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正经历一场最后的文明保卫战

　　据CNN报道，教皇方济各在一次演讲中用了“frociaggine”这个词，结果被推上风口浪尖。“frociaggine”是个意大利词，英文解释是“faggotry”，在西方属敏感词，汉语翻译是“同性恋”含义；为此梵蒂冈28日发表声明，表示教皇无意冒犯他人。

　　“同性恋”在中国也属贬义，但不象西方那么敏感，许多地方甚至略微的有点文艺，话事者经常拿他娱乐，只要平台不屏蔽，大都津津乐道。西方为什么那么敏感？我的看法西方人讲“人权”和“个人自由”，这是绝对的政治正确，任何东西都惹他不得，同性恋恰好是“个人自由”重要内容，冒犯不得。

　　讲“人权”和“个人自由”不错，但是任何事情过犹不及，卢梭说“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我们的思想和意志是自由的，但却禁锢在身体中；同性交往从来不是禁忌，但却难以突破天然界线――同性无法造人生育后代，我们男身想成为女人，女身想成为男人，但我们的身体却不自由，是男是女天定了的。

　　两性天定――比如常听说的“第一性征”和“第二性征”，亦有社会约定俗成，可是怎么个“约定”？怎么个“俗成”？不同文化区域差别巨大，比如男人割去阳具后算不算女人？他（或她）外出尿急可不可以去女厕所？诸如此类不同文化国家间的制度差别是很大的。

　　这涉及自然与意志的辨证，任何事过犹不及，两者的平衡是文明的最大叙事。中国文明有个好传统，遵守“自然”是文明的第一准则：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老子提出这个准则以来两千多年，各派各教都遵守这个准则；但是何谓“自然”却又莫衷一是，他不是我们所说的花花草草之类，也不能脱口而出的，其中非常艰巨复杂的叙事――恰好前日发表了《关于自然的概念,东西方是有差别的》（请编辑加个链接），其中一个观点：最简单的叙事莫如不同语境遵守各自含义。

　　当然不会这么简单，事事这么简单的话全都交由文辞学家了，他涉关文明的根本法则。

　　西方所谓“两希文明”，上帝是他们的第一文明准则，但自“启蒙运动”五百年来随着“政教分离”日益深入，上帝的地位也日趋低落，只在少数领域仍保持话语权，比如堕胎生命权，比如两性分隔。即使如此这些领域也很难保，很可能丢失，教皇闯祸的那次演说本该内部讲话，不对外的，那次讲话称“同性恋男子不应被允许进入大学接受神职培训”。

　　显然事有针对，不是泛泛而谈，世俗社会的“同性恋”很可能潜移默化进入教会；目前看还不算太严重，教皇还能说上两句，但正如五百年来那样，原本属教皇的大部分事务上不得不闭嘴，虽是潜移默化过程，但就文明进程回看他是相当严重的历史“事件”，恰似哥白尼丢的一颗“炸弹”。

　　西方人虽然讲“上帝”，但在具体话事上却仍然讲“自然”法则，与中国人异途同归，不仅大讲特讲，而且比中国人更深入――比如最有影响的汤因比在他的《历史研究》中把一个文明体看作一个有机生命体，他与有机体那般有生、老、病、死自然过程，而这都由自然禀赋所决定――短程看决定于“制度”等意志因素，但就长程看，他仍然由自然地理气候所决定。

　　是的，我非常赞赏汤因比的“文明有机体”论，文明总在不断演变和嬗变，甚至不可避免走向永恒的死亡，我们今天所做的一切只不过延续他的存在，拖延他的死亡而已；这些人人都懂，教皇惹这么大风波，问题出在“泛政治”化――明明就是事关人与自然关系的处置，却偏偏往“人权”或“自由”上面乱扯一通，中国正好另个极端“泛文艺”化，这几天正好谋划一篇稿子，这个话题正好对上。

　　今后怎么办？不知道。

　　如果按西方人观点，世界是被设计出来的（上帝只是个假托），那么今后就不会坏到哪儿去，他总有一个既定方向的，设计者一定按最好的方向去设计的；如果按中国人和汤因比的看法，这个世界只是个有机体，好好坏坏是常态，但是最后总逃不脱死亡的一天，只是盼他尽可能晚点来，并尽可能活得好一点，死亡到来时痛苦少一点，而已――我们人活着不就干这一件事吗？这比路易十五好不到哪儿去：我死后管他洪水猛兽。

　　这个世界谁比谁更道德呢？谁也别嚷嚷谁比谁更高尚！

　　外国人的事我们中国人知之甚少，有点“少见多怪”味道，以为外国人脑子都不正常，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了；我也知之甚少，大都与媒体朋友闲聊，他们见多识广；中国正好另个极端“泛文艺”化――支持这个反对另个，明明很政治化的，他却经常以文艺的口吻叙事；而非常娱乐的事他又经常“正经”的很，给人一付“假正经”味道――为此我甚喜欢的姜昆没少为这事挨骂。

　　是的，外国人与中国人走了两个极端，谁也别骂谁；如果同性恋被允许授予神职，那就表示了基督教被最后攻破，中国不应该看笑话，想想中国人的“阴阳”观念也很可能不日攻破――到那时回家不能叫“妈”应叫“米塔”，不能叫“爸”而叫“米透”，或索性称“1号”、“2号”，你没看到四十年不到，从“奶油小生”一个词儿到如今的“暖男”、“娘炮”、“男宝”、“小鲜肉”充斥，你连走过不打招呼都不行，反正三千个关于两性的称谓不能说错一句，不慎说错一句被邻居家举报，就得坐牢三个月――到那时笑话谁都来不及了，各自保命吧！

　　我口齿紧，不担心坐牢的，能活到那一天，坐牢也值了，盼他晚点来而已！