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毅：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纪念毛泽东主席诞辰130周年

沁园春·长沙

　　1925年

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

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

漫江碧透，百舸争流。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

万类霜天竞自由。

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携来百侣曾游。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

生意气，挥斥方遒。

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粪土当年万户侯。

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毛泽东《沁园春·长沙》手迹】

　　2013年12月，习近平总书记在纪念毛泽东同志诞辰120周年座谈会上深情回望：“年轻的毛泽东同志，‘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既有‘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的仰天长问，又有‘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的浩然壮气”。“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不仅是世纪之问，更是历史之问、时代之问、人民之问！中国的命运究竟由哪一个阶级做主？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历史的动力；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切权力属于人民；人民就是江山、江山就是人民。逐一呈现着这一历史之问、时代之问、人民之问的传承回答。

一、中国的命运由哪一个阶级做主？如何做主？

　　20世纪20年代初的中国，既是一个“军阀动荡”、又是一个“百舸争流”的时代，北京政府“走马灯”一样换人，各种新思潮像潮水般涌进，党派林立开列出各类救国方案。1925年是中国革命蓬勃发展的一年，五卅运动和省港大罢工震惊中外，站在橘子洲头的毛泽东面对“万山红遍，层林尽染……万类霜天竞自由”的寥廓秋日触景生情，用《沁园春·长沙》对青年时代做了重要总结，并发出“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的仰天长问，表达了对中华民族前途的乐观主义精神和以天下事为己任的豪情壮志。

　　“中国的命运究竟由哪一个阶级做主？如何做主？”这不仅是世纪之问，更是历史之问、时代之问、人民之问！1925年冬天，毛泽东写下了《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指出：“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我们要分辨真正的敌友，不可不将中国社会各阶级的经济地位及其对于革命的态度，作一个大概的分析”；并进一步分析：“工业无产阶级人数虽不多，却是中国新的生产力的代表者，是近代中国最进步的阶级，做了革命运动的领导力量”；“一切半无产阶级、小资产阶级，是我们最接近的朋友。那动摇不定的中产阶级，其右翼可能是我们的敌人，其左翼可能是我们的朋友”（《毛泽东选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3、8、9页）。

　　1927年3月，毛泽东在《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中指出需要依靠“权力机关”做主：“地主权力既倒，农会便成了唯一的权力机关，真正办到了人们所谓‘一切权力归农会'”；贫农大群众，合共占乡村人口百分之七十，乃是农民协会的中坚，打倒封建势力的先锋，成就那多年未曾成就的革命大业的元勋。没有贫农阶级（照绅士的话说，没有“痞子”），决不能造成现时乡村的革命状态，决不能打倒土豪劣绅，完成民主革命（《毛泽东选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4、21页）。

　　1928年10月，毛泽东在《中国的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强调通过红色政权“实现做主”的根本路径，指出：“中国迫切需要一个资产阶级的民主革命，这个革命必须由无产阶级领导才能完成”（《毛泽东选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48页）。11月，在《井冈山的斗争》中强调“民主集中制”的对于“做主实现”的组织形式，指出：“民主集中主义的制度，一定要在革命斗争中显出了它的效力，使群众了解它是最能发动群众力量和最利于斗争的，方能普遍地真实地应用于群众组织”（《毛泽东选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72页）。

二、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历史的动力

　　经过20年虽艰难曲折但依靠人民“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的斗争实践，1945年毛泽东主席在中共七大《论联合政府》报告中，对“谁主沉浮”给出了鲜明的回答：“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历史的动力”（《毛泽东选集》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031页）。人民群众是社会物质财富的创造者，是社会精神财富的创造者，更是社会变革的决定力量。生产关系的变革取决于生产力的发展，但却不会自发地实现和完成，而必须借助人民群众的力量。人民群众的总体意愿和行动代表了历史发展的方向，人民群众的社会实践最终决定历史发展的结局。

　　毛泽东主席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喊出“人民万岁”的人。1949年10月1日下午3时，毛主席向全世界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今天成立了”，晚上9点20分，整个庆典活动就要结束之时，毛主席向停留在广场中的人民群众和值勤人员说：“同志们辛苦了！”，广场后半部分的群众和学生一齐欢呼着涌过5座白玉石桥，“毛主席万岁！万万岁！”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毛主席终于遏制不住自己的激情高呼：“人民万岁！”“人民万岁”，是因为亿万人民铸造着新中国的成立：“战争的伟力之最深厚的根源，存在于民众之中”，“真正的铜墙铁壁是什么？是群众，是千百万真心实意地拥护革命的群众”，“动员了全国的老百姓，就造成了陷敌于灭顶之灾的汪洋大海”。

　　毛主席诸多诗篇中表达着“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是真正的英雄”的观点。“早已森严壁垒，更加众志成城”（《西江月·井冈山》，1928年7月）；“唤起工农千百万，同心干”（《渔家傲·反第一次大“围剿”》，1931年早春）；“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沁园春·雪》，1936年2月）；“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七律·到韶山》，1959年6月）；“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七绝·为女民兵题照》，1961年）；“洞庭波涌连天雪，长岛人歌动地诗”（《七律·答友人》，1961年）；“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杂言诗·八连颂》，1963年8月1日）；“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水调歌头·重上井冈山》，1965年）。

三、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切权力属于人民

　　1949年6月15日，毛泽东主席在政治协商会议筹备会上的讲话预言：“中国的命运一经操在人民自己的手里，中国就将如太阳升起在东方那样，以自己的辉煌的光焰普照大地”（《毛泽东选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467页）。新中国成立后，中国的命运掌握在中国人民自己手中，建设创造伟力得到极大释放：汉字激光照排、人工合成胰岛素、复方蒿甲醚、针刺麻醉手术、针刺治愈聋哑人、人造卫星、导弹、氢弹、原子弹、核潜艇、大型喷气客机、内燃铁路机车、现代海船、微电子、卫星回收、计算机、直升飞机、高性能航空发动机、大规模集成计算机、CPU、反导系统、蚕式导弹、下水的高科技的“向阳红”、“远望号”系列船泊技术、导弹驱逐舰……各个领域创造了无数个“第一次”。社会主义建设成就是人民群众干出来的，一切成就归功于人民，一切荣耀归属于人民。

　　1949年9月29日通过的《中华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第十二条“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家政权属于人民。人民行使国家政权的机关为各级人民代表大会和各级人民政府”。1954年首次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二条“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切权力属于人民。人民行使权力的机关是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和地方各级人民代表大会”。1982年修改完善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二条进一步补充完善：“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切权力属于人民。人民行使权力的机关是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和地方各级人民代表大会。人民依照法律规定，通过各种途径和形式，管理国家事务，管理经济和文化事业，管理社会事务”。“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切权力属于人民”通过国家根本大法《共同纲领》和《宪法》形式确立，根本体现着“人民是国家的主人”，“苍茫大地，人民主宰沉浮”。

　　1945年10月，毛泽东主席在《关于重庆谈判》中指出：“我们共产党人好比种子，人民好比土地。我们到了一个地方，就要同那里的人民结合起来，在人民中间生根、开花”（《毛泽东选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162页）。人民是国家的主人，人民主宰着国家的沉浮，就必须尊重人民群众主体地位。人民群众有着无穷的智慧和力量，就要拜人民为师，向人民学习。这便意味着“任何时候都要走群众路线”，一切依靠群众和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把政治智慧的增长、执政本领的增强、领导艺术的提高深深扎根于人民群众的实践沃土中。每一个朝代，政党都是从人民群众中产生出来的，这就像水和船的关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四、初心叩问：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

　　2014年10月30日至11月2日，全军政治工作会议在福建省上杭县古田镇召开，习近平总书记参观古田会议会址，来到当年毛泽东主席作政治报告的厅堂，同大家一起回忆先辈们探寻革命道路时筚路蓝缕、艰辛奋斗的情景，要求大家深入思考“我们当初是从哪里出发的、为什么出发的？”。党的十八大以来，习总书记聚焦“人民至上观”形成六个重要论断：“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始终把人民利益摆在至高无上的地位”；“必须把促进全体人民共同富裕作为为人民谋幸福的着力点”；“积极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人民是无所不在的监督力量”；“群众路线是党的生命线和根本工作路线”（丁新改、田芝健《习近平关于坚持人民至上的六个重要论断》，《党的文献》2023年第5期）。

　　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打江山、守江山，守的是人民的心。治国有常，利民为本。为民造福是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本质要求。”“人民”二字，在二十大报告中出现177次，多层次、全方位展现了中国共产党深厚的群众根基和人民情怀。“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列为“五个重大原则”之一，体现了党的理想信念、性质宗旨、初心使命，也是对党的百年奋斗历程和实践经验的深刻总结。“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我将无我、不负人民”，“与群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盐同咸、无盐同淡”，“人民是我们党执政的最大底气”，“民心是最大的政治”……无不呈现着“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的初心定位，给全党以方向和指引，给人民以激励和力量。

　　历史是人民书写的，一切成就归功于人民。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任何一项伟大事业要成功，都必须从人民中找到根基，从人民中集聚力量，由人民共同来完成”，“只有始终相信人民，紧紧依靠人民，充分调动广大人民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才能凝聚起众志成城的磅礴之力”。我们党始终坚持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始终把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作为一切工作的根本出发点和落脚点。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人民拥护和支持是党执政的最牢固根基，只有始终站稳人民立场，始终坚持顺应民心、尊重民意、关注民情、致力民生，始终同人民“站在一起、想在一起、干在一起”，我们党才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战胜一切艰难险阻，以“党永不变质”确保“红色江山、人民江山”永不变色。

　　（作者系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来源：昆仑策网【原创】修订稿，作者授权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