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历史问题,必定需要在站在特定历史的角度看问题。作为对真理的探索,无不打着阶级的烙印,因为羊与狼以及它们的代表都是有着不同的真理标准。一部《筚路维艰》,(以下简称《筚》)看似要客观地记录中国社会主义路径的五次选择,叙事虽真实,但其实并不客观,不仅没有从理论上揭示客观的必然联系,且缺乏逻辑性和有自相矛盾甚至相互否定的地方,全书更带着浓浓的个人偏见。
近代中国革命,尤其是新中国的社会主义道路探索,是正在走着前人从来没有走过的路,作为探索的一个整体,所以说“两个三十年不能相互否定”。但《筚》书在前言就开始要否定了,并以“乌托邦运动”对毛泽东时代给予了定性和定调。从“五四”运动到新中国成立,为国家独立、民族解放、人民幸福,建立人民民主专政,始终是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奋斗目标,但要建设社会主义国家还有相当长的路要走,正如毛泽东所说的,“只是万里长征走完的第一步”,又何来要“放弃新民主主义”一说?走前人没有走过的路,不等于不能学习和借鉴别人成功的经验,尤其是苏联的经验,这本无可厚非,况且中国没有也不可能去照搬苏联的经验。到1956年完成社会主义改造,本应是开启社会主义建设的历史转折,但《筚》书很有微词:“‘赶超型’工业化,必然导致对市场的排斥和对计划的依赖,这正是苏联走过的老路。”“从扩大民主转向重新强调阶级斗争”,“党的高层几乎没有头脑不发热的”。(P2页)
首先,“赶超”没有错,那是当时中国国情与国际环境的现实需要决定的,在后三十年中还有许多人节衣缩食要供孩子上学,二至三代勒紧裤带买房,甚至还宣扬“今天用明天的钱”,这是否也属于“赶超型”消费?就讲今天,我们在芯片领域要赶超世界是否错了呢?此外,“赶超型”工业化与市场的排斥、计划的依赖,它们的逻辑关系与必然联系在哪里?我们今天的芯片赶超是否要排斥市场?其次,扩大民主与阶级斗争并不矛盾,是否完成了社会主义改造就没有阶级斗争了呢?同样,什么是民主,对“民主”的界定是怎样的呢?标榜民主的美国,其尖锐的国内矛盾有没有阶级斗争的成分泥?“搞发动群众”就是要依靠人民的力量,中国革命的胜利就是靠发动群众才取得的,中国社会主义建设要取得胜利,同样也必须依靠发动群众!至于“搞阶级斗争”,尤其在建国之初,国民党要反攻大陆,境内外敌对势力要颠覆新兴政权,要保卫政权、巩固政权,搞阶级斗争错了吗?其三,说“党内高层几乎没有头脑不发热的”,无非想说毛泽东头脑发热,但书中很多处说毛泽东要降温,还有头脑清醒的领导,前后矛盾多多。
说1958年从狂热中冷静下来,“包括包产到户,虽然只是权宜之计。这越出了毛泽东所允许的底线。”不就是想要为三十年后搞包立到户正名吗?事实已证明,粮田撂荒、土地转让、合作社的再次兴起,都宣告了“包产到户”已彻底失败,说明毛泽东比别人先知了五十年!这足以证明毛泽东的伟大和正确!中苏之辩不存在“经典社会主义同社会主义改革的一次激辩”,而是道路之辩,因为修正主义不是社会主义!
“如此多的民众带着宗教式狂热投身于运动,反映出群众对官僚特权化的不满和对革新社会制度充满幻想,红卫兵及其他群众组织的主流是‘奉命造反’而不是‘趁机造反’。”(P3页)《筚》把人民群众建设社会主义的热情说成是宗教式狂热,想问一句,“宁可少活二十年,拼命也要拿下大油田”,与“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相比,哪个更“狂热”,哪个更“宗教”?此外,当时有所谓的“官僚特权化”吗?证据在哪儿,毛泽东的家庭账目笔笔清楚,他住的用的都要缴租金,甚至喝茶都交钱,是谁在搞特权?与今天的官僚比比哪个更特权?有哪位领导敢公布一下自己的账单呢?退一步讲,如果有特权,该不该可不可以反对他们呢?既然民众有“革新社会制度”之意,作者是赞同还是反对呢?对两个三十年的“革新”是否要用双重标准呢?至于“奉命造反”,是奉谁的命,要造谁的反呢?这个问题如果不说清楚,吱吱唔唔,《筚》书想回避或掩盖些什么呢?说“普遍暴力”,这又如何界定呢?怎样算普遍,怎样算暴力?在多地出现的强拆、城管暴力执法,这些算不算“普遍暴力”呢?对于“派性斗争”有没有是非曲直之分,对于“诡谲的党内权力斗争”有没有路线斗争?然而,民生问题常常被用作权力斗争的武器,得势的一派对失势的一派,本质是斗争的延续,今天同样有人用文化革命的一套来否定文化革命。
不怀疑作者对历史有着敬畏之心,尽管《筚》想避免主观情绪的左右,要弄清“是什么”和“为什么”,也用了大量的资料,要分析“领袖人物的意志和党内分歧”,但是,还是没能回答在经济上完成社会主义改造,是否就等于在政治上和文化上也已完成了社会主义改造,同样带着立场的局限性,也带着个人主观偏见的色彩,在《筚》共五章中都有明显的反映。
【文/儒夫,本文为作者投稿188金宝搏体育官网的原创稿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