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懋仁：西方或许没有大酱缸，但他们有战争和种族歧视

　　柏杨在《丑陋的中国人》里讲了那么多所谓大酱缸里的糟心的事情，其实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是很多的。在柏杨看来，西方人似乎没有这类大酱缸的事情。不过，如果拿人口数量来说，很多事也不尽然。

　　中国人口太多，而普通的老百姓又太穷。贫困本身固然会在有的时候能够起到一种激励作用，但在更多的时候，贫困也会让人性变得非常无奈。因为贫穷，为了生存，完全可能产生出各种各样不尽相同的生存竞争方式。那种所谓在大酱缸里各种奇葩现象，在这些生存竞争最激烈的地方都是有可能出现的。

　　在古代中国，有几个领域，是类似于生存竞争最激烈的地方，一个是官场，一个是学界。到了近代，商界也出现了这样的现象。俗话说，僧多粥少，老百姓说，狼多肉少。在这类竞争最激烈的地方，各种看上去不入眼的手法都有可能用上。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柏杨所说的大酱缸存在的原因。

　　在西方，主要是欧洲。其人口总数大约从来没有超越过中国。但是，欧洲一直以来，就没有统一过。现在的欧盟也只是表面上，搭起了统一的架子，但在实质上，还是各自为政。不曾有过统一国家的欧洲，那里可能没有类似于中国曾经出现的大酱缸，可是那里的情况比大酱缸来严重得多。大酱缸，再怎么酱，基本上用的还是和平手段，真正弄刀弄枪的时候并不多。而在欧洲，远的不说，几百年来总是在打仗。英国和法国，打过一次百年战争，又打过一次三十年战争。英国与西班牙也打过仗，法国与西班牙、与奥地利，与俄罗斯，与意大利都打过仗。大酱缸固然不怎么样，那么打仗就要比大酱缸更文明吗?

　　而在美国，好像也没有大酱缸。但美国的种族歧视与种族隔阂比起大酱缸来，是更糟一些呢，还是会更好一些呢?我看还是更糟一些。被歧视的种族特别是非洲裔的人口，早期动不动就被三K党通过私刑而杀害，现在则动不动被警察开枪击杀。这是一种比大酱缸更好的文明吗?

　　这里并不是要为大酱缸做什么辩解。这里不过是要说，在人类历史发展的过程中，存在着多种因素，有地理环境，有人口，有风俗文化，有生产方式等。在这些诸多因素共同作用下，不同民族、不同国家、不同人群的生存都会存在不同的竞争方式。如果说中国的生存竞争是大酱缸方式，那么西方的生存竞争就是战争方式。这里也不好分什么优劣，只是在说明，在人类整个的生存与发展的过程中，那些登不上台面的东西肯定是少不了的，只是表现方式不同而已。不过，生存竞争中的战争方式要比生存竞争中的大酱缸方式死的人要多一些。

　　过去，日本人看不起中国人，认为中国人做事马马虎虎。当然日本人认为自己做事很认真。这确实曾经是一个事实。在工业化刚刚开始进行时的日本人，以及在二战后恢复工业生产时的日本人，做起事来，看起来要更认真一些。其实，这不过是日本学习了西方的工业生产方式，开始了大机器生产方式的进程而造成的原因。工业生产方式当然要比农业生产方式要更为严谨一些，所以工业生产就要求生产者的操作要格外认真。而农业生产方式不是那么特别的严格，也不需要那么特别的精密。所以这样的生产方式让人看起来似乎是马马虎虎的。但是我们不要忘记了，在类似于烧制瓷器的工艺中，也是需要特别认真的。时间、火候都是很讲究的。中国景德镇瓷器那么有名，还不是因为中国制造瓷器的工艺精良，严谨?八十年代，日本人还专门跑到中国景德镇，以考察为名，偷走了不少中国制造瓷器的工艺。如果日本人做什么事都比中国认真，都不会马马虎虎，那么他们干吗要做这种下三烂的丑事?

　　金灿荣教授也讲过外国人说中国人马马虎虎的事情。金教授说，他去过美国，发现美国在马马虎虎方面一点不比中国逊色，欧洲人在做事上也差不多，而在印度，马马虎虎是没有底线的。日本呢?金教授没有说。但是近些年来，日本在生产工艺上弄虚作假的事也没少干，按说，这么一个自诩为认真的国度，怎么会干出这么不负责任的事情来呢?

　　在中国进入工业化高速发展的时期，中国人对于工业生产、工业制造的态度更加精益求精了。我们的有些产品，拿出来，一点不比西方的产品差。多年前，有一个国外的视频，一个西方年轻人，拿一把中国生产的刀具，开始说，这样的刀具一定不会比德国生产的刀具质量上会更好。结果接下来的各种试验，真是啪啪打脸。中国的刀具与德国刀具相比，其质量高出的不是一星半点。试了几次之后。德国刀具的刀刃上已经给锛出了缺口，而中国生产的刀具依然完好如初。看到这样的视频，真的让人很振奋。

　　或许，在今天的一些国人当中，马马虎虎的毛病并没有完全消除。但是，随着中国工业与科技的发展，这样的马马虎虎一定会越来越少。讲认真的中国人，讲精益求精的中国人，一定会越来越多。不知道有人注意过没有，现在的国人中做事要讲究完美的也越来越多。当然，有的时候，过度追求完美未必是一件好事，但毕竟这样的状态比起过去更多的马马虎虎还是要好得多。

　　柏杨所说的大酱缸现象，至少在我看来，还是存在的，但比起过去要少得多了。这并不说，这种现象就完全绝迹了。这种现象的减少在表明中国的进步。这不只是中国工业的进步，不只是中国现代化的进步，也是中国文明和中国文化的进步。

　　在一个民族成长和发展的过程中，或多或少总会出现一些丑陋的现象。这些丑陋现象是会让国人感到羞愧的。但是知耻方为勇，有了问题总是要解决，有了缺点总是要改正。不断地纠正错误，不断地改正缺点，这也是当代中国人的一个好品质，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