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今庸:中国古代认识与防治疫病的医史文献摘录
国医大师李今庸通过研究我国古代文献有关疫病的论述,详细探讨了古代疫病名称的定义、发病原因和传染途径、古代流行概况、防疫措施和治疗方法,表明了我国古代对疫病有深刻的认识,积累了丰富的理论知识和实际经验,防治手段丰富多彩。
目录
疫病的定义
疫病的发病原因及传染途径
古代疫病流行举例
古代的防疫措施
一、驱疫
二、隔离
三、逃疫
四、净化水源
五、净化空气
六、悬药门户及带药身上
七、涂药鼻口耳
八、服药
九、粉身
十、洗浴
十一、调摄
十二、返观
十三、熏蒸衣物
十四、视病不正对
十五、痘苗接种
古代疫病治方
一、内服方
二、外治方
1.搐鼻
2.点眼
3.掩脐阴
4.熨法
结语
疫病的定义
在我国商代甲骨文里,已出现有“疫”字。然则所谓“疫”者,《说文·疒部》说:“疫,民皆病也,从疒,役省声”《释名·释天》说:“疫,役也,言有鬼行役也”,《玉篇·疒部》说:“疫,俞壁切,疠鬼也”,又说:“疠,力誓切,疫气也”,《素问·补遗刺法论》说:“五疫之至,皆相染易,无问大小,病状相似”,《素问·六元正纪大论》说:“温厉大行,远近咸若”,《集韵·去声上·六至》说:“疫,《字林》:病流行也”,《温疫论·正名》说:“又名疫者,以其延门阖户,如徭役之役,众人均等之谓也,今省去‘彳’加‘疒’(原作“疫”,误,今改)为‘疫’,又为时气时疫者,因其感时行戾气也,因其恶厉,又谓之疫厉”,《温疫论·原病》说:“疫者,感天地之厉气,在岁运有多少,在方隅有轻重,在四时有盛衰。此气之来,无老少强弱,触之者即病,邪从口鼻而入”。是“疫”之为病,具有很强的传染性,一旦发生则易于在人群中传播流行,病势凶猛,延门阖户,一乡一区如鬼厉之行使,患者无远近长幼,病状率皆相似也,而且表明我国在商代已经流行过疫病。
疫病的发生原因及传染途径
我国古代通过对自然现象与人类发病的长期观察,认为疫病的发生和流行,有下列五种为其主要原因:
第一《楚辞·天问》说:“伯强何处?惠气安在?”王逸注:“伯强,大厉,疫鬼也,所至伤人”;《后汉书·礼仪志中》说:“大傩,谓之逐疫”,李贤等注引《汉旧仪》曰:“颛顼氏有三子,生而亡去为疫鬼”;《释名·释天》说:“疫,役也,言有鬼行役也”,《玉篇·疒部》说:“疫,俞壁切,疠鬼也”,《诸病源候论·疫疠病诸候·疫疠病候》说:“其病与时气、温热等病相类,皆由一岁之内,节气不和,其寒暑乖候,或有暴风疾雨,雾露不散,则民多疾疫,病无长少,率皆相似,如有鬼厉之气,故云疫疠病”。疾疫流行,无远近少长,患者之病状率皆相似,如有一种无形之鬼怪精物作祟,使之相互染易,因呼之为疫疠之鬼。
第二动物为人类疫病的传染之源,导致疫病流行,《山海经·东山经》说:“䃌山……有鸟焉,其状如凫而鼠尾,善登木,其名曰絜鉤,见则其国多疫”,《山海经·中山经》说:“复州之山……有鸟焉,其状如鴞,而一足彘尾,其名曰跂踵,见则其国大疫”,《山海经·东山经》又说:“太山…有兽焉,其状如牛而白首,一目而蛇尾,其名曰蜚,行水则竭,行草则死,见则天下大疫”,《山海经·中山经》又说:“乐马之山,有兽焉,其状如彙,赤如丹火,其名曰蜧,见则其国大疫”,《太平御览·疾病部五·疫疠》引《盛弘之荆州记》曰:“始安郡有鸟焉,其形似鹊,白尾,名为青鸟,常以三月自苍梧而度,群飞不可胜数,山人未见其来,多苦疫气”。是禽类、兽类的某些动物皆可导致人类疫病的流行。
第三阴阳错位,四时失序,气候变异,产生乖戾恶厉之气,造成疫病流行,《吕氏春秋·孟春纪》说:“孟春……行秋令,则民大疫”,又《季春纪》说:“季春…行夏令,则民多疾疫”,又《仲夏纪》说:“仲夏……行秋令,……民殃于疫”,又《仲冬纪》说:“仲冬……行春令……民多疾疠”,《春秋繁露·五行变数》说:“火有变,冬温夏寒……则寒暑失序,而民疾疫”。是时气不和,而人病疫也。
第四《春秋·左襄元年传》说:“在国,天有菑疠”,杜预注:“疠,疾疫也”;《汉书·食货志下》说:“古者天降灾戾”,颜师古注:“戾,恶气也”。菑、灾形异字同,疠、戾声同字通,是“灾戾”亦“菑疠”也。《伤寒翼·商瘟疫非六淫之邪·四时不正之气》说:“瘟疫者何?乃天地之厉气也。厉气伤人,令人壮热,故曰瘟疫。其为病也,轻者乘人之虚怯则着病,亦不沾染,重者则老幼皆同,沿门相似。少则一隅俱有,多则合郡皆然。其邪非风寒燥火暑湿之六淫,又非寒热温凉四时之不正。盖六淫之邪、不正之气,必触冒之而始病。至于厉气之来,从天而降,杂于雾气之中,著于水物之内,无知无觉,呼吸饮食,入人肺胃,或即发而暴亡,汤药不及或淹留而垂毙,治疗无方……”。
第五空气失于洁清,秽浊腐臭,触之伤人,尤其是战争后,尸横遍野,未及掩埋,化为腐臭秽浊,弥漫于空气之中,病原体微生物最易滋生繁殖,传播疾病,导致人类疫病的流行。故《老子》第三十章中有“大军之后,必有凶年”之文也。
古代疫病流行举例
根据我国文献资料记载,在我国古代时有疫病的发生和流行,兹举例如下:《甲骨文字典·殳部》:“役,用为疫。‘甲子卜贞疒役不㢟’‘丙子卜古贞御役’。”是殷商已流行过疫病。
《春秋·庄公经二十年》说:“夏,齐大灾”,公羊传:“大灾者何?大瘠也。大瘠者何?㾐也”,何休注:“瘠,病也,齐人语也”,“㾐者,民疾疫也”。“㾐”与“疠”声转字通,读“疫疠”之“疠”,故傅隶朴《三传比义》说:“齐之瘟疫,流传及于鲁国”。是公元前674年鲁庄公二十年岁在丁未,齐、鲁两国流行疫病,涵盖了今之山东全省。
《后汉书·刘玄列传》载:新莽地皇二年,王匡、王凤军攻拔竟陵,转击云杜、安陆后,还入绿林山中,至有五万余人,迨第二年即新莽地皇三年,其军中“大疾疫,死者且半”,竟疫死二万多人。
《备急千金要方》卷九第二说:“汉建宁二年,太岁在酉,疫气流行,死者极众”《后汉书·灵帝纪》于此疫病流行失记,而记载有汉灵帝刘宏在位二十二年的建宁四年大疫、熹平二年春正月大疫、光和二年春大疫、光和五年二月大疫、中平二年春正月大疫等五次之多。
《后汉书·献帝纪》说:“建安……二十二年……是岁大疫。”《太平御览·疾病部五·疫疠》载曹植说此次疫气曰:“建安二十二年,厉气流行,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覆族而丧……”可见疫病为人灾害之惨状。
《晋书·武帝纪》说:“咸宁元年……十二月……大疫,洛阳死者大半……二年春正月,以疾疫废朝。”
《南史·梁本纪上》说:“南齐末郢城之闭,将佐文武男女口四十余万人,疾疫流肿死者十(之)七八。”郢城,即今之“武昌”也。
《文物·上海嘉定宋赵铸夫妇墓·墓志》说:“皇祐中疫戾为衅,民中之,疾必不起,死者仅千计,骼胔盈路。”
《谷山笔麈·杂记四》说:“金末,汴京大疫,诸门出柩九十余万,贫不能葬者,不在是数,其灾可谓至矣。”
《万病回春·瘟疫》龚廷贤说:“万历丙戌年,余寓大梁属瘟疫大作,士民多毙其症,闾巷相染,甚至灭门”,《谷山笔麈·杂记四》亦谓“万历丙戌、丁亥间,汴梁大旱且疫,诸门出死亦且数万,即宗室男妇,死几五百,此亦近世一大阳九也”。
根据《二十六史医学史料汇编》引《清史稿·灾异志》记载,清代,只载淳在位十三年中,只湖北省各地就发生了七次疫病大流行,如同治元年江陵大疫,三年夏应山大疫、秋公安大疫,八年七月麻城大疫,九年秋麻城大疫,十年六月麻城大疫,十一年武昌县大疫等。
古代的防疫措施
在我国历史上,由于疫疠时常肆虐,为灾于我国人民,智慧勇敢的我们祖先,与疫疠展开了针锋相对的斗争。并在与疫疠的长期斗争中创造了许多防止疫疠传染的有效方法。
一、驱疫
《周官》设有“方相氏,掌蒙熊皮,黄金四目,玄衣朱裳,执戈扬盾,帅百隶而时难,以索室敺疫……”郑玄注:“冒熊皮者,以惊敺疫疠之鬼,如今魌头也。时难,四时作方相氏以难却凶恶也”。《论语·乡党》说:“乡人傩,朝服而立于阼階”;何晏集解引孔安国曰:“傩,驱逐疫鬼”,邢昺疏:“难,索室驱逐疫鬼也”。敺,读作“驱”。难,与“傩”同。是我国古代设有专人定时化装为惊怖可畏之形以搜逐室内疫鬼,而冀免于疫病。其法虽嫌荒唐,然在两三千年前的我国周代产生的防疫思想则是非常可贵的。正是在这种防疫思想指导下,我国古代人民在与疫病斗争的实践中,创造了丰富的防疫方法,积累了宝贵的防疫经验,尤其在宋代发明了人工种痘术,从土耳其再传到欧洲,促成了西方免疫学的萌芽,后改进为牛痘疫苗接种,从而在世界范围内消灭了天花。
二、隔离
古人为了控制疾病传播,阻断疾病传染途径,对具有传染性质的病人实行隔离措施,《睡虎地秦墓竹简·法律答问》载:“今甲疠,问甲可(何)以论?当䙴(迁)疠所处之”,又:“城旦,鬼薪疠可(何)论?当䙴(迁)疠䙴(迁)所”。可见秦代已有法律规定,对有罪的麻风病人迁至“疠所”进行隔离,在西汉后期汉平帝刘衎在位的元始二年,疫病大流行,开始采取了对疫病病人隔离洽疗,《汉书·平帝纪》说:“民疾疫者,舍空邸第,为置医药”,可证。之后,各代多有隔离以治疫病者。
三、逃疫
《竹叶亭杂记》卷三说:“云、贵边境常有瘟气,气之至也,鼠必先灾,鼠灾必吐血而死。人家或见梁上鼠奔突随地吐血者,其人即奔,莫回顾,出门或横走,或直驰,竭其力奔数十里,或可免。人有中之者,吐血一口即死”。在1347-1351年,鼠疫第一次袭击西欧时,西欧人主要亦是逃离疫区才获得了幸免,故被16世纪的意大利人概述为:抗鼠疫的“药片由三种成份构成,即跑得快、去得远、回得晚。”
四、净化水源
1.《续信验方·内科》说:“预防瘟疫法,用贯众、降香、朱砂、雄黄浸水缸内饮之,或随便放一、二味。”
2.《仙方合集·辟瘟诸法》说:“闻邻里沾疫,宜用贯众置水缸内浸,用此水造饮食,亦能辟瘟不染。”
3.《经验良方大全·瘟疫时症门》说:“辟瘟……又方:大贯众一个,浸水缸内加白矾少许,不染瘟疫。”
4.《经验良方大全·瘟疫时疫门》说:“时疫大行,自家水缸内,每早投黑豆一撮,全家无恙。五更时潜投黑豆一大握于井中,勿令人见,凡饮水家,俱无传染。”
5.《经验良方大全·瘟疫时症门》说:“除夕日夜以红小豆、川椒各十七粒,投井中,勿令人知,能却瘟疫。或以大麻子二十一粒,于元旦投井中,亦良。”
6.《经验良方大全·瘟疫时症门》说:“或正七日新布囊盛赤小豆置井中三日,取出,男吞十粒,女吞十四粒,竟年无病。”
7.《备急千金要方·辟温》说:“治温令不相染……又方:正旦吞麻子、赤小豆各二七枚,又以二七枚投井。”
8.《千金要方·辟温》说:“辟温气,令人不染温病及伤寒,岁旦屠苏酒方:大黄十五铢,白术十八铢,桔梗、蜀椒各十五铢,桂心十八铢,乌头六铢,菝葜十二铢。(一方有防风一两)右七味㕮咀,绛袋盛,以十二月晦日日中悬沉井中,令至泥,正月朔日平晓出药,置酒中煎数沸,于东向户中饮之,屠苏之饮,先从小起,多少自在。一人饮,一家无疫;一家饮,一里无疫。饮药酒得三朝,还滓置井中。能仍岁饮,可世无病。当家内外有井,皆悉著药,辟温气也。”
五、净化空气
1.《济众新编·瘟疫》说:“不传染法:门户并开,水二升置堂中心,煎苏合香丸二十丸,其香能散疫气,医者诊视不染。”
2.《肘后备急方·度瘴气疫疠温毒诸方》说:“虎头杀鬼丸,虎头骨五两,朱砂、雄黄、雌黄各一两半,鬼臼、皂荚、芜荑各一两,捣筛,以蜡蜜和如弹丸,绛囊贮系臂,男左女右,家中悬屋四角,月朔望夜半中庭烧一丸。”按《备急千金要方·辟温》载此方,首句“虎头杀鬼丸”作“辟温虎头杀鬼丸方”八字。
3.《备急千金要方·辟温》说:“辟温气杀鬼烧药方:雄黄、丹砂、雌黄各一斤,羚羊角羖羊角亦得、芜荑、虎骨、鬼臼、鬼箭羽、野丈人、石长生、豭猪屎、马悬蹄各三两,青羊脂、菖蒲、白术各八两,蜜蜡八斤。右十六味末之。以蜜蜡和为丸如弹许大,朝暮及夜中户前微火烧之。”
4.《万病回春·瘟疫》说:“太仓公辟瘟丹,凡官舍久无人到,积湿容易侵人,预制此烧之,可远此害,极宜于暑月烧之,以却瘟疫,并散邪气,茅术一斤,台乌、黄连、白术各半斤,羌活半斤,川芎、草乌、细辛、紫草、防风、独活、藁本、白芷、香附、当归、荆芥、天麻、官桂、甘松、三柰、干姜、麻黄、牙皂、芍药、甘草各四两,麝香三分。上为末,枣肉为丸,如弹子大,每丸烧之。”
5.《鸡鸣录·颠狂痫厥疫》说:“辟疫,红枣一斤,茵陈切四两,大黄剉八两,合处焚之,如加麝香烧更妙。”
6.《经验良方大全·瘟疫时症门》说:“辟瘟丹,此丹烧之能不染瘟疫,久空房屋烧之可辟秽恶,用乳香、苍术、细辛、甘松、川芎、降香,各等分,为末,枣肉为丸如芡实大,遇瘟疫大作之时,家中各处焚之即不染患。”
7.《经验良方大全·瘟疫时症门》说:“解瘟丹,凡端午、夏至前后烧二三丸,能远瘟鬼及蛇、蝎等物。苍术半斤,明雄黄二两,白芷四两,肉桂一两,艾叶四两,乳香、檀香、甘松、三柰、唵叭香各一两,硫黄五钱。共为细末,阴干收好,勿令泄气,遇有时疫,日焚二、三丸,极妙(须端午日制)。”
8.《经验良方大全·瘟疫时症门》说:“辟瘟丹,红枣二斤,茵陈切碎八两,大黄切片八两,加水安息(系外洋来者,大药店方有。如无亦可不用)。上药三味合放一处,清早常烧,能却时气瘟疫。”
9.《经验良方大全·瘟疫时症门》说:“辟瘟……又方:苍术、红枣,各一斤,研末,杵为丸,弹子大,遇疫每日烧一、二丸。”
10.《种福堂公选良方·瘟疫》说:“神圣辟瘟丹:苍术为君倍用,羌活、独活、白芷、香附、大黄、甘松、山柰、赤箭、雄黄各等分。上为末麦糊丸,如弹子大,黄丹为衣,晒干,焚之。”
11.《仙方合集·辟瘟诸法》说:“凡遇天行时气,须迟出早入,房中常烧苍术,鼻孔、唇吻涂雄黄末,口中嚼大蒜最佳。”
六、悬药门户及带药身上
1.《肘后备急方·治瘴气疫疠温毒诸方》说:“断温病令不相染著……又方:正月上寅日,捣女青屑,三角绛囊贮,系户上,账前,大吉。”
2.《备急千金要方·辟温》说:“辟温气,太一流金散方:雄黄三两,雌黄二两,矾石一两半,鬼箭羽一两半,羖羊角二两烧。右五味,治,下筛,三角绛袋盛一两,带心前,并挂门户上。若逢大疫之年,以月旦青布裹一刀圭,中庭烧之。温病人亦烧薰之。”
3.《鸡鸣录·癫狂痫厥疫》说:“辟疫,羚羊角一角,雄黄、白矾、鬼箭羽各七钱五分,为粗末,三角绛囊盛一两,带心前,并挂户上。或以青布裹少许,中庭烧之。亦治尸厥,名流金散。”
4.《备急千金要方·辟温》说:“辟温…又方:正月旦,取东行桑根,大如指,长七寸,以丹涂之,悬门户上。又令人带之。”
5.《类证活人书》卷十七说:“务成子萤火丸,主辟疾疫恶气百鬼虎狼蛇虺蜂蠆诸毒……等,萤火、鬼箭削去皮羽、蒺藜各一两,雄黄、雌黄、矾石烧汁尽各二两,羖羊角、煅灶灰、铁锤柄入铁烧焦各一两半。右九味,捣筛为散,以鸡子黄并丹雄鸡冠一具和之,如杳仁大,作三角绢囊盛五丸,带左臂,仍更挂户上。”
6.《备急千金要方·辟温》说:“辟温杀鬼丸,熏百鬼恶气方:雄黃、雌黄各二两,羖羊角、虎骨各七两,龙骨、龟甲、鲮鲤甲、蝟皮各三两,樗鸡十五枚,空青一两,芎藭、真朱各五两,东门上鸡头一枚。右十二味末之,烊蜡二十两,并手丸如梧子,正月门户前烧一丸,带一丸男左女右,辟百恶,独宿、弔丧、问病各吞一丸小豆大,天阴大雾日烧一丸于户牖前,佳。”
七、涂药鼻口耳
1.《保命歌括·瘟疫》说:“凡瘟疫之家,自生臭秽之气,所谓伤寒无种,气味相传者是也。当选光明雄黄,不拘多少,细研,以笔浓点鼻孔内两旁陷中,则疫气不能入,虽与病人同床,亦不相染也。五更洗面后,及临卧点之。设若鼻中闻其气,即便以纸纽入鼻中,嚏出之为准,不尔,邪气上入泥丸宫,遂百脉成斯病也。以雄黄点之,则自不闻其气,并避诸恶怪梦,神良。”
2.《备急千金要方·辟温》说:“辟温气,雄黄散方:雄黄五两,朱砂一作赤术、菖蒲、鬼臼各二两。右四味,治,下筛,以涂五心、额上、鼻人中及耳门。”
3.《济众新编·瘟疫》说:“不传染法:雄黄、朱砂末,涂耳、鼻内。”
4.《鸡鸣录·癫狂痫厥疫》说:“辟疫,雄精,以水磨浓,盥洗后及临卧时涂鼻孔内。”
5.《经验良方大全·瘟疫时症门》说:“入病家不染疫,雄黄末、苍术末以香油调搽鼻孔,既出病家用纸条探鼻取嚏,饮雄黄调绍酒一杯,自无传染。烧酒调服更妙。”
6.《急救良方·伤寒时疫》说:“若亲戚乡里有患瘟疫,欲去看问,先将清油抹鼻孔,后出外,又将纸捻于鼻内探取喷嚏三、五个,则不传染。”
7.《赤水玄珠·瘟疫门》说:“辟疫丹:雄黄末一钱,麝半分,用黑枣肉捣为丸,刺核大,朱砂为衣,绵包塞入鼻中,男左女右,入病家不染疫气。”
8.《经验丹方汇编·虾蟆瘟》说:“川雄黄末,菜油,调涂鼻中,空气再服雄黄酒一杯,永不染。”
9.《验方新编·辟瘟诸方》说:“雄黄研细末,水调,多敷鼻孔中,与病人同床,亦不传染,神方也。”
10.《文堂集验方·暑症》说:“太乙紫金锭,通治百病,功效甚速,寒热皆投,真能起死回生,仙传至宝,修制济人,奇效不可尽述。山茨菇洗去毛皮切片焙研细末三两,五倍子槌破揉净研细二两,麝香拣净毛皮三钱,千金子去壳取仁色白者研碎用纸数十层夹去油数易成霜一两,红芽大戟去芦根洗净晒干研细末一两,朱砂水飞净一两二钱,雄黄水飞净三钱,山豆根晒燥研六钱。各药先期制就,宜端午、七夕、或上吉日,净室修合,将各药秤准入大乳缽内,再研数数百转,方入石臼中,加糯米粉糊调和,燥湿得中,用木杵捣千二三百下,至光润为度,每锭三五分、一钱不拘。……遇天行疫症传染者,用桃根煎汤磨浓入鼻孔,次服少许,任入病家,再不沾染。时常佩带,能祛诸邪。”
八、服药
1.《素问·遗篇·刺法论》说:“将欲入于疫室……又一法,小金丹方:辰砂二两,水磨雄黄一两,叶子雌黄一两,紫金半两,同入合中,外固,了地一尺筑地实,不用炉,不须药制,用火二十斤煅之也,七日终,候冷,七日取,次日出合子,埋药地中,七日取出,顺日研之三日,炼白沙蜜为丸,如梧桐子大,毎日望东吸日华气一口,冰水下一丸,和气咽之,服十粒,无疫干也。”
2.《济众新编·瘟疫》说:“瘟疫预防:清酒一瓶,浸苏合香丸九丸,时时饮之。又绛囊盛三丸当心带之,妙。”
3.《肘后备急方·瘴气疫疠温毒诸方》说:“度瘴散,辟山瘴恶气,若有黑雾郁勃及西南温风,皆为疫疠之候,方。麻黄、椒各五分,乌头三分,细辛、术、防风、桔梗、桂、干姜各一分,捣筛,平旦酒服一盏已,辟毒诸恶气,冒雾行尤宜服之。”
4.《肘后备急方·瘴气疫疠温毒诸方》说:“辟天行疫疠,雄黄、丹砂、巴豆、矾石、附子、干姜,等分,捣,蜜丸。平旦向日吞之一丸如胡麻大,九日止。令无病。”
5.《备急千金要方·辟温》说;“断温疫转相染著,乃至灭门,延及外人,无收视者,方:赤小豆、鬼箭羽、鬼臼、丹砂、雄黄,各二两。右五味末之,以蜜和,服如小豆一丸,可与病人同床传衣。”
6.《仙方合集·集补诸瘟方治》说:“雄黄丸,治疫,不相传染:明雄黄一两研,赤小豆炒熟,丹参、鬼箭羽,各二两。共为细末,炼蜜丸如梧子大,每日空心以温水下五丸。虽同床共屋,亦不相染。”
7.《种杏仙方·瘟疫》说:“治瘟疫,不相传染-……用朱砂硏末,炼蜜和丸麻子大,常以太岁日,一家大小勿食诸物,面向东立,各吞三七丸,勿令近齿,永无疫疾。”
8.《备急千金要方·辟温》说:“天气不和,疾疫流行,预备一物柏枝散方:取南向社中柏东南枝,暴令干,捣末,酒服方寸匕,神良。”
9.《经验良方大全·瘟疫时症门》说:“六月六日采马齿苋瀹过晒干,元旦煮熟同盐、醋食之,可解疫气。”
10.《经验良方大全·瘟疫时症门》说:“时行不染,车前子隔纸焙为末,水调服二钱,即不染。”
11.《备急千金要方·辟温》说:“治温令不相染……又方:松叶末之,酒服方寸匕,日三服。”
12.《备急千金要方·辟温》说:“治温令不相染……方:桃树蠹屎,末之,水服方寸匕。”
13.《备急千金要方·辟温》说:“治温令不相染……又方:常以七月七日,合家吞赤小豆,向日吞二七枚。”
14.《山海经·中山经》说:“堇理之山……有鸟焉,其状如鹊,青身白喙,白目白尾,名曰青耕,可以御疫。”
15.《山海经·东山经》说:“栒状之山……织水出焉,而北流注于湖水,其中多箴鱼,其状如鯈,其喙如箴,食之无疫疾。”
九、粉身
《备急千金要方·辟温》说:“辟温病,粉身散,常用方:芎藭、白芷、藁本,各等分。右三味,治,下筛,内米粉中以粉身。”
十、洗浴
《备急千金要方·辟温》说:“凡时行疫疠,常以月望日,细剉东引桃枝,煎汤浴之。”
十一、调摄
《时方妙用·瘟疫》说:“避疫法:避疫之法,惟在节欲、节劳,仍勿忍饥,以受其气。胆为中正之官,胆气壮,则十一经之气皆壮,邪不能入。”
十二、返观
1.《诸病源候论·疫疠病诸候·疫疠病候》引《养生方》说:“延年之道,存念心气赤,肝气青,肺气白,脾气黄,肾气黑,出周其身。又兼辟邪鬼。欲辟却众邪百鬼,常存心为炎火如斗煌煌光明,则百邪不敢干之,可以入温疫之中。”
2.《素问·遗篇刺法论》说:“黄帝曰:余闻五疫之至,皆相染易,无问大小,病状相似,不施救疗,如何可得不相移易者?歧伯曰:不相染者,正气存内,邪不可干,避其毒气,天牝从来,复得其往,气出于脑,即不邪干。气出于脑,即室先想心如日,欲将入于疫室,先想青气自肝而出,左行于东,化作林木:次想白气自肺而出,右行于西,化作戈甲;次想赤气自心而出,南行于上,化作熖明;次想黑气自肾而出,北行于下,化作水;次相黄气自脾而出,存于中央,化作土。五气护身之毕,以想头上如北斗之煌煌,然后可入于疫室。”
十三、熏蒸衣物
1.《仙方合集·辟瘟诸方》说:“天行时疫传染,凡患疫之家,将病人衣服于甑上蒸过,则一家不染。”
2.《经验良方大全·瘟疫时症门》说:“时疫传染……又将初起病人贴肉布衫置蒸笼内蒸一柱香时,举家不传染。”
十四、视病不正对
1.《景岳全书·杂病谟·瘟疫》说:“《医统》曰:男子病邪气出于口,女人病邪气出于前阴,其相对坐之间,必须识其向背,或以雄黄末涂鼻孔中,行动从容察位而入。凡入病家,此亦医人之不可不知也。”
2.《万病回春·瘟疫》说:“凡入病家,须避其邪气,不受染着,亦医者之惠不可不知,以雄黄末涂鼻孔中,或香油涂鼻孔亦妙,然后入病家行动从容,在位而入,男子病秽气出于口,女子秽气出于阴户,其相对坐立之间,必须识其向背,既出自以纸条探鼻深入,喷嚏为佳。”
十五、痘苗接种
《世界古代发明·医学》说:“为了取得非凡的成果,中国的古代医学肯定也在理论与实践的结合上下了功夫。公元10世纪,中国的炼金术士研制了最早的天花接种疫苗,为免疫学奠定了基础。涂有含菌物质的棉球往往被放置在鼻孔内。16世纪,这种技术在中国得到广泛的应用并从那里传到土耳其,进而使西方人对预防接种有了初步的认识。”《三千年疫情·明代疫情》说:“明朝万历年间聂久吾就擅长种痘,而且还传授了门人。大概在明朝后期,弋阳也有两位痘医,一位叫黄旻曙,另一位叫徐成吉,两人懂得种痘的方法。此方法是用棉絮沾取痘浆,而且此痘浆要比较好的(估计是凭他们的经验判断的),再将它送入未出痘的人鼻子中,等到痊愈后,也有瘢痕,而且经常十分灵验。”
古代疫病治方
疫气之为病,凶猛而急速,是人类的一种严重灾害,也使我国先民较早对它有了认识,并发现了治疗疫病的药物,如《山海经·西山经》就记载有“英山…有鸟焉,其状如鶉,黄身而赤喙,其名曰肥遗,食之已疠”,郭璞注:“疠,疫病也”见在战国时就有了药物治疗疫病的方法。随着医疗实践的发展,在疫病的治疗上,几千年来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创造了很多的方药和方法,《痘疹心法·疫疠》指出:“疫疠是以一岁之中彼此传染,大小相似……治疫疠,以解毒为主”,而《宋史·方技下·王克明列传》则记述了:“张子盖救海州,战士大疫,(王)克明时在军中,全活者几万人,子盖上其功,克明力辞之”。可见中医药学的辨证施治中寓以解毒之法,是可以治愈疫病的。兹选择部分治疗疫病的方证列述如下:
一、内服方
1.《类证活人书》卷十七说:“败毒散,治伤风,温疫,风湿,头目昏眩,四肢痛,憎寒壮热,项强,目睛疼……羌活、独活、前胡、柴胡、芎藭、枳壳、白茯苓、桔梗、人参,已上各一两,甘草半两炙,右件捣罗为末,每服三钱,入生姜二片,水一盏,煎七分,或沸汤点亦可。老人、小儿亦宜,日三、二服,以知为度。瘴烟之地,或温疫时行……此药不可阙也。”《疫疹一得》谓“姜乃暖胃之品,疫乃胃热之病,似不宜用,以葱易之”。
2.《温病条辨·上焦篇》说:“太阴温病,脉浮洪,舌黄,渴甚,大汗,面赤,恶热者,辛凉重剂白虎汤主之。辛凉重剂白虎汤方:生石膏(研)一两,知毒五钱,生甘草三钱,白粳米一合。水八杯,煮取三杯,分温三服,病退,減后服,不知,再作服。”又说:“太阴温病,脉浮大而芤,汗大出,微喘,甚至鼻孔扇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脉若散大者,急用之,倍人参。白虎加人参汤方:即于前方内,加人参三钱。”
3.《疫疹一得·疫疹诸方》说:“清瘟败毒饮,治一切火热,表里俱盛,狂躁烦心,口干咽痛,大热干呕,错语不眠,吐血衄血,热盛发狂,不论终始,以此为主。生石膏大剂六两至八两、中剂二两至四两、小剂八钱至一两二钱,小生地大剂六钱至一两、中剂三钱至五钱、小剂二钱至四钱,乌犀角大剂六钱至八钱、中剂三钱至四钱、小剂二钱至四钱,真黄连大剂四钱至六钱、中剂二钱至四钱、小剂一钱至一钱半,生栀子、桔梗、黄芩、知母、赤芍、玄参、连翘、竹叶、甘草、丹皮。疫证初起,恶寒发热,头痛如劈,烦躁谵妄,身热肢冷,舌刺唇焦,上呕下泄,六脉沉细而数,即用大剂:沉而数者,用中剂:浮大而数者,用小剂。如斑一出,即用大青叶,量加升麻四、五分引毒外透。此内外化解,降浊升清之法,治一得治十得十。”
4.《重订广温热论·验方》说:“普济消毒饮,专治大头天行,初觉憎寒体重,次传头面肿盛,口不能开,气喘舌燥,咽喉不利等证,川柴胡一钱,苏簿荷一钱,炒牛蒡钱半,白芷八分,板蓝根钱半,白僵蚕、苏马勃五分,升麻五分,小川连三分,青子芩八分均用酒炒,广桔红八分,生甘草八分,白桔梗一钱,玄参钱半,水煎,食远徐服,或炼蜜为丸,每重一钱,噙化尤妙”。《温病条辨·上焦篇》谓“温毒咽痛喉肿,耳前耳后肿,颊肿,面正赤,或喉不痛但外肿,甚则耳聋,俗名大头温、虾蟆温者,普济消毒饮去柴胡、升麻主之,初起一、二日,再去芩、连,三四日加之佳。……上共为细末,每服六钱,重者八钱,鲜苇根汤煎,去渣服,约二时一服,重者一时许一服。”
5.《温热经纬·方论》说:“甘露消毒丹一名普济解毒丹,治湿温时疫之主方……温湿蒸腾,更加烈日之暑,烁石流金,人在气交之中,口鼻吸受其气,留不去,乃成湿温疫疠之病,而为发热倦怠,胸闷腹胀……但看病人舌苔淡白,或厚腻或干黄者,是暑湿热疫之邪,尚在气分,悉以此丹治之立效,飞滑石十五两,绵茵陈十一两,淡黄芩十两,石菖蒲六两,川贝母、木通各五两,藿香、射干、连翘、薄荷、白豆蔻各四两。各药晒燥,生研细末(见火则药性变热),每服三钱,开水调服,日二次,或以神麵糊丸如弹子大,开水化服,亦可。”
6.《温疫论·温疫初起》说:“温疫初起,先憎寒而后发热,嗣后但热而不憎寒……宜达原散主之。达原散:槟榔二钱,厚朴一钱,草果仁五分,知母一钱,芍药一钱,黄芩一钱,甘草五分。右用水二锺,煎八分,午后温服。”《温热经纬·叶香岩外感温热篇》载:“若舌白如粉而滑,四边色紫绛者,温疫病初入膜原,未归胃腑,急急透解,莫待传陷而入为险恶之病,且见此舌者,病必见凶”,注谓“此五疫中之湿疫,又可主以达原散,亦须随证加减,不可执也。”
7.《疫证治例·备急方》说:“雷击散,治朱砂证又名心经疔,初起脉散,牙关紧闭,心内发慌,手足麻木,闭目不语,喉肿心痛……并治一切感冒、瘟疫、痧证,皆能立效如神。牙皂、北细辛各二钱半,朱砂、明雄黄各三钱半,枯矾、白芷各一钱,藿香三钱,桔梗、防风、木香、贯众、陈皮、苏薄荷、制半夏、甘草各二钱。共硏极细末,贮瓶中,勿洩气,随带身傍,凡遇急证,取二、三分,吹入鼻中,再用一、二钱,姜汤冲服,服后安卧片时,汗出而愈。”
8.《续信验方·内科》说:“丹平散,治感受瘟气,霍乱吐泻,喉肿,心慌,闭目不语,手足麻木,发冷转筋,牙关紧闭,脉气闭塞,黑痧、红痧等症:牙皂三钱五分,北细辛三钱五分,朱砂二钱五分,雄黄二钱五分,藿香二钱,苏薄荷二钱,防风二钱,白芷二钱,贯众二钱,制半夏二钱,广陈皮二钱,广木香二钱,桔梗二钱,甘草二钱,枯矾一钱五分。共研细末,装磁瓶内,以防泄气,遇症先用药二、三分次入鼻孔,再用药一钱或数分姜汤冲服,外用红纸捻照两胳膊弯、两腿弯、背心各处,如有红点、红线,用针挑破见血为度。但此症甚急,药宜早备,若病至求药则迟。乾隆年间贵州瘟疫传染死者甚众,照方配施,复多全活。”此“丹平散”方,与上方“雷击散”药味全同,惟药物用量稍有差异,所述治症亦稍有别,故并录之。
9.《鲁府禁方·瘟疫》说:“二圣救苦丸,治伤寒瘟疫,不论传经过经,俱可服。大黄四两切片酒拌蒸,牙皂二两。上为细末,水打稀糊为丸,如绿豆大,每服三、五十丸,绿豆煎汤,待冷送下,即汗而愈。众人病一般者,此瘟疫也。即服此药,汗出立己。”《奇方类编·伤寒门》载此作“二圣救苦丹,专治时行瘟疫,恶心吐酸,身体疼痛,发热”,而牙皂“去皮弦”。
10.《医经会解·瘟疫》说:“治四时瘟疫,头痛项强,憎寒壮热,发斑烦躁,大渴面赤,目红,或面紫黑,狂言等证,宜用代天宣化汤:甘草甲巳年君,黄芩乙庚年君,栀子丁壬年君,黄柏丙辛年君,黄连戊癸年君,香附、紫苏叶各减半,大黄酒蒸用三倍,人中黄一倍,雄黄、朱砂各用少许为末。水煎,去滓,调雄黄、朱砂末冷服。”
11.《仙方合集·集补诸瘟方治》说:“逐毒丹,治疫气流行,一乡人多发热、内热、烦躁、呕渴、昏愦等证,又名运气五瘟丹:川连(戊癸年为君倍加),黄柏(丙辛年为君倍加),甘草(甲巳年为君倍加),山栀(丁壬年为君倍加),黄芩(乙庚年为君倍加),香附、苏叶(俱以等分为则),大黄(三倍)。七味生用,于冬至日为末,将大黄滚汤去粗片,捣药末为丸,如弹子大,水飞朱砂、雄黄为衣,每一丸取泉水化服。急则用煎剂,但须冷服。”此即上方代天宣化汤去人中黄,变汤为丸服。
12.《奇方类编·伤寒门》说:“辟温丹,紫苏二两,香附四两(童便、醋、盐水、酒四制),苍术二两(土炒),麦冬一两(去心),木香一两(忌火),白扁豆二两(炒黄色),雄黄五钱(研末),薄荷二两,贯众八两(洗净煎膏),连翘二两,山查肉三两(炒黑),广藿香叶一两(晒燥研),降香末三两。上药共为细末,用姜一斤捣汁,拌入药内,再用炼蜜为丸,朱砂飞净为衣,每丸重三钱。治一切时症伤寒,四时瘟疫。”
13.《万病回春·瘟疫》说:“内府仙方,治肿项大头瘟、虾蟆瘟病:僵蚕二两,姜黄二钱半,蝉蜕二钱半,大黄四两。上共为细末,姜汁打糊为丸,重一钱一枚,大人服一丸,小儿半丸,蜜水调服,立愈。”
14.《仙方合集·集补诸瘟方治》说:“疙瘩瘟者,发块如瘤,遍身流走,旦发夕死者是也,急以三棱针刺入委中三分出血,及服人中黄散。人中黄散:辰砂、雄黄(要透明者)各一钱五分,人中黄一两。为末,薄荷、桔梗汤下二钱。”
15.《温病条辨·上焦篇》说:“安宫牛黄丸”治“温毒,神昏谵语”,或“热入心包,舌蹇肢厥”,或“于厥阴暑温,身热不恶寒,精神不了了,时时谵语”等:“牛黄一两,郁金一两,犀角一两,黄连一两,朱砂一两,梅片二钱五分,麝香二钱五分,真珠五钱,山栀一两,雄黄一两,金箔衣,黄芩一两。上为极细末,炼老蜜为丸,每丸一钱,金箔为衣,蜡护。脉虚者加人参汤下,脉实者银花、薄荷汤下,每服一丸。”
16.《太平惠民和剂局方·治诸风》说:“至宝丹,疗卒中急风不语,中恶气绝,中诸物毒暗风,中热疫毒,阴阳二毒,山岚瘴气毒,蛊毒水毒……又疗心肺积热,伏热呕吐,邪气攻心,大肠风秘,神魂恍惚,头目昏眩,睡眠不安,唇口干燥,伤寒狂语,并皆疗之。生乌犀角(研)、朱砂〔研、飞)、雄黄(硏、飞)、生玳瑁屑(研)、琥珀(研)各一两,麝香(研),龙脑(研)各一分,金箔(半入药、半为灰)、银箔(研)各五十片,牛黄(研)半两,安息香一两半。为末,以无灰酒搅澄飞过,滤去沙土,约得净数一两,慢火熬成膏,上将生犀、玳瑁为细末,入余药研匀,将安息香膏重汤煮凝成后,入诸药中和搜成剂,盛不津器中,并旋丸如桐子大,用人参汤化下三丸至五丸。”
17.《千金翼方》卷十八第六说:“紫雪,主脚气毒遍内外,烦热,口生疮,狂叫走,及解诸石草热药毒发,卒热黄等瘴疫毒,最良方:金一斤,寒水石、石膏、磁石各三斤并碎,右四味,以水一石,煮取四斗,去滓,内后药:升麻一升,玄参一斤,羚羊角屑、青木香、犀角屑、沉香各五两,丁香四两,甘草八两炙。右八味,㕮咀,于汁中煮取一升,去滓,内消石四升、朴消精者四升,于汁中煎取七升,投木器中,朱砂粉三两,麝香粉半两,搅令相得,寒之二日,成于霜雪紫色。强人服三分匕。服之当利热毒。老、小以意增减用之。一剂可十年用之。”按:此文“卒热黄等瘴疫毒”七字,《外台秘要·服汤药色目方一十九首》作“邪热卒黄等瘴疫毒疠”。
18.《温热经纬·叶香岩外感温热篇》说:“其热传营,舌色必绛……纯绛鲜色者,包络受病也……延至数日,或平素心虚有痰,外热一陷,里络就闭,非菖蒲、郁金等所能开,须用牛黄(清心)丸、至宝丹之类以开其闭,恐其昏厥为痉也……牛黄清心丸:西牛黄二分五厘,镜画朱砂一钱五分,生黄连五钱,黄芩、山栀各三钱,郁金二钱。为末,蒸饼为糊,丸如黍米大,每服七、八丸。”
19.《温热经纬·方论》载王士雄曰:“温热暑疫诸病,邪不即解,耗液伤营,逆传内陷,痉厥昏狂,谵语发斑等证,但看病人舌色干光,或紫绛,或圆硬,或黑苔,皆以此丹救之。神犀丹:乌犀角尖磨汁、石菖蒲、黄芩各六两,真怀生地冷水洗净浸透捣绞汁、银花各一斤,粪清、连翘各十两,板蓝根九两,香豉八两,玄参七两,花粉、紫草各四两。各生晒研末,以犀角、地黄汁、粪清和捣为丸,切勿加蜜,如难丸,可将香豉煮烂,每丸重三钱,凉开水化服,日二次,小儿减半。如无粪清,可加人中黄四两研入。”
20.《普济本事方·中风肝胆筋骨诸风》说:“苏合香丸,疗传尸、骨蒸、殗殜、肺痿、疰忤、鬼气、卒心痛、霍乱吐利、时气鬼魅、瘴疟……鬼忤中人、小儿吐乳、大人狐狐(迷)等病。苏合香油一两(入安息香膏内),白术二两,丁香二两,朱砂(研水飞)二两,木香二两,白檀(锉)二两,薰陆香(别研)二两,沉香二两,乌犀(镑屑)二两,荜茇二两,安息香二两(别为末,用无灰酒一斤熬膏),香附(去毛)二两,柯黎勒(煨去核)二两,龙脑(研)一两,麝香(研)二两。上为细末,入研药匀,用安息香膏并炼白蜜和剂,每服旋丸如梧桐子大,早朝取井华水温令仼意,化服四丸,老人、小儿可服一丸,温酒化服亦得,并空心服之。”
21.《重订广温热论·验方》说:“太乙紫金丹:山慈菇二两,川蚊合二两,苏合香油两半,大戟两半,白檀香两半,安息香两半,千金霜一两,琥珀五钱,明雄黄五钱,当门子三钱,梅冰三钱。上十一味,各研极细,再合研匀,浓糯米饮杵丸,每重钱许,外以飞金为衣”,并引薛一瓢先生曰:“此丹比苏合丸而无热,较至宝丹而不凉,兼玉枢丹之解毒,备二方之开闭,专治霍乱痧胀,岚瘴中恶……鬼胎魇魅,及暑湿温疫之邪,弥漫熏蒸,神眀昏乱,危急诸症。”
22.《续信验方·内科》说:“文昌玉局妙香丸,苏合香二两(如无,以藿香叶代,晒干勿见火),草河车六钱(白面调裹,炭火煨熟,去面),紫苏叶一两,晚蚕砂二两,紫厚朴一两,制半夏一两,川贝母一两(去心),橘红五钱,枳壳五钱麸炒,白滑石一两五钱水飞,朱砂八钱水飞,明雄黄五钱水飞,茅苍术五钱米泔水浸,赤茯苓五钱,青皮五钱,真麝香一钱五分,生甘草三钱,粳米粉升半。上者生研成粉,用生姜、葱各半斤捣自然汁,和粳米粉为丸,如绿豆大,如遇瘟气流行、痧气陡发,开水下五丸,重者九丸。”
23.《良方集腋·暑痧门》说:“八宝红灵丹,功专时疫,霍乱吐泻,骤中痧暑,绞肠腹痛,上下不通,面青,手足厥冷,甚至六脉皆伏,针刺无血者,亦屡服屡验,朱砂一两水飞,明雄黄六钱水飞,礞石四钱煅,马牙硝一两,硼砂六钱,梅花冰片三钱,麝香三钱,真赤金箔五十小张,上药,择吉日于净室中共为极细末,磁瓶收贮,熔蜡封口,勿令泄气,每服一分,开水送下,小儿半分。”
24.《疫症治例•备急方》说:“川督普济丹(治疫病染易,无问少长,病状相似),真茅山苍术三两,锦纹大黄六两,麝香上好者三钱,丁香六钱,真蟾酥九钱,烧酒化,甘草去皮微炒二两四钱,明天麻、朱砂细研水飞、明雄黄细研水飞、 麻黄去节各三两六钱。右各为细末,须端阳日午时于净处制,以蟾酥烧酒化为丸, 如不胶粘,酌和以橘米粥浆,丸如莱菔子大,用朱砂为衣,候干,磁瓶收贮。”
25.《肘后备急方·瘴气疫疠温毒诸方》说:“赤散方,牡丹皮五分,皂荚五分,炙之,细辛、干姜、附子各三分,肉桂二分,真朱四分,踯躅四分。捣筛为散, 初觉头强邑邑,便以少许内鼻中,吸之取嚏,温酒服方寸匕,覆眠得汗即差。晨夜行及视病,亦宜少许以纳粉,粉身佳。”
26.《备急千金要方·辟温》说:“乌头赤散,治天行疫气病,方:乌头一两半,皂荚半两,雄黄、细辛、桔梗、大黄各一两。右六味,治,下筛,清酒若井华水服一刀圭,日二,不知,稍増,以知为度。除时气疫病……人始得病一日时,服一刀圭,取两大豆许吹著两鼻孔中。”
27.《圣济总录·伤寒疫疠》说:“治伤寒辟毒气疫病,七物赤散方:丹砂别研、乌头炮制去皮脐各二两,细辛去苗叶、羊踯躅、干姜炮制、白术切炒各一两, 栝楼一两半。右七味,捣罗为散,每服半钱匕,温酒调服,汗出解;不解,增至一钱匕。”
28.《簷曝杂记》卷六说:“治疫气、伤寒等证,麦门冬三钱,乌梅三枚,枣三枚,芫荽梗三十寸,灯芯三十寸,竹叶三十片,煎服。”
29.《香祖笔记》卷八说:“治疫,肿头面,方:金银花二两,浓煎一盏,服之,肿立消。”
30.《万病回春·瘟疫》说:“治大头瘟病,肿脸颈项者,用福建靛花三钱,烧酒一钟,鸡子清一个,入内打匀吃,不时而愈,肿即消,神方也。”
二、外治方
1、搐鼻
①《保命歌括·瘟疫》说:“救苦散,专治伤风、伤寒,头目不清,如被疫气所侵之人,少觉头昏脑闷,急取嚏之,毒气随散,永无染著。川芎、藿香、藜芦各三钱,牡丹皮、玄胡、朱砂水飞各二钱,雄黄水飞、白芷、牙皂各四钱。右为细末,每用一些先噙水在口中,以竹筒吹两鼻,嚏出清涕,佳。”
②《续信验方·内科》说:“救瘟散,皂荚、肉桂、蟾酥、千里马,等分,麝香十分之一。共研细末,觉有时症,入鼻少许,得嚏即愈。男左女右。孕忌。”
③《保命歌括·瘟疫》说:“杨氏一字散,治时行缠喉风,渐入咽喉,水谷不下,牙关紧闭,不省人事者。雄黄(水洗)、蝎梢、白枯矾、藜芦、牙皂(炙焦)各等分。右为末,每用一豆大,纳鼻内,搐之立效。”
2.点眼
《经验良方大全·瘟疫时症门》说:“太乙救苦散,治一切瘟疫无汗,头痛身热,口渴心烦等症。火硝三钱,雄黄(水飞)三钱,麝香五分。同研极细末,入磁罐收贮,男左女右,点大眼角内。”《奇方类编·伤寒门》载此方后有“登时汗出而愈”一句。
3.掩脐阴
《经验良方大全·瘟疫时症门》说:“瘟疫外治,凡病人汗气入鼻透脑及散布经络,初觉头痛即用:苍术、良姜、枯矾各等分,为末,每用一钱,以葱白大个捣匀涂手心,男左女右,将手掩肚脐上,手须窩起,勿使药着脐;又以一手兜住外肾前阴,女子亦如之,煎绿豆汤一碗饮之,点线香半炷久可得汗。如无汗,再饮绿豆汤催之,汗出即愈。又刺少商穴即愈。”
4.熨法
《经验良方大全·瘟疫时症门》说:“疫病初发但觉头痛,即以水调芥菜子填脐内,用热物隔布一层熨之,汗出而愈。”
结 语
本文研究了我国古代文献有关疫病的论述,详细探讨了古代疫病名称的定义、发病原因和传染途径、古代流行概况、防疫措施和治疗方法,表明了我国古代对疫病有深刻的认识,积累了丰富的理论知识和实际经验,防治手段丰富多彩。本文只是摘录古代疫病部分资料,已嫌篇幅过长,而对早已从疫病分离出去的“天花”、“麻疹”、“鼠疫”“疟疾”等等,则未予稍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