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的思考——毛主席为什么要搞反导？

　　写在前面：2020年下半年笔者开始重写640工程，但写了半年，写了个开头就写不下去了。去年年底因为手头紧花了几天写完《雾中航行——默默无闻的640工程》，投稿到《坦克装甲车辆》杂志，很幸运地以《默默无闻的640工程》为名在《坦克装甲车辆▪新军事》2022年3-5期连载，而且没有删改就发表了，对此很感谢《坦克装甲车辆》的石编辑等。但也让我意识到，官方对640工程的背景表述，可能不是让人很满意。姬文波作为研究640的专家，在体制内可能不好说话，只有笔者这样的局外人可以瞎说几句。

　　《默默无闻的640工程》一如既往的又长又臭，不过到是有些资料可以供大家参考。前段时间秦明的《纠正央视网一个错误：中国载人航天至少55岁了！》用了笔者10多年的《读《曙光号全解密》的杂感》中的资料，感觉那篇文章也有点价值。《默》文也一样就是抄了一些资料，汇集而成而已，给大家提供点资料。

　　文章发表后，一位朋友问笔者“写了多长时间？”笔者想着当时用了几个休息日写的，所以告诉他：“写就写了几天，但查资料差了20年”。实际上这次重写是从2020年下半年开始的，而且10几年前写了一篇，那篇花了1年来写，没有那篇打底，这次重写也不可能就几天写完。现在想想，这20年青春也不算虚度。

　　本文第一、二两部分是2020年未写完的，第三部分则是《默默无闻的640工程》的第一部分《毛主席的思考》（坦装的石编辑改了下名字《毛主席的国防建设思考》），基本上是个半成品。

　　在关于毛主席的研究中，老人家的国防建设和国家安全学说的研究始终是块空白。虽然这方面的书，文章着实不少，但没有一篇文章认真讨论“640工程”，作为毛主席国防建设和国家科技工程的核心内容，基石项目，不认真研究它，怎么可能真正了解毛主席的国防观。更重要的是“毛的国家安全观和核学说至今具有深刻影响”（《640工程述评》 麻东的博.东方网博客 2011年06月24日）。所以只有真正了解毛主席的国防建设思想，才能在错综复杂的国内国际环境中做出正确的选择。而“640工程”，就是了解毛主席国防建设思想的一把钥匙。

　　毛主席的思考

　　毛主席为什么要搞反导项目？什么时候开始考虑这个问题？为什么要把反导项目作为国家的核心科技工程也就是网友麻东所说的基石工程？这些从目前的资料来看，不甚了了。姬文波代表官方对此作出过解释：

毛泽东主席从战略防御角度出发，为了打破美苏的核讹诈和核垄断，在积极发展“两弹”的同时，又提出了防御战略方针，他关注到美、苏在发展反弹道导弹系统方面的情况，特别提出我国也要搞反导弹武器．

反导研究便称做“640”工程，并在一段时间里列为国家的重点任务．

　　——姬文波《“640”工程：中国第一代反弹道导弹防御工程研制始末香港：《凤凰周刊》，2010年第4期(总第353期)，2010年02月05日出版，“特别报道”栏目．》

　　姬文波(1973~)，男，中国山西省阳城县人，法学博士，当代中国研究所第一研究室(政治史研究室)助理研究员，中共党员．研究领域：中华人民共和国政治史，主要研究方向是当代中国军事史．1996年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统计系，后继续在中国人民大学历史系和马克思主义学院学习，获历史学硕士、法学博士学位；2005 年进入当代中国研究所.

　　官方的说法认为毛主席搞反导系统主要基于两点：一是美苏的导弹威胁太大，需要考虑防御问题；二是美苏在搞反导，我们也要跟随。而且将“640工程”定位于“国家的重点任务”。这个说法极其肤浅，网友麻东的看法要比官方要深刻的多：

纵观毛关于反导问题的一系列谈话，可以得出结论，反导是基石项目，一定要解决有没有的问题。进攻技术比防御技术容易，进攻性力量建设比防御性力量建设容易，先发展原子弹、导弹两大基石项目。中国立足于积极防御，有了一定的进攻能力以后，就需要强化防御能力，反导先于洲际导弹，需求牵引技术，而不是洲际导弹的技术牵引出航天需求，完全不同的思路。反导需求是十分强烈的，防御是主要的作战样式，进攻性武器不一定用得上，或者说搞原子弹、导弹多少都是华而不实的，搞防御，立即就要用的，也是立即就能用的，搞出一点是一点。毛对技术有着开放性的思路：“管他什么国，管他什么弹，敌人有的，我们要有；敌人没有的，我们也要有，我们都要超过！”这就涉及了毛的核学说中的基础观点，囤积能力重于囤积数量。能力和发展出能力的潜力，构成软实力，因硬实力（数量，进攻性力量等）很难实际使用，防御方彰显软实力更能抑止敌人的进攻。即使中国建成反导系统，也是防御性的，因为无论有没有反导系统，核大国都能轻松的对中国发起核打击，反导系统并不能破坏战略稳定。但是反导系统起到这样一种作用：我考虑的是防御，而不是进攻；我拥有和你一样、甚至超过你的技术能力；使用核武器的是人，人一定会最终消灭核武器。毛的这一系列言论出自战略思考，指导发展方向而不是决定战术规划。战术层面考察毛的这些言论，必然得出荒谬的结论。

　　——《640工程述评》 麻东的博.东方网博客 2011年06月24日

　　麻东的观点有两点值得注意：

　　第一：麻东认为“反导是基石项目”，实际上是认识到“640工程”是国家核心任务而不仅仅是个“重要任务”。

　　第二：麻东认为“囤积能力重于囤积数量”，在《640工程述评》中麻东还引用了毛主席1958年6月22日的谈话提到建立强大海军，“但要随着国民经济的发展而发展”。这实际上已经认识到毛主席关于国防建设不能影响国民经济发展的观点，这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因为没有人认识到毛主席的国防发展观究竟是什么。

　　所以麻东认为“毛的这一系列言论出自战略思考，指导发展方向而不是决定战术规划。战术层面考察毛的这些言论，必然得出荒谬的结论”，这实际上是对官方说法的一种嘲讽。这也是为什么笔者认为官方的说法极其肤浅的原因。

　　但麻东也发现“640工程”的档案大量不公开（实际上就没有公开过“640工程”方面的档案），“640工程”的决策依然在迷雾之中：

这次会谈（指1964年春节毛主席与三位科学家的谈话，笔者注）没有公布档案资料，只有回忆录，资料可靠性大成问题，矛盾的信息扩大了对可信度的怀疑。需要说明的是，反导问题涉及毛时代的国家安全、核学说等重大关键问题，对毛思路的不同解释，哪怕是微小的不同解释，也会带来截然不同的现实。尤其需要说明的是，毛的国家安全观和核学说至今具有深刻影响，相关档案的保密给相关研究带来极大的困扰。一个国家的战略思想应该有相当的透明度，让对手充足了解，避免战略误判。不透明战略会引发对手在料敌从宽的道路上过分投入力量，严重降低国家安全。

　　——《640工程述评》 麻东的博.东方网博客 2011年06月24日

　　（注意这次谈话在陈小东的《中国升起蘑菇云（下）》有详细记载，笔者认为书中的描写是来自于档案）

　　由于官方将“640工程”选择性遗忘，要了解“640工程”的决策过程是件很困难的事。所以要另辟路径。笔者注意到，“640工程”始于1964年，而这年国家在制定“三五计划”，毛主席也在这年决定了此后20年中国的发展规划：国民经济规划，三线建设，文化大革命。在国民经济规划中，毛主席明确提出，以农业为基础，工业为先导的发展战略，而且毛主席有个著名的比喻来细化这个战略：

两个拳头，一个屁股。基础工业是一个拳头，国防是一个拳头。要使拳头有劲，屁股就要坐稳屁股就是农业。

　　——《汉版.毛主席思想万岁》 田力为（老田） 2005.11.15整理上传

　　“640工程”虽然是国家核心任务，但毕竟国防属性强烈，所以也是国防建设的核心任务。在毛主席当时的国民经济规划，国防是三个核心之一，而“640工程”既是国家核心任务也是国防核心任务，那么是否可以通过分析一下毛主席国防建设思想来窥探“640工程”的初衷？笔者认为是可行的，网友麻东也早就意识到这个问题。所以有必要梳理毛主席国防建设的一些列讲话，文章，批示，通过这些来把握“640工程的一些脉搏”。

　　笔者首先还是从《论十大关系》开始学习。在这里要特别说明的：有不少资料表明，1980年代胡乔木主持删改了毛主席建国后的讲话和文章，像《论十大关系》就整个改了一遍。这样文革的群众出版物《毛主席思想万岁》相反成了最可靠资料：

由于官方出版物的固有缺陷，因此群众组织的这些非正式出版物，反而成了研究毛主席晚年思想最有价值的资料。因为后期毛主席思想被官方定为“错误”，并且各种相关资料都遭到屏蔽和封锁，特别是《毛主席选集》第五卷停止发行后，研究毛主席的晚期思想，第一手文献资料更是奇缺。官方编选出版的《建国以来毛主席文稿》（内部发行）和《毛主席文集》，对于毛主席晚年很多重要讲话和思想，总是进行大幅度的减省和修辑，研究者无法得窥毛思想的全貌。由此，那种“拿毛主席只言片语进行任意解释”的“怪现象”就盛行开来，被中国主流知识精英坚持了二十多年，由于缺乏完整的资料，人们对各种歪曲解释也往往无从辨正。

　　——《六八年汉版《毛主席思想万岁》版次说明(代序)》田力为 2005.11.15

　　所以笔者是以《毛主席思想万岁》为主来分析毛主席的一系列讲话，同时用括号把官方的内容同样引用，供大家分析参考，一些差别的分析会放到附录来展开讨论，正文就不再做讨论。

　　（一）

（一）论十大关系

（一九五六年四月二十五日）

第三，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的关系。

国防不可不有。把兵统统都裁掉了好不好呢？那不好，因为还有敌人，敌人在“整”我们，我们还受敌人包围么！

我们已经有了一个相当可观的国防力量。在抗美援朝这一仗以后，我们的军队更强大了。自己的国防工业正在建立起来。自从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我们不晓得制造汽车，不晓得制造飞机，现在我们开始能制造汽车了，也开始能制造飞机了。我们的汽车工业，先搞卡车，不搞轿车，所以我们每次只好坐外国的车子来开会，想要爱国，爱不那么快，哪一天我们开会的时候，坐自己的汽车那就好了。

我们现在还没有原子弹，但是我们过去也没有飞机和大炮，我们是用小米加步枪打败了日本侵略者和蒋介石的。我们已经相当强，以后还要更强，可靠的办法就是把军政费用摆在一个适当的比例上。使军政费用支出的比重，分几个步骤，降到国家预算的百分之二十左右。增加经济建设费用，使经济建设有更大和更快的发展。在这个基础上国防建设也就能够得到更大的进步。这样，在一个不长的时期内，我们就不但会有很多飞机，很多大炮，而且还可能有自己的原子弹。

你真想原子弹吗？你就要降低军政费用的比重，就要多搞经济建设。你假想要原子弹吗？你就不降低军政费用的比重，就少搞经济建设。究竟怎样才好，请大家研究一下。这是战略方针问题。

在一九五○年，我们在党的七届三中全会上，就已经提出精简国家机关，减少军政费用的问题，并且认为这是争取我国财政经济情况根本好转的三个条件之一。但是，第一个五年计划期间，军政费用占国家预算全部支出的百分之三十二，即有三分之一的支出用于不生产的方面，这个比重太大了。第二个五年计划应当想办法把这个比重降低下来，以便抽出更多的资金，投入经济建设和文化建设。

　　——《汉版.毛主席思想万岁》 田力为 2005.11.15整理上传

三　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的关系国防不可不有。现在，我们有了一定的国防力量。经过抗美援朝和几年的整训，我们的军队加强了，比第二次世界大战前的苏联红军要更强些，装备也有所改进。我们的国防工业正在建立。自从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我们不晓得造飞机，造汽车，现在开始能造了。我们现在还没有原子弹。但是，过去我们也没有飞机和大炮，我们是用小米加步枪打败了日本帝国主义和蒋介石的。我们现在已经比过去强，以后还要比现在强，不但要有更多的飞机和大炮，而且还要有原子弹。在今天的世界上，我们要不受人家欺负，就不能没有这个东西。怎么办呢?可靠的办法就是把军政费用降到一个适当的比例，增加经济建设费用。只有经济建设发展得更快了，国防建设才能够有更大的进步。一九五○年，我们在党的七届三中全会上，已经提出精简国家机构、减少军政费用的问题，认为这是争取我国财政经济情况根本好转的三个条件之一。第一个五年计划期间，军政费用占国家预算全部支出的百分之三十。这个比重太大了。第二个五年计划期间，要使它降到百分之二十左右，以便抽出更多的资金，多开些工厂，多造些机器。经过一段时间，我们就不但会有很多的飞机和大炮，而且还可能有自己的原子弹。这里也发生这么一个问题，你对原子弹是真正想要、十分想要，还是只有几分想，没有十分想呢?你是真正想要、十分想要，你就降低军政费用的比重，多搞经济建设。你不是真正想要、十分想要，你就还是按老章程办事。这是战略方针的问题，希望军委讨论一下。现在我们把兵统统裁掉好不好?那不好。因为还有敌人，我们还受敌人欺负和包围嘛!我们一定要加强国防，因此，一定要首先加强经济建设。

　　——《毛主席文集》

1956年2月，毛主席和党中央在国务活动繁忙之中，抽出大量时间从事国情调查研究，听取国务院34个部、委面对面的口头汇报。2月21日和22日，第二机械工业部部长赵尔陆同志向毛主席汇报了《国防工业的建设情况》。

汇报前赵部长对我说：虽然是口头汇报，也是国防工业建设情况的系统总结，要拟个《汇报提纲》。.......

.......毛主席听完汇报，十分高兴，当即指出：军工生产能力搞起来了是好事，军工生产是国防建设需要。国防工业有航空、兵器、坦克、造船、电子装备制造业，既要会制造军事装备，又要会制造民用装备。又说：“机关枪造出来了，但不能造太多，机关枪造多了，是要亡国的！”国防工业要有两手准备——战争与和平；还要有两套本领——军品与民品。学会“军民结合两套本领”的任务提出来了。

　　——《铸剑——一个老军工到的回忆》刘正栋著 2007年4月第一版，179-180页

　　刘正栋，1920年生，江苏无锡人，国务院原国防工业办公室六局局长，原第八（战术导弹）工业部负责人，党组成员。长期从事军工生产和计划管理，是我国兵工行业主要干将。

　　《论十大关系》是毛主席最重要的经济论著，既是摆脱苏联模式的开始，也是指导我国经济发展的纲领文件，江总任总书记后第一篇经济讲话就是《论十大关系》，连顺序都没有换，就是标题换了下（邓力群回忆，胡乔木、陈伯达等人参与中共八大文件起草时，就是按《论十大关系》来组织的，当时还要考虑下顺序）。所以《论十大关系》中关于国防建设的内容就是毛主席的国防发展的纲领（实际上，几十年来不管对毛主席如何评价，国防发展基本上还是遵循了毛主席的思路），对这部分内容进行分析才能有效了解毛主席的国防观：

　　毛主席在《论十大关系》中明确指出“增加经济建设费用，使经济建设有更大和更快的发展。在这个基础上国防建设也就能够得到更大的进步”，而且国防部分的小标题就是《第三，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的关系》，也就是说国防建设要随国民经济的发展而发展，经济上去了，国防才能有更大的发展；同时国防建设又不能影响经济建设，要为经济建设服务，并提出了“军民结合两套本领”的军工发展方略。需要注意的是，在《论十大关系》中毛主席虽然没有提出“军民结合两套本领”，但从刘正栋老人的回忆录来看，《论十大关系》发表之前，毛主席就明确提出了军工企业要生产民品，实现军民结合。1980年代以后的“军转民”，现在的军民融合，实际上就是按照毛主席这个思路来的。

　　在听取赵尔陆汇报时，毛主席有了要发展尖端武器的想法：“机关枪造出来了，但不能造太多，机关枪造多了，是要亡国的！”，机关枪就是低端武器，要造出来但更要发展尖端武器，否则国防也得不到大的发展，就不能更好的保卫国家，就是要“亡国的”，另外这句话可能还有这样一层意思：武器造得太多，影响经济的发展，给国家带来负担，也是要“亡国的”。在文中毛主席也明确提出不仅有常规武器还要有原子弹：“不但要有更多的飞机和大炮，而且还要有原子弹”。虽然毛主席在十大关系中没有将科学技术单列出来讲，但字里行间还是表达了要发展尖端科学的设想。

　　要特别注意的是，在1956年早些时候，国家开始制定十二年远景规划，就将科学技术作为最重要的一部分，1956年1月，毛主席和其他中央领导听取科学家的报告。但在《论十大关系》中并没有将科学技术列为一个独立的部分，笔者认为毛主席当时可能还没有给科学技术在国家发展中找好定位，没有考虑成熟，故没有专门提及。毛主席开始频繁提到科学技术是从大跃进开始的，并且在1960年代初正式提出三项伟大革命运动，将科学试验列入其中，将其作为国家发展战略的核心。毛主席一向谋定而后动，高瞻远瞩，循序渐进、反复权衡才做出决定，这和主流精英的描写相反，在他们笔下，毛主席易发怒，发热，情绪化严重，理想主义的诗人，不懂经济，把国家搞的一团糟。

　　如果毛主席不懂经济，那为什么南方大量地区是在58年大跃进以后才普及二季稻和矮稻？而之前几百上千年没有普及？（以前笔者也认为南方早就普及了二季稻和矮稻，但我父母后来告诉我湖南老家是在58年以后才开始种二季稻和推广矮稻，我母亲告诉我老家到1970年水稻亩产已经提高到了500斤，而大跃进之前亩产只有200斤，笔者查到官方提到1960年代推广矮稻，平均亩产提高了23%，但笔者老家那个穷乡僻壤粮食增产岂止才这点？对于二季稻，我母亲说即便亩产不提高，粮食产量也提高了一倍。58年以后20多年国家大规模兴修水利，改良土壤，种子，发展化肥产业，才能保证粮食的大幅度增产，而这些全部被选择性遗忘，而毛主席的农业宪法也早就被遗弃了。）

　　为什么我国短短7年就成功将载人飞船送上天，而日本到现在还没有？

　　为什么我国今天搞大型民用客机还是毛主席当年搞运10的方法：在航空工业以外建航空工业，而且还是在上海搞，可以不放在上海嘛？而且C919总师吴光辉2018年回其母校南航对运十的下马表示了遗憾：

此后由于政局动荡，中国并没有什么航空工业可言。但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在航空工业方面进行了积极追赶。在课堂上，吴光辉特意提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运十”，在当时那样一个中国连高压锅都造不出来的时代，研发的这款飞机，其材料竟然全部靠自主研发完成。

虽然“运十”后来遗憾下马，导致C919的研发工作几乎从头开始,但作为一款全新的大飞机，C919也运用了许多全新的技术，并实现了许多关键核心技术的突破。

　　——《C919总设计师吴光辉：国产大客机2021年交付，未来有系列产品》 新华日报（2019年12月19日）

　　为什么毛主席时候修的成昆铁路被联合国列为20世纪人类三大杰出工程？

　　为什么现在除了美国以外，就只有我国投入使用隐形飞机？2011年时任上海社会科学院副院长的黄仁伟在接受东方早报采访就提到在1980年年代初期，隐形飞机的材料就已研制成功：

中国军事现代化是不可避免的过程。很长时间来，中国军队是用一种忍耐的方式在发展。邓小平过去讲，在经济没有发展起来之前，我们的军队不能太多，现代化不能搞得太快。到了上世纪90年代后期，才开始补偿过去的欠账，投入多了些，快了些。90年代后期的投入，到现在成果开始慢慢显现。80-90年代上半段，15年时间几乎没有动，甚至还有下降，国防人员大量流失。90年代中期之后开始搞研究，十几年后现在成果出来了，让外界大吃一惊。

实际上，中国隐形飞机上使用的材料是30年之前就完成了的，是获得过国家科技一等奖的。刚刚用到飞机上，外界就觉得不得了了。中国在科技上并不落后，放到军事用途上，有时是时机不到，或者是其他配套没赶上。所以，我们军事现代化过程很漫长，最近成果连续出现，让人很吃惊。

　　——《战略合作要保持稳定》 东方早报（2011年01月20日）

　　黄仁伟，1954年生，江苏海门人，历任中国国际关系学会副会长，上海社科院副院长，2012年任上海社科院历史研究所所长，上海社会科学院副院长、历史研究所所长。同时还有大量兼职。

　　（二）

　　大跃进期间毛主席关于国防，科研的讲话和批示（没有特别注明，俱来自于老田提供的六八年汉版《毛泽东思想万岁》） 。

1.关于《第二个五年计划指标》的指示

（一九五八年六月十七日）

此件即刻印发军委会议各同志。

很好一个文件，值得认真一读。可以大开眼界。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没有现代化的工业，那有现代化的国防？自力更生为主，争取外援为辅，破除迷信，独立自主的干工业，干农业，干技术革命和文化革命。打倒奴隶思想，埋葬教条主义、认真学习外国的好经验，也一定研究外国的坏经验一一引以为戒，这就是我们的路线。经济战线如此，军事战线上也完全应当如此。反对这条路线的人们，如果不能说服我们，他们就应当接受这条路线。

“既不能令，又不能受令。是绝物也”。走进死胡同。请问有什么出路呢？

2.关于原子弹、氢弹的指示

（一九五八年六月）

搞一点原子弹，氢弹，我看有十年功夫完全可能。要下决心，搞尖端技术，赫鲁晓夫不给我们尖端技术极好。如果给了，这个账是很难还的。搞一些人吃饭不干别的，五年不行，十年，总是可以搞出来的，原子弹要有。氢弹也要快，管它什么国．管它什么弹、原子弹，氢弹，我们都要超过。

西方资产阶级有的，东方无产阶级要有，西方资产阶级没有的．东方无产阶级也要有。

3.在军委扩大会议小组长座谈会上的讲话

（一九五八年六月二十八日）

有了现代化工业，现代国防工业就好办了。

4.关于造船方针的指示

（一九五八年×月）

在我国现代工业、现代农业、现代科学文化发展的基础上，国防力量的建设不仅要作好积极防御的准备工作。同时还要准备一旦帝国主义向我国发动侵略战争时，在打败敌人之后。实施战略反攻和战略追击。把侵略者赶回他们的本土，坚决、干净、彻底全部消灭之。解放那里的人民，以便侵略战争永远不再发生。为此，除了继续加强陆军和空军建设以外，必须大搞造船工业，建立海上铁路。以便在今后若干年内建设一支强大的海上战斗力量。

5.1958年6月22日的谈话提到建立强大海军，“但要随着国民经济的发展而发展。”“军队，特别是海军、空军，现在要赶快抓技术，抓设计，抓科学研究。现在不搞，将来就来不及，赶不上了。五年，十年以后，还可设想一些新问题。（《640工程述评》）

6.在北戴河会议上的讲话（节录）

（一九六○年七月十八日）

要下定决心，搞尖端技术。赫鲁晓夫不给我们尖端技术。极好！如果给了。这个账是很难还的。

7.对聂荣臻同志《关于技术革命运动的报告》的批示

（一九六○年三月二十五日）

我国工业交通战线，农林牧副渔战线，财政贸易交通战线，文教卫生战线和国防战线的技术革命和文化革命的全民运动，正在猛烈发展，新人新事层出不穷，务请你们细心观察随时总结，予以推广。

8.在上海会议上的讲话

（一九六○年六月十四日）

把质量提高到第一位，恐怕到时候了。五八、五九年讲数量，今年要讲质量。规格、品种，过去就是没人管，不安排，十年不安排。你九年不安排，第十年安排也好，可是直到今天为止，还不安排。有什么办法呢？是不是专门搞个缺门部，叫拾遗补缺部。

日本、德国的钢并不多，但品种全。我们的钢，都要顶用的，要品种全，普通钢之外，要有各种特殊钢。

要着重搞规格、品种、质量。品种、质量放在第一位，数量放在第二位。

　　从1958年大跃进开始，毛主席频繁提到国防高科技和科学技术的重要性，在1958年着重提到发展原子弹等高科技武器，而且提出高科技要尽早搞。同时还进一步重申，国防建设“但要随着国民经济的发展而发展”，“有了现代化工业，现代国防工业就好办了”并且要坚持自力更生，破除迷信，这是毛主席国防建设思想的一个基本纲领。从1960年开始毛主席的科技思想进一步升级，开始将科学技术提高到社会发展的核心任务，并且在1963年正式提出三项伟大革命运动，将科学实验列入其中：

一九六三年五月九日 对《浙江省七个关于干部参加劳动的好材料》的批示 （第一次提出三项伟大革命运动）

阶级斗争、生产斗争和科学实验，是建设社会主义强大国家的三项伟大革命运动，是使共产党人免除官僚主义，避免修正主义和教条主义，永远立于不败之地的确实保证，是使无产阶级能够和广人劳动群众联合起来，实行民主专政的可靠保证。不然的话，让地、富、反、坏、牛鬼蛇神一齐跑了出来，而我们的干部则不闻不问，有许多人甚至敌我不分，互相勾结，被敌人腐蚀侵袭，分化瓦解，拉出去，打进来，许多工人、农民和知识分子也被敌人软硬兼施，照此办理，那就不要很多时间，少则几年、十几年，多则几十年，就不可避免地要出现全国性的反革命复辟，马列主义的党就一定会变成修正主义的党，变成法西斯党，整个中国就要改变颜色了。请同志们想一想，这是一种多么危险的情景啊！

　　——《汉版.毛主席思想万岁》 田力为 2005.11.15整理上传

　　也是在这一年，毛主席开始正式部署反导任务，笔者目前搜集到毛主席的讲话都是在1963年底。

　　1.笔者1993年3月23日下午采访张劲夫，他最后给我们谈到了“激光”问题。五六十年代时，人们把激光叫做“死光”。张劲夫回忆说“罗荣桓逝世那一年（1963年）的有一天下午，毛主席把我和罗瑞卿找去了，罗瑞卿当时是总参谋长。我们到了中南海颐年堂。毛主席那些日子神情非常忧郁。我们那天见到他时，他仍然沉浸在悲痛之中，说：‘罗荣桓是一个好同志，他去世了，让我们为他默哀吧。’说完，他带头站起来，望向远方，然后低下头。我和罗瑞卿也和毛主席一样，脱帽低头给罗荣桓默哀。几分钟后，毛主席从肃穆的气氛中回过神来，说：‘今天叫你们来，要想跟你们讨论一下中国的防御问题。我们实行的是积极的防御方针，绝不会去进攻人家的，但人家要进攻我们，人家有导弹、原子弹，我们怎么办？我们就要防御，就要有对策。’毛主席讲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点燃了一支烟，又说：‘张劲夫同志，我叫中办通知你们研究防御政策，你们研究出来了吗？’我立即给毛主席汇报：‘我找人研究了一下，初步想到的有三条：其中一条是要布阵，就是说我们应该研究死光（激光），这种东西可以粉碎对方导弹弹头对我们的袭击，但在这个问题上还有争论，一部分人说行，另外一部分人说不行。所以在这个问题上还是要请主席定夺.’毛主席眉头一皱，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下，然后把目光投在罗瑞卿身上，说：‘你是总长，你认为这个问题应该怎么办？’罗瑞卿倒是干脆，说：‘我认为要干，哪怕把钱扔到水里去也要干！’毛主席又说：‘那好啊，那就干吧。’就这样，中国要搞死光的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中国升起蘑菇云（下）》31,32页

　　2.1963年12月16日，毛泽东在中南海颐年堂接见了国家“十二年科学规划”领导小组的成员聂荣臻、张劲夫、于光远、韩光、范长江、刘杰和武衡。

——《中国升起蘑菇云（下）》9页

　　3.1963年12月15日，在听取战略武器问题汇报后，毛泽东指示：“原子弹、导弹，无论如何也不会比别人搞得多。同时，我们又是防御型战略方针。因此，除搞进攻性武器外，还要搞些防御武器。”

　　——《于本水院士传记》107页

　　4.1963年12月16日，聂荣臻向毛泽东主席汇报十年科学技术规划．谈到利用激光技术搞反导弹武器时，毛泽东说：“‘死光’(指激光)，搞一批人专门去研究它．要有一小批人吃了饭不做别的事，专门研究这个．没有成绩不要紧．军事上除了进攻武器外，要注意防御问题的研究，也许我们将来在作战中主要是防御．攻击武器，比如原子弹的数量我们比不赢人家．战争历来都是攻防两手，筑城、挖山洞都是防嘛．秦始皇的万里长城，没有多大用处．我们准备做一些蠢事，要搞地下工厂、地下铁道，逐年地搞．”

　　——《“640”工程：中国第一代反弹道导弹防御工程研制始末》

　　5.在聂荣臻同志汇报时的谈话

（一九六三年十二月）

〔谈到松辽平原的经验时〕石油部是第一个运用解放军的一套办法，工业部门都要学习解放军，设立政治工作部门。用政治工作来保证建设任务的完成。石油部是学习解放军的经验，像连队的政治工作一样，不脱离业务。

石油部比较单纯，一机部复杂（指产品），要调些人到工业部门作政治工作，解放军是出人材的学校。

〔汇报科学技术十年规划任务时〕要打这一仗，科学技术是生产力，过去打上层建筑，也是为了发展生产力，不打这一仗，生产力无法提高。要以革命的精神来搞科学技术工作。

（1963年12月，毛泽东在听取聂荣臻和中央科学小组汇报科技工作十年规划时，更加明确地指出：“科学技术这一仗，一定要打，而且必须打好。过去我们打的是上层建筑的仗，是建立人民政权、人民军队。建立这些上层建筑干什么呢？就是要搞生产。搞上层建筑、搞生产关系的目的就是解放生产力。现在生产关系是改变了，就要提高生产力。不搞科学技术，生产力无法提高。”

——为了共和国的今天和明天 （《科技日报》2009.1.9））

〔汇报基础理论时〕不搞理论是不行的，要搞一批理论队伍，也包括社会科学。

〔汇报留学生工作时〕只派留学生，国内却固步自封，不向好的单位学习。

〔汇报向国外进口书刊时〕多少外汇？（答：××万美金。）不多嘛。社会科学的买吗？（答：也买。）影印外文杂志，广告不要弄掉。

〔汇报十年基建投资××亿时〕十年××亿，每年×亿，不多嘛！

〔汇报到受激光发射时〕要有些人专门搞这事，长远来搞。从数量上看，人家比我们多，我们搞不过人家。但是从历史上看，攻防两手，防我们要考虑。比如城墙，筑起来是为了防御。

〔汇报治理黄淮海问题时〕这个研究工作，要几万人来搞。

〔汇报医疗卫生问题时〕感冒药要认真解决。

〔汇报探索性工作时〕允许公开犯错误，但是发现错误要批评，又要鼓励，允许人家公开改正错误。

〔谈到朝鲜的战备工作，搞了××万里山洞作地下工厂时〕我们也要作蠢事情。

〔最后谈到三大革命时，问科学实验的含义是什么〕我讲的科学实验，主要是讲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哲学、政治经济学、军事科学是不能搞科学实验的。商品，价值法则不能搞科学实验。战争不能搞科学实验。辩证法不能搞科学实验。理论法则是概括出来的。军事演习不能搞实验室。社会科学的一部分在一定意义上也可说科学实验。

　　——《汉版.毛主席思想万岁》 田力为（老田） 2005.11.15整理上传

（三）

　　（2020年底，笔者写到这里就停了，主要是后面春节谈话还有些地方没想清楚，现在也还在思考，所以先不补充这部分的内容。在这里还是想把笔者《默默无闻的640工程》中的《毛主席思考》抄录下来）

　　据我国国防科研元勋张劲夫1993年回忆：在1963年早些时候，毛主席让他安排人手研究反导问题。这表明毛主席较早开始考虑反导问题并征询了多方面意见，所以在1963年12月毛主席听取聂荣臻科研规划汇报时，多次提到反导问题：

　　1963年12月15日，在听取战略武器问题汇报，毛泽东主席指出“原子弹、导弹，无论如何也不会比别人搞得多。同时，我们又是防御性战略方针。因此，除搞进攻性武器外，还要搞些防御性武器。”

　　1963年12月16日，聂荣臻向毛泽东主席汇报十年科学技术规划。谈到利用激光技术搞反导弹武器时，毛泽东主席说：“‘死光’(指激光)，搞一批人专门去研究它．要有一小批人吃了饭不做别的事，专门研究这个。没有成绩不要紧。军事上除了进攻武器外，要注意防御问题的研究，也许我们将来在作战中主要是防御。攻击武器，比如原子弹的数量我们比不赢人家。战争历来都是攻防两手，筑城、挖山洞都是防嘛．秦始皇的万里长城，没有多大用处。我们准备做一些蠢事，要搞地下工厂、地下铁道，逐年地搞”。

　　（时间不详）〔聂荣臻汇报到受激光发射时〕“要有些人专门搞这事，长远来搞。从数量上看，人家比我们多，我们搞不过人家。但是从历史上看，攻防两手，防我们要考虑。比如城墙，筑起来是为了防御”。

　　这里引出来一个问题，毛主席为什么要搞反导？640工程的研究专家姬文波在《“640”工程：中国第一代反弹道导弹防御工程研制始末》中认为“毛泽东主席从战略防御角度出发，为了打破美苏的核讹诈和核垄断，在积极发展“两弹”的同时，又提出了防御战略方针，他关注到美、苏在发展反弹道导弹系统方面的情况，特别提出我国也要搞反导弹武器”。这个说法并没有什么问题，但不够深刻，没有看到640工程在国家发展战略中的位置。

　　1964年2月6日，毛主席向钱学森布置反导任务，实际上是请了竺可桢，李四光，钱学森三位科学家来谈话。三个月后的5～6月间，在国家讨论“三五计划”的一系列会议上，毛主席明确提出国家经济发展的方针“国民经济的两个拳头，一个屁股。基础工业是一个拳头，国防工业是一个拳头，农业是屁股”。对应一下（注意毛主席的谈话顺序是竺可桢，李四光，钱学森）：

　　竺可桢：气候学家，代表农业。

　　李四光：地质学家，代表基础工业。

　　钱学森：航天专家，代表国防工业。

　　这样就很明了了，640工程是国家整体发展战略中最重要一环，是基石项目。为什么呢？

　　1956年在《论十大关系》就指出国防建设要随国民经济的发展而发展，经济上去了，国防才能发展；经济上不去，国防也发展不起来：

　　“我们现在还没有原子弹，但是我们过去也没有飞机和大炮，我们是用小米加步枪打败了日本侵略者和蒋介石的。我们已经相当强，以后还要更强，可靠的办法就是把军政费用摆在一个适当的比例上。使军政费用支出的比重，分几个步骤，降到国家预算的百分之二十左右。增加经济建设费用，使经济建设有更大和更快的发展。在这个基础上国防建设也就能够得到更大的进步。这样，在一个不长的时期内，我们就不但会有很多飞机，很多大炮，而且还可能有自己的原子弹。

　　你真想原子弹吗？你就要降低军政费用的比重，就要多搞经济建设。你假想要原子弹吗？你就不降低军政费用的比重，就少搞经济建设。究竟怎样才好，请大家研究一下。这是战略方针问题。”（《论十大关系》，邓力群整理版本）

　　同时在写作《论十大关系》期间，毛主席在听取二机部部长赵尔陆的汇报时，明确指出“国防工业有航空、兵器、坦克、造船、电子装备制造业，既要会制造军事装备，又要会制造民用装备”，低端武器和国防规模要有所控制“机关枪造出来了，但不能造太多，机关枪造多了，是要亡国的！”，并进一步指出“国防工业要有两手准备——战争与和平；还要有两套本领——军品与民品”。强调了国防工业要为国民经济服务，不能拖累国民经济。这是我国首次提出军民协同发展，后来的军转民，现在的军民融合源头均在此。

　　1958年6月22日毛主席的谈话提到建立强大海军，“但要随着国民经济的发展而发展。”“军队，特别是海军、空军，现在要赶快抓技术，抓设计，抓科学研究。现在不搞，将来就来不及，赶不上了。五年，十年以后，还可设想一些新问题。（《640工程述评》）。在6月28日的军委扩大会议小组长座谈会上再一次强调“有了现代化工业，现代国防工业就好办了”。

　　到1963年12月毛主席和聂荣臻的谈话中提到“防御性战略方针”、“要有一小批人吃了饭不做别的事，专门研究这个。没有成绩不要紧”、“长远来搞”，这些和《论十大关系》中国防与国民经济的关系的论述是一脉相承的：

　　“防御性战略方针”：这是国家基本国防和国家安全方针。我们不侵略别人，但要有足够实力保卫自己。所以反导系统是国家防御的基础，是国防项目，要为国民经济服务。

　　“要有一小批人吃了饭不做别的事，专门研究这个。没有成绩不要紧”、“长远来搞”：因为反导很难，所以需要人专门研究；但又不能影响国家经济发展，所以是长周期项目，每年的投资规模要控制。

　　把毛主席的话读一遍就明了了，640工程是国防、国家发展的基石项目：要整体带动科技进步，增强国防实力，拉动经济增长。

　　再从防御性战略方针来考察640工程。

　　640工程是积极防御的具体表现：

　　首先，从武器属性来看，640工程是防御性质的：敌人导弹打过来我有能力拦截；不打过来，我是不会拦截的。这表明了这样一种态度：我们是爱好和平，不会去侵略别人，但也不怕敌人，我们有实力保护自己的家园。这和“不首先使用核武器”的承诺一样，是种道德自律，这也是《孙子兵法》体现的思想。

　　其次，它又是“积极”的。因为反导是“高精尖”项目，需要相当的国家实力才能搞，我们偏又上了，敌人（当时主要是美国和苏联）对中国的实力就捉摸不定，相反不敢轻举妄动。这构建了一种“软实力威慑”。网上有篇《640工程述评》的文章，这个作者认为640工程是失败的，一无是处，但对毛主席赋予640工程的“软实力”有深刻的认识：

　　“纵观毛关于反导问题的一系列谈话，可以得出结论，反导是基石项目，一定要解决有没有的问题。进攻技术比防御技术容易，进攻性力量建设比防御性力量建设容易，先发展原子弹、导弹两大基石项目。中国立足于积极防御，有了一定的进攻能力以后，就需要强化防御能力，反导先于洲际导弹，需求牵引技术，而不是洲际导弹的技术牵引出航天需求，完全不同的思路。反导需求是十分强烈的，防御是主要的作战样式，进攻性武器不一定用得上，或者说搞原子弹、导弹多少都是华而不实的，搞防御，立即就要用的，也是立即就能用的，搞出一点是一点。毛对技术有着开放性的思路：“管他什么国，管他什么弹，敌人有的，我们要有；敌人没有的，我们也要有，我们都要超过！”这就涉及了毛的核学说中的基础观点，囤积能力重于囤积数量。能力和发展出能力的潜力，构成软实力，因硬实力（数量，进攻性力量等）很难实际使用，防御方彰显软实力更能抑止敌人的进攻。即使中国建成反导系统，也是防御性的，因为无论有没有反导系统，核大国都能轻松的对中国发起核打击，反导系统并不能破坏战略稳定。但是反导系统起到这样一种作用：我考虑的是防御，而不是进攻；我拥有和你一样、甚至超过你的技术能力；使用核武器的是人，人一定会最终消灭核武器。毛的这一系列言论出自战略思考，指导发展方向而不是决定战术规划。战术层面考察毛的这些言论，必然得出荒谬的结论。”（《640工程述评》）

　　(<<默默无闻的640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