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松民：道义与利益的辩证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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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间，随着美国事态愈演愈烈，毛主席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两次发表的支持美国黑人反对种族歧视声明和1970年发表的支持印度支那三国人民反对美国侵略的声明，又在网上不断被网民提起。

毛主席的这三大声明，配合新中国的革命外交政策，极大地改变了近代以来旧中国半封建半殖民地外交给世界留下的懦弱（比如抗战爆发后仍向日本支付庚子赔款）、颟顸、机会主义的形象，以一种正气浩然，凛然不可侵犯的崭新形象出现在世界面前。

　　新中国这种挺身而出，主持国际正义的行为，不仅促进了人类文明的进步（比如推动了美国黑人民权运动的胜利），也大大增强了中国的软实力，提升了中国的国际地位，增进了中国的国家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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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遗憾的是，今天，当中国与世界再次来到了一个重要的历史关口，需要中国表明自己的态度与立场时，主流话语场里，充斥的却是一种自鸣得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满足于说几句幸灾乐祸风凉话的势利与犬儒的声音。

　　这种心态与话语，有着深厚的历史渊源，这就是有数千年历史的小农意识。

　　在毛主席领导中国革命的漫长岁月里，一直包含着两个相反相成的主题：一个，坚信农民当中蕴含着极大的革命热情；再一个，“严重的问题在于教育农民”，绝不做落后农民的尾巴。

　　但是，历史发展是曲折的。

毛主席逝世后不久，出现了一个对农民自发意识极为推崇的历史进程。这一历史进程的影响并不仅仅局限于农村政策，而是渗透到方方面面。

　　比如，中国的主流经济学长期纠结于“产权”，尽管主流经济学家们说的天花乱坠，但其真正的内核与想象力，无非是小农对自己一亩三分地的执念。

　　在事关国际关系领域的舆论中，则是胆小怕事，满足于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农意识，取代了胸怀祖国，放眼世界的现代意识，成了压倒性的主流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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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小农意识看待国际关系，就是只能看到眼前利益，看不到长远利益，只能看到直接利益，看不到根本利益，凡事以明哲保身，等待别人出头为第一要义。

　　这种做法，看似聪明，实则愚蠢。

小农意识的眼光看不到的是，作为世界上一个相对弱势的国家（相对于西方和美国）和族群（比如在美国的华裔），“正义原则”远比“明哲保身”或“个案交易”更能保护自己的利益，因为“正义原则”永远是对强者的约束，是对恃强凌弱现象的一种制止。

这就是道义与利益的辩证法。

　　勇敢地站出来主持正义，看似眼前利益或直接利益可能受到损害，但长远利益和根本利益却得到了保护。

　　明哲保身，在需要站出来的时候吃瓜看风景，不能使自己免于成为受害者，只能使自己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当然，正义本身有独立存在的价值，并不是追求利益的手段，这也是不言而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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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农由于无力建立一个正义的秩序，通常只能被动地接受命运，由此产生了另外一个观念，我将其命名“道义虚无主义”——即相信强权，不相信道义。

在一些“战狼”云集的网站，这种观点特别流行，所谓“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被很多人奉为圭臬，挂在嘴边，似乎终于抓住了世界的真谛。只要你谈论道义，就是宋襄公，就是迂腐，“道义”简直成了一个“坏词”、“脏词”。

　　但这里的悖论在于，对于强者，持“道义虚无主义”，是为了让自己不受任何羁绊地成为侵略者、征服者，比如希特勒在进攻波兰前就在高级军事会议上声称“心要狠，手要辣，谁强就是谁对！”

　　但对于弱者，持“道义虚无主义”却只能推导出投降主义，其逻辑是：既然打不过，那还不如投降。

　　所以，这些“战狼派”网友最终用“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论证了“投降有理”。

这些人不明白，道义就是政治，道义会转化为力量。

　　正义的力量，总是会越战越强，非正义的力量，总是会越战越弱。信奉“谁强就是谁对”的希特勒，最后用自杀来为这一逻辑做了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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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渐行渐近的今天，跳出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农意识，重归胸怀祖国，放眼世界，很有必要。

　　不明白这一点，我们就不能掌控这一变局，甚至可能再次出局。

今天，如何对美国国内事态表态，考验我们的智慧，更考验的我们的正义感，同时也关系到中国的长远利益和根本利益。

　　无论如何，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我们无所作为，以明哲保身，吃瓜看热闹心态静待美国从容摆脱危机，而不是抓住有利时机，对美国未来必然对我发起的舆论战做一次火力反准备，打掉，至少是削弱美国的骄横与自信，今后我们将更加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