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星期六。早些起来拾掇拾掇屋子,把被子拿出去通通风。 姚伟和 君后来了。头发依然是那么亮。别人不知道我清楚他的头发为什么那么亮,就是在发乳里按1:3·1416的比例对上鞋油,对匀式了抹在头发上,等一分钟再用小毛巾猛擦一气,然后喷上柠檬水马上用梳子一梳,没什么窍门。只要你愿意,如法炮制可以把炒菜锅擦得更亮。但是在他们单位和街坊四邻里都觉得很神奇,尤其是这岁数了不但没有一根白头发,反而散发出金属般的光泽让人羡慕。 看着晾晒的被子君后说:“院子大就是痛快,在城里要想晾晒个被活 那可费了劲了”。“是啊,想想就不容易 。“ 在堂屋里坐下,沏上薯叶茶,开着门听见院子里 鹅叫唤。想了想起身往门外看看,过去把禽舍门打开把四只长毛大鹅和鸡鸭放出来了。昨天老哥过来说,你这鹅不用圈着,放着它们白天可以看家晚上可以报警。鸡鸭也可以放出来了,晚上都是自己回棚里去。我说那明天就放吧。这一放院子里马上热闹了。鸡飞上墙头,鹅在用爪子刨洞逮耗子吃,鸭子排成一溜顺着墙根在吃土。俩只公鸡飞上房顶较着劲的打起了鸣儿。关关也凑热闹汪汪汪的喊了几嗓子。一时间眼睛都不够使了耳朵也不够用了。大规模大场面大气派又有了! 1月19日 说着话, 董国槐呵呵乐着牵着小户进了院子,看见姚伟君后抬手打了个招呼,上次见过面了。把小户拉到关关跟前,大家也都围上去看着。俩只黑白分明的大狗一见面立刻窜到近前,亲亲热热的互相碰触勾肩搭背,耳鬓厮磨还呜呜咽咽的,像是彼此有着说不完的情谊话,眼见得很是情投意合,似乎本来就是一家子。不过细看之下却又有一丝黑白无常狼狈为奸的味道。大家一看知道打不起来也就 放心了。董国槐转过脸说:“没问题,真是天生的夫妻关系就留下吧。小户这俩天有点 反常,晚上闹腾不护窝了。怎么吓唬也不听,可能就是惦记上关关了。“大家都笑了起来。嘻嘻哈哈一阵子,话题又说到种地找能留种的种子,董国槐说别想了。前俩年村里有人找过,哪儿都没有,最后进山里去找没想到连山里的人都得买种子了。后来说是从更远处试试看也没下文了。看吧,社会在与时俱进,头脑也得跟上。弄不好以后连人都不能自己留种想生孩子也得买种去。众人闻听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君后突发奇想,买不到可以自己培育啊。“这山上有数不清的各种各样的植物,保不齐就有一棵两棵的是粮食种子长起来的。咱们把它采回来种在地里。等到有了收获再种,几次循环下来就够用 了。周期长一点也没关系,反正没人在后边催。如果能够培育出什么新品种,又有推广价值,那可是名利双收的美事儿。”董国槐说:“玩玩儿也行,添个乐子呗."姚伟说:”要进山,准备工作必须做好,从装备,人员,时间,路线方面都要有充足的前期策划。还要有个活动名称,提议此次活动的名称就叫“找野生粮种行动”。大家一听觉得很生动很贴切,一致表示同意。最后决定出发时间在下星期六。另外再加上胡瘪谷和徐结巴俩个年轻人,由我 通知他们。1月22日
要 找到好的种子是 一件大事。能定下来方案大家都很高兴。看看时间也快到饭口了。 几个人一块动手,又把那个老哥请过来,嘁着跨查几个菜就摆上桌了。五个人八个菜:土豆炒芋头,尖椒炒沪椒,红薯炒白薯,鸭蛋炒鹅蛋,鸡蛋炒鸡爪,剁椒猪头肉,蒸鱼臭豆腐,佛手大盘鸡。又从树上和架子上摘了几个小白萝卜和小水萝卜做了个汤。很接地气,很有乡土风味,几个老爷们能做出这么丰盛的饭菜,真是知足了。这要是换成单位里的小年轻还不又得叫一大堆外卖。不环保价钱还贵不是。哪有自己动手做吃着香。我这还有自己新做的薯叶酒,暂时还没有度数,也凑合喝吧。反正开车不让喝酒。酒足饭饱,姚伟留下给老黄看的文章清样,又说了些对老黄恭谨有加千恩万谢的客气话。大家各自回去做准备。
一早儿先到的是胡瘪谷和徐结巴。胡瘪谷头带登山帽身穿登山衣脚踩登山鞋,后边背了个登山包,手里还拿了根拐棍,莫名其妙的。徐结巴一身紧身冲锋衣,肩膀上是一捆尼龙绳。手里提着的袋子里是各种食品。徐结巴大名徐旦生。原先是基础设计工程师,后来因为散文写得好被散文协会借走做评委出了名。院里就把他安排在宣传处专门写稿。他写的散文《与国际接轨到底是什么意思》,《从口罩涨价问题看战争动员潜力和经济体制》以及《世行阴谋集团更阴险》等几篇散文都是得了大奖的。最有影响的是《授人以柄必受制于人》,不但得奖还入选中学语文课本。现在没能在全社会有很大影响主要是因为说话稍微有一点结巴,客观上限制了他和别人沟通。奇妙的是他使用英语不结巴。有一次他和一位散文爱好者共同用英语朗诵另一位散文作家的获奖散文,把个作者感动得满脸通红捂着眼睛从现场跑出去了,一时间在散文界传为美谈。不多一会儿大家就陆续到齐了。六个人两辆车,四十多分钟到山底下,停好车。拿上 装备,开爬。开始还算平缓,逶迤前行至两山包之间,道路就变得有些嶙峋嵯峨了,需要一人在前探寻开路,众人在后互相拉扯推拽方可上行。各种枝杈交相牵挂挡阻,丝丝拉拉的挽留推却之声时有听闻。往日在远处看山,只觉朦胧起伏,蜿蜒向远,意境飞扬,令人不时有近前探寻一番的冲动,恍惚之间还颇能令人产生诗和远方的遐想。及至来到近前,才知道山势虽不奇绝却也险峻,巨石虽不突兀却也乖张。有登高望远的满足惬意之感,有失足跌下的无妄颤栗之危。古人说距离产生美,没有距离没有美,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我倒觉得能够置身于自然的怀抱之中,也是一种美,一种物我为一,境我神合的大美。1月25日
上行二十余米,有小平台。大家在此略做休整。平台前面已经没有路。往脚下看深有五十来米,直上直下且踩踏之处似乎不多,暗藏危险,而对面远处的山更是高了许多。往两边看,各有一个山包,相距百十米,其上巨石堆砌叠肩压背里出外进相互咬合,又在边缘处各有一巨石,离群独立似有面对空谷蓝天跃跃欲试之状。一番商议,分为两组,各向一个山包,观察山包以远何处可行。俩组人各到山包离石之处遥相挥手。胡瘪谷董国槐敲击离石聆听巨石的声音。一块离石声音重浊而低沉,一块离石声音略为清脆而明亮。停止敲击声音还在远播,余音在空谷回荡传递慢慢漂浮向远方。思之颇有石钟山扣石聆音的奇趣感。简单沟通一番后,俩组汇合一起从南边山包旁一条雨水冲刷而成的沟里缓慢而下。到了平地之后,大家围坐在一起,吃饭补水歇息,揉一揉酸痛的老腿。姚伟说:“咱们这是春游还是夏游啊?”君后说:“这是登山以观天下。难得的经历啊.”我已经累得不愿说话。徐结巴,董国槐,胡瘪谷尚有余力,往前走了百余米,发现低处的绿色植被郁郁葱葱,盖满山坡谷底,远处几棵高大的树下似有小房子一类的遗迹。不知是何人何时的遗留。但终因怯于蛇类和保存体力的考虑放弃了前去探究的想法。
经过了更大的努力和付出,天都快黑了,才回到大院子。那个老哥在门口等着我们。看到我们从车上下来,连忙上前问到:“找到什么种子了?”众人一愣,呦***&(………………………………¥*+——####~!
一个星期以后,徐旦生电话里说,又发表了一篇散文,题目是《一次奇妙的找野种经历》。
十个星期以后,徐旦生电话里说,散文获奖了。 1月28日
漂浮人家 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