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懋仁：精致个人主义的苗子值得关注

　　最近，在网上看到一段视频。在视频中，有一位老师说，她见过一些所谓名校的高中生，这一类高中生确实与一般的学生有所不同。在他们的眼里，对于国家、人民、发展、建设这一类概念基本都是不屑一顾。他们一张嘴就是全世界的视野。他们说，他们要解决的是世界上的问题。简言之，他们对中国的任何问题都不感兴趣。因此，这位老师说，她就会想到这些人将来肯定都是要出国的。至于出了国之后，要做什么，就实在不太清楚了。

　　我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孩子。这位老师说，这一类孩子大多是一些著名高校的教师的子女。或许因为他们的父母也是出过国的，所以眼界很开阔。这一辈父母的眼界对孩子肯定是会有影响的。这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过，我反正没有弄明白，估计这位老师也没弄明白，这种所谓站在如此之高的角度来看世界、具有一种所谓全球眼光的孩子们，他们所谓要解决世界上的问题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为什么在这些孩子们看来，或者在这位老师眼中的孩子们看来，他们要解决世界上的问题，却一定要对中国的事情不屑一顾。这就实在让人看不懂了。

　　我们不妨先思考一下，今天的世界上都有哪些问题，或者有哪些主要的问题需要人们来解决。首要的是战争与和平的问题。在冷战结束后，世界上先后发生的战争虽然屈指可数，但也不是绝无仅有。战争给那里的人民带来的苦难是令人非常痛心的。然而，在今天的世界上，就算是在联合国，也拿不出什么有效的办法来制止战争。这应该算是一个世界性的大问题了吧?但是据这位老师的说法，似乎这一类孩子并不准备解决所谓这一类的问题。而且，连联合国都解决不了的问题，这些孩子留了学，出了国，就真的能解决这样的问题吗?似乎这一点很令人感到怀疑。

　　再一个问题就是全球南方国家的发展问题。这应该也算是一个世界性的大问题了吧?而且也算是一个大难题了吧?我们这些胸怀大志的孩子们是准备解决这样的一个问题吗?似乎也不太像。至少，对于全球南方国家的现状，其中绝大多数国家的情况都不太乐观。他们面临着许许多多的问题。要解决其中的任何一个问题，都是极不容易的。毕竟，这些相对贫穷的南方国家，要解决他们自身的发展问题，也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我们这些怀有少年壮志的孩子们，是真的要准备解决这样的问题吗?我们很希望他们会有这样的雄心壮志。可是他们到底会凭借自己哪些方面的实力去解决这样一个难度极大的世界性问题呢?

　　我不太明白，一个在国内读高中的半大小子，对中国的事情没有任何关心和关注，将来出国留学，遨游世界，就能解决所谓全世界层次上的大问题。这一类学生对询问他们的老师做出这样一个回答，更让人觉得他们不过就是在敷衍。他们其实并不真的明白他们将来要做什么。他们所明白的，就是他们不想留在中国，他们一定要出国。当然他们的出国目的地也不太可能是发展中国家，一定是欧美的发达国家。至于到了这些国家之后，他们到底还能做什么样的能称为世界性大事的事情，他们自己可能也说不太清楚。

　　这样一类对自己的祖国都非常冷漠的孩子，我们不能判断他们将来的生活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样的孩子将来有极大的可能就是所谓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他们学习成绩一般都不错，智商也绝对不低，聪明伶俐，脑子很灵光。但是，他们对于自己祖国态度绝对是冷漠的，对祖国人民的态度也绝对是冷漠的。在祖国和人民面前，他们不存在丝毫的热情。在他们心目中，唯有他们自己，唯有他们自己的利益。

　　我不敢设想，这样的孩子将来出国以后，如果受到敌对势力的诱惑和胁迫，他们会不会做出出卖自己祖国的事。虽然我不愿意直接给出这样的判断，但是如果他们做出这样的事，并不会让人感到惊讶。一个心中没有祖国，没有人民的人，怎么可能真正站在祖国和人民一边?怎么可能维护祖国和人民的利益?这种精致利己主义者的苗子，他们的前途实在令人堪忧。

　　或许，他们将来在国外生活得会很不错。但这样一类无国无民的人们，他们的内心是不是太狭小了?他们的精神是不是太贫乏了?也许他们中的有些人将来可能会有一些变化。但是这样的变化需要他们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那就很难确定了。

　　这些高中生所在的中学，应该都是顶尖的中学。不知道他们现在所在的学校是不是真的了解这一类学生的思想状况。如果学校的校长和老师们并不了解在他们的学校里，存在着这样一类的学生，这类学校的校长和老师们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方面的问题。如果他们了解了，在他们的学校里，确实存在着这样一类的学生，他们会有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吗?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学校方面似乎对于这样的学生，所存在的这一类问题，基本也是无解的。或许，即使有些校长和老师知道在他们的学校里有这样的学生，他们也未必认为这是多大的问题。在这些校长和老师的眼里，成绩和升学一定是第一位的。当然，在学生中所存在的这一类问题，应该说，大部分的板子不能都打在学校的屁股上，社会上的问题，家长中存在的问题，对于这类学生头脑中思想问题的存在，都是有一定责任的。那么，学校会全力以赴地想办法解决这一类问题吗?现在看来，可能性不大。因为学校还是要解决他们的学生里，有多少能考上北大或者清华之类的问题。这种思想领域中的问题在学校看来，是一种软问题，既不会引发社会的动荡，也不会引发未成年人的犯罪，所以学校似乎也没有必要对这一类问题的存在太过担心。

　　然而这毕竟是一个问题。而且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也是不容小觑的。

　　前些年，我们在一个中学生调研大中小学思政课一体化的情况。那里的中学老师告诉我们，他们在讲思政课的时候，学生们似乎都已经知道老师们要讲什么内容了。于是就有一些学生，也就是一般成绩都还算比较好的学生，对老师说，您不用讲了，您要讲的我们都知道，也都很清楚。所以您还是省省吧。或许在中学的思政课教学上，可能也存在着一定的问题。但是我们在前面所说的，在某些学生中存在着的这种精致利己主义者的萌芽，看起来还真的是在中学生当中，特别是那些所谓优秀高中生当中存在的一个不小的问题。这样的问题靠一般的思政课恐怕不易解决，但我们总得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或许，在我们中学的思政课上，老师讲的那些东西，到了某些学生那里，并没有起到应有的正面的作用。在这些孩子们的背后，估计也会有人在极力抵消我们中学思政课的影响。他们对孩子灌输的完全是另一套与我们的思政课相对立的东西。虽然我们不愿意想到这种可能性的存在，但从现在的情形来看，这样的可能性确实是存在着的。我们至少需要了解清楚，这些孩子们的这些想法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然后才有可能对症下药。

　　或许，这一类的学生在高中学生中只是少数。但由于他们大多成绩不错，也都有一定的才学，所以也可能常常被学校作为其他学生的榜样。这其中就一定会有问题。不知道我们的教育管理部门是不是了解今天这些所谓名校中存在的问题。估计他们还是了解一些情况的。问题在于他们是不是考虑过如何解决这一类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