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坤：面对中国，有些人的脾气确实很大

　　随着疫情在全球急速发展蔓延，现在又出现了令人震惊的新情况，那就是大批海外华人涌回国内，这其中既有短期出国者，也有已经长期定居在国外的人，其中尤以来自西方国家居多。这说明，在凶猛可怕的疫情面前，现如今中国是最安全的国家，也是最有吸引力国家。所以，窃以为，尽管海外华人这个时候如此这般密集涌进国门，虽然给中国带来很大危险与很多麻烦，但在政治却给中国带来很大的主动，从一个侧面有力地彰显了中国的政治与制度优势，所以总体而言这是一件好事。好事必须办好，我们不能把一件总体而言的好事办成负面、办得砸锅，相信我们的政府完全具有这样的胸襟与能力。

　　但遗憾的是，负面的东西还是无可遏制地绽现了出来。据报道，在华人涌回国内的大潮中，先后出现多起离奇古怪的事例，并相应地引发了不小的舆情。

　　先是有欧洲回来的某人“从欧洲回来就这样待遇”的抱怨之声传出，接下来又有拿到美国绿卡者在中国看病不得免费的投诉，后来又有上海某人“要矿泉水却给开水，违反人权”的呐喊，更进一步有北京澳大利亚籍华人“我行我素、拒绝居家隔离”的蛮横咆哮……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尽皆传到网络空间上，发酵成为令人瞩目的舆情。

　　上述各色“海龟”们的这般表演自然激起国人的强烈反感，这等类似于“见怂人搂不住火”的把戏自然讨不到什么好结果，国人众口一声地予以谴责，也承认这只不过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的一些个例。但问题是，这些人如此这般无理取闹，反映出了怎样的思想与价值问题呢?

　　说实话，很多“海龟”素质真的并不怎么样，甚至有些人简直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但要说他们什么时候都这样，时时处处都这样，那可大谬不然。依笔者的经验，上述诸般面对中国时的蛮横，如果换一种场合，换一个对象，就完全可能是另外一个样子了。直白地说，当他们面对洋人，身在西方之境的时候，根本就不敢这样，他们将会小心奕奕地按照洋大人的要求行动，将会规规矩矩地服从西方的行政管理，在西方国家的警察面前，他们绝不敢有丝毫放肆，完全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一些内外“两栖人”类似这样的两面表演与表现，笔者可见得多了。

　　来到中国就生脾气，见到国人就起横;见到洋人就温顺，一到西方就服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这可能是高人一等的感觉之使然。自从改革开放以来，跻身西方世界的华人普遍有高人一等的感觉，当然，这里“高人一等”绝不可能是高洋人一等，他们事实上是低洋人一等乃至几等，但相对于国内的中国人而言，他们的感觉就非常良好了。因为他们自以为生活在天堂，自己也差不多就是圣土中的一分子，所以在他们这些人的心里，能离开中国跻身西方，人生就是巨大的成功，就犹如升仙得道一般。天堂里的人自然就看不起下界尘埃中的芸芸众生，而中国这个曾经生养他们的土地，自然就是下界，这里的人也就成了他们眼目中的可怜虫。平常有机会回国，他们就感觉十分良好，往往趾高气昂，被亲友当嘉宾，众星拱月地簇拥起来，聆听其高谈阔论，聆听其侃侃而，虔诚地受教，并不时投来羡慕的眼神。这都是些以前的荣耀。可现在的情况是，这些待遇没了，居然要他们接受检查，还要将他们隔离，要他们服从安排，这岂不是对这些自以为高人一等者极大的不敬?因此而搂不住火也就在所难免了。

　　这还可能是狗仗人势的心态作祟。跻身西方的华人很多都受雇于欧美，为欧美国家的公司或单位做事，所以自近代以来就在其中滋生出许多假洋鬼子，改革开放以来也是这样。一些自以为背后有洋人做靠山的华人，在面对他们的穷亲戚、旧同胞的时候，就油然而生出一些富豪家里的看门狗的心态，经常可以仗势欺辱同类，即便主人并未站在身后，但也敢于动辄狺狺，装腔作势习惯了，所以就连矿泉水与开水之间，都能上升到人权的高度。这其中道理很简单，既然主子能够拿人权当大棒敲打中国，奴才自然也可以照样学样，也顺手抄起拿起这根大棒来敲打一些不识相的中国人了。

　　正所谓透过现象看本质，透过上述种种现象以及现象背后种种可能的原因，更深层面的本质是什么呢?

　　窃以为，更深层次的本质就是责任问题，就是究竟谁应该对造成这种状况负责。

　　当然，有人会说，这是个别人本性不好，他们不是人。这种说法不能说不对，但有些情绪化、宿命论;也有人会说，他们爹妈没管教好，养出了这等不肖子孙，这种说法也有点简单;还有人说，这是教育的责任，上述这些人很多都在中国接受长期教育，结果出去以后变成这个样子。这种说法不能说不对，但也失之于偏颇。

　　其实，任何人都不过是时代的产物，任何思想与价值观念都不无打上深深的时代烙印。在我们这个时代，之所以出现一些“海龟”见到中国就来脾气的现象，根子还在这个时代的政治上。须知，中国改革开放的基本政治诉求就是要同西方世界(其实也就是洋人世界)搞好关系，要获得西方的认可与认同，要哄得西方高兴与欢心。在这样根本取向之下，几十年来中国在政治上始终矮人一头，始终相对软弱，始终以委曲求全甚至含垢忍辱地来同西方打交道，为此而归纳和概括出来的战略逻辑就是“韬光养晦”。

　　面对西方时矮人一等，面对西方家养的各种宠物佣人也不得不投鼠忌器、退避三舍，一些旅居西方的华人因此就相当放肆蛮横了，记得改革开放之初，有些假洋鬼子没少祸害国内的无知少女，也没少骗取中国的钱财，结果他们大都逍遥跑掉，没有受到相应的处罚。不敢得罪洋人和假洋鬼子，这曾经是近代中国半殖民地社会的一种政治文化，改革开放以后在相当程度上死灰复燃。十八大以后很大程度上改观，但历史的惯性并非轻易就可以改变，心态转变以至取得成效，都需要一个较长的历史时期。所谓“强起来”，核心是国人精神意志上要顶天立地，而现如今还相差甚远。

　　在这等政治背景和文化氛围长期的熏陶与塑造之下，出现一些海龟华人对中国和对中国人发起脾气的现象，那就完全可以理解了。站在历史的高度上看，他们也不过是一些可怜的受害者，但是，这些时代受害者的在疫情猖獗之际此等恶劣的表演，足以说明，推动当代中国在政治上战略上“强起来”并敢斗敢打，还任重而道远，推动当代中国思想价值领域的拨乱反正，同样也还任重而道远。这些根本性的问题，都还有待于历史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