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松民:反击恶搞《黄河大合唱》是不自信吗?
恶搞《黄河大合唱》的事情还在发酵。
和以前公知大V——如邓相超、毕福剑、袁腾飞、茅于轼等——恶搞革命领袖、革命烈士时保持沉默不同,这一次主流媒体发声了。一家名字令人如雷贯耳的报纸客户端痛批“这是对历史的亵渎”。
在此之前,英勇地、艰难地、常常是力不从心地对历史虚无主义阵营发起的这种猖狂进攻承担阻击任务的,只有网络上的民间“义勇军”。
主流的这次反击,毫无疑问是一个进步,值得鼓励,也令人欣慰。
不过,细细想来,主流媒体这一次之所以“挺身而出”,还是和恶搞《黄河大合唱》触犯了“抗日”这个当下中国最大的政治正确有关。
如果恶搞的是解放战争时的歌曲、抗美援朝时的歌曲、新中国前三十年的歌曲,主流媒体会不会这么快就血脉贲张地“跳出来”,恐怕存疑。
比如,篡改红歌歌词,把“祝福毛主席万寿无疆”改为“歌声飞出我的胸膛”,把“共产党的恩情比那东海深”,改为“爹娘的恩情比那东海深”,这不同样是一种恶搞吗?
而且恶搞到了CCTV,恶搞到了维也纳金色大厅、悉尼歌剧院了,这种恶搞所产生的恶劣影响,又岂是那些懵懂无知的职场小子在公司年会上恶搞《黄河大合唱》所能比拟的?
但主流媒体就是一直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安之若素。
说到底,主流还是想彰显自己的“民族”身份,而把曾经的“阶级”身份当成“前科”隐藏起来,这种患得患失的弱势心理,一旦被明眼人觑破,就显得有点滑稽了。
尽管如此,我仍然想强调,主流媒体的进步还是值得鼓励,但不足的地方,就要批评;批评,是为了让它继续进步。
也许正是因为看到了这种进步,并且担心有继续进步的可能吧,新加坡的《联合早报》跳了出来,发表了一篇“客观”报道,“夸张演绎抗战歌曲《黄河大合唱》被滑稽恶搞官媒痛批”。
这里之所以把“客观”加上引号,是想强调,《联合早报》的“客观”,和海外所有的媒体一样,在报道、评论时都是预设立场的,他们的“客观”是在“客观”面具伪装下的不客观,阅读这样的报道,如果对这一点不加注意,一不留心就会被带到沟里。
那么,具体说来,《联合早报》的这篇报道“客观”还是“不客观”呢?
这一点,国内的读者,尤其是对网络舆论场的斗争略有了解的网民只要看记者邀请的评论员是“中国人民大学政治学系教授张鸣”,并将其冠以“观察家”的头衔就明白了。
张鸣对《联合早报》说,“在更自由开放的社会,拿国家先贤、总统、国旗等来开玩笑并不是什么大事,国家的价值观也不会因此而遭贬低,但在中国却被官媒小题大做。”
张鸣的这段话很简短,却歪曲了一个事实,偷换了一个概念。
张鸣所说的“更自由开放的社会”,包括不包括美国呢?恐怕他不敢否定。
在美国,拿总统开玩笑,也许“不是什么大事”,但拿“先贤、国旗”开玩笑,却绝对是大事了。
张鸣是我多年的论战对手,我深知他的特点在于先把水搅浑,然后再借机夹带私货。
更远的例子不举了。
2016年里约奥运会时,美国黑人女子体操选手道格拉斯(Gabby Douglas),虽然带领美国队夺得女团金牌,但由于在颁奖礼奏国歌时,没有把手放在心口,结果成为美国网民和主流媒体口诛笔伐的对象。
道格拉斯的母亲霍金斯控诉说,网络舆论一直在摧毁女儿的奥运之旅,有人攻击她的外表、指控她不爱国,甚至以恶意绰号“暴躁加比”(Crabby Gabby)嘲笑她。
道格拉斯的行为还远远说不上恶搞,仅仅可以算是“瑕疵”吧,就变成如此“大事”,如果她真的恶搞“国歌、国旗”,会遭受什么待遇,我们不难想见,张鸣也不难想见,只不过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是了。
老实说,《联合早报》将张鸣的“观察”隆重推出,其实相当无耻。
因为新加坡对这类行为的态度,无论是舆论还是法律,都堪称全世界最严厉。
2015年,新加坡16岁少年余澎杉(英文名Amos Yee)因为在网络上散发了恶搞前总理李光耀的图片,被判有罪,《联合早报》还发表了支持判决的评论。
被判有罪的新加坡少年余澎杉(英文名Amos Yee)
现在轮到中国了,《联合早报》又借中国无良文人之口说“不是大事”了,还有比这更不要脸的双重标准吗?
张鸣的下半句话,“国家的价值观也不会因此而遭贬低,但在中国却被官媒小题大做。”就更属于典型的偷换概念了。
“不会因此而遭贬低”就可以允许肆意恶搞、侮辱吗?
试问张鸣教授,您对您祖宗的评价会不会因为别人恶搞“而遭贬低”?如果不会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允许其他人肆意恶搞?
试问《联合早报》,李光耀因为少年余澎杉散发的图片而遭贬低了吗?如果没有,新加坡法院为什么判他有罪?
《联合早报》在这篇报道中,又借另一位“观察家”之口,把问题扯到了自信上:
“政府维护国家尊严、保护英雄形象的举动,也在一个侧面反映了其文化不自信”,“真正的自信,是建立在包容、宽容、多元化的基础上的。”
真的佩服他们搅混水的能力。
什么是自信呢?简言之,“是非审之于己”,要对是非对错,善恶美丑有明确的标准,并且敢于大声的说出来,这才是真正自信。
反过来,“足将进而趔趄,口将言而嗫嚅”,生怕别人说自己不自信,而对是非对错,善恶美丑都不敢明态度,才是一种彻头彻尾的不自信。
今天,主流敢于说“这是对历史的亵渎”,已经多少有一点自信了,但是还很不够,如果有一天,主流敢于对那些侮辱革命领袖的、篡改红歌的行为大声说“这是对历史的亵渎”,那才算真的有了自信。
我有点越俎代庖了,其实这篇文字应该由“主流”来写的,但我赌他们不会,这意味着他们的自信还是很有限的,且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