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懋仁：教科书的修改问题

　　国内多家网络媒体报道，俄罗斯决定，全面修改现有的教科书。

　　俄罗斯教育部负责人谢尔盖·克拉夫佐夫宣布，俄罗斯将在2024年全面修改现有的教科书。他指出，现有的俄罗斯社会学教科书存在严重问题，受到了西方思想的渗透，宣传了不符合俄罗斯真正持久价值观的自由主义和伪自由主义。

　　这位负责人只提到了俄罗斯现有的社会学教科书所存在的问题。那么在历史、哲学、经济、政治等领域里的教科书是不是也存在着类似的问题，这位负责人没有说，或者说媒体没有报道。但可以想象的是，同类的问题在不等领域的这种人文或者社会科学的教科书中肯定是存在着的。

　　苏联解体之前，苏联国内大量的自由主义的、反苏反共的多种观点甚嚣尘上。特别是在历史领域里，那些历史虚无主义的观点几乎达到疯狂的程度。它们攻击苏联的一切，攻击苏共的一切，严重扰乱了苏联人民以至苏共党员的思想。

　　在叶利钦时代，伴随着经济上的新自由主义的猖獗和泛滥，俄罗斯在人文与社会科学一类的新教科书的编撰上，几乎完全沿用西方资产阶级的理论和观点，大肆污蔑苏联和苏共的历史。

　　苏联解体三十多年以来，新一代的年轻人就是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上长大的。他们当中很多人都是受到西方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严重污染和熏陶，导致在今天的俄罗斯的土地上，人们的思想呈现出了很多分裂和混乱的现象。这在面对西方资本主义世界的严重敌视面前，在西方资产阶级针对俄罗斯的敌对行为面前，要把俄罗斯人民紧密的团结起来，就存在着严重的障碍。

　　那些在俄罗斯国内反普京的势力中，有很大一批人都是这种西方意识形态的中毒者和被迷惑者。

　　可以说，俄罗斯要全面修改教科书几乎是一件迫在眉睫的大事。如果把修改教科书的工作再拖延下去，后果对俄罗斯来说，肯定是不堪设想的。俄罗斯要在教科书的修改上下大功夫，花大力气，是非常必要的。

　　有一件事，我一直有点困惑。

　　按说，苏联是最早把马克思主义理论用于苏维埃俄罗斯的革命以及后来苏联的社会主义建设方面的。而且列宁对马克思主义的继承、发展与创新也是做出了极大贡献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苏共党内，却缺少真正的辩证唯物主义的思想与方法。

　　在苏共那里，一说起好的人或者好的事，就都被说成好得不得了，没有一点缺点，没有一点问题。如果他们认为某个人或者某件事不那么好，或者说是一个坏人或者一件坏事，那么他们就会认为，这个人或者这件事就是坏得不得了，没有一点好，甚至坏到了极致。

　　列宁肯定是不会这么做的。但是列宁的继承者们却没有能够真正继承列宁所遵从的唯物主义辩证法。这是让人难以理解的。

　　或许，正是由于后来的苏共，以及苏共的领导者们，总是习惯于这种反辩证法的思维，所以苏联自身的历史，对于苏联在历史中的贡献，对于苏共在历史上所犯下的错误，都无法用正确的方法和态度来认识。

　　在当下的俄罗斯的教科书里，苏联的历史没有功绩，全是黑暗，全是罪恶。这种历史虚无主义的观点，肯定会严重打击今天俄罗斯民族的历史自信心、历史自豪感。这对俄罗斯民族的真正崛起是绝对有害的。

　　至少从这个出发点上，俄罗斯要修改现有的教科书，是理所当然的，也是合情合理的。没有对旧教科书的修改，俄罗斯民族在世界上也就不可能真正地重新站立起来。

　　在今天的中国，教科书的问题虽然不像俄罗斯那么严重，但所存在的问题也是绝对不能轻视的。

　　我大致搜了一下，在今天中国的高校，萨缪尔森的经济学教科书仍然作为高校的一本重要的经济学教材。这是不是一个较为严重的问题?

　　新自由主义理论在中国的经济学界猖狂风行了至少二三十年，其流毒得到认真地清除了吗?至少，我没有看到任何高校，特别是那些有着经济学专业的高校在这个领域里做过哪怕任何一件严肃认真的工作。

　　最近，我听到一位曾经在某高校担任过领导工作的老同志说，他们学校的经济学教授，退休之后，都到外面兼职，每月在这个兼职工作所得到的收入都能达到好几万元。他们对这样的肥差自然乐此不疲。这些教授都是当年新自由主义理论的信奉者。他们从来都不认为，他们当年信奉和传授的理论有什么错误。他们今天可能还会因为信奉与传播这样的理论而使他们继续享受着极高的收入而感到骄傲，更感到满足。

　　我们能指望这样的经济学教授会认真批判新自由主义吗?我们能指望这样的经济学教授能编写出真正符合中国实际情况，符合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经济学教科书吗?

　　有人说，中国这二三十年的经济为什么发展得这么快，国家实力为什么提高得这么快，有没有经济学家能给出一个真正符合实际，且又有强大理论基本的回答?至少到现在似乎还没有发现。

　　四十多年前，中国高校有一门思政课，叫《中共党史》。后来，或许也是历史虚无主义的干扰，这门课改成了《中国革命史》。在这门课里，在讲抗日战争的时候，大量地加入了国民党正面战场的内容。我不反对在历史上讲述国民党在抗战时正面战场的参与，但这部分内容不适合于在中国革命史的课程上讲授。这部分内容适合在中国近现代史里讲授。更何况，国民党的正面战场几乎都是败绩，都是国民党的腐败与无能所造成的。

　　我以为，在基础教育阶段，即在初中阶段，应该开设一门《新民主主义革命史》的课程，专门讲授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斗争历史。这既与中国近现代史有所区分，也与中共党史有所区分。这门课程应该更适合于中学生。而且对于不再是基础教育的高中阶段，这门课也很重要。

　　现在高校中也有《中国近现代史纲要》这门课。这与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史还是有所区别的，至少在界限上不太容易划得更为清晰。

　　有的高校，在讲中国近现代史纲要时，讲到中原大战，老师讲得绘声绘色，还要求学生自己制作PPT来描述这场战争。学生下了很大的功夫做这个作业，其中有些有了很大功夫的作业也得到了老师的好评。我不理解的是，这与中国的新民主主义革命所需要讲授的主旨到底有多大的关系。如果说，毛主席所说，中国革命的力量之所以能够生存，就在于白色区域中的军阀的相互之间的战争。中原大战与这个因素是有关系的。但是把它作为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史中的一个所谓重点而如此强化，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严格说来，中国的基础教育的教科书，以及高校相关专业的教科书，所存在的问题也是比较严重的，很需要加以彻底的清理。现在的情况是，当人民群众指出了问题，提出了要求时，有关部门就被催一催而动一动。有关部门很少自觉主动地来加强教科书的审定与修改，这是让广大群众最不满意的。

　　【作者系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教授、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