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在知乎看到一个问题:
联系到最近被年轻人追捧、被精英痛斥的“躺平”,笔者想到另一个问题,“年轻人躺平了,美帝来了咋办?”
在民族主义和社会主义还没有明显分化的十几年前,类似的问题在泛左圈往往被争论得面红耳赤。
在今天的中国,只要还有正常思考能力的人(柿油派精英以及被洗脑的柿油派小知识分子,还有跟美帝利益相关的“代理人”除外),都知道美帝国主义是当前全世界人民最凶恶的敌人。所以,这个问题还是有必要说说的。
要讨论“美帝来了咋办”,应该还有一个前置命题,就是“美帝在什么情况下会来?”
以前流行一个命题叫“落后就要挨打”。然而,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中国,论国力、论军力都比美帝“落后”,那时的中国挨打了吗?非但没有挨打,美帝在越南战场因为中国的警告“本分”地待在北纬17度线以南,尼克松还乖乖地跑到毛主席的书房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当然有人可能会说,“当时还有苏联老大哥罩着”。事实上,那时的苏联已经成了“社会帝国主义”,正在我们的东北边境陈兵百万、虎视眈眈,中国是在同时面临两个帝国主义巨头的威胁。
美帝“不敢来”的原因,恐怕还得用毛主席的两句诗词来解释:
从这一点上讲,美帝的学习能力的确还不错。只要它内部的危机还没有到完全不可控、以致需要以战争的形式对外转嫁矛盾的地步,它想必不会犯它的“老师”——希特勒曾经犯过的错误。
德国法西斯的铁骑入侵苏联的初期的确是如履平地,当时苏联的军事实力确实是大大弱于德国法西斯的;可是,苏联人民的兵工厂立刻不舍昼夜地开动起来了,更有千千万万个苏联人民的好儿女别离自己的父母与爱人,前仆后继地奔赴到卫国战争的最前线。在西欧战场不可一世的德国法西斯才终于在东面战场遭遇了毁灭性的失败。
显然,“落后”不是最可怕的。
苏联的人民和新中国的人民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经历了社会主义革命,已经彻底站立起来了,没有“躺平”、没有“跪下”。
回到百年前的旧中国,之所以挨打、受欺负,“落后”固然是一个重要的因素,更主要的却是人民“一盘散沙”。
冷峻的鲁迅先生用他的笔,为我们刻画了旧中国形形色色、栩栩如生的人物:孔乙己、阿Q、假洋鬼子、小D、王胡、祥林嫂、闰土、华老栓父子以及众多看客,他们或是跪着、或是躺平,没有丝毫的活力。
百年前,忧国忧民的知识分子最热衷的一件事便是“批判国民性”,想要叫醒“铁屋子”里的所有人;而实干家们却采取了两条截然不同的路径。
2009年,康洪雷执导的抗战电视剧《我的团长我的团》中的一幕一直萦绕在笔者脑海里:身为国民党精英将领代表的师长虞啸卿一直不肯坐椅子,通过这样的“行为艺术”对他眼中的“兵痞”们展开了道德审判:“国难当头,岂能坐视”。
这一幕像极了道德家们今天的指斥“‘躺平’可耻”……
占据了“道德高地”的虞啸卿对武力强悍的日寇表现得无比痛恨,内心深处却极其恐惧,战力更是其渣无比,电视剧里一路奔逃,没打过一场胜仗;反倒是他眼中的“兵痞”龙文章把一群同样被视作“兵痞”而欲抛弃的普通士兵,充分组织起来了,在最后打了一场艰难而漂亮的防守反击战。电视剧里还埋下了一处伏笔或曰隐喻,让中共的游击队“快闪”了一下,在这群“兵痞”眼中,游击队那可是久闻大名的“神仙”。
蒋介石五虎将之一的蒋鼎文,晚年口述个人历史,说河南有一句民谣:“宁愿日本鬼子来烧杀,不要汤恩伯来驻扎”。这事儿真假未知,反正道德家们可以拿这个做文章,老蒋也可以拿“刁民”给自己的失利辩解。可就算是真的,在河南横征暴敛、做得比鬼子还绝的汤恩伯,又有什么资格让老百姓去拼命保卫四大家族们“神圣不可侵犯”的私有财产呢?
与老蒋依靠“国联”、依靠美元、依靠装备、依靠“黄埔精英”来抗击日寇的做法截然相反的是,毛主席领导的中共却通过“打土豪、分田地”、“支部建在连上”、“三大纪律六项注意”,把最广大的底层受苦受难的工农群众从受压迫受剥削的境地中解放出来,并充分发动起来了,鲁迅先生忧心忡忡的“国民劣根性”,在这样一支衣衫褴褛、装备落后的队伍中彻底消失。
战争的伟力之最深厚的根源,存在于民众之中。日本敢于欺负我们,主要的原因在于中国民众的无组织状态。克服了这一缺点,就把日本侵略者置于我们数万万站起来了的人民之前,使它像一匹野牛冲入火阵,我们一声唤也要把它吓一大跳,这匹野牛就非烧死不可。——毛泽东:《论持久战》
1949年,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上宣告,“中国人民从此站立起来了”;站立起来的中国人民以崭新的风貌大步迈向社会主义的新中国,他们成了生龙活虎、朝气蓬勃的“我们村里的年轻人”,成了“两参一改三结合”制度下工厂里能够给厂长提意见的青年工人,成了大学课堂里敢于“反权威”、敢于质疑教授的大学生……
这样的年轻人是绝对不会选择去“躺平”的。
而毛泽东时代的年轻人之所以选择“不躺平”,最根本的不是接受了“革命英雄主义”说教,最根本乃是社会消灭了私有制、更新了生产关系,而他们成了社会的主人。
“年轻人躺平了,美帝来了咋办?”这个问题无须纠结,历史其实已经给过答案,照着抄作业还不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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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再说点题外话:
五一前夕又收到了几则大学生因为内卷而自杀的消息,刚好一位热心的网友三番两次地催促,希望笔者谈谈农村大学生的出路问题,原计划在青年节写一写这些问题,无奈五一前一天生了场病,写作也就耽搁。
最近看到有关“躺平”的一系列争论,面对“‘躺平’可耻”的斥责、面对“认命可以,躺平不行”的恫吓,写作的心境也就完全没有了。
“城市大学生”都得“认命”了,“农村大学生”还能怎么办?
如其这般受气,最后不得不因为生活的重压“躺平”,还不如考虑安生的建议,如此,那些担心“年轻人躺平了,美帝来了咋办”的大师们也不必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