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陈寅恪的最后20年》作者告诉我们,三个当时是年轻的女医护人员其中两个护士是容若梅、卢冠群。而且该书383-391页记载了这两个护士照顾陈寅恪的生活场景。读后让人很感到温暖和阳光。可是既然如此,那么陈夫人为何1966年8月6日要专门致“广东省委文化革命驻中山大学工作队”一封信?她几乎以老妻的人格担保陈寅恪在治疗过程中并没有侮辱过女护士的言行。不是说有“三个护士”甚至“三个半护士”在照顾陈寅恪吗?为什么只公布了两个护士的名字,那第三个护士是谁?为什么不公布她的名字?为什么不见她站出来发言?
为此,我们觉得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略加深究,发现问题,寻找陈夫人1966年8月6日致“广东省委文化革命驻中山大学工作队”一封信(即陈寅恪性骚扰女护士问题的辩解)的真相。
关于陈寅恪享受三个护士照顾生活的由来,见文革时代的报纸,广东省委机关“红旗”革命造反兵团编印的《陶铸问题专辑》中的《陶铸是民主人士和反动学术权威的庇护者》一文曾如下揭示:“陶铸在广东工作长期以来,经常与民主人士和反动学术权威打交道,他不是去教育、分化和改造他们,而是讨好他们,每年总要以他的名义给这些人送厚礼,而且经常接见这些人,并带他们到最高级的地方游览。在陶铸眼里,好象没有这些人我们的社会主义事业就不会成功一样,他给一个反动的学者陈寅恪配了三个护士,群众有意见,他反驳说:‘假如你们有他的本领,我照样也给你配三个护士。’真是何其毒矣!”
这就是著名的“三个护士”说。
正面记载可见根据杜国庠先生的秘书李稚甫的回忆:“杜老去访问陈老时,多次向陈先生请教、讨论有关魏晋清谈与玄学的关系,以及佛教传入后对中国思想文化的影响,他们谈得很欢洽,杜老很自然地就了解到陈老的生活、健康等情况,并向陶铸同志作了反映,在可能范围内,由中大加以落实,对陈老作了许多照顾。如陈老近盲,只有微弱视力,便在其住宅前,用白水泥铺了一条小道供他散步。在工作上配了助手,派了专门护士照料健康,在困难时期又保证了付食品供应。陈老得到这样的尊重,工作热情高涨。”
这里并没有交代几个护士,只是说明了“派了专门护士照料健康”。
可是时至今日,我们只看到领导关怀,而根本看不到医护人员的真实感受。特别是在陈寅恪成功登顶成了文化大神的时候,居然没有“三个护士”甚至“三个半护士”站出来发表回忆文章,沾一下大师的光!
这样质问说,也许《陈寅恪的最后20年》表示不服。因为该书特别第十六章记载了照顾陈寅恪的两个女护士们。
可是,笔者读完该章,确实疑窦丛生。请问:三个半护士都是谁?既然“半个”护士明确了是属于“中山大学保健室”,那么该书重点介绍的两个护士却都就职“中山大学保健室”,显然她们属于所谓的三个半护士中的半个护士范围而已。对吗?如果她们只是属于半个护士,那么真正的三个护士是谁,她们来自哪里?如果她们属于三个护士中的两个护士,那么第三个护士是谁?拥有半个护士称号的护士究竟是谁?曾经有几个人?
我们在本章加以研究这个陈粉们最喜欢用来证明陈寅恪的学术地位的常见话题。
关于护士问题的出现,根据《陈寅恪的最后20年》一书记载:“1962年7月上旬的一日。陈寅恪洗漱时突然滑倒在家中的浴盆里,不幸摔伤。……诊断结果很快出来:是右腿股骨颈折断。……陈寅恪入住中山二院高级病房的第三天,陶铸带着一大篮刚上市的新鲜荔枝前来探访。此时陈寅恪正昏迷不醒,陶铸只好放下礼物悄然而退。(据容宛海回忆(1993年8月6日)……陶铸甚至要求各科医生都要将自己的诊断及治疗方案写成报告,从中研究最好的医治方法。”
于是,为了照顾住院治疗的陈寅恪,住院期间的特定护士出现了:“两位纯朴温柔的女性,在这苦难的岁月里,走进了陈寅恪的内心世界,点燃了心角的一根小蜡烛。她们就是中山大学保健室的护士容宛梅与卢冠群。这是一段从未被触及的历史。这也是两位从未引起人们注意的善良女性。她们奉学校的命令数年护理陈寅恪,最后陈寅恪将她们看成是知心的朋友。不曾有人留意这些小人物会给陈寅恪带来一个很温暖的世界。美好,不应被淹没。容宛梅,广东新会人。1933年生。在1960年才调入中山大学保健室,来到陈寅恪身边时已经二十九岁。她有一手过得硬的护理技术,调入中山大学前是省一级医院的护士,50年代初毕业于广东有名的光华医学院的护士学校。后来容宛梅知道,陈寅恪当初所以同意从未与其接触过的她当特别护理护士,是因为陈寅恪了解清楚她毕业于正规的护校,知道卢冠群毕业于英国人主办的"循道护士学校"。容宛梅后来还知道,陈寅恪极其注重相交者的身世背景与历史渊源。”
《陈寅恪的最后20年》作者告诉我们:“陈寅恪出院后,容宛梅、卢冠群成为专职护理陈寅恪的护士。……四年的时间很短。四年的时间也很长。陈寅恪在付出了膑足的巨大代价后,命运额外地带给他一份别致的理解与关怀,带给他相对平淡宁静的一千五百个日日夜夜。他终于可以不用再听刺耳的批判声,在身心饱受创伤的同时尚能获得在贤妻爱女亲情之外的一份人间真情的藉慰。到1966年7月份,文化大革命燃起熊熊烈火时止,容宛梅、卢冠群等人在陈寅恪身边作特别护理达四年之久。”
但是,从住院护士到在家护士,按照《陈寅恪的最后20年》一书叙述,使1963年1月21日出现的:“1963年1月21日,躺在中山二院病床上近一二百天的陈寅恪,终于被抬回中山大学的家中。……从此,陈寅恪只能长卧于床上,要站立时需在护理人士搀扶下单腿站立数分钟。陈寅恪出院后的一个多月时间内,中山大学按照广东省委的指示暂时为陈寅恪配备了两名护士并送上三百元补助费。”
于是,问题来了。明明只是“中山大学按照广东省委的指示暂时为陈寅恪配备了两名护士”,怎么变成了三个?《陈寅恪的最后20年》作者没有给与任何说明,而陈氏弟子蒋天枢和卞孝萱二人的著作中对此基本是一语带过,不加任何说明。反而是《陈寅恪的最后20年》作者告诉我们护士不但有三个,而且还是半个护士存在呢:“很快,广东省委拨出专款批准了中山大学的申请报告。从此,三个护士一天二十四小时轮换着在陈宅值班,护理和照顾陈寅恪的生活。这就是流传极广的‘三个半护士照顾陈寅恪’的由来。所谓‘半个’,是指中山大学保健室要随时能安排出护士去陈宅顶班--必须保证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陈寅恪身边护理。一个大学教授能享有这般照顾,在六十年代的中国恐怕数不出第二例!每月特别供应给陈寅恪的副食品,也许随着经济形势的起伏有所增减,但‘三个半护士’的照顾保持到文革爆发时为止。”
而根据上述叙述:“所谓半个,是指中山大学保健室要随时能安排出护士去陈宅顶班--必须保证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陈寅恪身边护理。”既然如此,则来自“中山大学保健室”的护士容宛梅与卢冠群显然并不在规定的“三个护士”的范围内,因为她们来自中山大学保健室的护士,显然属于所谓的“三个半护士”中的那“半个”护士范围。那么,真正的三个护士是谁?《陈寅恪的最后20年》作者则回避不谈。根据该书记载:容宛梅“1960年才调入中山大学保健室”,可见她调入和照顾陈寅恪无关。从该作者可以塑造了来自“中山大学保健室”的护士容宛梅与卢冠群和陈寅恪的交往来看,作者显然很清楚那三个护士是谁?只是他意图把“三个半护士”中的那“半个”护士范围等同为“三个护士”,意图是掩盖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显然这里面一定隐藏了重大的不愉快、不让人知道的内幕!这个内幕必定涉及到了陈夫人那封致“广东省委文化革命驻中山大学工作队”的亲笔信(即陈寅恪性骚扰女护士问题的辩解)。
根据当时的习惯和政策,由陶铸派出的护士应该出自广东省卫生厅直属的医院,而不是中山大学。只有在陶铸给广东省教育厅下达指示的时候,中山大学才可以执行这个指示,由其内部的医院保健室或住院部派出护士。我们已经明确知道了来自“中山大学保健室”的护士容宛梅与卢冠群是属于所谓的“三个半护士”中的那“半个”护士范围的,而《陈寅恪的最后20年》作者却告诉我们“容宛梅、卢冠群等人在陈寅恪身边作特别护理达四年之久”,则容宛梅、卢冠群作为“三个半护士”中的“半个护士”的身份被确认了,是她们作为“半个护士”坚持在陈家工作四年而已。那么真正的三个护士和这里重点出现的第三个护士究竟是谁,该书作者给了我们一个“容宛梅、卢冠群等人”的答案,就被他“等”掉了!看起来是“此中有真意”啊!
那么,1966年8月6日出自陈夫人之手的“致广东省委文化革命驻中山大学工作队”亲笔信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私和内情?是不是存在着这样一种可能,即:在给陈氏的生殖器官“冲洗阴囊、上药、光照”治疗的时候,陈寅恪又开始大讲个人留学欧美的色情见闻或者封建社会的淫书内容,引起了那个第三个最年轻的女护士的反感和被侮辱的感觉?(而已经结婚和生子的容宛梅、卢冠群二女护士已为人妇则已经不以为怪了。)据说当时他还伸手触摸护士的大腿……以至于最后真正的三个护士和这第三个护士直接向中山大学革命委员会举报,这才出现了陈夫人以老妻的身份公开致函给“广东省委文化革命驻中山大学工作队”进行辩解。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更合理的解释呢?
写到这里,我们再次打开伪书《南渡北归》和《陈寅恪与傅斯年》,还有那本《陈寅恪的最后20年》,突然感到心头恶心,一阵呕吐感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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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刘正,本文为作者投稿188金宝搏体育官网的原创稿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