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寿筠:资本脱缰 全球遭殃
现代社会,人们用来投资的货币,除了来自工资收入的积蓄以外,很大一部分是先前投资所得的利润。这后一种资本可称为再生资本。
先假设,最初投资的资本(原始资本)是投资者本人劳动所得,即来源合理资本。(原始资本也可以是来源不合理的,如通过战争、殖民、贩卖黑奴等抢夺来的。由这样的血腥资本衍生出来的利润和再生资本的不合理性自然不言自明。还有,权贵官僚巧取豪夺公有企业的资本也属此例。)企业从产品销售中获得利润。销售价格的决定性因素是产品对于消费者的使用价值,其中包含着隐藏在初始天然原料和产品中的天然潜在价值,和体现在生产设备和技术中、并转化到产品中的人类集体智慧,而企业是不需要为这些价值付出代价、或者只付出极低的代价。因此,“剩余价值”/利润除了来自劳动(包括企业主本人的劳动,如果他直接参与创业或经营管理的话)以外,还主要来自初始天然资源中的天然潜在价值和人类集体智慧。
但在生产资料私有制下的商品生产中,支配着有关企业的资本,却因劳动的两种不可分离性,而取得了对于源自这两种价值的“剩余价值”/利润的支配权。如果资本(即使资本来源合理)独享这种利润,那就产生了来源不合理的利润。如果这种利润转化成再生资本,那就是来源不合理资本。
从资本独占的不合理利润到国际垄断资本霸权的形成
如果来源不合理的利润被其占有者直接用于生活消费,那就形成了他们与广大劳动者生活水平的明显差距。这是社会贫富两极的初次分化。如果被用于再投资,成为再生资本,以此就可以占有更多的来源不合理利润,原已初次分化成贫富两极的社会就再次、三次、四次无限次地分化、再分化,于是超级财团、垄断势力、跨国资本相继形成,并无限膨胀,这是生产资料私有制下各国及世界范围内贫富两极分化不断加剧、日益严重的根本原因。
一旦资本形成超级财团,就必然会把其势力伸向政治、媒体、教育、出版、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研究、大众文化等领域,以天量的金钱操纵政治程序(即使是形式上民主的程序)和社会舆论,形成金权势力,控制国家政权,操纵、强奸民意,为其对外扩张、实行地区或世界霸权开路。当前日益泛滥的世界乱象的总根子就在于此。
自由资本、尤其是中小资本,在促进创新、发展生产方面,曾经起过、现在也仍然起着必不可少的重要作用。但是,从总体上说,由于缺乏必要的社会(宏观和微观)制衡,资本、特别是操纵着国计民生的各国私有大资本和跨国大资本,早已成了一头贪得无厌的猛虎,成为了主宰全球社会生活各个领域,同时肆意摧残自然生态、威胁人类文明根基的极权霸王。
脱离物质经济的国际金融资本,世界范围的双重两极分化
从欧美资本主义发端以来,天下的土地、矿藏、森林、海洋等天然资源一直被列强争夺、瓜分,无偿劫掠。随着工业科技的迅猛发展,随着生产的电气化、电子化、数码化,社会生产率的大大提高,超额利润的来源重心逐渐转向体现在科技中的人类集体智慧。上世纪七十年代以来,在自由主义市场万能理论的持续蛊惑下,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又陆续放弃国家对于资本市场的必要控制。于是,跨国资本突破了国家的限制,如饿虎添翼般在全球化的市场原野上到处扑杀、吞噬比它们弱小的猎物。它们利用后发展国家的廉价人力资源,继续以人类的共同财富自肥,使两极分化的现象不断地从国内蔓延到全世界。那些与社会物质经济部门相脱离的跨国金融资本,更是利用不同国家和地区在货币利率、汇率等方面的差异变化进行赌博式投机,掠取超高额的利润,破坏各国、各地区和全球经济的平衡发展,则、完全成了对世界经济有百害而无一利的“艾滋病毒”。
跨国资本一方面利用资本的渗透力量,竭力操纵母国的政治进程,使各国政府为其利益服务;另一方面又千方百计摆脱各国政府迫于维持社会安定的需要不得不作出的一些经济政策限制,成为不受任何社会共同体管辖的、无法无天的力量。它们更是利用各国之间利益的矛盾和竞争,要挟、逼迫各国政府降低税收,甚至免税,甚至倒贴,肆无忌惮地掠夺母国和世界人民的血汗。乃至不惜牺牲生态环境、牺牲这一代和后代子孙的长远利益。
跨国公司一方面从母国撤走资本,逃避税收,无情地毁灭着本国人民的生计,逼迫西方“社会民主”式“福利国家”在其进攻面前节节败退,连连降低劳动者的正当福利,甚至削减起码的教育经费。同时各资本大国将从国外掠夺得来的部分财富,用来尽可能地维持最低限度的对内福利政策,以缓和国内的劳资矛盾、贫富差距,力图巩固世界资本主义的根据地、大后方。所以,世界范围的贫富悬殊,正是资本主义发达国家内部劳资、贫富差距在规模和程度上的双重放大复制。
跨国大资本在经济上霸占着人类的大部分物质财富,又竭力控制各国的政治和文化,将世界上越来越多的人们逼向贫困、失落、绝望的境地,不断制造、扩展着滋生各种社会动乱的罪恶土壤。
——社会的不平等和分崩离析,是正确认识与恐怖主义相关的暴力行为的总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