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去某大学演讲,听者如云,大受欢迎。
演讲之后,有三个铁粉主动盛情邀请莫言小酌,以便当面请教
莫言礼贤下士,欣然接受了邀请。
三位青年分别是古代文学的博士余锦麟,西方文学博士朱慕洋和文艺理论博士楚龙吟。
他们来到了一个清净的水边农家乐,请他品尝地道的农家菜。
三人请莫言在上座坐定,要了一瓶好酒,点了红烧鲤鱼,干锅鳝段,烤羊排和卤甲鱼四个特色菜。
少顷,酒菜上齐了,大家正要开吃。余锦麟博士说:“我们今天能和文学大师共餐,实乃三生有幸。这顿饭一定要有点文化感,能留点回忆才是。”
“如何才能有点文化感呢?”另外三人齐问。
“我们不妨学古人玩个行酒令,以助雅兴。”
“好啊好啊。那就请你来当令官。你是学古典文学的你内行。” 楚龙吟说。
余锦麟却把目光投向莫言,那意思是征求他的意见。
莫言脸上肉厚,始终眯着眼,很难让人看出表情:“客随主便,得便则喜。我今天只是带着嘴来的。目的就是吃饱喝足。其他的不管。”虽然他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起话来却妙趣横生。
“那好,我就不谦让了。” 余锦鲤说。
“怎么玩,你说规矩吧。” 朱慕洋说,“虽然我是学外国文学的,但我也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对传统文化很感兴趣。”
“规矩是这样的。就请你,” 余锦麟指着朱慕洋说,“先把我们每个人的姓氏写下来揉成团。然后请莫言先生抓其中一个。抓到哪个字,我们就以这个字拆字作四句诗。完成了就自己吃所选菜,另外三人喝酒看菜。完不成的就罚酒三杯,看别人吃菜。”
“写诗有规定吗?你最好做个示范。” 朱慕洋说。
“好,就以明字为例。第一句是‘日月组合是个明’,或者‘日月明,日月明’重复也行。第二句就是这盘菜我怎么样,比如‘这盘明参我先请’。第三句要以所拿的菜自比,说我是什么怎么样。比如说‘我是明参保长寿’。最后一句对全诗作结,随便写,押韵就行。比如说‘吃了耳聪目又明’。”
楚龙吟说:“我听明白了,菜名用谐音字行不行呢?”
余锦麟点点头:“当然行,只要意思与所选菜有关就行。”
朱慕洋写了四个字揉成团放在桌上。
莫言伸手抓了一个,展开一看,是个“莫”字:“嗬,还真是和我有缘。”
余锦麟说:“那就请莫言老师您先来吧。”
莫言摇摇头:“这就有点欺负人了吧?我抓的阄,抓的还是我自己,怎么能让我先来呢?你是令官,你应当以身作则才对。”
余锦麟二话没说:“好,就听莫言老师的。我先来。”他稍微一思索,便说出了酒令:“草日大,草日大,这盘烧鱼我先拿。我是鲤鱼跳龙门,登科名列三鼎甲。”说完拿起筷子就夹鱼吃。
按顺时针方向,轮到楚龙吟了。他低下头思索了一下,抬起头说:“草大日,草大日,这盘黄鳝我先吃。我是金龙腾云霄,不慕宅前浅水池。”他也得意洋洋地拿起筷子吃鳝段了。
现在轮到楚龙吟了。他好像已经打好了腹稿,张口就来:“大日草,大日草,这盘羊排烤得好。我是金羊踏祥云,三羊开泰来得早。”
最后轮到莫言了,他连喝了三杯酒还没动筷子呢,头已经晕乎乎的了,抹了抹嘴说:“早上草,草下早。这盘甲鱼卤得好。我吃王八不缩头,只要肚子能搞饱。”说罢,端起卤甲鱼就要吃。
令官急忙阻止了他:“别忙吃。你这是什么酒令啊?叫你拆莫不是拆草,你晕了吗?罚酒三杯!”
“莫言行酒令!管他拆莫还是拆草,我把这大王八先拆了填饱肚子再说。”说着甩动腮帮大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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