达到前所未有的规模，可是，美国军费开支仍然高达7600多亿美元。美国已经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军国主义国家。如果美国不发动战争，那么，美国经济将难以持续。可是，如果美国发动战争，美国要想赢得胜利，可能非常困难。这是因为美国可以发动战争特别是现代化的高科技战争，但是，美国没有办法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美国军队可以退出战场，但是，决定战争的不仅仅是武器，还有国家意志。如果一些国家不惜一切代价，与美国决一死战，那么，美国将会面临尴尬局面。

　　现在美国在叙利亚的处境已经十分困难。虽然美国不断地开采叙利亚的石油，维持当地的运转，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如果美国不改变自己的军事经济体系，把美国的军事科技用于发展经济，而是穷兵黩武，那么，美国早晚有一天会自食其果。

　　如今美国全力以赴，发展太空经济，试图通过建立天地一体化的通信系统，全面遏制中国，成为太空领域的霸权国家。可是，美国发展太空经济需要更大的投入，短期来看，美国联邦政府可以通过发行国债，要求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印刷钞票，支持美国太空产业发展，但是从长期来看，美国这种经济发展模式不可持续。

　　值得人们注意的是，美国政府很善于通过资本市场达到自己的战略目的。正如人们所看到的那样，如果美国发展太空产业，把太空变成美国的势力范围，会受到联合国外层空间条约的限制。正因为如此，美国采取的策略是，支持美国民营企业家，让他们发展太空经济，通过建造太空通讯网络，发展经济一体化的通信系统，独霸全球。这样做一方面可以绕开外层空间条约的有关规定，在外层空间开疆辟土；另一方面也可以借助于资本市场，帮助民营企业筹措大量的资金。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美国太空探索技术公司的股票价格持续上扬，这背后有美国联邦政府的影子，有美国垄断集团在幕后撑腰。美国太空探索技术公司只不过是一个傀儡，是为美国发展太空经济充当马前卒。美国民主党政府的策略是，通过扶持若干这样的企业，在未来的太空经济发展中，处于领先地位。

　　第四，美国经济是典型的虚拟经济，美国经济的发展受到国际金融市场环境的影响。如果美国在控制重大疫情方面面临障碍，如果美国通货膨胀得不到有效地抑制，那么，美国经济的发展必然会出现悬崖下跌局面。为了确保美国经济持续增长，美国采取的策略非常简单，那就是通过挑起冲突，然后由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宣布提高利率，吸引世界各国的资源。历史反复证明，每当其他国家出现动荡的时候，美国资本市场就会欣欣向荣。

　　美国之所以在亚太地区寻衅滋事，在欧洲地区制造乌克兰危机，原因就在于，美国试图借助于地区冲突，吸引世界各国的资源。如果其他国家战火纷飞，硝烟弥漫，那么，将会有大量的资源转移到美国，这对于稳定美国的市场价格，促进美国经济增长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美国经济之所以快速发展，得益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由于德国法西斯制定了排斥犹太人的法律，一大批犹太人携带自己的金银财宝进入美国，为美国经济的发展做出了突出贡献。到目前为止，美国企业界、金融界、科技界的领袖主要还是犹太人。美国希望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悲剧重演，欧洲国家乃至世界其他地方的资源能源不断地进入美洲大陆，为美国经济复苏发展作出贡献。可以肯定，即使没有战争，美国也会挑起战争。美国通过军备竞赛，推销自己的军火，美国通过发动战争，推动美国经济增长。

　　客观地说，美国仍然有一些实力雄厚的跨国公司，他们为美国经济的发展，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是美国最大的私人机构，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下属企业是美国经济发展的顶梁柱。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主席放出风声，提高存款利率，实行紧缩政策。但是，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主席能否实行自己的政策，提高利率，人们还需拭目以待。说到底，如果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大幅度提高利率，那么，美国资本市场将会作出激烈反应，如果没有更多的资金进入美国资本市场，那么，美国经济将会爆发危机。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主席正小心翼翼地处理与美国联邦政府的关系，而美国联邦总统已经焦头烂额。财政赤字难以为继，联邦政府推出的一系列法案，在美国国会遭到抵制，美国民主党政府能否渡过难关，我们还需拭目以待。

　　分析美国经济发展状况，一方面要看到美国仍然具有强大的经济实力；但是另一方面也要看到，美国经济内在不健康因素越来越多，美国经济的外部性越来越明显。美国过去利用资本主义的劣根性，从世界各国掠夺财富，未来美国能否利用地区冲突和战争，维持美国经济的增长，值得怀疑。需要指出的是，由于2020年美国的经济表现极为糟糕，因此，2021年美国经济大幅度增长，丝毫不令人感到奇怪。分析美国经济必须有历史的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