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孟锦云讲《毛主席的故事》

　【晚年的毛主席和孟锦云】

　　有前文介绍过孟锦云。前不久应约去天津讲党史，又有幸再次与她同往，更为熟悉地近距离感受了她的风采。依上次以及这次的几天接触和观察，我发现她的衣着非常朴素，没有任何华丽的饰品和昂贵的首饰。她讲话的语言也极为朴实，而且不善于在较大的场合讲话。她说，“我在较大的场合讲话会很紧张”。我想过，她的朴素朴实，不会花言巧语，或许正是她能在毛主席身边工作的“资本”。因为，毛主席是终生保持了平民精神的人民领袖。

　　上文说到过，孟锦云是1975年到毛主席身边工作的。这时的毛主席已是一位82岁高龄的老人，而且是一位疾患缠身的老人。对于孟锦云来说，她作为一名中国人民，一名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一名救死扶伤的医务人员，一名风华正茂的青年，一名照料老人的“儿女”，毛主席则又扮演着多重的角色，一面是伟大的领袖、伟大的统帅、伟大的导师，一面是晚辈敬重的尊长，一面又是服务照料的病人。

　　那时，毛主席就是全世界关注的中心，他的一行一动一句话，都是地球人注目的重大新闻。在世人眼里，毛主席所在的地方，既是最神秘而又是最神圣的地方，而孟锦云就是在这里，以岗位为天职，以工作为责任，恪守着崇高的职业精神，兢兢业业、默默无闻地做着每一件具体的事情，见证了毛主席这一世界伟人的最后岁月，成为了为毛主席送终和守灵的人。她说：“这是我的奇遇！”

　　是！是奇遇。实际上又何止是奇遇呢？这分明是天底下最荣耀的奇遇啊！在毛主席身边工作，又是最后为毛主席送行的人，这又是何等的荣幸啊！

　　为逝者送终，是为终爱之德。孟锦云为毛主席送终，在人们的眼中她可谓是有终爱之大德的人。所以，在天津的几天里，孟锦云无论走到哪里，人们都向她投去十分敬重的目光。

　　她在天津有过3次讲述，讲述了她亲身经历的毛主席的故事。每一次的讲述，会场都是那样的安静，没有一点声息。她每一次的讲述，也都会陷入凄然地悲痛中，哽咽着中断，失声而停止，不得不用多张抽纸来拭面。而此时，整个的会场也便被十分悲伤的气氛笼罩起来，不少的人，任由眼泪顺着鼻翼而流入口罩里。

　　晚上人静时，我曾陷入深深感慨：45年的时间呀，就是亲爹亲娘又如何呢？可毛主席在她的心中，在人民的心中，仍是那样的难分难舍。这使我联想到那句歌词，“天大地大不如党的恩情大，爹亲娘亲不如毛主席亲。”这真是世界上独有的奇迹！

　　孟锦云每次的讲述时间不长，大约是30分钟左右，可这故事告诉了我们真实的历史，也让我们感悟到了毛主席挚爱国家和人民的那种伟大的精神世界。

　　孟锦云说：“1975年，周恩来总理病重，病情每天都要报告毛主席，毛主席非常关注。”“周总理的悼词送给毛主席那天，正好是我值班。因毛主席患有白内障眼疾，就由我念给毛主席听。毛主席的心情十分沉痛，他边听边慢慢闭上了眼睛，先是眼角淌出泪水，然后是大声痛哭。”孟锦云说，“我十分沉痛地念完了周总理的悼词，但毛主席有十多分钟不说一句话。孟锦云说，当时中央考虑，毛主席站立困难，还要鼻饲吸氧，决定毛主席不参加周总理的追悼会。孟锦云深情地说：“我在现场真实地感受到了毛主席与周总理的那种亲密战友的深情厚谊。”

　　孟锦云讲了毛主席最后一天的情况，那就是1976年9月8日。她说：“9月8日那天也是我值班。晚上，毛主席示意要纸和笔，然后在给他的纸上吃力地划了三道。我猜不出毛主席是什么意思，就请张秘书过来。后来，毛主席又用手敲木床。张秘书明白了毛主席的意思，他是要听日本首相三木武夫的情况，在考虑中日关系问题。”

　　我们知道，三木武夫是日本第66任首相，是一位持社会正义立场的开明政治家。他1972年4月访问中国，公开声明中华人民共和国是中国唯一合法政府，台湾是它不可分割的领土。此时，三木武夫首相正陷入党内宗派矛盾和政治改革的泥潭中，而这又直接关联着中日关系问题。所以，毛主席要了解三木武夫的情况。

　　最令孟锦云悲痛的是：“过来一会儿，毛主席说‘我很难受，叫医生来，’就昏迷了，就再没有抢救过来。” 泣不成声的孟锦云，一边擦着淌出的泪水，一边又重复着说到：“没想到，这就是毛主席对我说的最后的一句话，‘我很难受，叫医生来’。”

　　会场寂静的凝固着，挂满泪珠的人们低沉着。我的一股热流直涌，即刻又想到了毛主席卫士尹月林讲的故事：1957年2月，毛主席连续工作两天两夜，说要吃点东西，值班的卫士封耀松就烤了6个芋头给毛主席送去，过了几分钟，他听到毛主席有异样的声音，就进去看，一看大惊失色，毛主席嘴里塞着半个芋头，手里握着半个芋头睡着了。封耀松轻轻地把毛主席手里的半个芋头放到盘子里，又用手去抠毛主席嘴里的芋头。芋头抠出来了，也把毛主席弄醒了。因毛主席常年高强度操劳，一直有失眠的毛病，很难入睡，一旦睡着了一般不让打扰。所以，毛主席醒了就发火了，冲着封耀松嚷：“怎么搞的！”封耀松连忙解释说：“你嘴里含着半个芋头睡着了，喘不过气来。”毛主席听了，觉得自己错怪了封耀松，对他说：“对不起，我发火了。”

　　这就是毛主席，为了人民的事业，一息尚存，工作不止！

　　孟锦云回忆说：“有时毛主席连续看书、工作三四个小时，为了缓解他的疲劳，就搀扶他到会见大厅活动活动。有过路影片时也给毛主席看，但外国的影片他看不到一分钟就不看了。而有一次给他放映《雷锋的故事》，他坚持看完了全片。当影片中出现雷锋在大雨中背着老大娘看病，老大娘问雷锋是谁，而雷锋回答‘我是人民的儿子’时，毛主席失声大哭。他一边哭一边说，一个国家没有英雄不行，有了英雄不学习也不行。”

　　孟锦云还讲到了毛主席看《创业》电影时的情况。她说，《创业》这部电影，毛主席从头到尾坚持看完。“当电影中出现铁人王进喜跳入水泥池中，用身体搅拌水泥浆时，毛主席失声痛哭。”对于这部片子，当时有不同的议论和反映，毛主席看后作出批示：“此片无大错，建议通过发行。”

　　毛主席的这个批示那时我听过传达，这部片子那时我也看过，但毛主席看到影片中王铁人的事迹而痛哭，这是我第一次听说。

　　毛主席被誉为人类意志力的代表，他从没有惧怕过任何强敌，他蔑视一切艰难险阻，他用乐观主义对待疾患，他六位至亲的亲人牺牲亦未曾当人面流过泪，可为什么当他看到新中国的两位人民英雄的事迹时，他的精神世界却又是如此的脆弱呢？

　　我想，定是英雄的事迹融入了他崇高的志向：“改造中国与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