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代慢慢地离我们远去,在人们的印象里只留下当年探索的曲折,勒紧裤腰带的艰辛,甚或还有人嘲笑那时做过的种种傻事。可是,当我们偶尔听到那个时代的亲历者讲述当年的故事,却会感受到一种震撼 — 那是一种似曾相识但又久违了的感觉,一种会燃起你内心深处向往崇高和献身的那种激情的感觉。
一位1958年大炼钢铁运动的亲历者,名叫舒倜的记者,在《文史精华》上发表了一篇题为《大炼钢铁的奇迹与悲剧》的文章。这篇文章的主调是对大炼钢铁运动的反思,作者曾经因反对虚报浮夸而受到不公平待遇,但作者不带偏见的客观描述却生动地还原了当时历史的真实一幕。他写道:
《那一年,就我所接触到的人们来说,上自市里的领导干部,下至街道老大娘、红领巾,也大多是这样的心情,都恨不能一夜之间就超过英国,赶上美国,使自己的社会主义祖国不再受人欺凌,不致被扼杀在摇篮里。……迸发出一种后人难以理解的要与时间争夺未来的拼搏精神,从而创造了种种奇迹,反过来也激励着中央领导追求更高的速度来赶超英国。……30多年来,特别是在最近的一些岁月中,我常想起当年全国人民为改变“一穷二白”的落后面貌,呈现出来的那种意气风发、夜以继日、不计报酬的一幅幅动人场景。》
今天的年轻人可能很难想象在新中国的历史上有那么一个时期,全国人民团结得像一个人似的,为了使自己的祖国早日赶超世界列强而夜以继日、不计报酬地进行着与时间争夺未来的拼搏。这是真真实实在新中国历史上存在过的一个场景,是所有从那个时代过来的中国人真真切切感受过的气氛。现在人们不是高喊“中国梦”吗,那就是振兴中华的强国梦的一次最生动,最具体,最集中的体现。
今天的人们当然不会去重复当年所走的弯路,但如果只是停留在嘲笑那些没有经济建设经验和炼钢专业技术的人们做了多少事后看来十分可笑的事情,那就是见木不见林,见物不见人,丢掉了事物更为重要的另一面 。大家可以想一想,这样一种社会和人民的精神状态,对中华民族是多么可贵,多么来之不易啊!翻翻中国的历史,自古以来,哪朝哪代,有过这样的全民族的团结一致,众志成城?长期四分五裂、一盘散沙的状态,使这个世界上人口最多的民族饱受外敌的欺凌而留下屈辱的历史。
毛泽东以极大的热情由衷地讴歌人民群众的这种崭新的精神状态,他说,“从来也没有看见人民群众像现在这样精神振奋,斗志昂扬,意气风发。……中国劳动人民还有过去那一副奴隶相么?没有了,他们做了主人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上面的劳动人民,现在真正开始统治这块地方了。” “我们这个民族在觉醒起来”,“现在这个高涨的群众情绪,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于今,没有见过。”“我们这个民族现在的热情、热潮,就像打破原子核释放出热能出来。”
是谁创造了这个奇迹?是谁,在掌握政权后仅仅几年的功夫就荡涤了旧中国的污泥浊水,扫除了多少年来毒害人民的“黄赌毒”,重新唤起了中国人的民族自尊心,形成了万众一心,奋发向上的社会风气?是毛泽东!
自从毛泽东在新中国诞生时向全世界庄严宣布:“中国人民站起来了”,沉睡多年的东方雄狮震醒了。人们意识到,中国的命运将掌握在人民自己手里,从此,中国的历史揭开了新的一页,一个崭新的时代开始了,人民可以靠着自己的辛勤劳动去创造自己光辉的未来。毛泽东豪迈地预言:“中国的命运一经操在人民自己的手里,中国就将如太阳升起在东方那样,以自己的辉煌的光焰普照大地,迅速地荡涤反动政府留下来的污泥浊水,治好战争的创伤,建设起一个崭新的强盛的名副其实的人民共和国。”这些话以一种巨大的感染力唤起了全国亿万人民对美好明天的强烈向往,从而在共同的目标下凝聚了起来。
然而,当时面对的现实是残酷的,旧中国给人民留下的是一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外部环境也很严酷,西方列强继续抱着敌意千方百计对我们进行封锁。慢了就要落后,落后就要挨打,这是大家都懂得的道理。于是,大家都着急了,从上到下,都洋溢着一种“只争朝夕”的急迫情绪。毛泽东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在世界上没有不搞实力的。手中没有一把米,叫鸡都不来。我们处在被轻视的地位,就是钢铁不够,要继续跃进。憋口气有好处。十年搞一亿吨钢,卫星上天。人家能做到的你也应该做到,人能也,我亦能也。……等我们年产一亿吨钢,看得起的看得起,看不起的也要看得起。其实这一肚子气早已有了,一百多年来人家说我们是:‘东亚病夫’。中国处在一穷二白,穷者钢不多,白者科学文化落后,这要记住。……三年小变,五年大变,十年更大变。总而言之,人家是要看实力的。”毛泽东还说:“我们这个国家建设起来,是一个伟大的社会主义国家,将完全改变过去一百多年落后的那种情况,被人家看不起的那种情况,倒霉的那种情况,而且会赶上世界上最强大的资本主义国家,就是美国。”是啊!一百多年了,我们受气挨打的日子过够了,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这一肚子气”已经憋了好久了,中国必须改变积贫积弱被人欺负的弱国地位,我们必须急起直追。正是毛泽东的这个强国梦把几亿中国人都鼓舞起来,调动起来,团结起来,振奋起来了。
就这样,在中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广袤大地上,出现了极为壮观的场景。舒倜的回忆录是这样描述的:
《中央一声令下,仅仅几天的功夫,就迅猛地形成了一个全民性的运动,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工人、农民、店员、干部、学生、战士,直到老大娘和红领巾,可以毫不夸大地说,几乎人人都怀着“让滚滚钢水淹死美国强盗”的决心,披星戴月大炼钢铁。》
这种“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的全民性的运动,曾经出现在中华民族抗日救亡的危难中,这时又再次出现在中华民族复兴崛起的奋战中。从中南海到市委书记家院子,直到百姓的家门口,到处是炼钢的战场。领导人和老百姓高度一致,心心相印,并肩奋斗,哪个国家哪个朝代能做到这点?
毛泽东说:“人是要有一点精神的”,一个民族也必须要有这样一种精神。只有不甘落后、自强不息,不屈不挠,发愤图强的民族才有资格昂首挺胸地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如果没有这种精神,这个民族是挺不起腰来的。中国人不无自豪地说我们占了世界人口的四分之一。可是,没有共同的奋斗目标,没有凝聚人心的精神力量,人多,并没有给中华民族带来多大的优势。长期一盘散沙的状态反而使人多变成劣势,在外敌入侵前变成一群任人宰割的羔羊,在国际竞争中成为拖累经济发展的负担。即使经济上取得多大的发展,也不能成为真正的世界强国。我们不会忘记历史上虽然号称经济领先于世界却在侵略者枪口下被迫签订不平等条约的奇耻大辱。
毛泽东改变了这一切。在毛泽东的旗帜下,中国出现了历史上从未有过的上下一心,同心同德的全民族高度团结,使得新中国历尽艰难而立于不败之地。在毛泽东的旗帜下,一个刚刚建国,百废待兴的中国,面对把战火烧到国土边的世界头号强国,敢于挺身而起,奋起抗争,最终迫使对手以平等的态度坐到谈判桌边,从而让中国在世界各国眼中真正成为了一个“站起来了”的国家;在毛泽东的旗帜下,一个重工业几乎为零的穷国,在四面封锁,后来又断绝援助的极其困难的条件下,主要靠着自己的艰苦奋斗,在短短二三十年的时间里,不仅建立起基本完整的工业体系,而且还造出了原子弹,氢弹,奠定了核大国的国际地位。这一个个让世界惊叹的奇迹,把这个以毛泽东为旗帜的时代以其无比耀眼的光辉铭刻在新中国的历史上,成为中国人永远不会忘却的记忆。
人们评论毛泽东,说他结束了旧中国四分五裂、军阀割据的历史,实现了国家的统一,是他对中华民族的一个历史性的伟大贡献。然而,这只是有形的部分,更加重要、更加伟大的是他重塑了中华民族的民族精神,这才是毛泽东对中华民族所做出的历史上无人可比的贡献。
回首这一段历史,每一个深爱着我们祖国的中国人,都会难以抑制内心对那样一种民族精神的共鸣,为之动容。我们当然要对走过的探索之路进行深刻的反思,中国人民,也包括我们的领袖,一起为这个探索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但是,我们决不能抛弃当年艰苦探索强国之路所体现、所蕴藏的强国精神。那是我们的立国之本,是我们绝对不能丢掉的民族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