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说:我有一种偏见,觉得文学艺术,它永远不是唱赞歌的工具。文学艺术就是应该暴露黑暗,揭示社会的黑暗,揭示社会的不公正,也包括揭示人类心灵深处的阴暗面。
人们据此就说这是莫言的文学艺术观。其实大错特错。看一个人的文学艺术观,不仅要看他是怎样说的,而且要看、且更重要的是要看他是怎么写的。我们看莫言,就要看他的作品是否真的只“暴露”“揭示”黑暗,是否还有“唱赞歌”;看他的作品揭露什么、赞颂什么;至于揭露,则要看其是真揭露还是瞎抹黑。这才是本质,这才能看到莫言真正的文学艺术观。
翻看莫言的作品,我觉得莫言似乎没遵循什么文学观,而是根据自己的爱恨好恶随意而为。什么社会现实、什么人民意愿、什么是非曲直,在莫言那里统统不屑一顾。我看他恨的居多,所以“揭露”也就最多,所以他说文学艺术“永远不是唱赞歌的工具”。我也不知莫言怎么就恨上了中国革命,恨上了新中国,所以他是竭力的“揭露”。莫言也不避嫌,他的“揭露”是明明白白的、肆无忌惮的,一翻看他的作品便知。不过有正义感的明眼人一看他的作品,就会觉得他的“揭露”,多是一点瑕疵则美玉全毁,而且还有很多是随心而造,纯属天方夜谭,就是蒋中正在世也不见得会点头。有的事,明明是极其光亮、极其美好的,但到了莫言的笔下,就成了极其“阴暗”极其丑陋的污物。莫言的恨心怎么就这么大、恨劲怎么就这么足?不懂。
人物塑造是很能反映一个作家的文学艺术观的。颂明先生在分析莫言小说人物塑造的方法时讲:他的后期小说,特别是获奖小说,人物塑造无一例外都是“概念化”的。比如人物刻画。人物设定——干部:必定是一身匪气,满身流气,骨子里土气的人物。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色调定位:黑色。群众:必定是猥琐、愚昧、行为怪异的。色调地位:瓦灰色。而土匪、地主、国军、日本人,却都“闪烁着人性善良的光辉”。色调定位:必有闪光点。
颂明讲得很有文艺评论味,到位,但也讲得很委婉谨慎,一点不狠。照实说,莫言写革命干部,特别是写英雄,往往写得非常低级龌龊,不忍卒读。其实说狠一点也无妨,你看莫言的“揭露”,哪一点不透着狠劲?他狠,别人评他为什么不能狠一点?
我们通过颂明先生的评论,能不能看出一些莫言先生的文学艺术观呢?(2022.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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