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坤:普京又赢了,这是谁的失败


  普京又赢了,这次他所打赢的地方在俄罗斯国内政治方面,具体战果是普京的总统职务很大可能要延续到2036年了。

  据报道,俄罗斯国家杜马审议通过俄联邦宪法修正案草案,允许俄现任或前任总统参加将2024年举行的总统选举。而普京则明确表示,为了俄罗斯的稳定和人民的需要,他愿意至少干到2036年。

  眼下还只是2020年,只要想想到2036年还多么漫长,就足以震撼人心。

  长期以来,人们一直在猜测谁是普京的继承人,以目前的情形看,普京的继承人就是普京,这种状态至少要持续到十年以后,到那个时候再谈论普京的继承人可能才会有相应的价值与意义。

  一般来说,赢得大选就算是显著的政治胜利,而普京则不但赢在当前,而且连今后的几个任期都一并赢了,把未来的十几年都一股脑地赢了下来,这的确是惊人的政治胜利。

  但是,这又是谁的失败呢?

  首先是俄罗斯国内将有人丧魂落魄

  就在不久以前,俄罗斯诸多大城市的街头还出现反普京的游行示威,要求普京滚下台。众所周知的是,俄罗斯亲西方的“民主”势力一直在进行这方面的努力,但他们的努力一直饱经风霜、饱受摧残,尤其是其中的头面人物如别列佐夫斯基等还死于非命。普京占据台上已经是他们所难以容忍的了,总统任期制给他们以一线曙光与生机,但现如今居然连这点可怜的希望也破灭了,如此展望未来,怎能不令他们五内俱焚、丧魂落魄呢?

  这里不能不提到久加诺夫所领导的俄罗斯共产党。俄共议员在杜马表决中对普京投了反对票,但这恐怕只是表面现象。对于普京当政和由此而塑造出来的普京时代,俄罗斯共产党现阶段真实的政治立场应该是“建设性的反对派”,即不能赞成普京,但更不能赞成没有普京的俄罗斯。从这个意义上说,俄共议员针对杜马修正案投票,只能看做是一种技术性操作。

 其次,西方的民主神话被残酷蹂躏

  在普世价值的思想逻辑里,民主一定带来繁荣、带来强大,前苏联垮台,标志着民主大业在俄罗斯的胜利。如果按照这样的逻辑演绎下去,既然民主在俄罗斯取得胜利,接下来的俄罗斯应该走向繁荣昌盛才对。西式民主给俄罗斯带来了什么,这是一切问题中最核心和最重要的问题。

  现如今事实已经十分清楚,经过普世大潮洗涤后的俄罗斯遭遇一系列深刻的历史性的失败,其直接后果就是出现了普京和普京治下的俄罗斯,这样的结果显然无法为西方政治的卫道士们所接受,但他们又无法自圆其说,无法实现逻辑自洽,这其中的痛苦与无奈可想而知。如果俄罗斯如其所愿,被他们打造成一个依附西方而驯服的民主样板,那普世价值的思想魅力与吸引力将不知要暴涨几千万倍,可惜的是,他们的民主神话被普京玩弄蹂躏得不成模样。

  现在,全世界都看到,民主作为一种手段和工具,只不过是西方用来打败对手的有效武器,但如果拿来当做治国兴邦的法门,则完全无用,其本身在政治上只不过是骗人的神话,谁信谁上当。冷战结束以来几十年的全球实践已经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也许正因为这样,所以普京在俄罗斯的政治舞台上毫无人性地玩弄和蹂躏民主,非但没有受到广泛的谴责,反而迎来内外一片叫好之声。这是俄罗斯的悲剧,但同时更是民主神话的悲剧。

  最后,这将产生长远而深刻的历史与战略影响

  对俄罗斯而言,一个俄罗斯历史上的普京时代已然定型,这个历史时代将如同以前的彼得大帝时代、叶卡捷琳娜时代一样,注定要镶刻在俄罗斯的历史链条上,其影响所及,将延续很长的历史时期,其是非功过也只能留给后人评说。

  在全球战略舞台上,举足轻重的俄罗斯关乎许多国家的荣辱、成败与兴亡,譬如东欧的乌克兰、波兰、波罗的海诸国等,一系列中小国家将胆战心惊地注释着俄罗斯所发生的这一切,并为此而惊恐不安地艰难度日。

  在美俄关系上,俄罗斯历来是美国战略规划设计中具有决定意义的要素。可以简单说,有普京在,美国的全球战略就无法放开手脚,就要一直都背上俄罗斯这个沉重而可怕的包袱。目前俄罗斯的政治变化,表明这样一种前景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将一直持续下去。笔者相信美国的战略家们将维持而垂头丧气、寝食难安。

  俄罗斯的发展变化也深刻影响到中国。在政治上,普京的政治安排将沉重打击中国的一些人,因为苏联垮台冷战结束,民主在俄罗斯取得胜利,这一直为中国公知们所歌颂,而现如今实际的政治与历史进程则狠狠地抽了他们的耳光,使得他们在政治上相当被动;同时,普京的政治安排也将明显鼓舞一些中国人,不仅在精神上激励和增强他们同美国做战略斗争的勇气信心,而且战略上还为中国提供了宽阔的回旋空间。上述这样两种倾向,将深刻影响中国国内的政治生态。

  2019年年底,当俄罗斯总理梅德韦杰夫被撤换的时候,人们完全不知道普京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现在则终于露出了一些,人们因此认识到,俄罗斯已经开始新一轮的政治与战略重塑。可以预计,未来的一二十年间普京不会无所事事,他不是这样的人,他注定要大刀阔斧的按照自己的设想与诉求继续强有力地开展行动。所以,未来俄罗斯还可能掀起怎样的战略风浪,有人在满怀希望地期待,有人在忐忑不安地等待。这就是普京,一个具有世界意义的普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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