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南：实践检验真理的过程没有完结 ——从刘亚洲公共区域私人卫生间的密码解读一则理论

【提 要】只要人类的实践活动一天不停止，实践检验真理的过程便没有完结。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必须贯穿始终，实践检验真理必须贯穿始终。如果我们承认实践检验真理的过程没有完结，便可顺理成章地将中国共产党在建国30年那时所获得的认识，放到建国70年的实践当中来，做出更客观的，更多实践基础之上的客观评估，从而获得更多的真理性的认识，赢得全党同志理解和拥护，化作巨大的改造社会的力量。

　　奇闻也，县委书记在公共区域有专用卫生间，还装了指纹密码锁。

　　这个叫刘亚洲的前任县委书记，与北京市前副市长有一点儿相像，都是十恶不赦腐败成性，且腐败出了特点——那位陈刚副市长在首都这样的地方，居然搞出了给很多人提供巨大想象空间的豪华私家园林供个人享用，不免让人想到和珅那个豪华的园子。

　　西安前市委书记魏民洲时，出国要让人带上厨师、锅碗瓢盆、柴米油盐，肆无忌惮地表达对烹饪文化的喜爱。

　　宁波市原市长卢子跃则是一个引领时尚的“发型哥”，他会派公车往返千里接送理发师……

　　贪官其实差不多，所犯的错误及其令人发指的罪行也差不多，无非是把个人利益凌驾于国家利益人民利益之上，无非是只要自己痛快哪管天下洪水滔滔，但有些贪官偏偏贪出了个性，贪出了境界，贪污出了审美情趣和意味。

　　建国之初，毛主席同公安部部长罗瑞卿谈话的时候，曾经用过一个词——“那些已经从我们的同志变成我们的敌人的敌人”，这个说法与“两个务必”、“进京赶考”的思想是一致的。2012年以来反腐败斗争的实践愈发使人们的头脑清醒起来了，愈发使人们意识到毛主席思想及其实践的伟大，愈发使人意识到，十八大以来深入开展反腐败的斗争意义重大，不开展这一场刮骨疗毒的自我革命，不进行反腐败斗争的制度建设，百年来先烈为之奋斗的一切，民族复兴的伟大梦想都会毁在这个上面。

　　从县委书记公共区域个人专用厕所的指纹密码，不难解读出中国社会发生深刻变革的历史走向。关于这一段历史，包括从头到尾的代表性人物，是需要重新给出历史评价的。

　　有人或许会问，不是都有评价吗?怎么还要重新给出历史评价?

　　须指出，历史评价和现实的评价并非完全等同，有很多事情须穿透历史迷雾，经过时间的沉淀，经过反复的大规模的社会实践之后，人们才可能认识得更为深刻更为清晰。错误和挫折教训了我们，使我们变得比较地聪明起来了，我们的事情就办得好一些。任何政党，任何个人，错误总是难免的，我们要求犯得少一点。犯了错误则要求改正，改正得越迅速，越彻底，越好。

　　例如，有人一度将毛泽东同志晚年的思想实践悉数归错，有些急于贬低毛泽东同志的人，耍弄一锤子定音拍卖大法，不许人们在这个问题上再做讨论，不许人们的认识随着实践进一步深化，以为滔滔不绝可以淹没毛泽东同志晚年思想的光辉，以为他们的结论便是历史的结论，以为社会上那些持续几十年对毛泽东同志的诟詈诬陷，经过大量的粘贴复制会变成人们接受的历史事实。

　　现在看来这些都有再讨论之必要，这些同志的思想也有随着时间的发展而再深化之必要。既然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实践更丰富了，实践的规模扩大了，实践经验沉淀的更久了，焉有不再进行检验，而持固有结论抱残守缺哉?

　　一些人，因为没有站到毛泽东同志历史自觉的位置上，达不到毛泽东同志的理论高度，他们的目光偏于短浅，流于短平快见现钱的实用主义，因此对毛泽东同志晚年的丰富思想和实践，做出了不那么符合历史的评论，尽管当时顺应了一些同志情绪化的需要，但在认识上不免留下了理论瑕疵，也给我们今天在大规模的改革实践之后发展理论留下了巨大的空间。这个认识问题的解决，是可以在全党有了更多的改革实践之后，通过党内讨论的方式来求得一致的，不宜用要么高人、要么矮人，要么好人、要么坏人，要么真理、要么谬误这样简单的二分法来做区分。

　　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实践是检验真理标准的思想，是一把利剑，快刀斩乱麻似的拨乱反正，廓清了40年前许多繁杂棘手的问题，打开了新的局面。然而历史演进到了今天，人们不能不问：恢复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是否也包括对毛泽东同志的全部历史和功绩，包括晚年的思想及其实践，给出实事求是的评价?又经过40年的实践之后，我们党在革命与建设诸多的方面有了更多的体会和正反两个方面的教训，是否应当对40年前的那些结论，做出进一步深化?这些认识深化了之后的结论，若与当年的结论有差异，有分歧，不那么一致，是否要依照实事求是的原则加以修正，使我们思想符合新的实际呢?

　　人们喜欢用一个词儿叫拨乱反正，乱和正是一个事情的两个方面，是很清晰的，是对立的，但问题的复杂性在于，乱中有正，正中有乱，拨乱反正之后的这个正里边，又孕育着乱的因素，假以时间的因素，甚至比早年间的那个乱还要乱。譬如，40年来大规模大面积的官场腐败乱不乱?和平年代啊，党政军那么多的高级干部成批量的倒下，倒在自己的欲望中，给党和国家造成的损失，在人民群众当中形成的恶劣影响不可谓不大，此种乱像之严重程度，或会超过40年前人们的最大想象。

　　可否这样说，今天反腐败斗争的过程，即是新的拨乱反正的过程?

　　基于上述认识，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必须贯穿始终，实践检验真理必须贯穿始终，从部分真理到更多部分的真理，从相对真理到绝对真理，实践没有完结，认识的过程便没有完结。从这个意义上讲，那种固守一个结论不许别人讨论的态度是不对的，是认识论上刻舟求剑的愚蠢做法，是实践论上不求进取又不许别人探索真理的官老爷态度，毛泽东同志所倡导共产党人的哲学从来不是这个样子的。

　　实践检验真理没有完结，我们要接过这个口号，举起这面旗帜，很好地总结建国70年以来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实践，缅怀伟大开国者的丰功伟绩，给予实事求是的评价，勇敢地除却那些囿于历史局限性而致的情绪性因素，这不仅是革命者的道德良知，且也是新时期建设者的实践理性。

　　只要人类的实践活动一天不停止，实践检验真理的过程便没有完结。

　　如果我们拒绝承认实践检验真理的过程没有完结，新时期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的理论，便无法彻底自洽，便没有生存空间，也便无法兼容过去的正确理论，并通过新的实践发展新的理论。

　　而如果我们承认实践检验真理的过程没有完结，便可顺理成章地将中国共产党在建国30年那时所获得的认识，放到建国70年的实践当中来，做出更客观的，更多实践基础之上的客观评估，从而获得更多的真理性的认识，赢得全党同志理解和拥护，化作巨大的改造社会的力量。

　　【2019年7月17~18日写于首都机场T3航站楼和呼伦贝尔东山国际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