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北京大学中国健康发展研究中心主任李玲教授最近发表了一篇文章:《中国人究竟需要什么样的医疗制度?》网上立即有一些回应。大多的回答是:“我们需要走毛主席的‘六·二六’指示的道路”。我是完全赞同的。
毛主席的这一光辉指示是1965年6月26日的一段讲话——“把医疗卫生的重点放到农村去”。没过两年,卫生战线,特别是广大农村的医疗卫生状况,起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尤其是“赤脚医生”运动迅速地普及全国并影响到全世界。
湖北鄂西长阳土家族自治县西南地区老高山是“赤脚医生”运动最早的发源地之一,我曾写过多篇报道和评论,为让大家了解“赤脚运动”的兴衰,我选了4篇文章重新发表:
一篇是《我们曾经拥有的辉煌》,是写“赤脚医生”运动是怎样兴起的;一篇是《大山里的土家汉子感动着世界》是写“赤脚医生”走向世界的巅峰,为何忽然殒灭。第三篇《“赤脚医生”告诉你》和《光辉六·二六》是对“赤脚医生”运动的评价。
本篇是第三篇《“赤脚医生”告诉你》
丑牛
2023年9月6日
我们曾经拥有的辉煌之三——“赤脚医生”告诉你
“赤脚医生”运动是毛主席 1965 年“6·26 讲话”后,文化大革命中诞生的新事物。随着文革结束,盛行全中国,誉满全世界的赤脚医生运动也黯然消失。
今天,医疗制度已成为压在中国人民身上的新的三座大山之一。医患关系日益紧张,号称白衣天使的医护人员已成为高危职业。人们不得不疑虑医疗的市场化改革,不得不重新思考四十多年前的赤脚医生运动。
鄂西长阳土家族自治县的大巴山深处,海拔1300米山上,有一个小山村,叫杜家村,这里是中国赤脚医生运动的发源地之一。制定和推行“农村合作医疗”,也就是看病、吃药不花钱的计划的,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土家汉子,后来被媒体和世界卫生组织尊之为“中国合作医疗之父”的覃祥官。
赤脚医生运动消失后,我曾多次来这座深山小村采访“合作医疗之父”覃祥官。我俩互称“老伙计”,这是土家人的昵称。我从我的“老伙计”身上,不仅感受到赤脚医生运动、农村合作医疗,更多的是,在社会主义革命中,人民如何当家作主,人民可以而且应当管理“上层建筑”,也只有这样,“上层建筑”才能为“基础”服务。(这当然是社会主义的国家,而不是资产阶级的国家。)他夹着卷被子,提着一个竹壳水瓶去省卫生厅上任副厅长时,厅政治处的一位女主任说:“这个厅长一定不会批文件”。但他能让温饱不够的农民,实现了自古以来的梦想——“看病不要钱,吃药不要钱。”谁办得到,厅长没办到,部长也没办到,三十三国的卫生部长都向他伸出了大拇指。这种拿工分的官,要比拿高薪的官恐怕要强得多。
在“6·26”到来时,我选了两篇关于我的“老伙计”的文章, 一篇是他创业的——《我们曾经拥有的辉煌》;一篇是悼念他的,也是悼念赤脚医生运动的——《大山里的土家汉子感动着世界》。两篇虽是旧作,但通过赤脚医生运动,对比今天的改革实践,会有很多感悟:
一、我们今天的改革方向是什么?是发展社会主义还是发展资本主义。赤脚医生运动的改革步伐,可以说比今天的医疗改革的步伐要快得多,大得多,好得多,为什么今天的医疗市场化改革,搞得这样的繁琐难行?
二、我们的改革依靠什么人?是亿万群众的事业还是佐利克、茅于轼一伙的顶层设计?赤脚医生运动由群众创造,由群众推广,两三年时间就波澜壮阔地推向全中国,影响到全世界,而我们今天有些改革,却违背群众的意愿,搞得死人翻船,群体事件一波接一波。
三、为了树立中国改革的合理性、合法性,“中国话语”的讨论,成为热门话题。六月初,武汉大学举办了“中国实践与中国话语”的理论研讨会,报纸上一连三天,每天一个版的篇幅刊登来自全国各地的专家学者的发言,我一篇一篇地仔细地读了,没有悟出“中国话语” 在哪?我联想到赤脚医生覃祥官在菲律宾首都马尼拉,向三十三国卫生部长作主题报告时的情景,三十三国卫生部长特别要求开一次关于赤脚医生咨询会的场面。那不就是活生生的中国话语么!随后,联合国世界卫生组织专门考察了中国的赤脚医生运动,提出了专题报告, 其中有一句话,在世界广泛传播:
“ 国际上无论左、 中、 右, 无论懂医不懂医的, 听到‘Barefoot doctors’这个词,眼睛就会发亮。”
“中国话语”来源于“有中国人自己的东西”,没有中国人自己的东西,你怎么建立起“中国话语”呢?来自于“普世价值”,来自于“全球化”,来自于“新加坡模式”,来自于北欧民主社会主义, 来自于佐利克的《2030 年的中国》,即或希拉里准备了一句中国成语——“同舟共济”,能成为“中国话语”么?
赤脚医生运动虽然消失了,但它留给我们的思考,却会永远,永远!
老兵丑牛
2014 年 6 月 18 日
武汉·东湖泽畔
【文/丑牛,原名古正华,新四军老战士、老报人,本文为作者原创稿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