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也谈世界向何处去

　　1月14日晚，北京某中北美同学会搞了个网上沙龙，主题是“中国向何处去”。有朋友邀请我参加，我没有时间。但我觉得，讨论这个问题，很有意思，借这个机会，我也发表一下我的看法。

　　中国向何处去？这个话题，其认识背景当然是中国出现巨大危机，面临方向性抉择。我认为，以今天的情况来看，我们确实面临重大危机，面临方向性抉择问题。至少，讨论这个问题，没有坏处。

　　中国向何处去？回答此问题，大致思路有二：其一，我们有没有解决中国方向问题的固有的思想文化和历史，是否很光辉。如果有且很成功，那么，重启这个思想文化即可。二是如果我们没有这样的思想文化，也没有这样的历史，那么，我们就必须向世界上其他先进的国家、文明取经，这也不丢人。

　　我认为，我们是有这样的思想文化历史的，而且还是非常光辉的。所以，解决中国向何处去这样的方向性问题，只需重启这个思想文化，即可。中国是个很特殊的国家，全世界独此一份，别无二家。就是中国有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文明传承，从三皇五帝，到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到朱洪武，清康熙，再到毛泽东，风云激荡五千年，但这个文明总能总能冲破险阻，浴火重生。“不管风吹浪打，乘似闲庭信步。”丰富、复杂悠久的历史，让大中华充满自豪、自信，充满打败一切敌人、克服一切困难的豪迈、沉着、冷静。我深以为，全世界其他所谓的文明、强国，欲改造大中华，让大中华变成他们的样子，或者他们希望的那种样子，是根本不可能的。大中华只会以自己的风格，潜移默化地改造这个世界，而不是被动地接受这个世界的改造。

　　在意识到根本不可能改造大中华的情况下，那么，误导大中华，让大中华自觉跳入陷阱，自相残杀，自取灭亡，便成为某些自诩的文明对待大中华的一种上上策。这有没有可能成功呢？老实说，我们的好朋友美丽的帝国主义，一百多年来，就是这么办的！并没有取得成功，而且遇到其建国史上的最大挫折。今天，我们的这个好朋友依然这么做，似乎很顺手，但我看同样不会成功。

　　大中华的老祖宗，最根本的政治观念，是天下观念，是“修齐治平”，不是民族主义，也不是国家主义。法家，作为中国政治传统的主流指导思想，着眼于天下统一，反对偏安。儒家作为意识形态，是对法家思想的政治包装，同样也把“平天下”作为最终政治抱负。

　　在这一思想的指导下，汉、唐、明、清等朝代，曾经达到过“协和万邦”的政治高度。也显然，并不是中国历史一直保持着这么个政治高度，相反，大多数时间，中国也是分裂的、混乱的，但是“协和万邦”“天下归一”，一直是政治家的政治抱负和追求。有的成功，有的遇挫，有的失败，“时也”“命也”。但是如果没有“天下归一”的远大抱负，那么政治斗争就失去了目标，就成了盲人瞎马，就陷入了永久的混乱，就看不到希望。汉唐明清的成就，在历史长河中，或许只是昙花一现，但，人类却因为这些短暂的统一，而对世界前途充满希望，充满奋斗的激情。

　　历史长河中，自古以来，中国并不存在向何处去的问题，因为方向一直是明确的，只是不知道谁能达到那个目标而已。

　　近代史，是中华天下观念被西方殖民主义、资本主义推出的以民族、国家为核心观念的所谓国际法体系瓦解的时代。在殖民主义列强的侵略面前，在屡战屡败之余，“中国向何处去”，成了中国人的“天问”。西方殖民主义者也很是热心的，越俎代庖地替大中华提出这个问题，并积极替大中华解决这个问题。他们的答案，是大中国华必须四分五裂，置于西方的殖民主义的思想文化愚弄和政治经济殖民统治之下，因为大中华是“东亚病夫”嘛。当然，人家不说这是殖民统治，人家说这是对中国的文明启蒙，是把中国从传统文化的蒙昧中解放出来。它们的好心，我们领受了一百多年，我们已经受够了，也看透了。

　　这个“天问”，既然是大中华的问题，也自然应该由大中华自己思考，自己解答。

　　那位来自中国湖南的、长着一张大中华脸的人，完美地解决了这个问题。自然，他是大中华涅槃重生、改天换地的新太祖！我们当然感激马、恩、列、斯的伟大理论贡献，我们更应该感激、庆幸教员和他的战友们在中国革命过程中对马列主义的创造性运用！没有这个创造性运用，马列主义的种子，不会在大中华的土地上生根发芽。

　　教员解决了什么问题？就是解决了在西方连蒙带骗、外加讹诈、威胁的大环境下，在自鸦片战争以来的近代史上，中国先贤多次失败之后，如何实现大中华的涅槃重生，如何重建全世界人民的大团结，如何打倒帝修反，如何实现“世界大同”也就是当年的天下归一的路径问题。

　　教员的时代，还有他前面的林则徐、洪秀全、左宗棠、康有为、义和团、孙中山那几代人，有一个共同的信心：大中华不能任人宰割，大中华一定行，大中华不会灭亡！大中华必然能够解放自己，也能够解放全世界！几千年的风霜雨雪，没有打倒我们，区区欧美强盗团伙，虽然一时猖獗，但必不能持久，必然有办法打败他们、消灭他们。

　　教员的创造，体现在思想上文化上政治上组织上的独立自主，分清敌友，发动群众，统一战线，武装斗争，反帝反霸反修反对一切反动派，三个世界……老人家领导中国革命时（1927年9月9日秋收起义），中国还是一盘散沙、军阀混战、四分五裂，是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是“东亚病夫”，是“华人与狗不得入内”，太平洋、印度洋、大西洋底下，是华工的白骨，华人，被全世界鄙视，是愚昧、落后、没有前途的代名词。1976年9月9日，教员仙逝时，中国是第三世界的领袖，是全世界人民向往的革命中心，是全世界“大三角”格局中最强大、最有生命力、最有前途、所向无敌的一角！是团结、感召了包括美国人民、日本人民在内的全世界人民的国度。中国人，由“东亚病夫”，变成了全世界最文明、最强大、最先进的一群人，受到全世界人民最虔诚的尊敬、敬仰！连帝国主义的头头美国，曾经的亚洲恶魔日本军国主义，都不敢“弯弓抱怨”。

　　那个时候，当然不可能有什么“中国向何处去”的傻问题。相反，那个时期，美国有美国向何处去的问题，日本有日本向何处去的问题，英国、法国有向何处去的问题，苏联有苏联向何处去的问题……但并不存在世界向何处去、中国向何处去的问题。它们都有这人问题，唯独中国人民斗志昂扬、信心百倍，不存在向何处去的问题。不但不存在这个问题，而且，其他国家的这个问题，中国人民还给他们提供了标准答案：跟上毛主席的号召，与中国人民团结起来，在中国人民的支持下，打倒帝修反，走上中国式社会主义的道路，走世界人民大团结的道路。

　　现在，这个某某北美同学会又一次提出“中国向何处去”的问题，并没有提出美国向何处去的问题。为什么呢？难道只中国存在“向何处去”问题，美国就不存在这个问题？或者是美国对这个世界无关紧要，不需要解决这个问题，还是美国仍然是世界文明的创造者、引领者，不必提出这个问题？

　　如果认为美国已经日落西山、无法挽回，所以，不必提出这个问题，我觉得，这个同学会还是有点政治眼光的。但是正因为有这个政治眼光、看到了美国惊弓之鸟的本质，所以，才更应该提出这个问题——对美国人民，我们也是要负责任的。

　　但是，这个北美同学会并没有提出这个问题，而是只提出“中国向何处去”的问题。我认为，是不是表现了对美国的某种盲目自信、忘记提出这个问题，还是对中国的盲目不相信，忽略了教员时代中国的世界领袖地位而提出这样的问题？

　　如果站在大中华传统历史和现代历史的角度看，大中华一直是这个世界的主心骨，是世界文明的核心，“譬如北辰，居其所众星拱之”，大中华何去何从的问题，实际上就是全世界何去何从的问题。如果有这一层文化自信和文化自觉，那不提出“美国向何处去”这个问题，也有些顺理成章：美国不是北辰，不是引领者，只要解决了大中华何处去的问题，美国的何处去，自然就解决了。

　　但是，这家北美同学会，还有中国主流思想文化界，有没有这种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呢？鉴于他们对教员时代的刻意淡化，至少是缺乏正确理解和崇高敬仰吧，我是很怀疑的。

　　那么，由他们提出“中国向何处去”的问题，其答案似乎很可能并非来自对教员时代的正确理解和崇高敬仰，很可能是来自对美国的盲目信任——至少相当多人是这样。我这样判断，有道理吧。

　　既然他们提出“中国向何处去”问题的思维背景是对所谓美国文明的盲目信任——自然也包含着对教员时代的有意无意的淡化至少是不充分重视——那么，在他们提出这个问题之初，就已经暗示了答案：充当美国的仆从，俯首帖耳，维护美国的霸权，千万别有什么独立自主的想法，别想重温“平天下”或者世界人民大团结的美梦！

　　这当然是劝降。

　　劝降，最近，该是中国主流文化、思想、舆论界的主题，尽管做得很含蓄。我看过很多这方面的文章，无非是开放金融、开放市场、引进外资之类，太老套了。

　　我还想劝你们起义呢，你们却先劝我投降。我觉得，有些搞笑。当年美国是二战暴发户时，我们没有降，今天，美国已经是惊弓之鸟、要啥没啥，你们居然劝我向它投降，办得到吗？

　　蒋介石降了，蒋介石什么也没有了。苏联降了，苏联也没有了。中国不降，中国还在。（2023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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