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之：假如历史可以假设

　　一

　　赞美民国崇尚民国的大有人在，这类人用时髦的话讲，叫做“民国范儿”。虽然“民国范儿”狭义上有“民国时代虽是社会政治上的动荡乱世，却是人文精神上的蓬勃盛世——大师辈出、 精英涌现，一个个都有着独特的人格魅力，自由的生活方式和高昂的精神气质，把这些民国时代的节操和风骨归纳起来，就是所谓的‘民国范儿’”

　　然而“民国时代的美好，是文人的美好，民国时代的苦难，却是劳动人民的苦难。然而劳动人民都化作血与泥，埋入地底了，只有文人岁月静好的素馨花，还静静开放在血肉滋养的土地之上，被洋大人的镜头摄录下来，成为人们心中最美的风景。”由此推及到整个民国时期，尤赞美和崇尚建都在南京的国民政府，顺势借“民国范儿”的风为国民党翻案，为蒋介石翻案，翻时代的案。

　　行为总有它的目的，不会错的。

　　《环球时报》的胡锡进总编在微博上假设一九四九年后还是民国，现在的中国会怎样?后面的跟帖不少。胡某不是第一个，“假如还是民国”由来已久，至晚上溯到三十年前，有近三十来年积沉，“民国范儿”和为“党国”翻案的风能不停地刮，时不时刮出几大旋风，譬如刮出了抗日主力是国军，蒋公是“震古烁今”的“伟人”，而毛主席和共军却“八年抗战八路只打死了851个日军”。由此种种美化“党国”，假如还是民国，中国早就是地球上第一等“伟大”的国家了。

　　历史不能假设，也假设不了，但历史有历史的逻辑，逻辑中会有不变的惯性，也有必变的因由，所以合理假设不全是妄言。如果允许“民国范儿”们假设历史来责难当今，那么我们假设历史也不算胡言，反而是必须的反击。

　　这种历史假设，有其荒谬，即便如从一九四九年开始假设，此后七十年便是一个几乎全是别人的社会，虽则几亿十几亿人跟我们同祖同源，但毕竟非我们这些人的社会，肯定没我，也没你，没王石任志强潘石屹们，也没马云李彦宏们。假设里的别人的社会再美好，跟我们有何丝毫的关系呢?回答肯定是一点点都没有。这便是假设在意义上的荒谬。

　　“民国范儿”们假设的开始放在一九四九年，而我们的假设应该再早四年，因为一九四五年抗日战争胜利，之后国内战争是国共战争，结果共产党胜国民党败。因美化“党国”基于抗战，“抗战功劳第一”的“党国”，抗战胜利后必得民心，所以“党国”和蒋先生一定很受拥戴，故从抗战胜利的一九四五年开始假设“假设还是民国”也比较合理。这一假设，还需再有个假设，还必须假设共产党和毛主席没有打敌后抗日，没把侵华日军拖进人民战争的泥潭里去，但历史的另一个必然，虽然日军从中国战场拔不出腿，但珍珠港是要炸的，太平洋战争还是要打的，美国给日本也要扔原子弹的。“党国”和蒋公的军队呢?只一种假设，只有硬顶着日军的刺刀做拼死不屈的抵抗，啊!如果没有这支强大的国军，日军不只侵占半个中国而是整个中国了。日军如果侵占了整个中国，也难以不能假设蒋会换姓成汪，不换姓汪，也将流亡国外了。哎呀，假设一个，便要推倒再早的历史，还是先打住作罢，只从一九四五抗战胜利开始假设吧。

　　二

　　假如抗日胜利后中国是“党国”天下，党国开始和平顺利执政，将会出现怎样一个“假设还是民国”的新面孔呢?

　　可以两个视角，一个地图上看到的，一个社会上看到的。

　　图上看，大清朝退位将满汉蒙藏回的土地和臣民移交给了中华民国，民国地图亦号曰“秋海棠”，所以党国的疆域还是“秋海棠”而不能是其它样子。但假设的历史会怎样呢?

　　美英苏三国雅尔塔协定制定了二战后的国际秩序和利益分配，但却拿中国领土做三巨头之间的利益交换，英国要阻挡苏联赤色染及波兰，丘吉尔请罗斯福，拿出中国的东北，拿出跟苏联没有战场的太平洋战场利益跟斯大林谈判，用东线利益换取西线的安全，从而让出了苏军出兵东北，加入太平洋战场利益的瓜分，苏联得到了外蒙古维持现状和在大连和旅顺及在满洲(东北)的中长铁路和南满铁路的权益必须优先。涉及中国主权的会议，却不邀请国民政府参加，难怪蒋公得知雅尔塔会议内容后，连着骂了好几声的“娘希屁”，可还得依靠美国，有苦自己咽。

　　“假如还是民国”，外蒙古肯定要独立出去，这跟后来的毛主席没丝毫关系，也跟后来的台湾“中华民国地图”无干，“秋海棠”不再“秋海棠”，但会是“大公鸡”吗?也不一定的。

　　请看，是一九四五年八月十四日，“党国”与苏联就对日作战及战争结束后为解决双方争议问题，签订了《中苏友好同盟条约》。

　　《中苏友好同盟条约》主要内容是：两国在对日战争中，"彼此互给一切必要之军事及其它援助与支持"，"不与日本单独谈判"或"缔结停战协定或和约"，战后"共同密切友好合作"，"彼此给予一切可能之经济援助"，"不缔结反对对方的任何同盟"，"不参加反对对方的任何集团"。苏联政府声明，一切援助给予国民政府，并重申尊重中国在东三省之完全主权及领土的完整。党国政府声明，日本战败后如外蒙古公民投票证实其独立的愿望，中国政府承认外蒙古之独立。条约还规定：中苏共管长春铁路三十年，旅顺为共享海军基地三十年，大连为自由港，苏军进入东北后，收复区内由中华民国派员设立行政机构并派军事代表和苏联联系。日本投降后最迟三个月内苏军全部撤出东三省。条约有效期为三十年。

　　外蒙古在大员宋子文的监票下，百分百通过，独立了，民国少去了一百五十多万平方公里的大片领土。

　　于真实历史上的“党国”搞“控苏案”，是因为毛主席的中共政府一九五〇年与苏联签署了《中苏友好同盟互助条约》，废除了《中苏友好同盟条约》。蒋氏认为苏联违约，一九五二年以违约为由向联合国大会控告苏联，联合国通过。所以台湾宣布恢复对外蒙古的主权，出现了台湾版的“中华民国”地图。

　　如果根据《中苏友好同盟条约》和台湾当局的一贯表现，“党国”是选择亲苏还是亲美?一纸条约还不能完全左右。什么"不缔结反对对方的任何同盟"、"不参加反对对方的任何集团"，二战前为瓜分世界利益而是“朋友”的美苏两国，二战后一定是势不两立的敌人，蒋公惹不起英美，也跟共产主义势不两立。首先违约的将是“党国”而不是苏联，即使“党国”不想做先行违约者，但在美苏敌对下，“党国”也会被美英毫无可惜地牺牲掉，请看，雅尔塔会议不远，巴黎和会也不太远。“党国”违约，苏联就不管什么“尊重中国在东三省之完全主权及领土的完整”了，大连自由港在，旅顺共享基地在，铁路经营管理权在，再谋夺东北权益是符合苏联人性格的。因此能够假设，“假如还是民国”，一种结果是：旅大有俄军，东北有俄军，东北与苏联或今天俄罗斯远东区必十分紧密，大列巴加黄油是东北人的主食了。另一种结果是，中美联手，赶走东北的苏联势力，美国代替苏联得到相应的或者更多的东北权益。而另外第三种，中国恢复东北的全部权益，但只能梦想一下而已。

　　同盟条约三十年有效是很长的，一九四五年签署，是要到一九七五年结束。假设没有毛主席，苏军也要出兵东北，朝鲜也有金日成，苏军也要推进到北朝鲜。美军占领日本本土后，再也要推进到南朝鲜，朝鲜三八线附近苏美两军是要两分开的，但是是金日成的南攻破坏了对朝鲜的共管和美苏的两分的协定，朝鲜战争也要打起来。朝鲜战争打起来，中国东北最可能变成苏联势力区，“党国”选择占苏联一边还是美国一边?蒋氏怎么办?毫无怀疑地断定，一定拥抱美国，拥抱美国而就得罪苏联，他最希望美军打败苏联和北朝鲜，自己顺手也把苏联控制下的东北拿回来。而亲苏联呢?“党国”肯定不希望东边再出个赤色邻居。

　　美军若在朝鲜战场上胜了，现在不会有社会主义北朝鲜，朝鲜将会是李承晚的统一，若让“党国”拿回东北一切主权，但美国人死自己人耗费自己财力却让别人得好处，美国人不会做傻事，要么得到在朝鲜和中国东北的某些利益，或者“党国”拿出别的利益交换给美国。无容置疑的可能结果，美苏对立前沿北进到黑龙江，推进到中蒙边境，而美苏对峙的中国北部边境，蒋公有何担忧呢?距离蒋公府几千公里之遥，人在首都南京，而不会是北平。美国惹不得苏联也得罪不起，或在美苏势力东北拉锯对峙中，最好的办法，效仿大清，让出一块地方打去吧。而旖旎的秦淮河，秀美的紫金山，巍巍的中山陵，是听不到北方边境上的炮声和国民的哀声的。

　　转向西南，那块高原上，“党国”无力直接管理，名义上纳入蒙藏委员会统辖，但只得继续让噶厦政府存在，继续着农奴制度，农奴主的天堂，农奴们的地狱，大活佛达赖和班禅分统着前藏和后藏。英国势力还会继续留在西藏，英印会延续对西藏的觊觎或耸动西藏独立，或印度势力侵入西藏，弄不好，如外蒙古一样独立出去，要么被印度侵占，改叫什么什么邦了。

　　再向新疆，如果“党国”与苏联有搞僵之举，那么一九四四年发生的新疆伊宁事变问题还将延续，“东突厥斯坦伊斯兰共和国”或将与省政府分离(一九四四年在新疆北部伊犁、塔城、阿勒泰"三区"爆发的维吾尔、以及哈萨克族和柯尔克孜族暴动，运动得到了苏联的资助，并建立了“暂时东突厥斯坦伊斯兰共和国”。后来一九四六年和当时国民党新疆政府达成和平协商，组成联合政府，并解散了"暂时东突厥斯坦伊斯兰共和国。)“东突厥斯坦伊斯兰共和国”可能或再独立，或以加盟共和国名义加入苏联，不论何种可能，新疆无有宁日，或有失去的危机。

　　“秋海棠”将成往昔，能保有本部十八行省的完整与安宁就不错了。而其中的长江流域呢?英国“紫石英号”兵舰直到一九四九年还在长江里横冲直撞，耀武扬威，不难推测，“假如还是民国”，长江流域仍将是英国的势力范围，势力中心或设在汉口或在重庆。北方的北平，很可能是美国在华势力的中心，美英南北呼应起来。北平的大街上，天津的海河上，汉口的码头上，九江的江面上，飘扬着星条旗，晃动着米字旗，横行霸道的美英大兵，不知何时何地又要猎东方美色了。

　　青海，宁夏，还将是马家军的势力地盘，阎锡山继续做着山西王，云南是龙云家的地盘，广西是白崇禧李宗仁的洞府，四川还是刘家的收租院。继续热河省，察哈尔省，绥远省，但回族，彝族，不会出现，一个小小台湾，也分出原住民和外省人，台南人台北人，所以民族团结不会有。

　　而首都南京，大都市上海，永远的陪都重庆，将是中国最发达繁荣的核心区，慰藉现今我们的，台湾与大陆一体，少了为祖国统一的奋斗。

　　三

　　再看看社会将是怎样。

　　一九四五日本投降撤出中国，但中国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的性质不因日军投降而改变，“假如还是民国”，无突变性的变革，仍是地主阶级和大资产阶级统治的继续。首先因为蒋氏国民党是江浙财阀支持的政党，要得到他们的支持，所以首都必在南京，必靠近上海。土地革命不会出现，国民党是大财阀支持的党，国民党人里大地主阶级和大资产阶级的子孙为多，这些人的子孙有谁敢在自家老子和太爷身上动土呢?“你这不孝子孙，把祖产家业分给那些穷鬼，看老子我不打断你的狗腿!”广大乡村还是土地以地主和富农所有，中农以下租种地主土地为主，城市是以大资产阶级，买办资产阶级压搾民族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为主，中国还是严重的城乡二元结构社会，二元差只有更大，插草标卖身葬父不只存在于古代。

　　有说你看台湾，蒋公去台湾也搞土改，怎能假设在大陆不会土改?蒋氏“党国”一干人马败退台湾，若在台湾站住脚，先需获得台湾人心，而台湾刚经过日本五十年殖民统治，国民党在大陆失败的刺激，以及共产党的胜利经验，学起了共产党的土改，分别人家的地是不心疼的，不会遭自家老子追打，所以国民党到台湾后很快就把小部分人的土地分了给大部分人，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支持和民心，这买卖很划算的。“假如还是民国”，台湾不会土改，同样大陆也不会土改，一切仍照旧。

　　政权呢?蒋氏国民党政权要独裁专制得多，真实历史的一九三六年制造七君子事件，一九四六年闻一多在昆明遭特务暗杀，一九四七年上海学生发起反饥饿，反专制，反内战运动……，老蒋是个很会看耍权谋的人，政治上如此，军事上更如此，没有理由能断言蒋介石时代会有民主，台湾走向民主是从蒋经国时代才开始。“假如还是民国”，定是一党独大一党专政，要民主也要等到老蒋去世才可能。搬台湾历史作假设，如果没有“江南案”，蒋经国会搞民主吗?偌大的“假如还是民国”，类似小小的“江南案”能让蒋家断了念想?另外有什么五权宪法，各级政权在议员手里，议员们都出身于大小地主大小资产阶级，跟无产阶级天然绝缘。现在做民国梦的底层民众，不要做白日梦了。

　　化及科技。民国范们说民国出大师。请看民国有几人能识字?识字人里有几人能上学，做文章，真有学问?在百分之九十以上是文盲半文盲的社会，识几个字就是有文化了，有点文化再写写文章，出出国卖弄几句中西文杂交体，了不得了。现在看那些所谓民国大师，除了“反动”的鲁迅是大师级别外，其他有几人是真正大师?“民国范儿”们最推崇胡适，北大孔庆东教授说过，他虽著作很多，你能说出他的一句名言吗?“民国大师”几乎全在文科领域，国内大学很多都是文科大学，没有几所理工科大学。现在中国的理工科大学多数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五十年代发展工业建立起来的。中国学生学理工科只能出国，学成回国没有用武之地，只能留在国外，所以才有新中国建国初期，有一大批科技人员回国的现象。而现在台湾的大学不少，而理工科大学还是比较少。两岸对比，大陆理工科大学数量和质量高于文科，而台湾是文科高于理工科。这既是原因也是结果，因为大陆走的是独立自主自力更生发展社会主义工业化的道路。燕京大学，东吴大学，圣约翰大学等21所教会学校将继续存在，基督教在蒋氏的影响下，将会光大。文字必是繁体字，决不会有扫盲班识字班妇女文化班，倘使有进步，至今的文盲率至少一半以上还是文盲半文盲，识字读书还仍是有钱人的专利。“民国范儿”再“有范儿”“有派儿”，也跟你没关，跟百分之八九十以上的闰土们无关，是底层的人就不要幻想了。什么?又是台湾?台湾日治时代，日本搞殖民教育，人人必须改说日语改写日文五十年，日本殖民统治扫除了中国式文盲，蒋氏政权到台湾后一件大事是去殖民化，必须人人去殖民化接受中国教育，而不是蒋氏政权专为扫盲去做的。“假如还是民国”，倒是继续着文字繁体竖排的古老传统。

　　经济及国防。必定是资本主义经济，外加官僚买办经济，四大家族继续统治着全国经济，大的能赚钱的领域或行业只能四姓，可能也有别姓，但要看四姓的姻亲关系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下大决心下大力气建立的工业体系，蒋氏民国绝对不会出现，但会向美国购买，跟美国做买卖，本钱只能是国内资源，仰人鼻息而已。经济上可以参看台湾，没有经济的独立和齐备独立的工业体系，国防只能购买欧美武器，台湾能制造什么高端武器?只能向美国购买。而美国卖给台湾武器的附加条件是，不能用卖给的美国武器去打美国的同盟，“假如还是美国”，武器能对准谁呢?只能对准国内人民。原子弹氢弹导弹卫星核潜艇航空母舰，留给“假如还是民国”人的，徒留一个个幻想而已。

　　社会管理。“假如还是民国”，对基层的统治管理会比较宽松，但世间没有权力真空，城市的基层仍是黑帮、青帮的天下，农村是地主乡绅和致仕官僚的天下，不是有事找政府，而是有事大佬管，反抗者不服者，继续中国“优秀”传统——把你关起来，把你吊起来，把你绑起来，或者把你捆上石头沉下水去。杨白劳们做着杨白劳，刘文彩扩大着收租院，宗法维护着大家族繁衍，嫡庶分别着，等级森严着，不服管理敢于反抗者，不过还有聚啸山林的自由。农业依然自给自足，靠天吃饭，不要幻想八万座水库，土壤改良，种子改良，农业科技，修河筑坝，兴修水利，淮河依然不能入海，黄河不泛滥决口已算是最大功业了。

　　三年自然灾害，不为民国而不发生，也不为中华人民共和国而刻意发生，如果说共和国饿死几千万，“假如还是民国”又岂止千万，死上亿不是危言耸听。经济的困难，伟大的票证制度保证了人人有一份，而假如呢，上海资产阶级囤积居奇的事少吗?抢购风潮少吗?南京的国民政府又做过什么?历史还很近，查查历史不难的。

　　神龛里还供奉着这神那鬼的，孔夫子受跪拜着，某些文物古迹还好好保留着，妇女别奢望什么“半边天”三八红旗手、劳动模范了，美军驻地倒是要多多防着躲着游荡的美国大兵吧。

　　四

　　公平地说，“假如还是民国”也会有发展有进步，没有哪个国家哪个民族只停留于历史某一点永远不动，但任何发展进步，一方面要受历史惯性的约束，另一方面也受革命性变革的推动。没有突变，它只会受历史惯性左右，只有历史惯性的发展，进步是缓慢的，只有革命性的突变，进步才是跨越式的。难以假设，“假如还是民国”政治经济上受美国所附庸，文化上受历史传统所约束，军事上不能独立的一个社会，能有何种革命性突变，也许能有的是各地压制不住的民变而已。

　　“假如还是民国”这样的中国，是我们所崇尚的吗?是我们为之而奋斗追求的吗?可以肯定，这样的“假如还是民国”只能是地主官僚买办们所崇尚的，追求的，奋斗的，而他们只是这个国家和社会的统治者，少数的统治者、食利者而已。

　　很多崇尚民国的“民国范”们和为“党国”翻案的，有些是被推翻的旧权利者的盛宴的残渣，时时幻想着再复曾有过的盛宴，而另一些则只能是糊涂者，陪着盛宴的残渣而替他人去做金陵春梦。梦破之后，是连一丝空气也不曾的有过。

　　2019年7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