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齐哈尔坍塌事故发生后,“猫头鹰视频”里顺口一提的消息让我感到震惊,该媒体写道:家长聚集在医院内,指责必须签字才可以见孩子一面。
还有这种事?
视频中有家长气愤大喊:我认我孩子,用不用联系省长?
在这个世界上,竟有人拥有能否决父母见孩子最后一面的权力。我感到难以置信,也十分好奇,这个人是谁?
视频中,家长们大声质问在场相关部门领导:“等了好几个小时,不告诉我孩子情况。我不签字,都不让我看孩子,我家孩子13岁,你家孩子多大?”
相关部门人员则劝家长控制情绪。
“劝家长控制情绪……”如果他们感受不到悲痛,那么所谓的道歉就比形式主义更加虚伪,更加令人感到恶心。
23日下午发生坍塌的悲剧,但报道里家属是25日凌晨1点才得到允许去认领遗体,这个顺序,是不是不太正常,是不是暴露了当地领导在面临这种悲剧事件时的第一内心?
央媒是事故发生后的第二天,也就是24日11点报道“共造成11人死亡。”
按理说,地方媒体或者地方官方得到这讯息要更早一些,那为什么让家属继续等待了那么久,直到事故发生的第3天才见到自己的孩子?以至于引起了视频中那一段签字和斥责的画面?
这是非常值得我们深思的点,这些人在意的究竟是什么?是补救灾难造成的创伤,还是补救自己头上的乌纱。
其实我本能的还是希望这些人“正常”一点,告诉自己他们不让家属见孩子,可能是因为灾难太过惨烈,家属们无法承受遗体被毁的第二次心理伤害。但显然这只是我一厢情愿……
一方面恢复遗体容貌不是医院的活而是殡仪馆,另一方面若是如此,难道让家属们签字也是为了保护他们?
如果当地在事情发生后迅速且透明,那么后续甚至不会有网上疯传的名字。事实上,网友们要那份名单又有什么意义呢?只要知道这群女孩的身份,她们的爱好,知道事件的过程,知道这次悲剧,知道这场缅怀,知道后续的处理和对相关领导的处罚。
恰恰正是他们的遮掩、逃避,引起了抗拒,引发了不满,也让孩子们的名单在网络上被疯传。群众之所以这样,就是想告诉当地官方,我们不是傻子,你也不是上帝。你一只手,遮不了天。
他们越是不让家长见孩子,越是拖延,人们就越要问一句为什么,问一句凭什么,问一句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此事之中除了央媒批评的“形式主义的安全检查”之外,还包括官员对权力的任性滥用。
既然已经通报死亡人数,既然已经不在抢救,凭什么阻止家属见自己的孩子,又凭什么要求家属在这种悲痛之际去签字保证不闹?
见自己的孩子还要签字,你就是把天王老子叫来,也没有这个道理。
这亦是一种逃避,一种瞒报,一种我们需要注意到的新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从他们最早那份“已搜救出14人,其中4人已无生命体征,6人经全力救治无效死亡”的艺术通报之中,便能看出,这是在极力减小悲剧对情绪的影响。
人们哪怕伤痛,却也并不无理。你若心中坦荡,又何惧流言蜚语。
要求家长先签字,并不代表他们心中有愧。恰恰相反,只能证明他们心里藏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